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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已至近前。
这个只有乒乓球大的“光球”,是由近千根飞舞的金针、银针所组成,每根针上都刻着一个字
有“母”,有“衣”,有“线”
这是游子吟的文字
紧接着,他又发现了祝酒歌的文字瀑布,它最后也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滴,不同的是它完全透明,没有带其他颜色。
而在那遥远的地方则很奇怪,它的文字是红色的,所以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瀑布,而是一片粉红色的流沙或迷雾而且,它始终也没有聚成球状,就像虚空中的一盘散沙
“杨生杨生杨”冯校长急切地叫着,见杨活终于睁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有点头晕。”
另一边,好几个衙役将四音公子吴灵均搀扶到台阶处坐下,蒋县令在旁边递毛巾给他擦嘴,又送上水让他清口。吴灵均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露出一丝喜色,淡淡地道:“还好,没给蒋县令丢脸,我的乐鼎成了。”
蒋县令双手互拍,双目泛泪,激动地仰望天空,颤声道:“乐生成鼎,乐生成鼎哪祖宗保佑,阳林崛起啊”
宜兰赵县令也揖手祝贺道:“恭喜阳林县,恭喜蒋县令老树发新芽,枯木又逢春啊”又转脸向冯校长揖了一揖,“恭喜冯校长”
冯校长还了一揖,淡笑道:“客气。”
蒋县令跑过来,指着赵县令道:“别以为说好听话就会放过你,100两拿来”
赵县令脸色阴沉,干笑道:“切,好像我出不起这100两似的,每年光是乐部拨发的扶助金都有2000两,100两算什么”
乐部为了刺激后进县的积极性,只扶助倒数第二名。倒数第一名,反而什么都没有。
“哎哟,赵兄你竟然拿扶助金来赌,胆气真壮啊”蒋县令抓住了对方语病,趁机讽刺。
赵县令连忙自打嘴巴,向北方虚空揖了一揖,道歉道:“乐圣在上,小人绝无此心,只是对比而已”又对蒋县令喝斥道,“你个狗屁小人,老子月俸比你多20两,还赌不起这赌吗师爷,师爷给我拿银票过来”
师爷一路小跑,把银票送了过来。蒋县令伸手要取,却被赵县令抢先夺走。
“哼,见钱眼开啊你你说鼎成就鼎成总得验一验吧”
蒋县令缩回手,冷着脸道:“我们堂堂的提招乐生,岂会说谎你要输不起就直说这荒郊野外的,如何能验鼎”
“哈,那倒不怕,刚好我有准备验鼎钟。”赵县令一挥手,有手下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杨活好奇地看这物事,巴掌大小的小钟,钟壁极薄,黄铜制作,外表光洁明亮,看上去倒像一个大铃铛,只是中间没有铜舌。
“赵兄想得可周到,出行还带着验鼎钟”
“那可不,既来贵县乐功园拜访,自然要多带乐器”
四音公子吴灵均非常不情愿地用手提着钟环,伸长了手臂。赵县令的仆从,手持小木锤,在他的腹部轻轻一敲
“duang”
又敲一下。
“duang”
两声清脆的钟响,从小钟上传出来。
“赵兄还有何话要说”
“输就输呗,有什么好说的给你100两”赵县令将银票向前一递,在蒋县令伸手快接到之前,手一松,银票被风吹走了,“哎哟,看你激动的,手都抖啊哈哈哈”
银票落在吴灵均身前,他看也不看一眼。杨活则弯腰捡了起来,送了过来。蒋县长有点尴尬,心道:杨活,你长点心吧他把钱扔地下,我要是这样拿了,还有脸吗
“大人,100两能养活多少人哪这钱咱们花了,总比被狗吃到肚子里强”
蒋县令闻言大乐,故意斜乜一眼赵县令的大肚腩,笑道:“杨生言之有理”收了银票。
赵县令怒道:“好大的胆子,小小乐生竟敢对七品官员口出恶言,无礼之极”
蒋县令顿时心中一沉,周围的人也是脸上微微变色。提招乐生仍是乐生,对县令不敬,按理要掌嘴杨生却毫不慌张,揖道:“大人息怒,我是怕银票被那只野狗叼走了”
大家顺着杨活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条大黄狗在碑石附近溜达。
“靠,竟然连野狗也能进来,阳林县乐功园真是毁了”赵县令故作叹息,一脸讽刺。
“阳林祖辈以仁心待众生,不分身份高低;狗跑到别人的地盘撒野,那是狗之错,与乐功园无关。毕竟,狗眼看人低嘛”杨活这话明显是在暗讽他们是狗。
赵县令明白这话没法接,气得冷哼一声。仆从捡了一块石头,把四眼给吓跑了。
“哼,看你得瑟的,好像你有乐鼎一样,学学吴公子,蹦这么高也不怕摔着”
杨活道:“我不怕摔。”
冯校长拍拍他肩头,安慰道:“你也别灰心,乐生成鼎本就可遇不可求;以你刚才头晕目眩的情形推断,距离成鼎也不远了,当你正式成为歌者,刻名于郡乐功碑时,必会成鼎”
杨活无所谓地耸耸肩。
其实,他早在吟唱游子吟那天,已经强行成鼎鼎乃容器,无鼎如何容物“慈母千针”虽无体却有形,需要有地方安放。那天他吐出秽血垢气,身体也已经调整过,只因当时性命攸关,错失了开启乐鼎的机会。
刚才刻名上碑,终于开启乐鼎,一刹之间,曲词成露结尘,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这才让他头昏眼花,几乎跌倒;如今,他乐鼎缓缓吸收着天地正气,精神也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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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临别献歌
吴灵均初开乐鼎,吐血之后身体虚弱,冯校长走上前去,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你刚才进乐鼎了吗”
吴灵均有点迷茫地道:“好像进了,但里面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开始是这样,”冯校长点点头,招手道:“杨活,你也来这乐鼎呢,乃我们乐道之人所专有,通常在修习道经之后,我们的体内就会产生乐道正气,当你成为歌者乐工时,刻名上碑,就会刺激它在体内形成乐鼎”
“这个乐鼎,它等于是一个小世界,一个体内乾坤”
“将来随着你的乐道修行,乐鼎之中还会形成乐露、结出歌尘,乐露聚多了就聚成乐溪,进而聚为乐河、乐湖,甚至形成乐海”
“至于歌尘,可进而结成歌沙,聚少成多成为歌丘,然后是歌原,最后可发展成为歌山”
说到这里,冯校长停了一停,让杨活消化一下。吴灵均显然早就了解这些知识,表情很淡然;而杨活则明显是第一次听说,嘴张大了合不拢
赵县令见缝插针,质疑道:“冯校长你现在和他们说甚么乐海、歌山,有点为时过早吧那东西只听说没见过,就算是九国歌王秦青,听说也只有一条小乐溪而已”
冯校长此际心情很好,没计较他的讽刺语气,反而微笑道:“赵大人所言极是,乐道之路艰苦漫长,我十八岁成鼎,几十年过去了,乐鼎之中也不过区区几滴乐露而已不过,凡事豫则立,取法其上,得乎其中,目光放长远一点,才能走得更远。”
见杨活合上了嘴,冯校长才继续道:“乐鼎之所以叫乐鼎,就在于它不但是一个容器,同时也是一个炼器乐露可炼制成乐胆,歌尘可炼制成琴心不过,这至少是你们成为歌王之后的事了。”
吴灵均问道:“请问,我现在乐鼎之中,只有一团迷蒙的雾气,如何才能形成乐露”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谦逊。
冯校长见他态度转变,也是心中欣慰,拈须道:“假以时日,雾多了雾重了,自然就会凝而成露。你的歌唱越接近天道,越容易凝露;将来你若学会了作曲写词,一旦创作出境界高远的作品,就会形成歌尘。大多数歌者,终其一生只能形成区区几滴乐露,此事急不得。”
杨活心道:我的也不知是不是乐鼎那两首歌词形成的小水球,一个绿色一个透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乐露那粉红色的流沙,是不是歌尘还有那个金针银针形成的发光小球,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知道自身来历不明,这乐鼎恐怕与别人也不一样,也不敢多问。
赵县令见大家不爱搭理他,特别是吴灵均“乐生成鼎”让阳林县众人也挺起了腰杆,让他更觉得有点无趣,向四周望望,突然眼中一亮。
“奇怪哎,蒋兄你说咱们虽然见识浅陋,可比你们阳林县乐功更差的地方,咱们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见过一座乐功园像阳林这样,死气沉沉,枯叶遍地的但凡有乐功碑的地方,祖辈之灵自会吸取天地灵气,让园内轻风缓来,不清自洁”
听赵县令这样说,阳林县众均觉颜面无光。
蒋县令明知他是存心找茬,可也无法解说。在他上任之前,这乐功园就变成了这样。听说,数十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树静风止这么多年来,无人知晓原因。
见阳林县众叹气低头,赵县令得意地仰天而笑:“哈哈依我说,这是因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太差劲了,连祖宗都看不下去,抛弃这片恶土了哈哈哈”
“赵大人可不要信口开河,连国乐部也派人来看过,并没找出原因。”冯校长严肃地道。
赵县令见他抬出了国乐部,也不再多说,可仍轻笑不止。
此时,晨光渐盛,一轮红日悬在树梢头。
蒋县令起身道:“时辰不早,乐功园前已摆上饯别酒,咱们送两位乐生上路吧”
大伙一齐起身,来到乐功园坊前的空地上。
众人饮了三杯清酒之后,蒋县令提议道:“今日一别,再相聚不知何日两位提招歌徒,不如各献歌一曲,一来飨献乐功碑诸位前辈,二来也让我等俗人一饱耳福,如何”
吴灵均不悦,甩袖道:“我身体不佳,恐难发音,请见谅”
蒋县令有点尴尬地望向杨活。
杨活见他望来,就微微点头,笑道:“好吧,容我想一想只怕鸦声污耳,见笑于远客,还望各位海涵,不要见怪”
赵县令冷笑道:“若真是鸦声驴鸣,那你就不要唱了我们可以捂耳朵,倒难为这些祖宗想走也走不了,岂不难受”
冯校长道:“杨生院试之时,以一曲小草令闻者落泪,乃乐部亲鉴滴泪乐生,此等歌艺也许不入赵大人法耳,想来却不至于让阳林先辈难受”
“喔,原来是滴泪乐生久闻盛名,原来就是这位,真是见面不呵呵,那赵某就洗耳恭听了”
杨活不理赵县令的风言风语,缓缓向前数步,来到衰草垣边,目光远眺无尽的荒原、延伸的古道,表面上似在酝酿情绪,其实是在脑海之中搜寻可用之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一首,古风经典之曲,与这世界毫无违合之感
可是不知为什么,杨活对这首歌没感觉。因为他一听这首歌,就想到年少时读范仲淹的苏幕遮,最后一句“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让他少年的心第一次体会到悲凉。
小草意外达到滴泪之境时,国乐部是这样评价的:因演唱时身与歌合、歌与心合、心与情合,乐声达到了滴泪之境
杨活将此话谨记在心,以后唱歌可能再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但至少选歌时要选一首有感觉的,这样才可能达到“歌与心合”
他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离别歌曲离哥不行,太摇滚了,高音降下来不好听祝你一路顺风不行,太流行了萍聚词意不错,但太暧昧了友谊天长地久嗯,这首好,可惜和眼前这些人谈不上多深交情
咦,杨活心中一动,想起了一首歌:干杯吧朋友,这首歌不错,一想起旋律就很感觉,也符合当前情景,意境也不俗。
选好了歌曲,他放下了心,远眺前方原野,酝酿情绪。
古老的驿道旁边,停着十几辆车,距这里十数丈远。那是前来送别的亲人,看热闹的百姓;杨活看到,其中有一辆车旁边,站着穿着青衣的楚洵美和贾修道
想到楚洵美,他心中略有伤感。这个表面蛮横的姑娘,只是因为容貌崩坏,才用坚硬的外表来伪装自卑的内心
看到她面前的黑纱,在野风中瑟瑟摆动如枯蝶这次离开非常仓促,前程不可卜知,也不知我的命运会如何,而终身蒙面的小美又将是什么命运一种异乎寻常的悲凉之感,突然间向杨活扑面而来,刹时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了陈叔同写离别时的心绪
有年冬天,大雪纷飞,当时旧上海一片凄凉。好友许幻园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李叔同看着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