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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奥丁。”楚子航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我并非由面试入学,而是主动联系上卡塞尔的,我一直使用村雨,但这不过是一把仿制品,我爸爸也是一个混血种,村雨是他的佩刀,但那把刀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断掉了,我在那一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在全世界寻找关于他的痕迹,最终来到卡塞尔。”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因为我和校长签了保密协议,但现在我们处于网络封闭状态,也许等会就会被蛇岐八家的人抓住,他们和总部决裂后,我们或许会被当做人质一个个枪决,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你的父亲对你很重要吗?”恺撒沉默片刻后问。
“嗯。”楚子航点头,雨越来越大了,水柱般的雨淋在他的身上,“还有妈妈,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看来你的爸爸是个好男人,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我的父亲是个全世界跑和女人上床的混蛋,我的妈妈很早就死了,他就是个该死的家伙,估计连我的妈妈叫什么都忘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趁着还没被抓住,赶紧痛骂那个混蛋几句,死了可就没机会骂。”
楚子航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说:“关于奥丁,学院曾经做过调查,但并没有找到类似尼伯龙根的痕迹,学院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尼伯龙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我记得教科书上说古人知晓抵达尼伯龙根的方法,欧洲的女巫和炼金术师写下了黑魔法和禁忌之术,中世纪曾经有人把这些术法记录在羊皮纸上保存起来,但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古人知道的似乎比我们更多,但继承给我们的东西太少,太多珍贵资料失传了,我只能用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描述奥丁的尼伯龙根,那大概等同于一个镜像世界,是我生活的城市的翻版,但居住在那里的只有奥丁和他的死侍。”
“奥丁真的骑着八足马斯雷普尼尔,并且手持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么?”
“是的,和神话中的描述一模一样,但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脸。”
“他为什么要杀你和你的父亲?这之后就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了么?“
“他在找某个东西,我那天只是正好在车上,爸爸拿出让我从车后座拿出一个银色的手提箱,上面有一颗茂盛生长的世界树的徽记,我们和奥丁做交易,我们把东西交给他,他放我们活着离开尼伯龙根。”
“所以谈判最终失败了?”
“失败了,他妄图把我们变成他的仆从,最后爸爸带着箱子充当诱饵,独留我一人开着车逃跑,我那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爸爸和我说的一个字‘跑’,最后我冲出了尼伯龙根,爸爸却永远留在了那里,那之后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我那天没有勇气开车撞回去,即使一起死在那里,也好过一个人苟活。”
“想开点,至少你还有机会为你的爸爸报仇。”
“我加入卡塞尔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奥丁的消息。”楚子航的声音穿透雨幕,“下次再见到奥丁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逃。”
“所以你觉得奥丁是什么?”
“他有死侍,血统上至少是一头次代种,但各方面都证明他是一头龙王,我认为东京湾出现的生命反应有可能就是他,他短暂地现身,又立刻躲回了尼伯龙根里。”
“听起来挺合理的,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要提刀去砍奥丁,记得叫上我,我就喜欢龙王这种有挑战性的对手。”
“谢谢,但是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抵达安全港。”
“也是,先给我们的队长祈祷一下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不要太狼狈。”
两个身影继续顶着暴风雨狂奔,瞳孔习惯了黑暗,道路变清晰,他们再次加速。
第两百零八章 检查身体
“已经逃离市区了。”苏恩曦心有余悸地望着车窗外,狂风骤雨,天地之间劈下一道惊雷,树干被风刮得弯折,黑压压的乌云遮蔽天空。
“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地面在积水,我无法看清道路情况,如果驶入低地,会很危险。”苏恩曦把车子停在路边。
在这样的暴雨下,很多地方都会变成危险区域,如上河堤,地下建筑,老旧建筑物和山坡等地,开车乱跑是很不明智的行为,特别以这辆快要报废的面包车来说,说不准就会在半路散架。
最好的选择是把车停在平稳的高地,等待雨停之后,再做打算。
但那样又太显眼了,虽然暴雨遮挡了蛇岐八家的视线,但并不代表他们会放弃追踪,出城之时苏恩曦弯弯绕绕经过了数条小路,就是在躲避蛇岐八家的线眼。
东京市内的雨比郊区的雨小很多,越靠近外围,雨就越大,到这里,像是大河决堤一样,水哗啦啦地倒下来。
“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路明非眉头紧锁,担心水涨起来把车子淹没。
他朝地面看了一眼,水位淹没了三分之一的轮胎,雨点落在浑浊的黄泥水上,激起涟漪。
耳边只有风声和雨声,这一刻,仿佛末日来临,让他想起了诺亚方舟的故事。
《诺亚方舟》的故事中所说,神用要一场大洪水清洗世间的罪恶,唯独一位叫做诺亚的好人,被上帝选中造了一艘方舟,诺亚带上一家人和包含雌雄在内的牲畜和鸟类上方舟。
随后,大洪水降下:
“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四十昼夜降大雨在地上。”
但路明非觉得他们的“诺亚方舟”太简陋了,似乎撑不过这场灭世的大洪水。
“0925号台风‘帕西’正在经过日本海。”苏恩曦关闭了引擎,拿出小号的手电筒,白色光柱在车顶照出一个圆,反射出黯淡的光充斥车内。
“现在是‘帕西’最靠近东京的时段,这是十四级台风,掀起这样的暴雨很正常,东京政府预计‘帕西’明天上午才会离开附近的海域,白天就在发布红色预警了,明天公司和学校都会休工。”
“暴风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路明非问。
“明天就会停下,‘帕西’只是路过,如果它要登陆东京,那政府会提前好几天疏散群众。而且群马县在日本的内部,并不沿海,大概一到两小时后,这里的雨就会变小,转而是东京市内的风暴变大。”苏恩曦拉开放东西的抽屉,取出一包韩式烤肉味的薯片,撕开包装,一片一片地送到嘴里,嚼得嘎嘣脆。
“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再出发?”路明非接过苏恩曦扔过来的另一包薯片。
“不是我们,是你和她。”苏恩曦摇摇手指,“蛇岐八家又没通缉我和康斯坦丁,只要你们不在车上,我们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当做被暴雨困住的平民处理,车子也快没油了,我也载不了你们到安全港。”
“你确定你没被发现吗?”
“当然,就凭那群二流货色,怎么可能发现本小姐的伪装。”
“那剩下的路,我岂不是只能步行了?”
“我又不是专职司机,天天给你开车,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要走路过去,待会长腿会送交通工具过来。”苏恩曦看了一眼腕表。
“别送汽车,我不会开车。”路明非扯开胀气的薯片袋,递到绘梨衣面前。
他一直没去学驾照,档位都换不明白,这种湿滑的道路,就他这连新手都算不上的萌新,怕是要把车给开到东京湾里面去。
“四个轮子的不会,两个轮子的总会吧。”苏恩曦吃薯片吃得飞起,康斯坦丁伸手去抓,还开了一罐可乐,插上吸管,美滋滋地喝起肥宅快乐水。
“如果是自行车的话,我倒是会。”路明非扔了几片到嘴里。
味道不错,但他个人更偏好原味的。
“不是自行车,是摩托车。”苏恩曦把纤细的腿抽出来,潇洒地架在车表盘上,“和自行车差不了多少,你应该能习惯,现在,谈谈你从源氏重工里带出来的‘上杉家主’吧,为什么你要把她带走?她有什么特别的?”
路明非看了一眼绘梨衣,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前你不是说在辉夜姬的表层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个没有编号的‘ξ’层吗?我去了那里,那一层只有绘梨衣,除此以外就是封闭的安全门和合金墙壁,连窗户都没有一个。”
“安全门和封闭的墙壁。。。”苏恩曦听到这话,咀嚼薯片的动作微微停滞,“这不是。。。囚笼吗?”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那些金属大门似乎根本拦不住她,她拿着刀,轻轻一划,就能把门给打开,她其实会说话,但是说话的时候,会散发某种领域,充斥着死亡。”
“言灵·审判,从你的描述来说,她拥有的就是这种力量,这是111号言灵,属于高危言灵,已经触碰到人类所能达到的顶点了。”苏恩曦说:“审判能对范围内的敌人强制施加死亡命令,这是概念上的‘死亡’,如果她要杀死一个人,只要说出口,在灵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那个人的细胞就会开始崩坏,并且会持续性地造成影响。”
“那她会是龙王吗?”路明非问。
“不是哦。”康斯坦丁吸了一口可乐,“她不是龙王,路哥哥,我可以确定,但她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我能感觉到她体内流动的灵突破了界限。”
“她的龙血浓度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苏恩曦回过头,细细看着绘梨衣。
绘梨衣和她友好地招招手,淡淡地微笑。
“为什么她的龙血纯度这么高,还能维持人类的形体?”苏恩曦也微笑着招手,但眼神却游走不定。
她在找绘梨衣的皮肤上是否有鳞片之类的东西,但绘梨衣的皮肤素白滑嫩,就是清纯少女该有的光滑皮肤。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递给路明非一个手电筒:“你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检查?怎么检查?”路明非疑惑地说。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鳞片或者尾巴爪子什么的。”苏恩曦说:“你最好检查仔细一点,这很重要,如果有发现这类的东西的话,说明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正在朝死侍转变。”
“要不你来检查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路明非支支吾吾。
“不会有问题的,她从小就被关在没有人的囚笼里,性别意识很薄弱,而且这里她信任的人只有你,蛇岐八家不让她去外界恐怕就是怕她暴走。
我和她这是第一次见面,乱来的话,也许会让她的情绪变得不安定,再说了,又不是让你脱她衣服检查,你仔细检查一下她的脖子、脚和手臂就好了,这三个地方分别对应的是龙类的脊椎、前爪和后爪,混血种朝死侍转变通常都是从这里开始。”
“这。。。”路明非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绘梨衣的侧脸,轻轻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是在做正经的身体的检查,可没别的意思。
苏恩曦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去,和康斯坦丁若无其事地吃起薯片。
路明非一点点朝绘梨衣那边挪动。
他打开手电,照在绘梨衣的身后,但披散开的长发挡住了视线。
于是他又拿出毛巾,把手电筒立在座椅上,假装帮女孩擦头发,趁着这个时机,在顺直的长发拨开一条缝。
少女洁白的脖颈露出来,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少女胸前的一抹白皙。
他心跳很快,但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现鳞片。
接着他随口和绘梨衣聊了聊动漫,顺带着仔仔细细地看了女孩的手腕、掌心和手背,也没有任何异常。
接下来就只剩下脚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路明非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脚看,绘梨衣把腿往上抬了抬,俯身把用来垫脚的衣服拿起来,放在了座椅上,那是路明非的外套,她这是要把外套还回去。
“没关系,没关系,你垫着就好了。”路明非摸摸鼻子。
前座的苏恩曦扔过来一包一次性毛巾,“用这个垫吧,顺便可以擦擦脚,不要浪费。”
她这次是用日语说的。
绘梨衣闻声,低头看了看,侧身把腿抬起来,放在路明非的腿上。
袜子里脚趾扭动,刚才也是路明非帮她擦的头发,理所应当也是该路明非帮她擦脚。
路明非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关节好像生了锈,动作都迟缓了。
绘梨衣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亲手脱袜子的意思。
路明非只得顺着少女的脚踝,勾住白袜的边缘,往下一点点地褪去。
整个过程中,绘梨衣表现得安分守己。
光溜溜的小脚丫搭在路明非的腿上,五个圆润玲珑的脚趾稍稍分开,路明非隔着袴裙轻握少女的脚踝,用毛巾帮她擦拭。
依旧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是好事,但路明非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背上都在冒汗。
最后女孩没有把袜子穿回去,就这样光着小脚,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