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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闻言,当即小跑着前去。可等了一会儿,他却是空着手跑了回来,对着萧承轻声解释道:
“陛下,这时成文还在科考之中。”
说罢,冯保悄悄地指了指殿中的一名考生。
就在萧承查阅海瑞二人的题卷之时,殿中又有数名考生交了卷子,朝萧承行礼后离开了皇宫。此时整个保和殿中,只剩下时成文一人,还呆坐在那边,做皱眉沉思状。时不时还低下头去,瞪大了双眼,接着依稀光亮,在纸稿之上写写画画。
萧承眉头一皱,道:
“他考的是什么科?”
冯保早有准备,听到萧承问话,连忙答复道:
“回陛下,时成文应试兵科。”
萧承闻言,没有皱得更深,道:
“兵科?朕记得,题目便是以当年前太师汪晓,扫平南方蒲甘国之战,进行推演。这样的题目,不至于将他难为成这样吧!”
此时外边天色渐黑,距离殿试开考,已然过去了五个多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以时成文的属性,又是这种题目,不至于到现在都无法交卷啊!
萧承沉吟片刻,又看了看已然逐渐昏暗的保和殿中,沉声道:
“可曾到结束时间?”
“还差半个时辰!”
萧承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
“去取烛台来!”
“是!”当即有小太监飞快转身,取来了一副烛台。
冯保将烛台点亮,殷勤地举到萧承眼前。
萧承却是一把接过冯保手中的烛台,快步走下陛阶,径直来到时成文面前。
见时成文案桌之上堆满了散落的稿纸,兵阵推演图,实在无处堆放东西,萧承干脆亲自手持烛台,凑到时成文面前,为其照明。
此时的时成文,全然沉浸在脑中的战阵推演之中,浑然没有感知到外界变化。只是因为烛光照亮,视线变得清晰而微微舒展眉头,继续在稿纸上涂抹着什么。
一旁伺候的宫中侍者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快步上前,忙不迭地想要接下萧承手中的烛台。
萧承却显他们的动作太大,对着围上来的宫中侍者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身边的一众太监,顿时一滞,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萧承。
冯保见状,沉吟片刻,对着这些太监微微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然后他招来身边的机灵小太监,压低声音道:
“快,去找宫中画师前来!”
这样君王爱贤惜才的感人画面,不得让人画下来,让外人感受感受陛下的宽仁?
小太监虽不明白其中原由,却是也不多问,一溜烟小跑着去找宫中画师去了。
这个时候,原本在稿纸上涂抹着的时成文突然手上一停,眉头紧紧皱起。
在他的脑海之中,此时无数精锐兵马,嘶喊着拼杀而来,四处袭扰疆土。手中仅存的数万操练不足,兵甲不全的将士们,在他的指挥之下,四处救援,勉力维持着局面。
但纵使他如何努力,在对方布局严密,连绵不绝的强烈攻势之下,终究是无力回天。
时成文长叹一声,将手中之笔一扔。
汪师叔布局严密,又以云国绝对国力碾压,自己以蒲甘国身份进行推演,无论用何种手段,都难以避免覆灭的下场啊!
时成文投子认输,放弃了心中纠结,注意力逐渐回到四周之时,他却是忽然一愣。
身边一身穿朱红色常服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前,亲自手持一盏烛台,正在为自己照着明。
时成文便好似觉得自己实在做梦,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惊讶道:
“皇帝陛下……”
萧承看着时成文,微微点头,道:
“还有三刻钟!”
时成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保和殿中,还没有交出自己的殿试答卷。
他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来,又手忙脚乱地在一堆稿纸之中翻出了早就做好的题卷,双手捧到萧承面前,颤声道:
“草民失礼了!”
萧承随手接过,扫视一眼题卷,不由得笑道:
“原来是早就做好了题,倒是害的朕多等了这么久!”
“请陛下恕罪!”时成文低头道。
“刚刚在想什么?”萧承温声道。
时成文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道:
“草民想站在蒲甘国一方,做一番推演!”
“结果如何?”萧承颇感兴趣地问道。
时成文面露惭愧之意,低声道:
“虽能苟延残喘,但终究抵不过大势!”
萧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若是愿意,可将你的推演送来,朕想看一看……今日就算了,推演战阵劳心劳力,回去歇息吧!”
说罢,萧承将手中题卷交给一旁的宫中侍者,自己则缓步离去。
时成文看着萧承离去的身影,又想起刚刚那亲自为自己执烛台的身影,心中顿时有所触动,一股莫名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第四十七章 春风得意
宣政殿中,久未举行的大朝会之上,百官整齐衣装,齐齐跪倒在地,对着龙椅之上的萧承俯身行礼,山呼万岁之声,回荡宣政殿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冯保拖长着嗓子,高声喊道。
殿中百官,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这场临时举办的大朝会,自己等人都是陪衬。真正的主角,其实还是现在那群在宣政殿外等候的一众新进科举士子。
果不其然,百官队列之中,张昭手捧奏折,快步出列,恭声道:
“臣张昭,有本要奏!”
端坐龙椅之上的萧承被垂旒遮住,看不清上半张脸,只见到他嘴唇轻动,满是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宣政殿中:
“准!”
张昭旋即将手中奏折递了上去,朗声道:
“臣张昭奉命主持科举之事,今日诸事完毕,录取名册已出,奏报陛下!今科士子,秀才科取士子二十七人,明法科取士子四十四人……诸科共计,两百四十九人。”
这个时候,温体仁见缝插针,忙不迭出列,俯身跪倒,高声道:
“今朝英才,为陛下所用。臣,为陛下贺,为云国社稷贺!”
殿中百官,看着这千方百计找时机来讨好萧承的温体仁,眼中露出不屑鄙夷之色。
溜须拍马之徒,与其同朝为官,当真是有辱斯文!
然后一众百官抬头看向萧承,刚刚那鄙夷神色瞬间消失,露出叹服崇敬之色,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俯身一礼,齐声高呼道:
“臣,为陛下贺,为云国社稷贺!”
嗯,当官嘛,拍马屁不寒颤……
萧承点了点头,道:
“诸位起身吧……且将科举得中的士子们宣进来,让朕与百官好好见一见!”
一旁的冯保,当即上前,高声喊道:
“宣科举士子觐见!”
当即,殿外便有负责礼仪的禁军,高声附和,唱声道:
“宣科举士子觐见!”
威严洪亮之声,回荡在皇宫之上。
宣政殿宫门,缓缓大开,光亮撒入殿中。气势浩荡的礼乐之声,旋即响起,让人不由心神激昂起来。
殿中百官感觉到这么大的动静,皆是心中一动,齐齐回头朝殿外望去。
只见一群统一身穿青色长衫,头戴短翅乌纱帽的科举士子们,在礼曹官吏的带领之下,缓缓进入宣政殿中。
庄严礼乐奏起,朝中百官相迎,进入这一国政令中枢之地,受当朝皇帝接见。自此踏入仕途,实现胸中理想抱负。
眼前这一幕,是多少底层士子,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一众科举士子或是志气高昂,或是强忍激动,在礼曹官员的带领之下来到殿中,齐齐跪倒在地,心悦诚服地高呼道:
“参见陛下!”
萧承看着殿中的科举士子们,嘴角一弯,哈哈一笑道:
“今朝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
说这话,其实有些夸张。
这第一次举办的科举,因为各种原因,可谓是很水了。除了海瑞、严嵩、时成文三人,从金手指面板之上,便再少有属性能够突破七十的考生。
不过如今天下诸国之间,也就只有云国方才有科举制度。不论出身,只凭借才学做官,这制度对天下的士子,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可以预见,今后再次举办科举,必然会吸引有才学的士子们前来应试。
而其余国家,便是君主雄才大略,能够看出科举制度的优越想要照抄,也一定会有国中既得利益者跳出来阻止。
这起码要在各国朝堂之上扯个两三年的皮,才能够有个结果。萧承当初便是在这种事上不愿意浪费时间,才多番布局,以种种手段将朝堂清洗了一遍。
不过如今,总算是将科举制度推行了下来了。
今后这些科举出身,受萧承拔擢,对他心悦诚服,满心感激的士子们,将会是萧承皇权稳固,掌控朝堂的根基!
萧承微微抬手,一旁的冯保当即上前,一展手中圣旨,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大云皇帝诏曰:
自今之后,每岁各科士子,赐进士出身,赐进士服,入尚书台,于各曹观政六月。其后凭借观政期间绩效,实授朝中官职。钦此!”
这一下,算是立了规矩。
与原本世界的科举制度不同,萧承并没有以这殿试考核的名次,分别划分出什么一甲二甲三甲,进士同进士这类分别。
只是每科划出了魁首、亚魁,仅此而已。
毕竟像萧承原本世界那样,什么一甲二甲进士,才能成为宰辅大臣,实在有些不好。一次考试,不能成为日后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够走上高位的衡量手段。
一众士子,啊,现在该叫进士了,听到萧承所言,再次俯身一拜,齐声道:
“臣等,谢陛下厚恩!”
萧承微微昂头,朗声道:
“收获国之栋梁,朕心甚悦,欲与百姓分享此等喜事!传朕旨意,开正阳门,由禁军护送,请诸位进士跨马游街,受百姓夸耀!”
正阳门,乃是皇宫正门。对于最重威仪的一国朝堂,这正阳门,显然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往常不是皇帝亲临此门,或者祭天祭祖的大礼仪之事,都是不可轻易开启的。
一众进士之中,有知道其中原由的,更觉自己受到重视。便是不知道其中关键的底层士子,此时脸上不由得流露出高兴、激动之色。
是人都有炫耀之心,如今这些士子们一跃龙门,听到当今陛下让禁军护送着他们到城中游街,受百姓夸耀赞叹,他们自然也是高兴的!
众进士再次俯身一礼,高声道:
“臣等,谢陛下!”
萧承示意之下,一众进士先是换上了特制的,大红色的进士服。然后在禁军的护送之下,昂首跨步,自宫中正阳门而出,跨马游街。
无数城中百姓听到动静,齐齐聚集街边,看着意气奋发的一众进士们,不由高呼起来。不少人按照云国惯例,自各处寻来花朵,朝进士们投掷而去。
普通有孩子的百姓,指着跨马游街的进士们,教导着孩子们要好好学习。花季少女三三两两聚集一起,不断娇羞地打量着进士们。士子打扮的人,面露艳羡之色,心中已然暗下决心,明年也去参加科举。
一时之间,满城瞩目。一众进士们,身骑马上,环顾四周,越发志得意满,意气风华起来。
春风得意马蹄劲,便是如此了!
第四十八章 什么叫父爱如山……崩地裂
科举进士端坐马匹之上,身边是精锐禁军护持一旁。面对着百姓不断抛来的鲜花以及欢呼之声,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便是进士中性子一向肃直的海瑞,此时也露出笑意。
路边酒楼之上,几名年轻人凑在二楼窗边看着热闹。见到科举士子的风光模样,不由得面露艳羡之色。
“云国皇帝对这些科举士子如此荣宠,尽展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之心啊。”
窗边的一名年轻男子,这个时候听到自家师弟这般说,却是下意识地反驳道:
“错了!师弟弄错了!云国皇帝如此荣宠这些科举士子,实是为了做给世人看的。天下底层士子欲要做官而不得,云国这边不以出身,却以才学而论高下。今后天下诸多士子,若觉自己一身才学不得施展,必然想到投奔云国!”
“嗯,我何错之有?云国皇帝纵使是为了使士子投效,但也却是确实展现自己求贤之心啊。难道师兄觉得,云国皇帝应该礼遇这些科举士子,然后为了显示自己仅仅出于尊贤之心,直接将他们赶走,不将他们收入云国朝堂之中以作重用?”
辩论一起,周围几名年轻弟子,顿时两眼放光,一个接一个的出声,驳斥道:
“刚刚师兄所言,乃是说云国皇帝并非发自真心地尊崇贤士有才之人,而非其他!”
“若有君王尊崇有才学的人,却不能重用这些人。那请问这位师兄,这到底是真心尊崇,还是真的只是做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