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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块石头捆在一起,制作简单,花费低廉,威力也很不错。除了射程不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缺点,算是最适合吐蕃这样国力孱弱国家的武器了。
而此时云国使团营地被团团围困的情况之下,正是投石索发挥作用之时!
一众羊同部骑兵听到聂赤的急呼,当即自马上取下投石索,猛地朝营地之中甩来。
王玄策双目锐利,看到铺天盖地的石块用来,瞳孔一缩,惊呼道:
“投石索!”
下一刻,石块纷纷落下,“砰砰砰”的砸落在地上、铁盾之上。
营帐、车辆、篝火……营地之中的东西,此时被石块砸得支零破碎。
时不时的,投石索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被扔进来,总有几个倒霉的禁军、使臣惨叫一声,被石块砸了个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王玄策躲在铁盾之下,咬着牙,脸上通红,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若非是有使团使臣需要保护,只怕他早就领着禁军冲杀出去,何必蜷缩在这里,受吐蕃部族骑兵侵扰?
聂赤看着困守营地的云国禁军,再次急忙地出声道:
“不急着冲进去,也别一下子将投石索全部抛出去。优势在我,且耗着他们!”
对于云军的骁勇,聂赤忌惮不已。反正如今云国使团孤立无援,可以慢慢消耗,何必硬碰硬地去拼?
聂赤的决定,显然是正确的。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吃下了那些下了药的酒肉的云国使团,开始不断有人四肢发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为首的粘杆处侍卫,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强忍不住,语气悲愤无比地道:
“大人,那些酒肉里,被动了手脚,我等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害得使团陷入如此境地,当真是罪该万死!”
王玄策身边的一名持盾禁军眼皮一翻,昏昏沉沉地倒下,手中铁盾猛地一滑。
恰在此时,一枚投石索恰好被扔了过来,好巧不巧,“砰”地一声砸在了王玄策的铁盔之上。
王玄策却是顾不得这些,连忙一把将倒下的铁盾扶起,重新立起了盾阵。
身旁的禁军却是惊呼一声,道:
“大人,您没事吧!”
王玄策感受着额间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强忍昏沉之感,咬牙道:
“没事……现在不是论罪之时,我等省妇保陛下使命,绝对不可丧命于此……无论如何,也不当全军覆没于此!”
说到这里,王玄策眼中决然之色一闪而过,猛地一咬牙,道:
“尚有余力者,随我冲出包围……若有人能够回到国中,当面禀明陛下,必亲自引大军攻伐,为殒命之人报仇雪耻!”
使团上下听闻此言,立时之间,皆有一股悲壮决然之气自心中生起。
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今日之仇,必以吐蕃之血洗刷!”
怒吼声中,充斥决死之气,让站在一旁的聂赤等羊同部人,心中顿时为之一寒!
聂赤难掩眼中的惊恐之色,再没有此前那般从容,下意识地高呼道:
“杀,不可放过一个!”
听闻军令的羊同部骑兵,此时阵型一变,正要强行杀入营地之时,忽有“铮”鸣之声,自远处传来。
“咻咻咻”的破空之声,让一众羊同部骑兵下意识地扭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然后一个个地顿时露出了如同看到了鬼神一般的神情。
夜空之下,便见箭雨攒射,宛若密布乌云,恍惚之间,此时便好似将天空之上散落月辉的月亮,都遮蔽起来。
凌厉杀伐之气直冲天际,引得天地异动,便有异象凝聚。
巨大的异象,怪模怪样的,鹿的身躯之上,有豹纹遍布。头上头角狰狞,又长得很想孔雀一类的鸟兽。而下半身躯,则是一粗壮的蛇尾。
这怪模怪样的异兽,与神话之中,掌管着风的飞廉兽别无二致!
飞廉异象的浑身有青色的力量缠绕,一凝聚出来,便有烈风相随。而在风力的相助之下,激射而来的羽箭去势更猛。
“那是、那是什么……”
“邪神!是邪神!”
凄厉的吐蕃语,响彻营地四周。但随着箭雨袭来,纷纷落下,声音又猛地一弱。
铁制羽箭攒射而下,携强劲之力,立时响起一片血肉穿透之声。不过一轮箭雨,便有上百名羊同部骑兵被射中,滚落下马。
对于仅着皮甲的羊同部骑兵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
朗月悬空,散落光辉,使得视线极为清晰明朗。
便见远处,有云龙旗帜飘荡不断,身着白色甲胄的云军出现在那边,正朝此地不断攒射着箭矢。
尽管羊同部骑兵与云国使团驻地极为靠近,但就好像刻意避开一样,此时任由羽箭如雨纷纷落在羊同部骑兵之中,却也没有任何一支羽箭射入云国营地之中。
在常人难以看到的视线之中,数行字体浮现在远处云军的头顶之上。
【天雄军,三级特殊弓兵】
【士卒所需训练度——……】
【前置条件——……】
【所需装备——……】
【特性——上下一心:士卒皆为同乡,同甘共苦,上下一心。军队损失40%时,士气翻倍,攻击力增加2点】
【属性——单兵战斗力:22,攻击:8,防御:3,血量:9,移动:2】
王玄策推开铁盾,重新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箭雨,精神一震,振奋地道:
“哈哈哈,援军来了!”
羊同部首领聂赤,此时看着远处云军凝聚的神异异象,以及失去了士气、战力的族中骑兵,浑身一颤,无力且悔恨地道:
“完了……”
而一旁的羊同部年轻人,此时也难掩惊慌之色,匆忙护着聂赤逃窜而去。
只是此时,却是已经有些晚了。
远处的云军,顿时分出一支骑兵快马而来。
身边一大堆人护持,慌忙朝吐蕃国内方向逃窜的聂赤一行人,变得显眼无比,自然便成了云军追赶的目标,还未逃离多远,便被赶来的云军骑兵捉拿了回去。
第三十章 谨身殿奏对
不过千余临时集结而来的部族乌合之众,在云国大军面前,便显得脆弱无比。一场战事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云军便已经开始打扫起战场来。
王玄策领着一众使团使臣,来到来援云军主将面前,齐齐俯身一礼,感谢道:
“礼部员外郎王玄策,领使团众人,多谢将军施以援手。”
来援云军主将此时转身过生来,露出了格外年轻英武的面庞,亦是抱拳回礼,极为客气地道:
“前军都督府偏将姜维,见过诸位大人。我奉上命驻守象州郡,护卫使团,本就是职责所在,诸位大人何须多礼?”
来援之人,便是姜维。在击败吐蕃朗氏,收复象州三县之地后,他便因功升迁至偏将职,负责镇守象州郡边境。
王玄策依旧弯着腰,难掩感激之色,开口道:
“若非是将军来援及时,我等使团必将覆灭于此,更使国家蒙羞啊!”
“也是王大人机警敏锐,能够提前预知,派人通知到我军驻地,一路领路而来。否则,我也不能及时领兵至此啊。”姜维露出笑意,连忙摆手道。
此话一出,一众使团中人,包括王玄策,都是为之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姜维。
王玄策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回道:
“派人?姜维将军是不是弄错了?我并非来得及,派人求援……”
随着王玄策说完之后,姜维亦是眉头一皱,神色凝重地道:
“没有派人?那此前前来通禀的……”
话未说完,姜维猛地一沉,当即喝道:
“速去,将通禀之人带来!”
“是!”
身后士卒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稍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将刚刚前去的士卒快步跑了回来,急声道:
“报将军,传信那人、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跑了!”
顿时之间,在场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姜维反应最快,当即咬着牙,道:
“该死,这是被人算计布局了!”
这一定都是早有计划的,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提前数日前去象州郡报信?
若非这次粘杆处侍卫们提前发现了不对劲示警,若非事使团依仗营地防守了很久、若非是他散出的诸多探马察觉到了这个方向的动静……
若非是以上诸多因素,姜维前来这里的时候,应该看到的,只有云国使团上下的尸体,以及未曾逃窜多远的羊同部骑兵。
设想一下,若是姜维此时看到的是使团尽皆覆灭的结果,就算他再清醒冷静,也绝对会怒上心头,奋起兵马,就算杀入吐蕃境内,也要将凶手屠戮带进,来给当今陛下一个交代。
这显然是一场,将两方都算计进去的局!
都不用证据,只看结果便能够笃定,这背后绝对是夏国在作祟,只为了想尽办法挑起云国与吐蕃之间的矛盾!
而此时的王玄策,自然也是与姜维想到了一块去了。
他当即上前一步,急声道:
“将军,使团之中的那些吐蕃贵族们呢?”
姜维闻言,连忙道:
“都被带走看押起来了!其中还有一会儿,形迹可疑,已经被单独看押起来。根据使团之中其余吐蕃人的交代,那些人是吐蕃羊同部的头人。”
说到这里,姜维声音一沉,继续道:
“而根据拷问战俘所知,刚刚进攻使团的,正是羊同部的骑兵!”
听到这里,王玄策眼中更显凝重,当即扭头,看向身后的粘杆处侍卫,开口道:
“速速将此事,回禀陛下!如何对待与吐蕃之间的关系、羊同部首领如何处置、吐蕃使团是否还要入京,这些都要陛下亲自定夺!”
“是!”粘杆处侍卫当即抱拳喝道。
……………
夏国,金陵城。
谨身殿中,已经穿上金色龙袍的虞昭凌,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殿中文武大臣争论着。
“如今西南防线之上,少有精锐驻守。而云军则兵锋正盛,难以阻挡。朝中应当抽调北境兵马,前往西南之地驻防,方可万无一失!”
“误国之言!北境突厥虎视眈眈,若是抽调过多兵马,北境安危又给如何?而且北境距离西南太远,抽调兵马所耗费甚多。依臣之见,还是应该就近抽调地方驻防兵马,配齐兵甲,着令多加操练,以此加固西南防线才是上策!”
“若是如此,征兵、粮草、兵甲,又要耗费良多。国库空虚,只怕是难以为继!”
“那便在江南、关中等富庶之地加征税收,以防不测!”
“赋税之事,事关朝局稳定,应当三思而行,不可随意摊牌,以免百姓心生怨怼啊……”
“陛下,依臣之见,如今朝中各处紧缺人手,当务之急,应是尽快选拔人才,充实朝中。否则陛下之命,该由谁去督办处理?”
“……”
虽然争吵不休,但此时朝中众臣所言,皆是专心为国谋划,倒是没有半点相互党争的意思。所以虞昭凌也便一直端坐在龙椅之上,一直没有出言阻止。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虞昭凌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虞昭凌眉头一缓,重重地咳一声:
“咳!”
虞昭凌与其余那些刚刚登基的皇帝不同,在老夏皇的铺路之下,那么多斩首、流放、抄家、贬为庶人的朝中官员,便是他自身威势的来源。
只是一声咳嗽,殿中争吵的众臣,当即停了下来,恭顺地站回了原地,低头弯腰,等候着虞昭凌的出言。
“朕身为皇子之时,久在军中效力,很清楚每逢战事之前,一应物资、粮草、军械,都要准备妥当,方可确保战事顺遂!但这些东西,确实需要官吏督办。”
“所以朕认可司空刚刚之言,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选拔人才,充实朝中。云国虽与我大夏敌对,但其科举制度甚好,可为国提拔大量人才。朕有意,于今年仿照云国之例,举行科举,招揽人才为国效力!”
虞昭凌双眼环顾在场众臣一眼,沉声道:
“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殿中的众多朝臣,基本上就没有几个是愿意的!
如今的察举制度,举荐、选拔人才,都地依靠朝堂百官出面。
轻轻松松便能够安排子侄、门人故吏上位,能够更快地聚集党羽,形成政治势力,这难道不香吗?非要多此一举,搞什么科举!
可昔日牵涉党争之中的那些同僚如今的下臣,还历历在目,让他们这些人,又如何敢违逆虞昭凌的意思?
“陛下英明,臣等并无异议!”众臣几乎是毫不犹豫,齐声道。
虞昭凌点了点头,头上的垂旒遮住了面孔,只听到他平淡的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便这么决定吧。今年科举,便放在八月,命司空梅崇主持!”
虽已六七十的岁数,但精神依旧很好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