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少主。”
。。。。。。
“这是要下雨啊。”路明非抬头望了望,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窝在被窝里打游戏多爽。”
天气闷热,阴风四起,许多户人家都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回去,门窗紧闭。
在暴雨交加的天气里,窝在床上拿着ps手柄玩游戏,任窗外暴雨倾盆,吹着空调操纵光头奎托斯在奥林匹克山上大开杀戒,这才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偏偏没看天气预报,连伞也没带。
天微微亮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可现在俨然是一幅雷雨天。
远处已经能听到震雷的轰鸣,就快下雨了。
今天本来是想去东京铁塔看看的,可下雨跑到高处去肯定不是个好主意,他又不知道那里的眺望台有没有玻璃屏障,能不能挡雨。
“罢了罢了,还是回去吧,老天爷你多坚持一会,别这么快就尿出来了。”
说着,豆大的雨滴就落在了路明非的鼻子上。
夏天的雷阵雨来得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唰唰唰,雨便如同从水盆里倒出来一样,浇到了混凝土地面上。
这附近似乎是工业区,连个躲雨的便利店都没有。
路明非顿时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他连忙把苹果手机捂在怀里,要是手机短路,诺玛也就没得了。
因为有方便的人工智能,他压根就没去记过地图,连入住酒店名都还没记住。
他一个人想在这四通八达的东京找到回家的路,那简直是难如登天,出租车又太贵,据说日本的出租车跑一公里就要二三十rmb,跑上十分钟,表上的数字就噌噌噌地跳,比抢劫还来得快。
他宁愿冒雨跑回去,他的身体素质又不弱,淋点雨而已,算不得什么,在苇名的时候,大冬天他还掉到过湖里呢,冰水刺激未愈合的流血伤口,冻疮化脓的时候只能把连着的皮肉一起割去,那才叫做折磨。
他不敢把手机拿出来,只好循着记忆瞎转悠。
耳边全是雨水的滴答声,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能躲雨的屋子,但他的运气似乎不错,竟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把雨伞,似乎是谁落下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抓那把伞,结果伞没抓到,倒是抓到一只冰凉的手。
暗红色的头发被淋得浇湿,脸像个小花猫,巫女服沾了水变得有些透明,紧紧贴在皮肤上,黑色的蕾丝边内衣若隐若现。
她蜷缩在电线杆那里,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诺诺?”路明非一瞬间喊了出来,但定睛一看,又会发现两者有极大的区别。
他撑起伞,为女孩挡雨。
哗啦啦的雨水落在伞帽上,汇聚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顺着伞珠流到地面上。
第二十五章 樱花饼
“少主,上杉家主她和S级撞上了。”乌鸦前来汇报,“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他们吵起来了?”源稚生问。
“没有,倒是。。。很和谐地蹲在电线杆那里撑着同一把伞。”
“让她浑身湿透也不是办法,给我备伞吧,我去接她回来,顺便也接待一下我们的S级。”源稚生从板凳上站起来。
“是,少主。”乌鸦出门准备。
。。。。。。
“你的家在哪里啊!”路明非在巫女的耳边大声地喊,“我送你回去!”
雨水的声音实在太大,不这样的话,他的话语根本传不到对方的耳朵里。
巫女从怀里掏出一本湿透了的红色便利贴和圆珠笔,她想在上面写些什么,可笔尖触在上面,黑色的墨汁一下就浸开了,一笔一划写下来竟变成了黑色的坨坨。
她写完第一个字就停了下来,把纸笔揣回去,指了指十字口那边的一栋工业大楼。
“你住那里?”路明非疑惑地问。
家这么近怎么不回去呢?
巫女点点头,又指了指怀里的包裹,左手平摊,右手两根手指在上面划动。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巫女再次点头。
“下雨天淋湿了小心感冒,我先送你进去吧,好不好?”路明非站起来,把伞撑得高一些,“如果你同意,就眨三下眼睛,不同意就眨四下。”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不会说话,上帝还真是残忍啊。
巫女眨了四下眼睛,纹丝不动,她好像不想离开这根电线杆的背后。
路明非是没辙了,他又不可能拽着别人走,会被当成流氓的。
这里又只有一把伞,没办法,他只能又蹲下来,陪着这个任性的小姑娘缩在角落。
巫女怀里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即使她背部和前胸都湿透了,那个灰色布袋依旧保持着干燥。
她护着它,就像是母亲护着孩子。
也许是害怕雨水把袋子打湿了吧,风把暴雨吹得倾斜,一走起来,怀里的东西难免会被波及。
两人就蹲在电线杆,像是小朋友在玩过家家。
世界只有一种声音,雨水的滴答声,这还真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黄豆大的雨滴落在水坑里,溅起水花和水雾,世界变得朦胧而梦幻,东京铁塔的轮廓变得模糊,街上空无一人,夏雷骤响,你却和一个美得像是纸片人的巫女背靠在电线杆上,撑着同一把伞。
说实话,这伞是一点用都没有,除了头和胸前的部位能稍微遮拦一下,裤子和鞋子还是照样淋湿。
女孩抬头望天,开口说了一个单词:“Sakura”。
原来她会说话啊。
轻柔的声音没有被哗啦声盖过,因为巫女是靠在他耳边说的。
樱花,她是想去找樱花吗?
路明非并没有把她和“绘梨衣のPSN”联系起来,他想,巫女和樱花是很搭的。
动漫里常常会有嘛,3、4月的时候,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年轻巫女靠在鸟居旁,淡粉色的樱花花瓣一片片飘落,如春雨一般,落在巫女的掌心。
可现在是八月份,哪来的樱花呢?
路明非摇摇头,樱花饼倒是有,买了一些放在酒店里,味道还不错,馅里有腌制过的樱花,甜甜的,不腻,也许巫女会喜欢吃。
他忽然想到包里好像还有一块。
本来是准备当早饭吃的,可大雨来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从外套兜里取出一坨小小的油纸,幸好是油纸,不然也被雨水打湿了。
路明非双手在还算干燥的衬衫里擦了擦,把伞架子夹在胳膊里,小心翼翼地剥开油纸。
他把樱花饼掰成两半,一半递给了身旁的女孩。
“樱花饼。”他说,“Sakura做的饼。”
女孩的眼睛一下亮了,她抓过那半个饼,左看看西看看,小口小口咀嚼起来,像是觅食的小松鼠。
天下真有这样的女孩吗?
路明非三下五除二,囫囵吞枣般吃完了剩下的半个饼。
他一向不喜欢细嚼慢咽,苇名的干粮真的很难吃,在嘴里多嚼一会,就多受一份罪,两三下吞进去再喝水清口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巫女丝毫不着急,她细细地品着樱花饼的滋味,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她笑了,笑容美得幻灭,美得沉醉。
这时,雨声却忽然变小了。
不是雨停了,而是一把巨大的伞笼罩在了路明非和巫女的头顶,这更像是一个帐篷,而不是一把伞,因为它太大了,足足有8个身穿西装的壮汉抬着架子。
“该回去了。”源稚生对着绘梨衣伸出右手。
她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樱花馅,她先把怀里的袋子交了出去,然后才握住了源稚生的手。
“感谢你帮我妹妹撑伞,来客房坐坐吧,顺便换身衣服。”源稚生微笑着说,“她总是乱跑。”
客房。
路明非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和服,那些西装都不合身,穿在身上,手连衣袖都伸不出来,于是源稚生就给他准备了一套宽大的和服。
他的新iPhone没进水,但电没多少了,已经拿去充电了。
“她有些孤僻,不喜欢和陌生人玩耍。”源稚生喝了一口热茶,端坐在路明非的对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陌生人笑,她对我都不常笑。”
“我只是请她吃了半个樱花饼而已。”路明非客气地说:“算不得什么,还得多谢你让我在这儿躲雨了。”
“你的日语似乎不太熟练,是中国人吗?”
“对,我来日本旅游,这才是第三天。”
“樱花的国度向来很欢迎客人,请尽情歇息吧,待雨停了之后再走。”
“那就多谢款待了。”
“无妨,小事一桩。”源稚生给乌鸦一个眼神,“带客人去休息吧。”
“是,少主。”乌鸦走到路明非面前,“请跟我来。”
两人在走廊里默不作声地走着,雨水打在铁黑色的玻璃幕墙上,又无力地滑落,让人的心中有一种宁静感。
路明非手套在和服宽大的衣袖里,像是个老头,他忽然驻足,望向了窗外。
他又想起了一些东西,那时候也在下暴雨,他好不容易吹出哨子,和九郎逃出了苇名城,可在那漫天飞舞的芦苇地里,他却被赶来的苇名弦一郎砍断了左手。
那是唯一一次伤势没有完全恢复,他疼得撕心裂肺,意识昏迷,以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乌鸦也随之停顿,他从身后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决心,还有最卑贱的挣扎和反抗。
“S级果然还是S级啊。”他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少年的侧脸。
第二十六章 决斗
“少主,路明非已经安顿好了。”乌鸦前来汇报。
“你对他的看法如何。”源稚生负手而立,一闪而过的电光,照亮了他坚毅的脸。
“强者。”乌鸦应声:“假以时日,定然能名动四海。”
“理由呢?”黄金般的火焰在源稚生的瞳孔里燃烧。
“直觉。”乌鸦低头。
“能让你给出这样的评价,看来是我眼界太浅了。”源稚生说:“备好道场,去邀请我们的客人吧。”
“是,少主。”
。。。。。。
路明非没有到处乱跑,他被安顿在一个很有日本风格的房间里。
绿色的榻榻米上放着一个小被炉,桌子上摆着一些仙贝茶点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墙上挂着电视,还有ps3游戏机和众多游戏光盘。
没有过多的服务,一切都恰到好处,他们很懂得如何招待客人。
路明非没再见到那个红头发的巫女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过这种女孩和他也扯不上什么关系,那么单纯,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将来一定会嫁给什么有名的政客或是企业家吧,他不过是一个还没入学的大一新生,怎么可能妄想和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邂逅。
“路明非先生,少主有请。”乌鸦在门外说道。
观景电梯一路上升,路明非可以俯瞰玻璃墙外繁华的景色。
只是如今整座东京城都在被暴雨冲刷,看不见什么人,新宿区的高楼大厦之间有蛇形的高架公路,车流溅起水花,其中一条高架路竟然穿过了源氏重工。
这座大厦的五楼和六楼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是公路隧道,每天数以万计的车辆从大厦内部穿行,而其他楼层完全不受影响。
路明非有些惊讶,以东京都政府的财力,有钱修建耗资惊人的高架公路,却无力买下这座大厦,可见大厦的惊人地价和大厦主人的地位。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28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整层楼是一间办公室,数以百计的女孩坐在隔间里接听电话。
穿过嘈杂的呼叫中心,沿着楼梯伤到29楼,路明非第一眼看到的是占据整面墙的东京地图,然而乌鸦并没有在这儿久留,他拉开一闪隐蔽的拉门,这一层居然有一处宽敞的露台。
它隐藏在大厦的一角,从地面和天空都不易察觉,唯有拉开这道拉门,才能踏入这处洞天。
这处露台也在玻璃幕墙的保护范围之内,装修很有寺庙的风格,但不是佛寺,而是日本神道教的寺庙。
和他在浅草寺看到的能供人通行的鸟居不同,这里只有一座小小的朱红色鸟居,花岗岩墙壁上刻着诸般鬼神,有的长着狮子的面孔青面獠牙,有的盘膝坐在骷髅堆里饮酒,风和云簇拥着这些神魔,仿佛百鬼夜行。
一道闪电划过,黑压压的阴云下,这些鬼神似乎要活过来,食人生肉,啖人白骨。
源稚生也换上了和服,脚踏木屐,腰间别着一把木刀,他在鬼神的簇拥中,显得凶神恶煞。
一位少女端来了铜盆,里面盛着清水。
路明非在明治神社参拜的时候学到了这个习俗,这叫“水手仪式”,在参观神社之前,要用清水漱口洗手。
待他洗漱完毕,另一个少女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起一把木刀。
“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不懂,源稚生是想和他切磋剑道吗?
可他并没有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