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没有开玩笑,只不过对方一直没有给你下命令,所以你也没有云里雾里的感觉。可是一旦你性命垂危意识不够清醒,十有**会落入操控之中。”
“你们遥青山的还真是狡诈卑鄙,你身边的式神不会都是用这种法子控制的吧?”
他嫌弃地皱了下眉,不屑一顾,“你总是这样小瞧我,怎么可能会用上这样的法子?”
“怎么会呢,公子多虑了。”
“你觉得我年纪轻,又是个凡人,所以不免会有些轻视,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质疑声和目光中过来。如今我已不用向世人证明我的本事,可却还要在你面前说明自己。吴若,你现在困在我这里走也走不了,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承认起初的确有轻视的想法,觉得他只是区区一届凡人竟然想困住她,但后面越深入的交流发现此人的确是不可轻视的惊世之才。
“怎么不说话了?还真被我给说中了。”他调侃一样,语气也轻快了些。
“公子惊才绝艳,吴若到如今已经心服口服,不会再有起初的想法。”字字发自肺腑,她也难得的认真。
他其实也就随口一说,看她表情如此认真,心也就软了,“和你开玩笑的,杨花蕊他们都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一方面他们和我做了交易,另一方面像蕊蕊这样的,只不过是闲着无聊,想找个人解解闷,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他忽然认真看她,字字郑重,“只有你,吴若,你的体质特殊,想必真身也是不同凡响的,我想让你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成为我的式神陪伴左右。这是我长久以来唯一真心想得到的礼物。”
他说的字字焦灼,目光热烈,她慢慢摇头,“绝不可能。”
“嗬……别忘了一年期限……”他自嘲一声。
“公子也别忘了。”她又接一句,“哦,对了,大概还有八个月左右。”
他不悦地回了句,“别提醒我,我心里有数。”
她又摸了摸后肩上的伤疤,“那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消掉吗?”
他忽然一笑,露出白牙,“有啊。”
“那你帮我消掉。”
“可以啊,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身上的伤口都是因为你受的,现在帮我消掉一个伤疤就要斤斤计较,还要我给你代价!”她嫌弃地瞪了一眼,又补充一句,“算了,不用消了,就让它留在我身上。万一以后被对方操控,我第一个对你不利。”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如果真要消,你可要配合我?”他面朝着她,心怀不轨地笑笑。
这一声笑让她心头一跳,警惕道:“你该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还是要我给你什么代价?我可事先告诉你啊,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
他眨巴了下眼睛,淡淡道:“不需要付出代价,你要配合我,关键就在于配合两字。”
“怎么配合?”
“外袍脱了。”
“你娘的!”
“我的意思是,露出后边的伤疤,瞧瞧你捂得严严实实的,我要怎么给你消?”
她犹豫着,心里想着借这个机会趁机博他好感也可以啊。
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缓缓脱下外袍露出后肩。
从他的角度来看,吴若的肌肤雪白,除了后肩那一处镖伤,后背上还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砍伤,看起来不是凡间普通利器所伤。
“你后背这些伤看起来……还挺特别的……”他右手伸出覆在后肩上,嘴里念了一段咒,慢慢移开一看,伤疤果然消失了。
“什么这些伤,不就那一处镖伤嘛。”
“我给你数数啊,一、二、三……”他好像在聊家常一样,淡淡的看着,数着,最后说:“……十六,一共十六道刀伤,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
“镖伤和咒术解决了没有?好了我就穿上了。”说着立马把衣服穿好。
他转过身,“是不是不夜城的那次?”
她急了,“你在说什么啊!”
他冷笑一声,眼神淡漠,“我早就知道不夜城那晚你也在,不必再装了。”
她一时无话,感觉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缩在角落里沉默着。
他静静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枚精致的银手镯格外惹人眼,“有些事我明白的,不必对我藏着掖着。”
“不,你不明白。”
“不明白……你可以解释解释。”
“我并不想解释,这是我的私事。”
“好。”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奔,小陈时不时的一声声“驾”暂时缓和了气氛,可是吴若越来越烦,实在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你要是觉得我该受刑罚,那就尽管动手吧。不要总是这样困着我。”
他叹了口气,半晌才对她说:“什么困不困的,一直以来我都给了我能力之内最大的自由给你。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妖怪却能够活到数十载,吴若,我只想让你留下来陪我,这一点你也做不到吗?”
“做不到。”她斩钉截铁,并且很严肃补充一句,“人和妖怪是不能有交集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妖啊人啊的事儿看的比你还要清楚。一旦有任何交集,对两方都百害而无一利。”
“哦?为什么?”他来了兴趣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
“正如你刚才所说,人的寿命很短,而妖怪却能够活到好几百上千,一旦产生交集或者感情,人先去世并且轮回无数次,每一辈子的记忆到终点都会消除,对于人来说,投胎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妖怪呢?妖怪却要独守一份回忆活到天荒地老。如果是幸福快乐的回忆倒也还好,假设是悲怆难过的呢?可以痛苦一年两年,但不能痛苦几千年。会对妖怪修为产生极大的影响。”
“所以你关心的是修为?”
“当然不是。”她嗤之以鼻,“我只是不喜欢这种牵绊的感情。不管是人是妖,心中一旦有了牵挂,会很麻烦。”
他听完安静良久,不再说一句,似乎在沉思。
她问:“如果可以选择,你是愿意做人还是妖怪?”
“你这是什么问题?”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一旦你真是妖怪就会明白我说的话。至于李渝华变成妖怪的事,我是十分不赞同的,她这是特例,伤了自己身子成为妖怪只会在妖群中成为异类备受欺负。至于狸猫,他如果有那个本事护得住她倒也还好。可如果护不住呢?李渝华本来就是凡间的千金小姐,跟着一个妖怪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搞不好还要被捉妖人天天追杀,甚至还会被你们遥青山的猎妖大会当做靶子。”
“所以我倒是做错了……”他声音很轻,这句意思也不知是否反问自己,或者肯定回答。抬眼又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做人比做妖怪好?”
她缓缓向后一倒靠在他平时依靠的软垫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倒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凡人太脆弱,一不小心生个病命就没了,更何况还要和妖怪打交道。”
“继续说。”
“人和妖怪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无奈与心酸。不管他们如何,既然共同存在这世上,就和这猫吃老鼠,老虎吃兔子的道理一模一样。你有见过猫养着老鼠,老虎宠着兔子的画面吗?”
“你这例子倒是有趣。”
“我的意思很简单,人和妖怪是处于食物链的关系,把老虎和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你觉得最终谁会活下来?更不可能会相伴一生。你这是逆天之为。”
“真是巧了,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规则反着来。”他也慢悠悠往后一靠,正好像躺在同一张榻上,只要稍微别过脸就能面面相对,他果真侧了下脸,懒洋洋来了句,“有些东西就是要主动争取才会有希望。”
第二百八十一章 对吵
眼睛亮亮的,眉眼俊朗如画,就是这样随意一瞥足已让人心头一颤。
她不自然别过脸看着车厢吧,凡是跟我扯上关系的凡人,最终下场都很惨。”
“哪会有这样的事。”
“有。”
她还记得邢歌和路遥两人的事,也不知路遥现在过得如何。其实仔细一想,凡是身边亲近之人,最后下场似乎都不怎么样。莫非她自己是扫把星转世?可是想想又不对啊,自己的真身又不是一个扫把。
“要说说吗?”
“唔……还是不要了,故事里面的我太过无情自私。”
他笑了一下,“难道现在就不是了?”
“喂。”她装作发怒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好了,每个人都有自私的地方,更何况你是妖怪。至于无情,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他淡淡说着,双臂枕在后脑勺下。
车厢随着跑动一摇一晃,就连车顶的装饰也跟着一起晃荡,吴若看着看着入神了。
他慢慢转过脸,盯着她,状似无意道:“吴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惊了一瞬,仿佛心头被谁扎了一针,好半天才慢悠悠来了句,“公子神通盖世,谁会有这样的本事能致你死地。”
“我说的是自然死去,吴若,我是个凡人,寿命只有几十载,幸运的话能像师尊一样过百,如若不幸,也就区区四五十载吧。对于你来说,只是花开花败而已,所以,你漫长的记忆长河里会有我吗?会不会把我忘了。”
她眉睫颤了两下,看着车顶上的流苏晃啊晃,“我记性不太好。”
他黯然一瞬,眼底的光慢慢黯淡,自嘲一声,“所以不管当人还是当妖怪都是可悲的。”
“为什么?”
“互相忌惮,像你我这样的,永不交付真心。”
“公子说笑了,难不成公子要把真心交付与我?”她开玩笑说着。
“你我都是玩玩笑笑,说着一些虚情假意的话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就好像你若即若离的亲近,而我时有时无的调笑。可偏偏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试一试。”
“真是有信心。”
她敷衍一句,已不再想搭话,自从他问死后会不会记住他的话,心里莫名其妙有一种伤感情绪。
她无意转过脸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闭眼睡着了。
这个人总是这样,一旦有些无趣,就会闭着眼睛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假寐。
这时候,车厢里慢慢悠悠飘来一团青幽光芒。
这种小东西,她活了这么多年也见过无数个。
胎灵在她眼前晃啊晃,圆滚滚的身体就好像胖嘟嘟的白萝卜一样,它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下,“哦!是你啊!大哥哥的跟屁虫!”
“你说什么!”她皱起眉头,语气重了两分。暗暗想着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胎灵抱胸看着她,不屑一顾,“就是你,你让大哥哥这么着急的!害得我追了半天都没追上,累的我啊……”
她一把捏住它的小脑袋揪过来,再次认真看了一遍,“你……你这小东西该不会是郑府的小东西吧?那只胎灵?”
“喂!你干什么啊!力气这么大做什么啦!”它拼命去扳手指,可力量太小,她反而捏得越来越重,急道:“快放开我啦!你个丑八怪,你是做什么啦!”
吴若越听越觉得气闷,谁是丑八怪,骂谁呢?
“小子,你现在什么身份心里可得有些数,可不要招惹我。”她松了手,又快速捏了一下它的小鼻子。
胎灵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就是一个小丫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郑府的大公子!我爹爹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呦,你现在哪来的爹爹?拜托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你现在就是一个鬼魂,把你捏圆搓扁都没有人管得着,还敢这样气势汹汹的跟我说话,我告诉你,虽然我是一个丫鬟,但是我跟在他身边比你时间还要久。按资排辈,你也要叫我姐姐。”
它给了个白眼,“什么姐姐,就是一个妖怪,还想让我叫你姐姐,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嘛。”
这臭小子要是不揍一顿还真是解不了气。
她一把揪过它小脑袋,狠狠弹了下脑壳。
胎灵疼得哭出声,捂着脑袋上的一个小包呜呜呜地流眼泪。
孟明朗终于被吵醒,揉了揉眉心,“你们这是做什么,总不会是打了一架吧?”
胎灵立马飞到他肩头上,拉着胸膛处的衣襟,想要躲进怀里去,边躲边哭嘁嘁,“呜呜呜……大哥哥,那只妖怪想要杀了我,你看看,打得我老疼了……”
他双手捧住,胎灵落在掌心中,它嘟起嘴巴,脑袋上的大包指给他看。
的确是又红又肿,可怜这小小的胎灵已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人世间,结果还被她这样给揍了。
所以说,妖怪果然就是妖怪。
他看着她,“你该不会真下此毒手吧?”
她淡淡瞅了眼,“哦”了一声。
“小孩子而已,你跟他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