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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先生,你游走在两个女人当中,不管对谁都不公平,就算雨怀对你再柔情似水,对事情再怎么顺意没有主见都罢了,但,惟独你要她回去的这件事情,不能只依你的意,只要有那个日本女人存在的一天,你就别想雨怀会跟你有什么发展,你想想看吧!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
瞿铭看着加护病房的大门,他坚定一笑。“我跟也优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我和雨怀却有婚约在,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用去做选择。”
白水沁的心一揪,像是替谷雨怀开心一样,欣慰的泪水硬是湿了她的眼眶。
站在瞿铭身后的上岛也优此时脸色却是满脸的灰败,她了然一笑,默默转身,缓缓走出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白水沁深吸口气。“我们能信你吗?”
他严肃的脸庞扬起难得的笑容,这个笑容绝对比和上岛也优嬉戏时的笑容更加灿烂而开怀。
“你们等着收我们的喜帖好了。”
白水沁审视着他!看着他坚定不移的模样,这才缓缓笑逐颜开,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探访的时间到了,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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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铭颔首,套上无菌衣,他走进加护病房。
她平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身上插满着各种导管,高隆的肚皮上则挂着另一组监视设备,仪器规则地传来快速的心跳声音。
“这是?”他抖声问着身侧的护理人员,所有的冷静与不可一世早不复见。
“胎儿监视器,你听到的声音就是胎儿的心跳声。”
“好快。”他蹙拢着眉。
“胎儿的心跳是成|人的两倍,这是正常的。”
“和她说说话,她会听得到的。”护理人员贴心提醒,而后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揪心的痛楚充塞在胸口,这世上与他最为亲密的两个人此刻竟是这般孤独无助地躺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他抵着她的鼻,感受那一丝丝轻微的呼吸拂上他的脸。
“我来了。”他苦涩说着。
他吻着她紧闭的眼。“我来晚了,没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
“我来了,一切有我。”他单手撑着,一手轻轻贴在她高隆的腹上,她的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那是他们的骨血。“别怕,爸爸来了。”
他看似平静的语气,透过颤抖的手透露出完全翻天覆地的激动情绪。
瞿铭收回手,两手同样支在她脸颊两侧。
她深锁的眉头像是有千万的委屈。
瞿铭吻着她的眉心。“原谅我,我负了你。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他抚着她的发,顺着柔美的发丝。“头发长了,别再剪短头发,让我少了帮你梳头的乐趣。”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要探进她灵魂所在,带她返回现实。
“我想念你,无时无刻。别走,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他吻着她干燥的唇。“我爱你,永远。”
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化为温柔的保证,同时烙下永恒的誓言。
探访的时间结束,护士走了进来请他离开。
“我等你醒来。”语毕,瞿铭站直身,沉重地转身离去。
在他离去的同时,一滴无声无息的泪水静悄悄地由谷雨怀的眼角滑落……
瞿铭走出加护病房,白水沁随即迎面而来。
“怎样?她醒了吗?”
瞿铭摇了摇头,双手扒过浓密的发。“为什么不通知我?”
他指控地冷眼盯着白水沁。
白水沁环着胸,冰冷地一瞥。“你要跟我吵架吗?”
她漠然一笑。“我们可不认为你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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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铭懊恼地一拳挥向墙壁,似乎必须让自己受伤流血才能压抑住他满坑满谷的沮丧。
白水沁轻撇嘴角,冷淡看着他自虐的举止。
既然在乎何必当初呢?爱情只不过是一场理不清的迷咒罢了!
白水沁走向前,握住瞿铭的手腕,对于这种流血事件她并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当前瞿铭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是律师的直觉。
“你要怎么淩虐是自己是你家的事,不过,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瞿铭狂乱的目光迎向她。
“雨怀开车一向小心,尤其她现在怀孕,她的警觉性更高;车祸的现场煞车痕?相当短,证明雨怀开车时一定非常不专心,我问过雨怀的秘书,知道在车祸前,雨怀最后见过的人是泽田铃木社长。”
她挑着眉,审视着瞿铭森冷的表情,他拳头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狂啸暴戾的姿态宛如由地狱窜出的修罗。
“你应该知道泽田铃木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会认为事有蹊跷。不过,如果你不想得罪商场上的朋友,大可不用去理会我的怀疑。”
“不。”瞿铭平视着前方,露出一个诡谲嗜血的笑容。
“我会处理。”他说,犀利的目光,严冰酷寒,让人不寒而栗。
阳光灿烂,但顶上一片浓密的树荫却挡去所有的炙热。
“你等着,我去倒杯水。”
谷雨怀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离去的方向,心中纠缠了上百次的疑问又浮上了心头。
她在做梦吗?这一切真的是美好到不似真实。
由她清醒的那一刻起,瞿铭便不分昼夜地陪侍在她的身侧,他不多话,也没任何的表态,但却实实在在、明明确确陪在她身边。
为何?他与她早就不该有这些牵扯了。心虽有疑虑,但却不敢问出口,就算是她贪恋吧!她深深恐惧,一旦说开了,他必将离她远去……如果他终将离去,那么就请原谅她一时的贪恋。
谷雨怀莫名地叹了口气。风徐徐吹来,她闭上双眼,心中再次溢满苦涩。
一件薄外套轻落在她肩头,她睁开眼,凝视伫立在眼前这名令人难以理解的男人。
“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
他递上一只保温杯。“喝水。”
她接过,又道了谢。“谢谢。”
瞿铭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双拳相握的手置在膝上,弯着腰,侧着脸,投向她的视线好温柔。
“公司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他说。
她听水沁说瞿铭已经入主“谷氏企业”,而他也已解决了“谷氏”所有的财务危机。
“谢谢。”都是人情,欠的太多了,她根本不知从何还起,只能再次道谢。
“后天出院,我们回家。”他说,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回家……她紧握保温杯的双手微微颤抖,低头沉默了好久。
“也优呢?”她抬起头,看着他,风吹乱他的发,她好想帮他拂顺,好想感受那好久好久以前曾经有过的亲密。“她同意我搬去你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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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铭咧嘴一笑,谷雨怀的心因而猛然一悸。
他坐直身,靠着椅背,敞开的手臂置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诱惑着她的贴近和渴望。
“说错了,是我们家。”
“别戏弄我。”她别开脸,灰暗的脸显得无助。
瞿铭轻笑,将她搂进怀里。“是我们家。”他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看见他眼中的坚定。
“你……”她嗫嚅,梗在喉中的声音却硬是吞了回去,也许在心里她还是有些期待,如果可以……风扬起她的发,她枕着他的肩头,紧紧地倚在他怀里,吸取有他的空气,她珍惜此刻所有的一切。
在昏迷的日子里,她曾经看见了一个光点,那个光点里传来他的声音,很遥远、很模糊,但却好真实──我爱你。
她听见他的声音,听见他喃喃的情话,他好像抚着她、吻着她,她的呼吸里好像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所以她才能找到方向,找到苏醒的方向。
幻梦中,他真的好爱她。
只是,现实里,他依然冷淡无表情,让她根本无法猜测他的想法。
也许又只是一场梦……谷雨怀不自觉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没什么。”她回答,抽回身,离开他的怀抱。她告诉自己别太沉溺……
瞿铭皱起眉,狂傲的眼眸审视着她刻意的疏远。他看着她,而她凝望着远处,白皙的脸庞毫无血 色。
白水沁由远处走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沉默的画面。她皱着眉走近他们。
“无论如何,”瞿铭握紧谷雨怀冰凉的手。“你不准再离开。”
“你们聊。”语毕,瞿铭起身,迈步离去。
白水沁叹了口气,她看着谷雨怀心力交瘁、为爱挣扎受苦的模样。
“好吧。”她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乱,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管是为你自己或瞿铭,甚至是腹中的宝贝,你的问题都必须要明快地解决。”
谷雨怀苦笑。“我好无助。”她低喃说道。
风撩起她的发,白水沁看着谷雨怀噙着泪水的眼眸。
“他回来了,不是吗?难道你不开心?”
“不,我捉不着自己心底的感觉。原本以为早就失去他了,我试着让自己的生活步入轨道。这些日子,我过的很平静、很安稳,只是……”
“不,你应该去想,为什么他会使你觉得不平静、不安稳?”白水沁幽幽一笑。“因为你还是在乎他,还是爱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谷雨怀颤抖的手拨去颊上的发。“我是爱他,只是……”
她咬着牙,扬起头,直视白水沁。“他根本不会爱我。”
白水沁了然一笑,她在谷雨怀身旁坐了下来,环住她纤弱的肩膀。“勇敢一点,我不信他不爱你;你试着让自己去感受他对你付出的一切好吗?勇敢一点,这是你的爱情战役。”
爱情战役?她会是赢家吗?谷雨怀没有答腔,她目光望向远方,他真的回来了吗?回到她的身边?
但……伤口还是存在。
她茫然望着远方,幽幽地说:“他早已做了选择,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他就属于过往岁月。”
谷雨怀收回目光,脆弱的眼眸无助地滑下泪来。
这场三角爱情战役里,她早已注定是个输家。战败的结果,所造成的伤害一直持续不断折磨着她、淩迟着她!就像心口被人切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般,难以愈合。
抹去泪水,目光再度遥望远方。
她想收回心,不再为他沉沦。
只是,可能吗?
丝丝雨,丝丝惆然。
出院的当天,天空还是飘着细雨。谷雨怀站在落地窗前,食指指腹顺滑过窗外的涓滴雨痕。
办好了出院手续,瞿铭走进病房。
他走近谷雨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们回家。”
谷雨怀乍然一愣,浑身僵住。
他的怀抱好温暖……谷雨怀强迫自己推开了他,信步走出他的势力范围。
“谢谢你,不过,”她深吸口气,莹然的眼眸,细细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到这里就好,我不会跟你回去。”
狂狷的色彩跃上他线条分明的脸,那薄如刀削的唇噙着笑意,谷雨怀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冷僻他竟是如此的邪魅。
“什么意思?”他问,双手环臂,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她的仓皇失措。
“没、没牵扯了。”她转过身再度看向窗外的雨,绵绵细雨已经变成狂暴的滂沱大雨。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牵扯?老死不相往来?”他又问。
谷雨怀紧拧着眉,抚着胸口等待疼痛过去。“是的。”
他的确伤了她,但那是从前。
瞿铭火一般灼烫的目光爱怜地望着她的背影。
目前他所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再度赢得她的安心及信任!不管她是否同意,她势必要回到他怀里、他的生命,她是属于瞿铭的雨怀。
瞿铭大步一迈,硬是将她搂进怀里。“别想。”他的手搁在她高隆的肚皮上。“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个小捣蛋,我见过他皮的样子,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可是没闲着。”
孩子?!谷雨怀灰败的脸庞毫无血色。他只在乎孩子,这完全证明了她的臆测,他果真是为了宝贝才接近她的啊!
原先只是猜测,一旦证实了却觉得更加伤人。
她低着头,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命控制不让它夺眶而出。
瞿铭紧搂着她,密密实实,根本容不得一丝缝隙。
“别这样……”
他环抱着她,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你和他都是我的宝贝。”
谷雨怀惊恐地推开了他,她退了好几步。
她慌乱地拿起桌上的行李,抖着声。“我走了。”
瞿铭一个跨步,准确地阻止她的离去。“我们回家。”
所有压抑的情绪宛如断了线似的,瞬间倾泻而出,她握紧的拳头僵硬地垂在身侧,神情透着好多好多委屈的挣扎;她就像负伤羸弱的动物,泄忿地挥洒剩余的勇气。
“你到底想怎样?我很努力地忘记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而易举打乱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