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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引起震动,有时能听到窗纸的嗡嗡震响,甚至屋梁上有灰尘落下来。
杨活震惊了,开始尝试着不断变调,发出不同的声音,时而尖细,时而沙哑,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厢房的师娘,担扰地望着上房,心道:这一阵阵鬼哭狼嚎的,这孩子不会被老李给逼疯了吧
吆喝了几刻,喉咙都快哑了。
杨活也琢磨出一些道道来:一、震动与声音高低无关,低沉的声音更容易引起震动;二、靠鼻腔震动、头腔震动、腹腔震动有效果,但不可行,窗纸没破倒把自己震得要死要活;三,保持同一波段,震动效果会叠加。
接下来就是气息的问题了。
能让窗纸震动的声音有好多种,杨活找到一种最省气息的发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声音发出,尽力保持着声波的频率不变窗纸发出嗡嗡的响声。
杨活又练习了一阵,窗纸发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震动幅度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有飞蛾不断扑在上面一样,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
李老师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杨活最强的一次发音,窗纸哗拉哗拉抖动着,就像有强风在吹着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破
“天哪,他竟然达到了空震”
站在上房外的李伯庸,顿时震惊不已。
自从收到国乐部的传音后,他就觉得杨活这孩子不简单,虽然声线不佳,但肯定有别的天赋,要不然上面不会如此重视。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空震”,是一种基础发音技巧。
说起来并不难,只要是普通的歌者,都掌握了空震方法。歌者一境沉鱼,二境落雁,都依赖于这种发音技法。
鱼雁之类,不懂人语,能打动它们不是歌者的声色,不是歌曲本身,而是歌者发出来的特殊声波。这种声波引起空气震动,从而让鱼雁感受得到,这就叫空震。
甚至于,李伯庸的“声扬百里”,也是建立在“空震”的基础上。
可是,杨活只是一个乐生,一个刚入门的学徒,还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发声的教导,只靠自己瞎吆喝就达到了别的歌徒苦练两年,才有可能掌握的“空震”
李老师真是不敢相信,他怀疑这只是碰巧,只是杨活运气好
练声的第一步,就是感受自己声音的力量,他让杨活震破窗纸,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只要杨活能让窗纸震动,大致明白声波的力量是如何发挥出来的,已经达到教学目标了。
他不知道的是,杨活知道鼻腔共鸣、头腔共鸣、腹腔共鸣、丹田发声这些普通的乐理概念,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提出,甚至还没有人去探索。
为了震破窗纸,杨活不断尝试着各种共鸣,因为他知道只有引起共震才有可能破坏窗纸。虽然他只有概念,并没有具体的发声技巧,可有了概念也就有大方向。
在他的不断努力,不断尝试下,尤其是因为早上没吃饭,腹内空空,更容易产生腹腔共鸣最终,还真给他找到了一种能引发强震的发声方法。
当然,真正强大的歌者,掌握了“空震”的原理,能用各种音高达到强震效果;而杨活只勉强发现了其中的一种而已
“李老师,你再不给我松开,我就要尿在你门板上了”
听到杨活的大叫,李老师脸皮一抖,连忙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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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召是女孩,车夫黑爷
黄昏。
杨活回到宅院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小美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草呀,闻着很凉耶”
“呀,小召这个不是黑豆吗什么,是樟子樟子又是什么”
杨活穿过第三道门,扯着喉咙大叫道:“楚洵美”
小美从一间厢房里出来,冷声道:“鬼吼什么劲”
“你怎么来了”杨活笑道。
“你管我。”小美一转身,又去别的厢房了。
十几个孩子出去一天,还是采了不少东西回来。采得最多的是薄荷叶,杨活交代放在阴凉处晾干;其次是樟子,他们刚好遇到两棵樟树,打了许多;独活、防风、白芷,这三种草药采了各有20几棵,已经很不错了。杨活以前出去一天,也不过能采这么多。
白月季花只有区区几朵,而母丁香和苍术更是完全没有采到。
这不奇怪,这几样药草本就少见,加上价格昂贵,很多药农都会采集。杨活把那个年轻人叫过来,问他:“母丁香和苍术你认得吗”
年轻人低着头,道:“认得。”
“嗯,认得就好。下次遇到的话,先别采,做个记号,你在白云山上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这两样药草都移植过去。白云山现在是咱们的产业,别人不能上去采的。明白吗”
“明白,主人是想搞药田。”年轻人道。
“靠你怎么知道的”杨活惊讶极了。古人不都是直接采药,没人种植的吗
“我家以前也有药田。”
“你家是开药店的”
“差不多吧。”年轻人似是不想多说,“主人,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忙去了。”
“嗯,好。对了,别叫我主人,叫我杨活就行。”
年轻人看了看他,道:“好的,杨”
看他实在叫不出口,杨活摆手道:“你真想尊称就叫我杨哥吧反正叫主人不行。”
“是,杨哥”
虽然年轻人十七八岁,比杨活年长了几岁,可要在大户人家,叫老爷或少爷、小少爷都不过分,叫一声哥算是便宜多了。
杨活来到厨房,见两个妇女在作饭,小召在帮忙烧火。小美在旁边看。
“主人,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歇着吧”一个妇女道。
“别叫我主人,你就叫我杨小哥吧。哎,小召,哥今天累惨了,两条腿到现在还是麻的,肚子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待会能帮我打点泡脚水吗”
“嗯,好的。”小召说着就起身就打水。
杨活出来,往正房大院走去。
今天太累了,也顾不上顾忌“院大屋深鬼怪多”,一定得享受一下大床软被。
“杨活你真行呀,前几天还是一贱民,现在马上翻身当起大老爷了看你指使人的劲头,啧啧啧,比老爷还老爷呢那天戴首富要送你小丫头,你还推辞不要原来是,早就暗中特色好了呀”
听着楚洵美这充满讽刺的语气,杨活简直就能想像得到她脸上的表情,那肯定是咬牙切齿,一副要咬人的野蛮样
不就是让小召帮忙打个水吗这都上纲上线了杨活头也不回,摇摇手道:“小美呀,我太累了,也懒得给你解释。我先回屋躺躺。”
正屋的房门打开着,里面打扫得非常干净。
杨活直接进了卧室,也顾不上看床上雕刻精美的花饰,直接蹬掉皮靴,扑到柔软的丝绸花被之中,享受着被子上传来的阳光的味道,好幸福的感觉
闭目养神了几秒钟,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房间里似乎还有人
一瞬间,他背上发凉,汗毛竖起
他鼓起勇气,猛地翻过身来只见,一个人蒙着面纱,一声不哼地站在床边,离他只有两尺。
“天哪,你要吓死人啊一声不哼,气也不出”杨活长吁一口气,抚着胸口。
“今天晚上,我也要住在这里。”楚洵美开口道,语气平淡。
“什么”杨活吃了一惊,指了指床,“你要睡这里和我一起”
“你想得美”楚洵美咬牙切齿道,一脚踢在杨活垂在床边的小腿上,“我要睡在东厢房,你害怕的话,我让老大来陪你。小召晚上得到我那里睡”
杨活缩了缩脚,痛苦地道:“我都说了腿麻了,你还踢什么,小召和你睡你,你他,他也十三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确定要让他陪你睡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和我睡能出什么事,和你睡才会出事呢”她说完这一句,忽然偏了头,似乎红了脸。
杨活惊异道:“你发神经了吧,什么乱七八糟”
小美怒道:“你少给我装蒜,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小召是女孩”
“小召是女孩”杨活惊讶地坐了起来,挠挠头,“不可能吧,我好歹也阅片无数不可能会看不出来女扮男装你确定”
刚好这时候,小召提着一木桶热水进来了。
“他”熟练地将木桶放在床边,顺手就挽起杨活的裤管,将他的两只脚放在木桶上方,用手撩了一点水在他脚背上,问道:“主人,水烫不烫”
“都说了别叫我主人,叫我哥”
“是。”
小美用手指了一下小召,示意杨活问。杨活张了张嘴,没好意思问。小召低着头帮他洗脚,他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看不出来。
“算了,我来说。小召,你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小美忍不住道。
“啊,”小召抬头看了一眼杨活,“我叫召如云,原本是花园县人,大水泛滥那年,父母带我逃荒来阳林,两年前父母去世了。”
“哎哟,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啊”小美说着,走过来摸了摸小召的头。
杨活见小召被小美搂着也没什么反应,不由奇道:“小召,你真是女的”
小召低了头,声如私语:“是。”
杨活目光在召身前扫了几遍,仍然看不出来。
“哎呀,女的就女的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杨活大咧咧地说道。
楚洵美道:“你呀,什么都不懂”拉着小召起来,“跟姐姐走吧,让他自己洗”
“自己洗就自己洗,有什么了不起”杨活弯腰洗脚,又朝她们背影叫道,“你让老大赶紧过来啊”
“知道了,胆小鬼”
当天晚上,小美就在这宅院的厢房住下了,陪着她的有小召召如云,还有贴身女仆黄姨。保镖老大与杨活各住正屋的左右间。
杨活每天早起去城西李老师家接受学习,傍晚回到这边。自从杨活倒吊发出“空震”之音后,李老师还以为这方法对他有奇效,所以他每天下午都得倒吊着吆喝。
可是,有李老师守着观察,杨活的潜力完全发挥不出来,每次都“空震”失败
五进大院里出没的仆人,是二十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这让楚洵美觉得很没面子,杨活不在的话,她就差不多是半个主人,仆人们穿得破烂就等于是丢她的脸面。
于是,她自掏腰包给他们都置办了新的布衣。
十三个孩子里面,倒有五个女孩子。
杨活也是眼瞎了,依照旧经验从胸部来判断男女,却不知这些女孩一是年纪小,二是营养不良,胸部都还没发育呢
楚洵美也不笨,知道这些女孩子是有意把自己扮成男孩,以便保护自己;所以买的全是男童衣服。不过,几个女孩收拾干净之后,就算穿着男装,也显得格外清秀。
杨活知道小召是女生后,就不敢再让她侍候,可是小召却把打水、送饭这些事当成了自己的义务;楚洵美也没有阻止她,但要求她晚上必须在自己这边睡。
对此,杨活也是哭笑不得。心道:你咋不相信人呢,哥们这么高洁的品质
这两天,他对这些人的身份大致也有所了解。
瘸腿的李老头,原本就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因为主人家吃了官司、家破人亡,他也流落街头。杨活就让他管理宅院。
两个妇女就在家里洗衣做饭、打扫洗涮的杂事;流浪儿们都上山去采药。
那个年轻人叫华平,他爹原本是个大夫,给一个富户家人看病,结果病人死了,怪在他头上,入牢狱没两年死了;华平靠着剩下的家底生活,考了两年科举,连秀才也没考中,又干不了别的营生,沦落至此。
那个独眼老头,不爱说话,大家都知道他叫“黑老头”。他沉默不语,除了刮风下雨,每日只坐在二门花墙前晒太阳,是个啥也不干的闲人。
第三天早上,老李头悄悄和杨活商量:“黑老头这样好吃懒作的人,不能收在府里,这会让仆人们都变得懒惰得让他走,哪怕咱每天两顿给他送饭呢”
杨活点点头,道:“这事先放一放。”
他总觉得独眼老头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风骨,不像是平民,也不像沦落贵族,倒有点像隐士。
杨活出了垂花门。
黑老头仍像平常那样,斜靠在花墙前的石凳上,晒太阳。
暗叹一口气,杨活继续往前走,抬头看到大门外,老大已经套好了马车。自从小美住这里后,杨活就让戴首富的马夫回去了,让老大暂替自己赶车。
突然,杨活心念一动,又勾回头,走到黑老头身前,非常客气地问:“黑爷,你呃,你会赶车吗”
黑爷一动不动,就像没听到一般。
“呃,常言道,富家不养闲人,何况咱这穷家。反正你老人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