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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金锣的声音,清脆而短促。
范离悬在半空的双手,突然急促地颤抖起来;每一个颤抖,空气中都有浅浅的风痕飞过,而他怀中横抱的琴,竟然不触自鸣这自然是最高级的琴技,灵力颤奏
这种弹奏手法,最初是用在炭微级乐器上的,因为炭微级乐器太容易损坏,不宜用手直接触碰;而现在,许多人也喜欢用灵力颤奏来演奏普通的乐器,因为这样取声更精准,乐声更清澈。杨活有时也用。
只不过,范离身为中阶止战乐师,与一名初阶止战都勉强的年轻后辈较技,却用出这种手法,未免过于郑重其事;不过,这也说明他的用力程度。
范离弹的是大汤。
这首曲子,讲的是大河这条流过玄黄大陆的母亲河,其浩浩荡荡、波涌浪奔的威武气势范离的手指宛如上帝之手,每一次拨动,都在天地间掀起了一个无形的波浪
一浪接一浪,浪浪遮天起
随着天地间能量的急剧涌动,他身前那一排应雷星率先亮起了银色的光芒
一颗
二颗三颗
四颗
五颗
一起手就是五颗应雷星
场外的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与欢呼。
起手就是五颗星,这不但要弹奏者具有强大的灵力储备,还要对天地乐道有着极深悟性,这样才能在一刹那就激发天地大能
观众的喧哗声,对于演奏者来说并无太大影响;因为他们都护体光罩在身上,隔绝了外界的杂音和对手的乐声,除非演奏者特意聆听,否则杂音听起来非常微弱。
范离感受到了观众的欢呼声,心中也是颇为自得。在场的八位老者之中,他范离也许不是修行最深的,不是灵力最强的,不是悟性最好的,不是乐艺最厉害的,可若论起手时对天地大能的激发速度,绝对以他最快
接下来他就可以放松了,只须按着节奏点走,就可以积浪成潮,形成洋洋浩浩的“大汤”气象,届时这首乐曲所激发的天地能量也将达到顶峰
于是,范离分神旁顾,倾耳细听。
左边姜老头弹的是泉水,金玉琵琶奏出丁丁冬冬的妙乐,激发出的天地能量也宛如碧泉流翠,欢快而行,沾染了三颗应雷星映射出夺目银光;右边的老吴头,双手执箫,吹奏出一曲清咧的晨风,也点亮了三颗应雷星。
白脸崔袂弹奏的则是声势浩大的北风,此时已经四星明亮,五星在望;实力最强的廖然,一把墨玉二胡拉出凄凉无比的风雨之曲,掀起一片寒风冻雨,天地飘零
另外有人奏七月,有人演鸡鸣,还有人弹柏舟。
范离心中不由大乐:哈哈,老哥们就是有默契八个人竟然选了五首水属曲目,一首木曲,一首金曲,风助水势,水涨风威,水旺木,金生水,好极,好极啊
旋尔又想:靠,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人误会我们私下商议过了好像故意联起手来打压晚辈似的咦,怎么没听到臭小子的乐声响起
范离微侧双目,向左后方的杨活望去。只见他双臂静悬,一动不动。
靠,这小子竟然还没开始弹奏
搞什么鬼
吓傻了还是在托大
范离在这里猜疑不定,其他老头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廖然更是直接发声询问:“小友,你还不起音”
就在这时,杨活的双手动了。
狂暴而喧杂的乐声,热血而振奋的节奏,一下子席卷全场,将众人优雅清秀的古典曲声给压了下去。
范离先是一怔,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心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呵,现在可不是比喧声夺人的时候,这里也不是比声音大的地方;起音晚已经是个致命错误,天地大能已经被我们激发的七七八八;而这种无用的杂音,不合乎之道,更是激发天地能量的大忌。
杨活的歌声响起。
沙哑的噪音,一开始非常低沉,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而当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却又听不懂杨活在唱什么。范离微微皱眉,心道:乡俚方言吗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范离双手不停拨弦,将无形的波浪向前推进,嘴边再度哂笑:傻子,又唱乡音情歌小调现在是激发天地大能,不是让你感人肺腑,装深沉扮忧伤又屁用
弹那么噪的音节有用吗你再噪有战曲噪吗我们八个老头直接弹奏金戈铁曲岂不是更噪现在是激发能量啊,傻子要演奏大气磅礴、毁天灭地的大曲,懂吗
哈哈哈,一个星都还没亮,也不睁眼瞧瞧,真是大傻子
而杨活却微闭双目,双手在弦间不停地拨弄,嘴巴不停地往外吐字,整个人都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中,用心、用情、用意、用神,来演唱这首代表他此刻心情的歌。
“我的心情犹豫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听到这里的时候,范离的心中突然跳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快地唱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几乎没有音韵的美感与意味。可是
可是,这些快速迸发的歌词之中,似乎蕴藏着什么力量,似乎在积蓄着什么,总让人觉得心里不安。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范离仔细地倾听着,观察着;他听到杨活的歌声在升调,似乎有力量在积累,可这仍然是音符的力量,歌曲内在的力量,并没有引发天地间的能量共振。
哼哼,也许是附近的天地大能早就被我们利用光了,他早已无能可用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怎么有话题”
“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呵呵,预料中的高潮来了,可惜并没有什么鸟用普通的白话歌而已,还是乡音俚语版本,就凭这种俗烂情歌能激发天地能量孩子,你是不是傻
范离不再倾听,收回那份神识,专心投入到自己的演奏中去;大汤的九叠重奏即将到来,他要掀起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高潮,争取亮到十星以上
杨活在进行疯狂而狂暴的琴声间奏。
此时,老头廖然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猛地转头瞧向杨活。因为,他感受周围的气场突然变了而此刻的杨活,也睁开了双眼,明眸如星矢,熠熠生辉
八个老头全都看向杨活
他们明确地感到天地间的能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而这个变化的源头,则来自于杨活就连观众席的乐师们,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杨活。
杨活嘴角微扬,自信地昂起了头。
此刻,他不再隐藏
乐鼎两条灵力大江,肆意地奔流接近双江的实力,已经超越在座每一个中阶止战乐师如同一个超级巨大的漩涡,影响了这一片天地虚空的能量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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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祭出丝竹八音?!
这场较量刚开始时,观众席中的人们还是很悠闲的,有说有笑。
一个长方脸男人的目光,不时地瞥向前方身穿黑袍、脸蒙黑纱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的额头上有着许多皱纹,说明她年纪不小了,可能四十岁左右;可是她的身材却保持的非常好,从侧面看玲珑有致,曲线诱人。
如果目光可以触摸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已经把蒙脸女人搂在怀中,揉摸、猥亵了千百遍。此刻,他终于不再满足于坐在这边空想,而是起身向她走去。
“喂,这位姑娘,一向少见呀,你哪里人”长脸男人站在她身边,微笑地问。
黑袍女人转过头来,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长方脸男人脸色一滞,一丝怒意从双眉间闪过,可是女人那一双黑白分明、亮如秋水的双眸,却让他心火更盛,一刹时将那一丝怒火与自尊全部烧毁他继续保持微笑。
“姑娘,你肯定和台上那小子认识吧”
黑袍女人又转脸过来,目光中略有惊讶。
长方脸男人马上得意地笑了起来:“呵呵,你肯定在想我如何知道,对不对这就是成熟男人的智慧啦第一,你若不认识他,他一个后辈小子如何敢在这里轻易调侃你呢说什么要赌约上要加上你,呵呵,这里可是校技场四层,他这样调侃一个前辈,很容易会被人打断双腿的。”
黑袍女人仍然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下文。
长方脸男人轻咳了一声,悄然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显得更智慧一点,然后继续道:“第二呢,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一直在他的身上,呵呵在此,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他若不是你的亲戚,就是你的徒弟,对不对”
黑袍女人把脸转了回去。
长方脸男人涎笑着,将身子凑近了一点,低声道:“姑娘,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一边说,一边手扶着椅子,就要坐到黑袍女人的身边。
“滚。”
黑袍女人头也不转,淡淡吐出一个字。
男人顿时愣住了。
因为女人的声音非常苍老,非常沙哑,一听就是七十岁以上的声音;长方脸男人脸色难看,就像吞了一百只苍蝇,他不由厌恶地叫道:“靠,一个老逼装什么嫩还戴面纱,呸恶心死老子啦滚你妈啊,花钱请老子,也不会坐这里”
“滚”黑袍女人怒道。
“哎呦,你还真不要脸了一个小小的狂战,张扬什么竟然对前辈如此无礼”长方脸男人一挽袖子,指着黑袍女人破口大骂起来,“别以为有靠山就怕你,说吧,谁带你进来的叫他出来要不是看你一身老骨头,老子一脚给你踢到一楼去”
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虽然这里的人个个乐道深厚,普通的喧哗很难影响到他们欣赏乐技;可是长方脸男人的污言脏语,却让他们感觉不适,许多人皱起了眉头。
此时,一个身穿绿色袍服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她长相清秀,五官还挺精致,可是身形却很彪悍,高大强壮,不让须眉;她一开口更是声音粗哑,宛如壮汉:“赫老三你又在这里调戏妇女滚一边去”
长方脸男人一见是她,顿时往旁边退了两步,叫道:“潘春花,你这个疯女人少管爷的闲事”
中年妇人一扬手,哑声笑道:“你是想再尝一次我的火云掌吧”
“疯婆子懒得和你啰嗦”长方脸男人说着,赶紧从另一边绕走了。
中年妇人走过来,径直往黑袍女人身旁的空椅上一坐,说道:“别理他,那是一个色胚,欠收拾我叫潘春花,你叫什么名”
黑袍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谭雪。”
“嗯,你一个人坐这里也不害怕啊,带你进来的人呢”
“刚才多谢你了。”
潘春花大咧咧一摆手,笑道:“没事”
此时,校场中央。
杨活已经演唱了第一大节。
潘春花皱着眉听了几句,忍不住道:“切,这小子唱的什么鬼,咕里咕答,一个字也听不明白;现在都流行这种歌吗真是奇怪,还说是什么歌王,选歌就有问题,选这种嘈杂的曲子,不利于激发能量。”
黑袍女人点点头,道:“选歌确实奇怪。除非他有什么后招。”
“这种先压后扬的节奏,听起来就是要堆大招了。可这种大招只对激发人的情绪有效果,对天地大能又没屁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再孤独、再绝望,关他屁事,你就算是情感大爆炸也”潘春花说到这里,顿然停住了。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了。
原本边看边说的人们全都住嘴了,全都扭头看向场内。
一股庞大无比的能量波动,从校场中央向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犹如一场突如而来的强风,让人们气息一滞,须发飘扬,耳畔呼呼作响。
“好强”
潘春花惊叹道。
“好强大的能量这小子竟然一直在隐藏实力怪不得他敢和这八个老家伙一决高下,这至少有一江半吧,哎呀,难道要逆转胜不太可能吧,这小子”
黑袍女人平淡如水,内心却激动不已。虽然她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可是在这一刻,他那霸道无比的力量席卷全场,让全场所有止战乐师为之惊讶甚至惊惧时,她的心情却欢呼雀跃,为之颤动。
随之,她又警醒不已
因为这种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