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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紧张地问:“这冯开和霍家有什么关系”
老人摸着胡子,目光如炬:“他可是霍家早年的御用律师哪。”
“怕只怕,先前为小姑娘出头的那男人,和霍家”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关系匪浅。不然怎么请得动冯大律师,你说是不是”
冯子鸣耳朵嗡的一声,嘴唇和手都微微发颤,夹在指间的香烟被揉捏得不成样子,掉到脚边。
之前那男人怎么说来着我的私人律师,最近闲得慌,欢迎你随时去给他找麻烦。
冯子鸣有些站不住脚了,虚扶着门,脑门鼻尖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
老人拍拍他肩膀,好心地提出忠告:“这官司,打不得,真打不得。”
淼淼以为霍斯衍会带她去体育馆附近的咖啡馆,没想到七绕八拐的,两人竟来到了老城区。
这片区域原本房地产商要开发的,钩机都开到了门口,可住在这里的老居民集体抗议,闹得鸡飞狗跳,还出了两条人命,一个八十岁老太抗议时心脏病发,当场去世,一个中年男人抱着煤气罐冲出去,本想吓退他们,不慎引发爆炸,还没送到医院就断了气。
于是就一直拖着,不了了之,成了一块老居民,政府和开发商无法解除的心病。
淼淼跟着霍斯衍,不知道穿行了多少条狭窄的巷子,终于来到一栋老旧的楼房前,没有电梯,他们走上三楼,拐了两个弯后,她看到墙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近影咖啡馆。
看来,霍斯衍想请她喝的,并不是一杯普通的咖啡。
推门而入。
不像别的咖啡馆,音乐悠扬,清香漫漫,情侣成双成对,处处充满小资情调。近影咖啡馆,随处可见的是衣着正式,把脸藏在笔记本屏幕后敲敲打打或轻声讨论的年轻人,偶尔也会见到在窗边位置悠然喝咖啡的人,眼角余光有时是漫不经心地,有时又是带着精明地扫视四周。
近影咖啡馆是去年兴起的创投聚集地,这个面积只有两百平方米的地方,是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对接平台,也被誉为“创业梦工厂”,怀揣壮志的年轻人带着好项目来这里找伯乐,资金雄厚的投资人也来这儿找千里马。
看对眼了,一拍即合。
据说,近影咖啡馆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吸引了近五百位的投资人前来,更是促成了三百多个创业项目。
淼淼想不通霍斯衍为什么要带她过来,她手头上没项目,更没有钱。
疑惑很快解开。
淼淼和霍斯衍走到最里面的卡座,等在那儿的三个男生见他们出现,有两个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其中那高瘦的男生淼淼并不陌生,正是小乔的男朋友,a大机械电子工程学院的高材生童放。
“淼淼”童放看到她,显然也很意外,“你也来了。”
淼淼笑着和他打招呼。
站在童放左边,那个长着娃娃脸的男生,非常友好地朝她笑笑,然后看向霍斯衍:“您就是许教授说的,霍先生吧。”
霍斯衍伸出手去:“你好。”
娃娃脸和他握了握:“您好,您好。”
“我是候舸,这是童放,这是我弟弟候舫。”
霍斯衍一一和其他两人握手。
候舸,候舫。
淼淼琢磨着,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再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长得完全一样的娃娃脸,只是一张满脸笑意,另一张面无表情,她原地跳起来:“啊,是你们”
这对双胞胎在a大是声名远扬的,高考时并列g省的理科状元,据说为了独享荣光,兄弟俩干脆拆伙,一个读了机械电子,另一个读了计算机,各自都是所属领域的顶尖人才。是了是了,那个冷冰冰的候舫,就是比她大两届的直系师兄,可惜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所以。
淼淼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霍斯衍把这些精英们都召集到一处,是想要做什么
“霍先生,”大家落座后,候舸笑呵呵地说,“我听许教授说,您看过我们的计划书了,也有投资的意向”
“许教授转达得不准确。”
候舸和童放交换了个眼神,候舫还是没什么表情。
候舸问:“什么意思”
他们的小团队有技术,有热情,有梦想,可就是追梦路上遇到太多的冒牌伯乐,那些人甭管开始吹得多么天花乱坠,又是识才又是惜才的,可合同一签,立刻就露出真面目,他们到底是追逐利益的商人,压根就不在乎技术,满脑子想的只有赚钱,理念不合,又何必强行捆绑,干脆一拍两散。
霍斯衍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认真谈事的姿态:“你们有兴趣做更复杂的项目吗”
“资金不会是问题,目前缺的是技术,这就是今天我来这里见你们的原因。”
“高新区的产业园东南边有栋五层的房子,里面即将会有个新的实验室诞生,目前,清远科技的收购手续也在进行中,不久的将来它会成为实验室的后花园,所有的技术资料无条件共享”
他说的条件太诱人了,候舸睁大眼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更大的诱惑还在后面。
霍斯衍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慷慨地向这三位年轻人抛出橄榄枝:“你们可以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加入实验室。”
候舸声音在颤动,还有点破音:“此话当真”
清远科技的技术资料无条件共享意味着什么技术入股又意味着什么他们太懂了,因而才觉得不敢相信。
霍斯衍正色道:“当然。”
候舸激动得一跃而起,差点掀翻了桌子。
童放也是一脸大喜过望,像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到,连候舫,仿佛也挺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淼淼的情绪变化更为复杂。
坐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前几天她还听他侃侃而谈着晦涩难懂的医学词汇,而此刻,他却变成了帮三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圆梦的项目投资人,风牛马不相及的领域,可他转换自如,不改的,是那眉间眼中的自信沉着。
是啊,很早以前她就笃定,不管他做什么,都一定会很厉害的。
接下来,作为局外人的淼淼,边喝咖啡边听他们聊天,渐渐的,她又发现一件事,霍斯衍不仅精通医学,而且他对机械工程也有很深的研究,候舸和童放每抛出一个相关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
周围不是学霸,就是学神。淼淼顿时觉得压力好大,她低头啜了口咖啡,不小心烫到舌尖,明明在专注谈事的霍斯衍不知怎么也留意到了,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没事吧”
淼淼摇头,接过纸巾擦嘴角,余光里,霍斯衍的右手一闪而过,袖扣没系好,她隐约看到他的手腕上好像有一道伤疤
看错了吧
一定是的。
淼淼慌乱地想。
可这个疑虑一直从近影咖啡馆跟着她回到了家,她洗完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还一直不肯放过她。
每次见面,霍斯衍都是穿长袖衬衫,袖口扣得严严实实,只有去仙女庙那次,他穿了短袖t恤,右手手腕上
淼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心蔓延而上,像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
他戴了黑色护腕
不对不对,一切得推翻,重新来。
听戴晚好说他出了事,从加州医院辞职,她就怀疑他出的是医疗事故,会不会出事的是他自己
猝不及防,一滴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砸在淼淼手背上。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从床头桌上捞起手机,也不管什么侵犯隐私的了,她只想知道霍斯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堂哥那边想想也知道是挖不出来的了,解释起来也麻烦,闺蜜龙赢赢之前在加州医院治过病,还在当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应该有认识的人,怎么样也会有办法打听到的。
淼淼发了条信息给龙赢赢:“在吗”
龙赢赢秒回:“还在啊。”
又来一条:“女朋友,想我了吗”
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因为共过生死患难,一直都是她们间的爱称。
淼淼:“能帮我打听一个人吗加州医院的华人医生,名字叫霍斯衍。”
龙赢赢:“你认识的人”
淼淼:“嗯。”
龙赢赢:“ok,等我消息。”
淼淼以为至少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等到回复,没想到二十多分钟后,她从阳台走进来,就看到手机亮着,龙赢赢发来的新信息安静地挂在屏幕上,一共两条,她却突然间失去了点开的勇气。
时间时而轻快时而沉重地往前走,淼淼像木偶般站着,睫毛低垂,脖颈弯着,如玉般的肌肤在黑发间若隐若现,终于,她拿起手机,动作极轻地划开屏幕。gd1806102
第18章 第十八句
第十八章
龙赢赢:“你要打听的这位霍斯衍医生; 很不幸地遇上了一场医闹。
龙赢赢:“失控的患者家属深夜跑到加州医院撒野; 先用水果刀刺伤了一名值班的华裔女医生; 接着,又刺伤了他,伤的是右手; 重伤。”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接到报警第一时间赶到的美国警察,迅速制服了肇事者,甚至还把其中一个试图抵抗的男人扭断了手臂,后来,那两人被警方起诉二级谋杀,锒铛入狱。
华裔女医生只是受了轻伤,休养半个月就恢复了; 可霍斯衍却因手伤严重,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被迫提前结束职业生涯。
再后来,只要是知道这次医闹事件的人; 每次提起那位年轻有为的doctor huo,开头语总是:unfortunatey很遗憾; 很不幸。
淼淼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 软绵绵地跌落在地板上; 屏幕上的字成了歪歪斜斜的黑影; 模糊地飞入她水光潋滟的眸中; 心口也跟着一抽抽地揪疼起来。
难怪; 那么意气风华的男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黯然落寞的神情。
从出事到现在,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淼淼无法想象。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龙赢赢的信息。
“我就纳闷了,美国居然也会有医闹结果一查,呵呵是我们中国人跑去闹的,气死我了那个霍医生也真是好倒霉,怎么偏偏就遇上了那些人渣”
淼淼刚看完,手机就因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她把它放在一边,然后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
深夜,万籁俱寂,一盏柔和的壁灯孤零零亮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次日淼淼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缕晨光正从未拢好的窗帘间爬进来,光路中有细小的尘埃,不停翻飞着。
“你看啊,”她喃喃自语,“每一天都有新的太阳升起。”
每一处看着是终点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新的。
她曾独自度过生命的严冬,霍斯衍肯定也可以的,只要还活着,情况就不算太糟糕,而且昨天她不是看到了吗他已经走出过去的阴影,振作起来了,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同样也是光芒万丈。
淼淼扶着床起身,走到窗边,刷一下拉开窗帘,阳光温柔地扑在她身上,她伸了个懒腰,探出身子去。天边朝霞清透如洗,美得不可思议,这是经历漫漫长夜后的馈赠。
她看了一会儿,进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在镜子前把及腰长发扎成丸子,给手机充上电,就下楼去外面晨跑了。
淼淼现在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了,晨跑回来,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早餐,爸妈去上班后,她就跑去院子里给花草浇水,之前种下的月季花,生机勃勃的绿叶间多了两个花苞,她欢喜地看了又看,用手轻捏,胀鼓鼓的,很饱满,心里开始期待开花那天。
希望,总能给人带来满心愉悦。
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淼淼有些困了,打着呵欠回到房间,听到闹钟在响,她拿起手机关掉,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来电人全是冯子鸣。
他找她有什么事,这么急都要对簿公堂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刚想着,冯子鸣的电话又来了,淼淼接通,就听到对方小心翼翼又略激动的声音:“谢师妹,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我自责了一整晚,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的非常抱歉,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通话时间显示九分十七秒。
冯子鸣还在痛心疾首地忏悔过错,并诚心恳求她原谅,翻来覆去,说了一遍又一遍。
淼淼纳闷了,怎么过了一晚,昨天还约好法庭上见的冯师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他句句如连珠,她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困得不行,加上听他讲话就像在催眠,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那边顿了一下,更加的低声下气了:“谢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