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苍劲有力的吼声撕裂整个石林。刹时间,所有骑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抖动手中缰绳,他们的身体离开马鞍,微向前倾,双脚用力将马镫的尖刺踢向马腹,上千匹骏马同时发出浩如海啸般的嘶鸣,这些鸣叫仿佛能震裂万千山峦,前一刻寂静无声的石林瞬间振聋发聩,无数只马蹄在雪地中扬起滔天雪雾,整个石林仿如突遇暴风飞雪,消失在茫茫雪原上。
即便骑兵团快如奔雷,但第一个到达战场上的却不是他们。命令下达前,弓箭兵团早已开弓满月,半仰至苍穹。在命令到来后的零点几秒间,几千只冰冷的箭矢突发离弦,快如疾风的利箭虽不敌骑兵团声势浩大,但铺天盖地的箭雨,彷如一群冷酷的夺命鬼灵,以电掣风驰之速窜向石林中心,上万蓝骨人无不尽在彀中。
雪原彼方,一群冬鸦被惊醒,展翅离开栖息的树丫。与此同时,这场战役的总指挥并未留下观战,他调转马头奔向后方阵地,将所有杀声逐渐抛向身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手机阅读,
第086章 自相残杀
穆尔从睡梦中惊醒,叫醒他的是一支冰冷的箭矢,索命的箭头在他浑厚的古甲上弹开折断,穆尔顺手将身旁的贝拉护在怀中,无数支箭矢穿过窄小的石窗射向他的背脊,或许只要再晚上一秒,他心爱的女人就会被射成筛子,变成一只鲜血淋漓的刺猬。
阴冷的小屋中没有烛火,贝拉被穆尔紧紧揽在怀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鼻息判断,自己的男人还活着。
第一波暗箭袭击持续了足足五秒钟,屋外隐约传来漫天喊杀声,那些声音越来越近,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千名以上侵略者。
“待在这儿,别动”穆尔将贝拉扶到床沿边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贝拉的声音有些颤抖,惊恐占据了她柔弱的脸颊和身体。
“只有一种可能”穆尔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爱人的脸,并未将那个再明显不过答案说出来。
贝拉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选择了沉默。穆尔拎起墙上的大斧,推开石门冲出了屋子。
月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不远处,无数星火正逐渐向自己靠近,穆尔并没有感到诧异,即便是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楚记得那些侵略者的嘴脸,和他们盾牌上那该死的牛角纹章。
寒风在耳边呼啸,穆尔像一道蓝白色闪电劈向敌人,当他赶到部族外围时,族人早已和侵略者厮杀在一起。
一个只有三四个月大的孩子被一杆长矛贯穿胸膛,那个邪恶人类将孩子举过头顶,滚烫的鲜血顺着矛杆顺流直下,染红了那个畜生的手甲。
一秒钟之后,两只结实的马蹄掉落进雪地中,那头硕大的阉马失去前肢支撑,直直的坠向地面。穆尔单手接住手握长矛的人类骑兵,巨大的石斧化作黑夜中的一束冷光,斧刃从肩胛骨切入,对沉重的铁甲视若薄衫,只是一瞬间,那名骑兵被切成两根肉条,躺进冰冷的雪地中,内脏从分离的尸体里流出来,散落一地。
穆尔刚甩掉手上的血,背后却被某个东西击中,他猛地转身,那是一杆十余英尺长的长枪,已经折断在骑兵手中,枪尖掉落在脚旁。
与此同时,那名骑兵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喊,穆尔再次轮起大斧,直奔骑兵的头颅而去,柔软的血肉被铁盔包裹在内,但那不足以成为石斧的阻挡,巨大的马头和铁盔包裹的人头同时落到雪地中。
周围的厮杀才刚刚开始,越来越多的人类骑兵如潮水般冲进石林,四面八方不断有箭矢袭来,穆尔在拼杀中看见无数族人倒了下去,这其中不乏女人和孩子,凶残的人类骑兵摆出他从未见过的阵型,以数支小队围攻落单的蓝骨人士兵,那些平时张牙舞爪的长老早已不见了踪影,穆尔此时能做仅仅只有自保。这是他第一次后悔,与贝拉在一起。
战场的另一边,艾伦和塞尔西骑在马上,前者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塞尔西则是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步兵团跟在他们身后,缓缓迈向石林外围的弓箭兵团。
“肯尼呢”艾伦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总指挥都没了,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
“是个好主意,不过不是现在。”塞尔西看着不断挽弓的弓箭兵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艾伦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再等等,等他们射完所有的箭。”
失去指挥的弓箭兵只得按照最初的命令,不停挽弓射箭,直到消耗完箭筒里的最后一只箭。当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后背突然响起一阵杀声。
牛角步兵团同样分成三个方阵,冲向包围石林的弓箭兵。弓箭兵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数与他们身着同样铁甲的步兵冲进方阵中,同袍的兄弟拔刀相向,方阵外围的弓箭兵纷纷被割掉头颅,他们甚至猜测这群家伙是不是中了巫术。
塞尔西的指挥并不逊色,步兵团大多数士兵来自贫民窟,这群肤色黝黑的家伙身强力壮,完全没给弓箭兵团弃弓拔刀的机会,当那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反映过来时,死亡和溃逃已成定局。
战场后阵,宽大牛皮帐中火光明亮,这场战役的始作俑者,正和费洛谈论巴顿的奇怪肺病,他们刚刚谈论到亚述城中,有个特别知名的医馆,那里几乎囊括了苏美尔大陆上所有的珍贵药草。
“说不定那位美丽的医师可以救活巴顿,”泰勒优雅的端着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还好那间医馆不是开在尼普尔城,我真是受够了那个肮脏的老家伙”
“确实,那家伙居然觉得牛扒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参加有他在场的宴会,那感觉真是糟透了”费洛附和道。
“这种日子彻底结束了”泰勒站起身,看着撩起的帐帘,露出从未有过的奸诈笑容,“以后尼普尔就是我们的了,就从今晚开始。”
一个人影立于马上,渐渐清晰在泰勒的视线中。肯尼从马上下来,左手伏在乌钢剑柄上走进帐篷里。
“噢我们的总教军回来了”泰勒满脸欣喜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快就把穆尔的人头带回来了吧”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别给我看那么血腥的东西只要告诉我,战争胜利就行了”
肯尼双目无神的站在泰勒身前,语气平和的说道,“泰勒大人,如您所料,我们的战役,已经胜利了。”
“已经胜利了吗”费洛站起身看着肯尼,“尼肯,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家伙上一次战役,泰勒和塞尔西可是吃了大苦头,虽然巴顿临时撤下了我的弓箭兵团,可就算是我们加进来,也不见得能这么快就取得胜利”
“呃啊”
帐外接连不断传来凄惨的嚎叫声,声音呈沙哑的下滑曲线收尾,几乎能从尾音中判定,那些声音的主人已经咽气了。
“哨兵”泰勒扔掉手中的酒杯,大声吼道。
“外面怎么了”,,;手机阅读,
第087章 黑色袍尾
泰勒的吼声并没有得到回答,安静的牛皮帐内只能隐约听见远处的砍杀声。费洛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刚刚的惨烈嚎叫和远处的聒噪之声,并未给他带去任何触动。
肯尼如一个活死人站在那里,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嘴角撩起一丝微笑,左手慢慢移向腰间的乌钢剑。
异常的动作让泰勒连续向后退去几步,一丝凉意爬上他的背脊,他在脑海中回想尼肯平时的眼神和举动,还有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刚刚饮下的葡萄酒意,在这一刻戛然全消,剩下的,只有恐惧。
“尼肯”泰勒的手放在佩剑上,试着叫了声。
“是,泰勒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肯尼微笑着回答道。
“你”泰勒颤抖着向后退去,直到退到酒桌边,他将右手放在剑柄上,左手指着肯尼。“你该死的畜生”他咆哮道。
“您是在咒骂我吗尊敬的,泰勒大人”肯尼轻轻将乌钢剑抽出剑鞘,摩擦声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要动”泰勒指着肯尼,“你想干”
“住嘴”肯尼凶狠的打断了泰勒的话,“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活着吗”他将乌钢剑慢慢指向泰勒,“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告诉我,那个拥有梦境之眼的巫师在哪儿,并把他交出来,你可以死的像个骑士,我会把你的纹章带回尼普尔,交给你的妻子或孩子。”他顿了顿,“至于第二条路,我太建议你选,因为雪原上的秃鹫,或许不愿意吃你长满蛆虫的肉”
泰勒咽下一口吐沫,双腿开始不住地颤抖,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威胁,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不擅长这些,年轻时,他只是尼普尔城一个名不经传的混混,凭借自己姣好的相貌和温柔的嗓音,为女人服务维持生计,他很努力想改变自己的生活,直到后来认识了一位贵族小姐,她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但刚刚的惨叫声让他无法平静,他不想成下一个,那些声音听上去太过刺耳,他一直觉得死亡离自己非常遥远,但那把黑中透蓝的剑刃似乎已经改变一切,死亡尽在眼前。
“还没有决定”肯尼透露出不耐烦的语气,“我那个扎马尾的朋友,他的脾气和耐心可没有我好,如果你再犹豫下去,他差不多该过来了。”肯尼说完转头看向处变不惊的费洛,“或是让这位老贵族帮你说”
话音刚落,费洛将手中酒杯砸向肯尼,殷红的液体在空中汇成一道薄幕,先是杯子破碎声,紧接着便是乌钢剑劈断木头的碎裂声。一击落空后,肯尼提起乌钢剑,再次横劈起身的费洛,费洛灵巧的闪身躲过,肯尼从未想过这个老贵族会有如此身手。
经验丰富的费洛并未恋战,只见他冲到帐边,拿下挂着在帘壁上的一柄长弓和箭筒,拔出腰间弯刀,将牛皮帐篷撕裂一个大口,只身冲进黑暗中。
“士兵”肯尼冲帐外大吼一声,得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领主马借我用用”
一声嘶鸣在帐外响起,艾登左手单持黑晶长弓,右手猛抖缰绳,下身离开马鞍,战马如他箭筒里的黑色利箭冲了出去,向着费洛逃跑的方向,消失在黑夜中。
帐外传来铁靴踩踏雪地的咯吱声,那些声音逐渐走近,停止在帐外。
一位年岁较高的牛角步兵团士兵走进来,在肯尼身边微微躬腰,“大人,外面近卫军已经处理干净了,请问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去拾些干柴,按步兵团人数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肯尼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把酒也搬出来。”
“遵命,大人。”年长的步兵行礼后出了帐篷。
士兵走后,肯尼转头看着角落里的泰勒,那家伙此时已经失去平日的优雅,被隐藏在骨子里的懦弱和鄙陋暴露无遗。他很清楚自己赢不了肯尼,也无法像费洛那样在敌人毫无防备时,突围出去,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博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同情,但很显然,那几乎没有可能。
“我已经等很久了,”肯尼慢慢走向泰勒,“还没想好吗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不开口,我就会一直等下去”他边说边将乌钢剑架到泰勒的脖子上,“尊敬的泰勒大人,或许你没有去过尼普尔城的监牢,让人开口的办法有很多种,你想一个个试吗”
“不尼肯,我是说,阁下,”泰勒歪过头看了眼肩膀上冰冷的锋刃,舌头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对你您一直非常敬畏,您知道的,才不到一周的时间,您已经是总教”
“住嘴”肯尼凶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怯懦的家伙吼道,“敬畏用那个邪恶的巫术”
“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我向纳穆神起誓,一字不落,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泰勒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他语无伦次的声音不停在颤抖,已经无法像平时那样斟词酌句。
肯尼轻轻将锋利的剑刃贴到泰勒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抖。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要再听到任何多余的话。”肯尼话语虽轻,却充满杀气。
“在你来尼普尔城前,有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找到我,他告诉我你可能会出现在尼普尔,并把你的相貌特征描述给我,他承诺可以让你为我所用。那晚面具宴会,我见到了你,和那人描述的相差无几,我和你谈论起葡萄酒,并邀请你去我的骑兵团,你的决斗技巧,指挥能力,都让我异常惊喜,那天中午”
“士兵”
肯尼怒吼一声,握着乌钢剑冲出帐篷,一个黑影消失在巨大的牛皮帐篷后,只能勉强借着月光看见他背后的黑色袍尾,那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但肯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