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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云、夏这两个大国强国,弃聂岐若是没有兵出高原的野心,那应该选择在两国之间摇摆不定,来争取最大利益!
就比如现在,弃聂岐就应该主动透露夏国主动示好这件事,来向云国争取利益,例如用吐蕃不倒向夏国为条件,换取云国放弃支持羊同部。
可现在,弃聂岐却隐藏了与夏国有联系的事实……
那他所图谋的,恐怕也就是与夏国联手,一齐瓜分云国了!
萧承眼神一厉,沉声道:
“沈万三为朕收集过吐蕃、西域各地的情报,画成了详细舆图,就放在兵部的府库之中,你速速派人,拿着朕的旨意,去取过来!”
“另外,传召礼部典客司员外郎尉迟胜觐见!”
“是!”冯保连忙应声,躬身退出养心殿之中。
萧承坐在龙椅之上,面露凝重之色,也不知心中在斟酌着什么。
不一会儿,匆忙自兵部赶回的小太监,便已经取来了舆图。
又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知道当今陛下召见的尉迟胜,匆匆赶到了养心殿之中。
一入养心内殿,与尉迟胜便看到一副巨大的,囊括了吐蕃、天竺、西域诸国的详细舆图,已经被挂在了大殿之中。当今陛下,正站在舆图之前,面露沉思之色。
听到有人入殿拜见的声音,萧承方才回过神来,转身对着行礼的尉迟胜招了招手,道∶
“你过来!”
尉迟胜其实才是第二次见到萧承,突然被这么喊过去,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萧承指着面前的舆图,对着尉迟胜沉声问道∶
“你出身西域于阗,对西域诸国情况很是了解。你给朕看看,这舆图上有关西域的部分,可有什么疏漏之处!”
尉迟胜闻言,心中稍稍平静下来,连忙躬身应是,然后上前数步,仔细查看起面前这幅舆图来。
此前云国,一直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西域,所以自然也没有详细系统地收集情报。
但皇商沈万三的沈氏商行,一直行商于西域、吐蕃之间,纵然并非刻意,但还是为云国朝廷收获了很多有关西域的情报。所以眼前这幅舆图,画得很是详细。
尉迟胜仔细看完一遍之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对着萧承躬身道∶
“陛下,这幅舆图对于西域诸国,记载很是用心详尽,用来行商是足够的。但我大云若是想要凭此,在西域行事,怕还是有些疏漏的。”
“仔细说说!”萧承当即道。
尉迟胜闻言,当即开口道∶
“这西域之地,东西交汇,诸国林立,不似中原同文同种,所以自古诸国之间厮杀严重,互不认同。就算是一国攻灭了另外一国,很少有直接吞并的。”
“获得胜利的国家,都是选择扶立一位傀儡皇帝,然后控制战败的国度。所以这三四百年来,无论西域厮杀如何惨烈,哪国称霸,西域也始终是三十六国!”
说到这里,尉迟胜指着面前的舆图,道∶
“所以这份舆图最大的问题就是,上面纵然划分了三十六国,但实际上西域中真正有话语权的国家,是没有这么多的!”
萧承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道∶
“继续!”
尉迟胜在西域西部的要道交汇之处画了一个小圈,道∶
“陛下,这里就是疏勒国,位于东西商道的交汇之处。向东北是茶马商道,向东南则是夏国、突厥方向,无数货物于此交汇。控制此处,便是控制了东西贸易。而疏勒国国力弱小,无力守护此地,也便引来了他人窥觊!”
“在疏勒国以西,这里的捐毒、无雷、依耐、浦黎、子合等诸国,是大宛国的势力范围。”
“疏勒国以东,沿着塔里木沙漠北部边缘向东,是连片的绿洲。这里的尉头、温宿、姑墨、龟兹、乌贪訾等诸国,皆为突厥所控制。”
“这十几年来,大宛国与突厥皆是想要控制疏勒国,来掌控这东西商道最为关键之地,是以连连对疏勒发起战事。疏勒国东西两面受敌,国势艰难,青壮民众损失无数,国力越发贫弱。”
说到这里,尉迟胜扭头看向萧承,躬身道∶
“疏勒国顽强抵抗十余年,与两国结怨甚重,早已无回转余地。臣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疏勒国应当是深知自己已经无法抵抗两国侵略,这才不远千里前来朝贡,期冀于借助我大云之威势,来震慑突厥、大宛两国。”
萧承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道∶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云国到底与西域相隔甚远,鞭长莫及,国力再强又如何?只凭借威势,还吓不到突厥、大宛,可不就是病急乱投医嘛!
尉迟胜或许是因为对疏勒使团很有好感,所以此时脸上不由地有些沉重,低声道∶
“陛下所言甚是,可疏勒国已到危急存亡之际,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不愿轻易放弃的……”
萧承此时,倒是没有注意尉迟胜的神色,而是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舆图,斟酌沉吟着。
面前的舆图之上,这羊同部西南,便与西域之地的南部接壤!
羊同部在吐蕃之中,势力并不算弱!
吐蕃将地方各部族统合,划分为“六翼”,其中羊同部以及麾下部族,便占据一翼,相当于整个吐蕃六分之一的人口,占据着吐蕃西南大半地盘。
吐蕃三分之一的战马,皆出自羊同部。而其部族子民,更是能战善战,羊同部骑兵便是曾经的吐蕃大军主力精锐。
但羊同部的地盘,多是苦寒贫瘠之地。如今之所以能够与吐蕃王庭分庭抗礼,完全是因为云国的支持。
若是真的有一日与吐蕃彻底翻脸,弃聂岐极有可能直接断绝茶马商道。
而羊同部一旦失去了云国支持,只怕连维系大军的粮草军械都凑不齐,自然难逃败亡的下场!
所以为了继续牵制弃聂岐的精力、实力,萧承便要借助西域诸国之力,继续供养羊同部,让其能够继续与吐蕃王庭对峙下去。
萧承之所以一改此前对西域之地的忽视,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那这里呢?”
萧承指着与羊同部接壤的西域南部诸国,继续向尉迟胜问道∶
“这西域南部的诸国,是在谁的掌控之下?“
尉迟胜闻言,连忙道∶
“塔里木沙漠的南部边缘,自这里的莎车国开始,向东途径的西夜、戎卢、精绝、小宛、且末等一十三小国,皆在我母国于阗的掌控之下!”
萧承的视线,随着尉迟胜的手,在舆图之上移动,眼睛不由微微一亮。
这不巧了吗!眼前这尉迟胜,不就是于阗国的王子嘛!
萧承扭头看向尉迟胜,目光灼灼地道∶
“朕欲经营西域之地,设立都督府,意在协调西域各国间的矛盾和纠纷,制止杀戮,以维护西域地方。你觉得如何?”
尉迟胜闻言,二话不说便点头道∶
“西域数百年间征战不停,杀戮太重。若是我大云前去维护地方秩序,那对诸国的子民来说,可都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尉迟胜方才有些迟疑地道∶
“只是陛下,我大云鞭长莫及,只怕未必能够让诸国咸服啊。”
萧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
“只是朕的设想,现在倒是不急……”
“不过朕记得,你是于阗国王子出身,所以朕想要你,助我大云在西域立足!”
尉迟胜闻言,连忙躬身道∶
“臣自是愿意的……“
说到这里,尉迟胜心中又想到,若是当今陛下派自己回西域……
已经习惯了中原繁华的尉迟胜,如何还愿意回到西域?
对于尉迟胜来说,哪怕是在中庆城做个小官,那也比回西域当于阗王舒服太多了!
想到这里,尉迟胜又连忙补充道∶
“陛下,如今于阗国国主,乃是我的胞弟尉迟曜。臣这就修书一份,让他全力协助我大云,在西域之地立足!“
见尉迟胜这一副生怕回去西域的模样,萧承不由一乐,笑道∶
“还是要请你去一趟西域的,要不然有些事情说不清,总会有些隔阂。不过朕也知道你的心意,等到差事办完,便立刻归京吧!只要办好了,朕赏你个爵位如何?”
尉迟胜听到这里,连忙躬身道∶
“陛下之命,臣自当领命。只是能为陛下效命,便是臣莫大的荣幸了。什么恩赏爵位的,对臣来说根本不重要!”
尉迟胜毕竟是放弃了于阗王位前来云国的,所以尽管这番话很像是在拍马屁,却让萧承觉得有几分真情实意在其中,便不由朗笑起来……
第十章 塔毁,国灭,民除,南郡遂定!
云国南郡,仰光府。眼前这座临海城池,虽说乃是一座府城,但城中并无繁华之像,尤其是那城池逼仄、城墙矮小,相较于云国其他城池,更显得很是寒酸!
但说起来,也不能怪。这座仰光府在十年之前,还叫
“达贡”城,只是南蛮孟氏部族,创建的一个名为
“贡榜”的小国的都城。此国虽小,但颇为富庶。尤其是都城附近平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占据渔盐之利,甚至还盛产黄金、宝石。
如此富庶,偏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自然引人窥觊。汪晓秉政之时,便派出云国兵马,诛灭此国,尽纳其国土,迁离其民众,于南郡之下设立府县。
此后直到萧承掌权,为拉拢哀牢族,便准许哀牢族子民,在这人烟稀少,颇显荒芜的南郡之地休养生息。
如今这仰光城,城中的哀牢族子民,加上被迁徙而来的穷苦云国百姓,以及当初被兵乱、瘟疫所迫的夏国西南六郡百姓,也有了近十万人。
这座昔日的小国都城,也终于是恢复了当初的人烟,甚至还更加繁华!
码头之上,不少青壮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码头之上。正所谓靠山吃山,这仰光府临海,修有海运码头。
农闲时分,闲来无事的青壮汉子们,便会聚集于此,帮着往来商船搬运货物,也算是赚些外快。
这些人之中,有的是普通中原百姓打扮,有的则是一身哀牢族服饰。各自操持着带有口音的官话,相互之间随意地闲聊着。
一个年纪稍长的老汉,先是叹了声,咂嘴道:“今年来仰光府的船,比起往年来,可是少了好多啊!若非是这两年地里开始出产了,要不然今年可是要紧着点过。”
“打仗呢,据说咱们大云的水师,已经占据了雷州,夏国的商船不得允许,都过不来,这商船自然少了很多!”一个哀牢族中年老汉,接话道。
“雷州,那是什么地方?”旁边人随口插话道。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只怕都没有出过府城,如何知道雷州在什么地方?
“雷州在……在东边吧?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家的那个二小子回来探亲的时候,听他提过一嘴。反正如今夏国,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说话的这个哀牢族中年汉子,一提到自己的二儿子,语气便可以加重了几分。
旋即看着四周众人一眼,露出几分炫耀之色。旁边的人,也早就习惯了他这般故作炫耀,也便顺势恭维起来,道:“他家的二小子,可是了不得,如今就在军中效力,如今当了都伯,前途无量啊!”
“厉害厉害!你家二小子这般年轻,将来说不得还能当校尉、当将军呢!”这名哀牢族汉子,听到众人夸赞自己最为自豪的二儿子,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一副很是想要谦虚,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欢喜。恭维一阵之后,众人的话题,便很是自然地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之上。
“嘿,这些夏国人就是拎不清!咱们圣天子在朝,老是来招惹咱们大云作甚!”
“谁说不是呢!夏国人,当真是蠢。”
“咦,你不是江阳郡迁来的嘛,不也是夏国人,怎么自己骂上自己了?”被调笑的那人,此时顿时来了脾气,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神色激动地道:“呸,你才夏国人呢!那群夏国当官的都不把咱们当人看,当即看着咱们自生自灭。也就只有陛下惦念着咱们这些可怜百姓,给了一条活路……总之,谁愿意当夏国人谁当去,我一家子反正不是!”当初西南六郡之中的百姓们,是先遭将门乱兵劫掠,又受瘟疫摧残,死伤无数。
而夏国朝廷那个时候,却已经丧失了底层行政能力,只能坐视百姓自生自灭。
百姓自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夏国官吏们坐视不管,心中深以为恨。
只知道是当今云皇陛下出手,花费大量物资精力来安置他们。
“好,说得好!”这话,顿时引起不少人的叫好。这南郡,名义之上只是一
“郡”之地。但实际上,却是数个南方小国国土的集合,治地广阔,但却是蛮荒贫苦,此前一直是云国的流放之地。
按理来说,南郡之中,尽是些流放而来,心有怨怼的犯官罪人们。萧承这位当今云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