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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如雪轻轻摇头,微笑道:“天娜她们说,你在乐会唱了一首很可爱的歌,叫娃哈哈我听曼路妹妹唱了一遍,非常有趣这些歌,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呃,其实是一个采药老人教给我的”
韩如雪眨了眨眼,问道:“真的吗,你那些曲词,每一首都特别新颖,但风格却变化多端,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做的呢,采药老人究竟教了你多少首呀”
杨活扯扯耳朵,支吾道:“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也有上百首吧不过,好多我都忘掉了,歌词也记得不清楚,所以有些词就听起来很奇怪。”
“听天娜说,你给她们每人都订制了好几首歌曲,每天唱几遍对提升灵力很有帮助是真的吗”
又是天娜
这冷艳娘们,平时不爱说话呀,怎么啥都给韩如雪说
杨活心中腹谤着,嘴上却不敢怠慢,连声道:“啊,这事确实有,她们几个说很有帮助,不过对我好像效果不大;你也想要吗这不难,你乐鼎什么属性,水吗”
“不,我应该是木乐露都是绿色呢,而且我也喜欢树木丛林。”韩如雪双颊微红,乐鼎属性对乐师来说,属于一种隐私,只告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哦,请见谅,你名为如雪所以”杨活解释道。
“呵呵,父亲为我取名如雪,来自于诗经中蜉蝣掘阅,麻衣如雪,所以我经常是一身素色麻衣,麻衣也属木哦。”韩如雪笑道。
“麻衣如雪真好听的名字,”杨活感叹了一句,醒过神来,继续道,“木行的话,与天娜一样,怪不得她与你如此投缘小草、弯弯的月亮还有梦田,你都可以用;有空你让天娜教你一下就好了。”
韩如雪微微低头,流露出一丝失望,轻声道:“她们每个都有好几首专属的歌,我连一首都没有吗”
啊
哪有什么好几首专属呀,只是因为总唱一首的话,灵力效果会减弱,所以才让她们两三首换着用你和天娜用同样的歌,又失望个什么鬼呀,什么意思,吃醋吗
晕
面对韩如雪突如其来的娇羞,杨活还真有点吃不消。他此刻特别希望那两个房间有人走出来,打破眼前这种有点尴尬的氛围,可是并没有。
“呃,好吧,让我好好想想木行的歌,的确不太多。”杨活转过头来,双手扶着栏杆,认真地在脑中搜寻着。
韩如雪双手支在栏杆上,托着小巧的下巴,安静地等待着;看着脸色微红的杨活,专注思考的神情,她的心中突然有一丝特殊的感觉轻轻划过,平安、喜乐、甜蜜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的脸颊此刻就像皎月一般,放着柔和的光辉,她的双眼就像秋水一般,流动着万千柔情。
“啊,我想到了,向阳花,这首歌肯定适合你”杨活突然道,可是他马上又犹豫了,属性是对了,可这歌是摇滚风格,好像与韩如雪的气质不符合
“太好了,现在就唱给我听吧”
韩如雪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杨活跟她走进房间,意外地发现房里是空的。
“咦,魏夫人与天娜这么早就出去了”
“呵呵,”韩如雪一边收拾好桌子,一边微笑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早点店,去晚了就没有了;所以,她们一大早都出去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与如雪在外面聊那么久,都没有人出来。
杨活摆好了琴具,转头看到韩如雪在桌面上铺好纸张、笔墨,心道:这姑娘早有准备啊
“风格可能与你的气质不太搭,你先听一下看看。”
杨活说了这一句,就开始弹奏起来。
一开始,音符简单而悠长,然而很快就变成了富有力量的节奏,随着节奏而起的是伪装沧桑却同样有力、透出一股倔强劲的男声。
“那美丽的天总是一望无边”
“有粒种子埋在云下面”
“营养来自这满地污泥”
“生根发芽仍然顺从天意”
“无数个雨点在我面前洒满大地”
“向阳花啊如果你只生长在黑暗下”
“向阳花啊会不会害怕”
一种漫无边际的颓败之感,在小小的房间里漫延开来韩如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寒冬的荒原,触目皆是枯败的腐叶烂枝,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风,也没有雪,却如此寒冷,如此无情。
在那朵一动不动的灰云下面,真的埋藏着一粒种子吗它真的可以从满地污泥之中,生根发芽,萌发出一丝绿意,打破这绝望的荒野吗
“那美丽的天总是一望无边”
“有粒种子埋在云下面”
“无数个雨点在我面前洒满大地”
“向阳花啊如果你只生长在黑暗下”
“向阳花啊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害怕”
韩如雪看到荒原上,一个孩子正在奔跑,她的手里还牵着一个更小的身影;两个小小的身影,可怜而无助,跌跌撞撞往前跑。
怎么会不害怕
失去了父母的庇荫,带着年幼的弟弟,艰难地生存着,如何不害怕
“向阳花啊”
“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泪水一滴滴,落在白纸上,晕成一片水墨画。
向阳花啊,你会不会继续开花
生得美丽,是一种罪过吗多少恶毒的蜂蝶萦绕身侧,一心想采着初绽的花蕊在来上京之前,她的脸上总是涂满草灰,掩藏起那娇人的容颜
从十三岁到十九岁,整整六年,女孩最美丽的花季时光,她那如玫瑰花瓣的脸庞,始终藏在黑色的草灰之下,黯淡无光。
曾经,她以为此生都要这样在黯淡中度过
可是弟弟的失散,上京街头的流浪,无助与彷徨优美的乐声,只能引来几个路人的短暂驻足;而洗取草灰的容颜,却能引来众人的追捧,曼歌笙女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弟弟听到这个消息,就会明白我在这里吧
可是,绽放的花朵,必然又引来了蜂蝶他们用伪善的笑容,掩藏着丑恶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威胁利诱这种压力,快要让她扛不住了,杨活出现了。
他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吗
在他的庇护下,我也可以像别的女孩一样,可以自由地绽放自己的美丽吗
“向阳花啊”
“你会不会再继续开花”
月初,看到只有两位数的收入,一股强大的沮丧,瞬间卷走了所有的希望
低落了很久
振作啊不会就这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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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十强狩猎赛
杨活唱完了歌,走了过来。
“咦,没记几个音符嘛我唱得太快了要不我再唱一遍”
“不,不用”韩如雪连忙拿一张新纸铺在上面,掩藏起那些泪痕,“我记住了。”
怎么可能记不住
那些悲伤的旋律,此时还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一想到就忍不住会流泪。
向阳花啊,你还会不会继续开花
多么艰难而难舍的梦想啊
她拿起竹笔,沾了墨汁,刷刷刷地记录着乐谱。
杨活坐在一旁,看着她娇红的容颜,似羞还怯的神态,心中莫名地跳动了几下;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韩如雪是不是故意支走魏夫人等人,给他们两个创造出私下相处的机会
难不成,她想勾引我
有了这个想法,杨活心脏突然跳得很快,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韩如雪抄写完毕,仔细地看了一遍,抬起头来,动情地说:“谢谢你,杨活”
杨活这时才发现她双颊粉红,梨花带雨,眼眶发红,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哭了”
韩如雪突然嘤咛一声,泪水再度夺目而出。
“怎么了,你别哭”杨活慌忙走了过去,拿出丝帕给她;如雪拉住了杨活的胳膊,顺势扑在他的怀里,抽泣起来。
温软在怀,杨活的双手在空中愣了片刻,轻轻放在她的背上。
那么美艳如雪的一个人,那么从容独立的一个人,那么倔强生存的人,如今却如小鸟依人一般躲在自己的怀里,这一刻杨活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脚踏云霞的巨人,无所畏惧,什么都可以干翻
可他忽然想到,她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因为过往太苦,所以遇到了一个好人,就觉得特别感激呢自己如今还没找到她的弟弟,可谓是有所辜负于她。
“嗯,如雪,别伤心了。以后,我们几个就是你的亲人,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你弟弟,我会尽心帮忙寻找的。”
听杨活提到弟弟,韩如雪心里一颤,忍不住有些汗颜,离开了杨活的怀抱。
“谢谢。”她低着头,轻声说道。
杨活拿起了桌上的竹笔,道:“我把歌词给填上,你以后就可以对着练习了。”
韩如雪看着他认真书写的背影,突然一滴眼泪落到了地上。
没错,她确实是动了一些小心思;在艰难生活中独自成长的她,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取得最大的优势;既然决定加入滚石乐队,决定依靠于天才歌者、十蝶乐师的羽翼之下,她就想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换取同样珍贵的资源。
听周天娜说,杨活的白话歌曲让她们在半年之内就凝出了五滴乐露,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身为天赋型乐师的她,当年只有两滴乐露的她,凭着动人至深的乐声,而通过了乐师考核;如今,她虽然乐技更加精湛,可因为总在流浪,无法安心修炼导引术,至今也只有四滴乐露。
她今天设的这个局就是想让自己在杨活的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杨活竟然比她相像的更加单纯。
她最后一滴泪,是真正感动的泪,感谢上天终于让她遇到了一个对的人。
“咦,你们在做什么”波卡推门而入,后面跟着魏夫人等。
“呃,”杨活若无其事地道,“我帮如雪选了一首修炼导引术用的歌曲。”
周天娜走过来,对如雪笑道:“我就说嘛,杨活肯定会帮你弄咦,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杨活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我”杨活放下笔,哑口无言。
“不是,我是被这首歌感动的。”韩如雪解释道。
大家都凑了过来,看这首曲词。
周天娜拿出胡琴,对着谱拉了起来;小曼路用甜甜的嗓音唱着。
“太阳花啊,你还会不会继续开花”
魏夫人扇着手绢,奇道:“很优美的歌呀,可是没有让人感动的感觉呀。”
杨活笑道:“每个人对歌曲的理解都不一样,自然唱出的情绪都不同,不然你让如雪唱给你们听听看。”
如雪微笑道:“等晚上吧,我现在得去乐圣花园了,今天都晚了。”
杨活也站了起来,说道:“过两天就走了,我要到国乐部去领奖品,谁想和我一块去”
魏夫人道:“这几天没怎么修炼,我就不陪你了。”
周天娜道:“我也是。”
胡曼路道:“一样。”
波卡道:“我陪你去但有个条件”
“你说。”
“刚才的点心我没吃够,你得帮我再买一份”
国乐部。
硕大的梧桐叶飘落在大道上,给人平凭一丝深秋的萧瑟。
来到五音楼的乐材司,杨活递上了自己的领奖凭证。
“哇,你就是十蝶齐舞的榜首杨活”乐材司的导师惊喜地探出头来。
杨活拱手行礼,点头微笑。
“十蝶齐舞,破了咱们象国纪录,为国争光呀说吧,你想要打制什么乐器只要我们这里有材料,绝对不会吝啬”导师大方地笑道。
“太好了,我想要”
杨活还没说完,导师似乎想了起来,马上补充道:“只能是单样的乐器哦,如果你要排鼓、编钟之类,我们可是会拒绝的哦。”
“呵呵,放心吧,我只是想要一把笙而已,连异兽毛皮都帮你们省了。”
导师听了却一点也没有放心的表情,他愣了愣,才郑重地道:“你想要一把笙,白银级的笙管”
“嗯。”
“你小子是不是听谁说了”
杨活摊摊手,一脸疑惑。
“好吧,你真够走运的。”
导师嘟囔了一句,转身进了器材间,过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捆紫色的竹子,这些竹子拇指粗细,两尺多长,竹节匀实,看上去非常美观漂亮。
“这是咱们象国最名贵的日灼竹,每年只有三根的产量,今年的都在这里了,足够你制一把笙管了。”导师将竹子放在桌子上。
“竹子啊”杨活颇有点失望。
导师眼睛一瞪,问道:“怎么,你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