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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是一个老者。他站在阶下群臣之中,相貌普通,并不显眼。
他这话分量极重,公然质疑护国大人居心叵测,并且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戳中了杨活的软胁杨活如今两边不帮的态度,再加上百姓们对他的拥戴,确实有收买人心之嫌疑。
杨活转头看到这老人,顿时心中一震。
此人气度不凡,深藏不露,绝对是一个高手;同样是身穿灰袍,其他几位长老或乐师,身上若有若无都有灵力环绕,这是长期修炼导致的身体习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天地灵力。
而这位老者却不
他就像一个普通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灵力外泄。不,他比普通人更普通;普通人的身边,也无法做到像他这样清明透彻,风声不动
“这位是”
杨活郑重地请教道。
老者目不斜视,始终不曾转头看杨活一眼。此时也不例外。表面上是木然,实际却是倨傲只见啸天大王微笑道:“呵,这位就是我们国乐部的首席大长老,傅严,傅大人”
这人的实力,竟然看不穿那就是说,极有可能与我一样,是止战之境。
杨活故作讶然道:“想不到我乐道式微的象国,竟然也有如此实力出众的大长老,我这个护国真是白当了两年,孤陋寡闻也”
老者淡淡地道:“我乃是幽国乐师,三十年前因象国乐部无人可用,应啸天所求,在此挂名罢了。”
啸天笑道:“虽是挂名,也是实职。国乐部虽有保护国家之义务,但严大人能屈尊前来,履行护国之责,啸天十分感激”
杨活心道,啸天这老家伙今天吃了春药了,不断地笑看来真是胜券在握,心情得意呀这老家伙来保护国家,那就是说我这个小家伙没什么用了,怪不得给我臭脸色呢。
老者道:“不必言谢。食君之禄,奉君之事;国之危难时刻,自当挺身而出。”
杨活心道,这老家伙是不是在讽刺我拿钱不办钱呢嘿,老子这个护国之位,可是九国乐盟给的,和这个啸天老王并半点关系
“如此说来,这里是不欢迎我了”杨活冷笑道。
“岂敢不欢迎护国大人”啸天道,“不过,乐盟规定你不能插手俗政之事,所以杨大人只能勉为其难袖手旁观好了。”
“我一直就是袖手旁观呀,”杨活双手一抱,转身向城墙边走去,“大王可见我弹奏过战曲,施展过战技吗我只是偶尔应百姓的要求,弹唱一两首白话歌曲,以娱众人罢了。甚至,连乐技都没使用呢”
大王与众臣不由一愣,仔细回想,确实如此。杨活演奏的是白话歌,不是战曲;听起来确实平淡无奇,没有炫技;可是,那些逆天的奇迹也是确实发生了啊
走到城墙边上。
杨活朝厚德广场望去。此时,他才发现,王宫这边的百姓并不多,大约只有数百人;而周齐光那边却有数千百姓。但是,王城这边破例派出了王宫士兵,骑兵,弓兵,枪兵各一队,共计六百余人,守在城墙下方。
靠
本以为这一次是啸天挑的事,想趁周齐光谋划未成之际,寻机结束掉这场闹剧;没想到,却是周齐光再次聚众挑衅。这么说来,双方都准备好了准备决一胜负了
看到广场上百姓们的呼声渐高,情绪渐渐激烈,杨活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大王,你真的要对平民百姓动手吗”
大王摇头道:“不是我要动手,而是他们逼我动手;再说,广场上这些人哪是什么平民,一个个都疯了似的,分明是暴民逆反暴民杀死百姓,冲击王宫,士兵们忠心护国,以身殉职”
听了这话,杨活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双方都期待的冲突双方都需要血百姓的血,来争取民心所向
想到这里,杨活回头微微一揖,转身跳下城墙;展开的双臂,风吹着袍服,如同一个大鸟般,从厚德广场上空飞过。
“护国”
“护国大人”
头脑狂热的广场民众,看到杨活从这空中飞过,不由高声欢呼起来。
杨活心情很差,还是向他们挥了挥手,迅速滑翔过千米广场,降落到南边营帐前。
“周齐光,你可知对方有一个止战乐师在场”
周齐光坐在桌前,也不起身,淡淡地道:“那个幽国大长老,是来对付你的吧你不助我,他也不会出手,这与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可是,你煽动这些百姓干什么你既然有信心与他决一胜负,直接摊牌决战就是了,非要拉这些无辜的百姓送死,有什么意义”
周齐光突然转脸过来,冷酷的目光盯着杨活,沉声道:“你说为什么豫国百姓的目光都在你护国大人的身上,所有的民意都在你这个无关之人身上,我还凭什么起事”
“没有死亡,没有残酷,没有鲜血,那我的道义在哪里”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所有的民意都在我这边,我还需要这样做吗这都是你逼我的”
听着周齐光一连串的怒问,望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杨活的心渐渐变得平静,浑身也松弛下来。他知道,从此他与周齐光缘分已尽,从此再也不必担心他的心情。
“哗”
“冲啊”
“杀啊打死这些王八蛋”
广场上的混乱开始了,哗乱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向王宫冲去,对方的少数百姓迅速被淹没在人海中,城墙下的士兵举起了兵器,弓兵拉满了弦
操
杨活一个闪移,到了广场上空。
这两个混蛋,为了占据道义高点,以便师出有名,竟然不惜拿几千百姓的血来祭奠真是畜生只要登上了王位,就得到了天下,无论你们手段如何残酷,百姓都是你们囊中之物,无处可逃
可老子不一样
身为护国,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不能对百姓的生死漠不关心否则,天下百姓如何看我一旦人心向背,我就会永远失去他们。你们失去的只是几千百姓,我失去的却是九国民心
地下,百姓们热血上涌,不惧生死,向刀枪锋利的士兵冲去
高空之中,杨活七心并用,搜肠刮肚,寻找可用之曲。
“护国大人,你若随意干政,莫怪我出手阻止”国乐部首席大长老傅严,冷冷地传音过来。随之,身形一晃,也到了半空之中。
妈的,也是闪移,老家伙果然乐道深厚
杨活暗骂一声,开口道:“大长老虽是乐部首席,也是屈尊于护国之下;老子心情不好,弹一首歌解解闷,关你屁事”
护国乐师,监管一国,自是比国乐部要高上一级。
“你你竟然恶语相向,出口伤人”傅严气呼呼地道。
“你什么你,连一声大人都不称呼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得尊卑高下吗我就是骂你了,怎地要动手吗,来呀,小心乐盟的处罚哦”
傅严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以“杨活骂人”这种小事率先向护国大人动手,按乐盟律例,过错必然在他。
“啊,想到了”杨活心情大好,笑道,“傅老头,我要唱一首好听的歌曲,你可愿与我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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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绝情的“冰雨”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
“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
低沉而磁性的噪音响起来了,下方冲动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在场几位乐感强烈的乐师,心中却是一震;特别是首席大长老,因为距离杨活较近,感受更为强烈。
第一句歌还相对平淡,而到了第二句最后四个字,情感一下子变得极为浓烈,一种悲哀而痛苦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人极不适应。
要知道,雅曲几乎都是情感委婉,常常还要借物借事来抒情,哪有这样一开篇就直白地抒发情感的还是如此强烈的情感,那后面还如何爆发高潮
“一段情默默灌溉”
“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
“无法肯定的爱,左右摇摆”
“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
听完这四句,首席大长老傅严听出来了;这是一首单相思的歌啊,所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情愫全都风吹雨打去这是少年心事强说愁,无病呻吟乱弹琴,在这个场合唱合适
他心里不由冷笑一声:哼,枉你身居护国乐师的高位,但终究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在你短暂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也许是单相思了吧以为用这种痛苦就可以打动民众们吗哈,真是可笑对于大人来说,这些乃是最无用最无聊的傻事罢了。
“我是在等待,你的回来”
“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一个人静静发呆”
“两个人却有不同无奈”
“好好的一份爱,怎么会慢慢变坏”
城头上的啸天大王,自从杨活弹奏唱曲之后,也在认真聆听着,这可是号称象国天才歌者第一人呢,当然不能错过。可是,他听着听着,眉头也是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问道:
“黄大人,他到底在唱什么”
“呃,这应该是一首杨大人新创的白话曲词,就老朽听来,似乎在讲述一个男人无法与情人结成良缘而内心痛苦”
啸天大王道:“噢,情歌啊。怪不得听起来怪怪的,我对这些矫情东西向来不懂,真喜欢就去抢嘛,抢回去先作夫妻再拜堂,这有什么难的”
黄乐师点头道:“是是。”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这四句就像机关枪一样,一句连着一句,毫无喘息余地,让人听得心脏不断地紧缩揪起,连呼吸都为之停止,只想等待一个痛快的结束。
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歌曲的浓烈情感之中,没人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被一层灰云覆盖,天色渐渐暗沉,空中无风自冷。
“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
“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
刽子手刺刀
冷酷而惨烈的用词,一下子让人想到了屠宰场,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天哪,这不是什么单相思,不是什么没有结局的情感,而一场赤裸裸的背叛只是因为男主太过爱女人,而一直美化这段情感。嘶哑的呐喊,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悬崖上的爱”
“谁会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悬崖上的爱”
“最爱的女孩”
最后四句,犹如痛苦的呢喃,又如无奈的解脱。
“谁会愿意”,还是在为她开脱
“最爱的女孩”,还是舍不得啊
几位守宫乐师,脸上老泪纵横,深通乐理的他们,更能感受到这歌曲之中饱满的情感,那饱满的痛苦,饱满的宽容,饱满的爱意
虽然无缘,祝你安乐。
广场上的民众们,无一不是脸上挂泪;年轻纯挚的小伙们,哪个人不曾有过暗恋,自不必说;就连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叔们,也从这乐曲之中听到了自己消逝的青春
首席乐师一扬衣袖,装作拍手前的预动作,其实是偷偷摸掉眼泪:“好,不愧是天才歌者一曲动京城,垂泪万千众厉害”
杨活没有回应。
众人抬起头来,只见在半空中的他,高昂着头,伸展开双臂;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这个姿态,却像是充满了痛苦,在向上天呐喊,向上天控诉
“朴簌”
“朴簌、朴簌”
毫无征兆地,有大颗大颗的雨滴无声地落下来,静静悄悄,稀稀落落,就像这灰白的天空也在哭泣似的;这雨滴很凉,让人们的心跟着凉了;这雨滴很冷,让人们的身体开始颤抖。
“冰雨这就是冰雨吗”
“为什么我浑身发寒,瑟瑟发抖,这可是仲夏的天气啊”
广场上冲动的百姓们,此时全部冷静下来;他们停在距离王室军队只有一百米的地方。
士兵们也愣着。
他们的刀刃上,冰雨一滴滴流下来,冰冻着他们的手;他们举起的弓箭,渐渐地放低;高举的长矛,也一寸寸地落下。
没有上峰的命令,没有他人的煽动,百姓们开始坐下休息;这情绪饱满的歌曲,也不是等闲可以听的,他们在听歌时耗费了大量脑力与体力;士兵们也是如此。
两边安静下来。
首席大长老回到了城头之上。杨活升高五十米,在虚空之中舒解自己的情绪。以情动情,以伤悲伤。要感动这么多人,他自己先得拿刀子在心上捅。
“你这的,说不插手,结果又来这一出”
坐在营帐下的周齐光,看到他千方百计煽动来的百姓们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