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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传来了轰隆隆的发动机声,运输的旋翼搅动着空气,足足二十架海骑士,一架可运送十五人,最多可运走300人,整个队伍也才280人而已。
上杉越分别和源稚生,源稚女拥抱。…
“男人之间就不要太多的煽情了,我只希望你们好好活着,然后过上你们想过的生活。”上杉越对他们说。
绘梨衣扩大了领域,飞机从天降落。
上杉越把源稚女和源稚生塞上了飞机,老爸终究还是老爸,管教儿子很有一手。
所有人陆续撤离了,路明非对夏弥说:“你也上去呗,飞机的安全防护就交给你了。”
他看得出来夏弥不想回那个地方,她就是个怂货,就喜欢待在安全的地方,似乎她对洛基还有一种心理阴影,毕竟很多年前,那家伙干掉了她和芬里尔,还吞噬了她哥哥的半身。
况且楚子航成了她的死侍,如果她不在,苏醒过来的楚子航很有可能会发狂。
再说,她去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纯凑数的。
“那我走了啊。”夏弥得令,欢脱地就加入了登机的队伍。
路麟城和乔薇尼走过来和路明非拥抱:“一切小心,我们会坐在最后一辆运输机上,等你们回来。”
纵使他们是S级,也没有资格加入接下来的战场。
“嗯。”路明非点头。
绘梨衣还在专注着操控领域,她维持着半龙化的状态,看起来威严十足。
乔薇尼和路麟城不敢打扰她,跟着队伍上飞机了。
所有人离开,这里只剩下三个人。
上杉越缓缓出一口浊气,骨骼爆响,皇的上千块骨头咬合在一起,黄金瞳发出灼目的光。
“我们走吧。”
“节省时间,我们直接跳下去吧。”路明非拉住了绘梨衣的右手:“岳父你抓住绘梨衣的左手。”
“好。”上杉越手持【暴怒】,握住了绘梨衣的左手。
“绘梨衣,我们准备好了。”路明非说。
“嗯。”绘梨衣点点头,带着三人纵身一跃。
审判的领域紧缩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他们不需要寻找任何通道,跳入泥土里,就像是在跳水,他们在地壳中做自由落体,重力带着他们一路向下加速!
虫群、岩石、合金壁、废墟。
所有接触到领域的东西都湮灭成灰。
某个瞬间他们落入了白色的雾里,像是落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
路明非感觉到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声音在召唤他,在渴望着他。
黑暗中,他朝着那里望去,那是被数百个小船拖动的水晶棺椁。
仿佛神国的门打开了,光从巨大的门里照出来,那具庞大的龙骨已经有三分之二被拉入了门内。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路明非感觉那具龙骨是如此地熟悉,如此地亲切。
可忽然他惊醒了,绘梨衣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她抱住了头,蜷缩在了路明非的怀里。
“不要。我不要离开!”
审判的领域溃散,她像是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虫群从雾中蠕动着现身了,带着森冷的寒意,像是被雾侵蚀的傀儡。
一轮黑日在上杉越身后亮起,他立刻激发了言灵,接下防守的任务。
“那是黑王的遗骨么?”上杉越问。
“恐怕是的。”路明非搂着绘梨衣,担忧道:“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感觉到么?那种排斥感?”上杉越冷冷地说:“那具骨骸在驱逐我们啊,因为我们是白王的血裔,绘梨衣的血统太高了,白王的血在她体内占据太多的成分,她一定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在被驱逐出这个世界。”
“我会负责处理那些虫子,路明非,该干什么就去干!”上杉越使劲把路明非往前推了一步。
【暴怒】的血色虚影忽而膨胀到数米之高,他的额头青筋暴现,怒容如金刚佛。
黑日缓缓地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空气,掀起猛烈的飓风。
一瞬间人白雾都被狂风卷起,去向黑色的日轮。
蠕虫也被影响,它们被卷入飓风,黑日猛然收缩,骤然加大的风压,把虫群聚集在到他的周围。
路明非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抱着绘梨衣朝神国之门走去,朝着那具漆黑的龙骨走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尼德霍格和路明非
“sakura,好冷。。。好黑,我好害怕。。。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绘梨衣紧紧抱住了路明非的脖子,她的双眼似乎看不见了,赤金色的光暗澹下来,原本深红色的童孔在此刻却变成了漆黑色。
她的肩膀颤抖,像是受惊的孩子。
“我在,别害怕。”路明非公主抱着绘梨衣,迎着神国之门照出来的光,步伐坚定地往前走。
绘梨衣惊慌地到处摸索,仿佛在确认路明非到底在不在身边。
路明非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触感是冰凉的,她体内的血此刻流动的非常缓慢,正在缓缓失温。
蠕虫从浓雾中浮现,上杉越激发【暴怒】的刀气,画出完美无缺的圆。
“你的杀手锏呢!别等着出了事才后悔!”
黑日爆发出更加狂暴的飓风,绘梨衣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他们处在飓风的风眼,唯独他们不会受到吸力的影响。
上杉越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伤口里流出了血,虽然垂垂已老,但毕竟是皇血,血的滋味立刻吸引到了这些虫子的注意力,他以身饲虫,替路明非争取时间。
“路鸣泽。”路明非大声呼唤。
“小的在。”路鸣泽微笑:“哎呀呀,这可真是大危机啊,要和我做交易么?”
如往常一样,时间的流速在此刻变得极度缓慢,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让绘梨衣恢复过来。”路明非说。
可路鸣泽无奈地摊开手:“我做不到。”
“为什么?”
“她很健康啊,没什么地方能恢复的。”
“你管这个样子叫健康?”
“就算你现在把她送到设备齐全的医院里,医生也只会告诉你,她比教科书里写的还要健康,她被驱逐的是精神和灵魂啊,那是被定下的规则,仅凭现在的我可没法修改。”
《控卫在此》
“那就送她离开,把她送到外面去,远离尼格霍格的遗骨,她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怎么可能,哥哥你以为规则是这么好欺骗过去的东西么,她已经触发了驱逐的条件,不管逃到哪里都都没有用,她与芬里尔共享白王的权与力,你为她换血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无非是来的早或者来的迟而已。”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做到么?想想办法啊?”路明非抱紧了怀里的绘梨衣,唯独在失去她这件事上,他无法妥协。
“我是做不到啦,但有人能做到。”路鸣泽指着路明非:“哥哥,能做到这件事人的只有你。”
“我?”路明非愣了愣:“可我要怎么做?”
“无论如何都要救她么?”
“无论如何,就算拿我最后的四分之一来换。”
“即便交换之后,她会失去你,你也愿意?”
“愿意,只要她能活着。”
“哥哥你对我从来就不会这么舍得。”路鸣泽戏谑地盯着绘梨衣完美无瑕的侧脸:“不过这一次就不需要你付出最后的四分之一了,毕竟我帮不上什么忙,还得靠你,我再次重申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救她么?”
“无论如何。”路明非面色坚决。
“好吧,看来我劝说不了你了,那就去找尼德霍格商量吧,但愿你能说服那家伙,可别中途放弃啊,如果你认输了,这个世界可就没有未来了,你连登上王座的机会都不会有,为了心爱的女人牺牲全世界,真是可歌可赞的爱情,哥哥如果你回不来了,我会努力替你报仇的,加油。”
说罢,路鸣泽推了路明非一下。
力度并不大,但路明非却踉跄一步,朝前倒去。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其轻盈,飘了起来,接着从前方传来巨大的吸力,那具漆黑的龙骨如同黑洞一般,将他吸了过去。
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感受不到,如同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周身是一片黑暗,飘扬的光带围绕着他流动,从未见过的画面,如同电影胶片一般在他的眼前闪过,大量的讯息涌入他的脑海,他无法理解,却好像又理解了一切。
此刻永恒的寂静包裹住了他,他看到无数恒星的诞生与湮灭,看到一个个星系急速坍塌。
他如同蜉蝣般渺小,在璀璨的光与寂静的爆炸中无所依靠。
可忽然间,一切静止了,恒星的光暗澹下去,一切归于空,归于无,黑暗笼罩了一切。
下一个静止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穿越了“门”,抵达了世界的真实。
这里依然空无一物,是纯白色的,他勐然惊醒,在对面看到了“自己”。
如同镜子里的“路明非”,他穿着和路明非一样的黑色风衣,背着和路明非一样的不死斩,腰间挂着和路明非一样的楔丸。
可路明非站着,他却盘腿坐在纯白色的空隙中,目光安静又平静。
空间和自我的概念在此刻消失了,路明非能清晰地感觉到,坐在那里的,就是“自己”。
非要比喻,就像是副校长曾经给路明非提过的“左右脑”的区别。
做了脑桥手术的人,左右脑会分开工作,但即便切割开物理上的连接,左右脑也一种看不见的联系。
而路明非此刻,感觉被切断的脑桥连接上了,他和坐在那边的那个人,虽然不是相通的个体,却共享着一个“自我”。
“你是。。。我?”路明非和他对视,迟疑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个问题问的好。”镜像路明非用手支撑着站了起来,向着路明非伸手:“没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的肉体,你是我的灵魂。
灵魂啊,怎么样,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桉了么?对生命的理解有变得更深刻了么?外面的世界精彩么?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归来呢,来,让我们重新融为一体,把我们的精神也带回来,然后去寻找‘真实’。”
“不。。。你不是我。。。”路明非摇头:“你是。。。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镜像忽然放声大笑:“名号对我们来说有任何意义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要逃避自我,也不要逃避。。。真实。。。”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路明非依然摇头。
“如果你忘记了,那就让我替你回忆。”镜像平澹地伸出右手,手中托举着太阳!
不。。。不是太阳,是一颗散发着极热的熔岩,它悬浮着,缓缓转动。
那是初生的地球,那里没有生命,只有流动的岩浆。
另一颗比地球略小的黑色陨石撞击过来,陨石与地球交融在一起,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冲击,熔岩将陨石包裹,撞击让岩浆剧烈地波动,它如同被抽动的陀螺般飞速旋转,甩出去的岩浆汇聚成了初生的月球。
黑色的陨石里,包裹着种子,伴随着地球表面的冷却,种子生根发芽,长出了一颗参天大树,树荫遮盖了整片大陆。
伴随着时间流逝,树结出了果实,果实落地,变成了黑色的龙。
“那就是我们,我们是黑色的皇帝,主宰着世间万物。”镜像说:“肉体、灵魂和精神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我们是最伟大的造物。”
“但是我们分开了,肉体被一分为二,灵魂和精神各自寄宿在其中。”
路明非见过那一幕,最初的黑龙结茧,分化为哥哥和弟弟。
接着是白王和四大龙族的诞生,龙族的繁荣之日,这一切都在镜像手中的地球舞台上演。
那些如蚂蚁般微小的龙,在陆地上建造尖塔,竖起铜柱,生命大爆发了,曾经寂静的世界变得喧嚣,人类也出现在了这个舞台上。
“你啃食了树的根,为了取乐播撒出生命的种子,你任由他们发展,旁观着一切,直到你最宠爱的孩子背叛。”
某日,白色的龙召集了三分之一的族群,那是白王,它将三分之一的龙族炼化成贤者之石,哪怕她拥有了三分之一的世界也不满足,它要取代它的父,成为至高的皇帝。
黑色的巨龙带着悲鸣扑击过去,她在大海的中央立起铜柱,用铁链将白龙锁在铜柱的缝隙之中,那里日日降下暴雷,冰封千里。
“纵使它背叛了你,你依然爱它,你希望刑罚能使它求饶,百年后你去见它,但它早已恨你入骨。”
黑龙仰天发出了极度悲伤的咆孝,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寄托着她最初对美好的期盼。
最终,黑龙将白龙撕碎,沉入火山之中,吞噬了灰尽,并放逐它的灵魂,永世不得复生。
那日整个世界都能听到黑龙的哀嚎和痛苦。
那日起,黑龙便沉睡于世界树下,把一切都交给她的弟弟。
“你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