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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卫兵得令后驱马跑向人群。他在人群最外围下马,霍恩看见他挤过人群,走到詹姆身旁小声说了什么。“凯恩和卡米尔呢他们在哪儿”霍恩看着人群中的詹姆,问迈克。
“城堡是我们新的指挥所,他们和肯尼在商议城防,以及下一步的南征计划。”迈克环抱双手,坐在马鞍上,说话时目光也盯着老詹姆。
“陛下,这里交给您了。”霍恩微笑着对米拉说,一边抖动了缰绳。
圣德城的城堡是个由三座高大塔楼,和一座主堡组成的三边造型,两座塔楼在后,一座在前,主堡位于中间位置,连接它们的是巍峨高耸的高墙。
他们穿越城堡前的广场,驱马踏上宽阔的石阶,在下层庭院外下马,而后进入主堡,顺着层层卫兵站岗的长廊与过道,顺着螺旋阶梯一直向上,来到一道由两名头戴十字纹盔的卫士把守的门前。“大人们,肯尼大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其中一名卫兵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大门。
“所以啊,我们才要乘胜追击。”
霍恩走进门后,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如今看起来满眼疲惫,银甲上满是剑痕和凹陷,原本修剪精致的短胡,似乎在一夜间变成了络腮胡,连同头发也凌乱不堪。在他身旁的凯恩也是,盔甲凹陷,披风烧掉了半截,扣住披风的火焰纹章也不见了踪影,脸上还有一点未擦干的血迹。
“来的刚好,如果你俩再不来,他们就要用决斗来决定下一步作战计划了。”卡米尔从桌前站起身。身上的白袍一尘不染,似乎并没有遭受战火的波及。“哎咱们的女王陛下呢她怎么没来”
“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霍恩在长桌边坐下后,抬头看着两人。肯尼站在窗边,屋外的阳光将他高大的身躯印成剪影,凯恩端着杯酒,靠在桌子上,身后是一张占了半个长桌的羊皮地图。
“咱们的首领要趁胜追击,借这股士气直接拿下卡尔塔。”凯恩说完叹了口气,转身拉开椅子坐下,伸出手指戳向面前的地图,“瞧,圣德城在这儿,卡尔塔在这儿,隔着几百里路呢。”
“你不了解赖安,伙计。”肯尼依旧靠在石制窗沿上,声音比刚刚温和了不少,甚至掺进了一丝疲惫,“如今我们攻下圣德城的消息还没有走漏,如果趁着这个间隙直攻卡尔塔,一定会给敌军一次意想不到的奇袭。换言之,如果我们休生养息,那赖安一定会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在卡尔塔城,他了解我,所以如果我们错过这个机会,那卡尔塔一定会成为一座坚不可摧的坚固堡垒。”
“我们可以先拿下布莱克城啊,那才是第一大陆的都城。”凯恩食指向地图东面移了一大截,“还有罗宾城,这地方看上去不错,山脉纵横,矿产一定丰富。”他抬起头,看看迈克,“还有草原和荒原,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时间占领其他领土,最终对卡尔塔形成包围之势。”
“不,下一战绝对不能是布莱克。”肯尼飞快地否决道。
“没错,下一战不能是布莱克。”卡米尔附和。
“赞成。”迈克点点头。
“你们怎么了”凯恩微微皱起眉,“布莱克也只有三万人而已,你们怕什么那座城的城墙很厚很高城门是用钢板铸的”他转转眼珠,看向霍恩,“艾伦,你的意见呢”
布莱克有龙啊,我能有什么意见霍恩无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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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众意难违
身后的大门传来声响。众人或抬头或回过头去,只见米拉凯尔琳走了进来,身着滚了貂绒边的披肩,胸前挂着镰纹吊坠,身旁跟着老詹姆。“肯尼,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她说。
肯尼离开窗沿走向长桌,银靴与地板踩出有节奏的脆响。艾登上前拉开椅子,并饶富眼色的斟了杯酒。“说吧,怎么了”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抬头看着坐到桌边的米拉。众人也纷纷跟着端起酒杯,刚刚激烈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要处死战俘,我没意见,但那些人的妻小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她看着肯尼说完,然后转头看向正仰头喝酒的霍恩。
似乎是感受到了米拉投来的眼神,霍恩放下酒杯,扭头看着父亲。“我刚刚也路过广场,那些人中,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男丁可以发配去养马、喂猪,他们又没拿起武器,抗击联盟军,至于那些姑娘嘛”
“她们有的是巫师,有的是和平军信差。”肯尼摇摇头,“我亲眼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躲在草堆里,一名士兵举起剑,迟迟未落。你们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等霍恩回答,他便续道,“那女孩竟拔出匕首,刺穿了那名于心不忍的士兵”他叹了口气,“死的那小家伙也才十五六岁,你们怎么不可怜可怜他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勇气,她们只是出于自保。”米拉接口道。
“你要放了她们,我没意见,但有一点。”肯尼竖起一根手指,“不允许将那些人留在圣德城,一个也不行。”他的后半句果断而坚定,口吻不容置疑。
“如果你们要继续这个话题,我就去睡觉了。”凯恩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怎么少一个人,达克公爵呢”肯尼环顾四周问。
“那老家伙肩膀中了一箭,医师让他躺着不要乱动,然后给他喂了点罂粟花奶,现在应该还在做着年轻时策马驰骋的美梦吧”迈克笑道。
“噢,”肯尼脸色一跨,眼里少了些许光芒,剩下的只余疲惫,“刚刚我们说到停军休整,或继续行军攻下卡尔塔的问题。”他正了正身子,看向米拉和老詹姆,“我主张稍事休整一天,直攻卡尔塔,凯恩建议我们休整后,再做定夺,你们觉得呢”
“伤亡人数还没出来呢,您就要开拔攻向卡尔塔”詹姆一脸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不,我们要稳一点,先弄清这一战损失的士兵、战马、辎重,以及俘虏敌军的人数,然后安抚城民,做好军备的补充,还有下一战的战略部署和粮草,再考虑下一战打哪儿。”
“太迟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肯尼皱着眉说,“赖安了解我,他知道我对卡尔塔有多迫切。所以,在圣德城沦陷的消息传出前,我们最好能攻下卡尔塔,否则他一定会从布莱克调兵,加强守备力量。到那时,我们再想攻下卡尔塔,恐怕就不如现在这么轻松了。”
“士兵们已经够疲惫了,现在急行军前往卡尔塔,直接攻城”凯恩望了肯尼一眼,而后低下头,“实话说,老伙计,这主意蠢透了。”
“艾伦,你的意见呢”肯尼转头看向霍恩,试图寻求一个帮手。
我只想你们活久一点儿,他哀伤地想。“詹姆公爵说的没错,我们该稳一点。先弄清这一战的损失,处死所有俘虏,避免他们再生事端,然后清点圣德城的财政状况,用敌人的钱,向城里的人购买下一战所需的粮草和军备。在这之后,探清卡尔塔的具体情况,做好万全的战前准备后,我们再考虑攻城的事。”
“我以为,你会是唯一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肯尼失望地说。
“我能理解你对卡尔塔的渴望有多迫切,那是道尔顿家世代相传的领地。”霍恩喃喃道,“但伙计,事实确是如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应该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吧”
肯尼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如果连你这么说的话。”他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眼里仅存的那点兴奋也消散无影,余下只剩酣战一夜的疲惫。“艾登,传令下去,处死以巴尔为首的和平军俘虏,包括所有抗战到最后的士兵,驱逐他们的妻小。召集圣德城所有残余贵族、大臣,取缔他们的身份和职位,由我们的人接手。另外,命人清查,并收缴所有余粮、金币、战马、辎重。派人去信给苏美尔各大领土,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遵命,领主。”艾登行了礼,转身走向厅外。
“怎么说,这也算旗开得胜吧”凯恩端着酒杯,站起身,“伙计们,咱们是不是该为胜利干一杯”
“好主意”米拉头一个附和。
“愿纳穆神保佑。”迈克端着酒杯站起身。
“愿纳穆神保佑。”众人齐声,纷纷仰头满饮一杯。
“领主,如果没事,我想去看看达克公爵,那老家伙这会儿或许该醒了。”迈克放下杯子道。
“我也去。”卡米尔微笑着说。
肯尼点头后,迈克头一个退了出去,卡米尔紧随其后,老詹姆也离开了座位。大门关上后,米拉看着霍恩,似乎在询问他是不是也该去探望达克,但后者拿起了酒壶,并没有出去的意图。
肯尼露出微笑,心照不宣。“怎么,又有话要单独谈”
殷红的液体落入杯子,霍恩抬头看着米拉,似乎在告诉她,你才是应该出去的那一个。“陛下,您也想听听吗”酒斟满后,他微笑着问。
“如果你们不嫌我碍事的话。”米拉回以微笑。
“你明明知道,这时奇袭卡尔塔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何不支持我的提议”肯尼换了副语气,介于埋怨和责备之间,但声音不大。
“伙计,我有更好的主意。”霍恩放下杯子,脸上浮现出那久违的自信微笑。希望这个主意能改变历史,希望如此。他看着父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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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巨峰脚下
“再往前,马可能就派不上用场了。”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人开口。托勒还是一席黑衣,从头到尾都是黑的,进入希德山脉后,他连皮肤都被太阳晒得黝黑,好似涂上了某种树脂,黑的发亮。
“看上去,咱们也不再需要斥候了,这鬼地方连动物都瞧不见,更别提人了。”劳伦斯坐在马鞍上,不停的喝着大麦酒,似乎想借此驱散严寒。“来两个人,去把莱克他们叫回来,今晚我们就在前面扎营,明日一早开始登峰”
“我去,还有谁”一名秃顶的骑士扭头看向身后。他的肌肉壮硕,活像一堆岩石。
“大人,今晚我们能生团火吗我快冻死了”斯蒂文裹在厚厚的貂绒披风里问。他的嘴唇发紫,睫毛上还残留着冷风垂挂的白霜,正不住的发抖,似乎连他胯下那匹矮小的母马也是如此。
“高山之上,火是生命之源,”劳伦斯说,“也是取死之道,鬼知道咱们晚上会碰到什么”奉他的指示,自下了尾指峰,五十人的小队便不再弄出明火。这几日,大家以生冷的干牛肉、硬如磐石的面包、和比之更硬的奶酪为食,睡觉时则挤在一起,用斗篷和沿路收集的毛皮和衣而卧,彼此取暖。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桑尼想起父亲。肯尼领主曾带他去过一次冰原,和同父异母的兄弟霍恩一起。那里也是如此,常年被大雪覆盖,即使最热的夏天,冰雪也很少融化。而今,他们在三天前突遭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飞雪与狂风为伍,很快就淹没了所有泥地,连那些坑洼的道路和溪水也上了冻。“冬天来了,小伙子们”劳伦斯叔叔在风雪中告诉他们,“别停下,别闭眼,别试图睡上一觉,那样的话,你们搞不好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啊,好高的山啊,它真的有一万米吗”塞尔西仰望渐渐临近的巨龙峰,喃喃自语。它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一万米,从前只是远远的看,但当真的到达山脚下,那高耸入云的顶峰,常年积雪的窄道,崎岖不平的绝壁,无不令所有人惴惴不安。
“没有马,没有路,雪这么大,我们怎么可能爬得上去”斯蒂文的五官紧紧皱起在一起,或是因不断吹刮脸颊的风雪,或是因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天空乌云弥漫,锯齿状的山峰黑压压地拔高爬升,直到没入云层的极顶,围绕顶峰的极度冰雪在仅存的光线下发出苍白的辉芒,这条路仿佛预示着死亡。“如果不慎,也将是一段漫长的坠落,你可以叫很久呢”塞尔西驱马向前,跟到斯蒂文身旁打趣儿道。
“这一趟没人强求,如果你怕了,可以掉头回去,没人会笑话你。”劳伦斯回过头笑道。
“掉头回去您在开什么玩笑”斯蒂文挺直腰板,抬高音调,“还是,你们想我把丢在这大雪纷飞的深山里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哄笑,连桑尼也笑了。
夜幕降临后,风雪丝毫没有半点减小的意思。斥候队长莱克找了一处勉强能避风的地方,但肆虐的风雪不停变化着方向,吹刮着旅人们瑟瑟发抖的身躯,似乎有意想将他们赶出去。“上山之前,我们是不是该生团火庆祝一下”斯蒂文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
劳伦斯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