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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计时主要靠沙漏的时代,钟表这种精密的计时仪器,可是贵重到连翠竹楼都不舍得在五楼贵宾房里放一个。得知李鲨要带自己去一个有钟表的地方睡觉,苏泽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各种奢侈的场面,忙说:“李兄弟,睡个觉而已,算了吧。”
“算了”李鲨伸手接住下个没完没了的雨,然后认真地说:“快入秋了,晚上本来就冷,再被雨从头到脚浇个透心凉,要是不快点找个暖和的地方换身干衣服,明天咱们就病死在路上了,还打个屁的擂台”
见苏泽不大好意思,球球也老实巴交地说:“鲨鱼,别走了,我带你上去还不行吗”
“小坏蛋,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李鲨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然后抓着苏泽的胳膊就跑,边跑边说:“快点走吧,早点睡觉,明天早上还得早点起床嘞”
对苏泽来说,这座被雨水浇熄了万家灯火的熊猫城,简直就是一座伸手不见五指的巨型迷宫。要不是李鲨一路拽着他,只怕走不出百米,他就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过了不知多久,也不知穿过了多少条街、拐过了多少个弯,李鲨终于停在了一扇两人来高的大铁门前。只见他松开苏泽,走向铁门两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盆景,然后十分熟练地掀开了不知从哪边数起的第几个花盆,并从下面取出了一把精致的钥匙。
“嘿嘿,幸亏我没记错,不然咱们就白跑了。”李鲨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大锁,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这才拉着苏泽走了进去。
苏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进了谁家的府苑,他只知道,进门之后,自己又跟着李鲨溜达了好一阵,才终于蹑手蹑脚地进入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房间,空气里好像还隐隐飘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关好房门,李鲨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拍着胸说:“好了好了,这下安全了。你放心,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可好了,只要不大吵大闹,肯定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
苏泽环顾房间摆设,果然在墙边看到了一座外观奢华到不行的立钟,可是房间里的其他摆设就简单到不行了。桌椅板凳都是普通货色,墙面和地板也是简简单单的石板,不像翠竹楼的客房,还在矫情地贴上了这个木板、那个瓷砖。
“哇,好多小弟”球球最先注意到了墙角处的大床,而床上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玩偶,瞬间就勾起了它的兴趣,当即就用力朝床上蹦去。
“不行”李鲨眼疾手快,一把将湿漉漉的球球抱在了怀里,然后不高兴地嘱咐道:“先跟苏泽去洗澡,洗干净了把毛吹干,不然不准上床”
把球球还给苏泽后,李鲨又转身就把一直藏在怀里的仓鼠宝宝,放进了一个为它量身定制的小铁笼。小花生完全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些什么,直到此刻还蜷成一团酣睡不醒。
这里毕竟不是翠竹楼的客房,苏泽抱着球球,略有些局促地问:“李兄弟,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李鲨回头看向苏泽,看到湿漉漉的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忙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左边那个门是浴室,右边总之,不准进右边那个门”
“哦。”苏泽并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兴趣,连忙抱着球球走进了浴室。幸亏这间浴室的水龙头和翠竹楼的差不多,不然他还得闹出许多笑话。
趁着苏泽洗澡的时候,李鲨偷摸着走进了右边的“禁忌之门”,在一座顶到天花板的大立柜里翻了半天,才从一堆红色和粉色的毛巾、拖鞋当中,找出了一条橙色的毛巾和一双橙色的拖鞋。虽说橙色看着也不大阳刚,但委实比粉色强了太多。
苏泽本就已经洗过澡了,再加上被雨水冲了一个多小时,自然脏不到哪去。刚把身体冲热,他就打开浴室门,想李鲨求助:“李兄弟,我没有带衣服”
话说一半,恰逢李鲨从右边的门里走出来,刚好撞见了上半身探出浴室的苏泽。愣了片刻之后,他突然将毛巾甩向了苏泽的脸,捂着脸叫道:“暴露狂,快点进去啦”
直到苏泽抓着毛巾缩回了浴室,李鲨才红着脸将新拖鞋摆在了浴室门口,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幅挥之不去的画面苏泽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上,竟然留有大大小小数十上百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第121章 大变活人
浴室里没有现成的浴巾,苏泽也不愿再麻烦李鲨,便把那条橙色的毛巾围在了腰上,然后就抱着球球走了出来。
“噗”多看了几次苏泽的果体之后,李鲨都有点见怪不怪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件纯白的长袍,冲苏泽笑道:“我还想问你从哪弄了一条橙色的大裤衩呢来来来,内衣没多的,这件袍子给你穿吧”
苏泽从李鲨手里接过长袍,手指刚一触碰到面料,就知道这条貌似普通的白色长袍绝对价格不菲,当即犹豫着问:“李兄弟,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贵倒是有点贵,重可就不重了。”李鲨避重就轻地打了个哈哈,然后自顾自地说:“你好歹也是个不输给我的召唤师,等这次拿到了比武招亲的前三名,少不了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上流宴会。你平时喜欢穿那种细胳膊细腿的劲装,我觉得也挺合适,但你看看陈锋他们,稍微有点名气的新晋名流,露脸的时候不都得穿一身高档长袍么咱俩身高差不多,我又不喜欢白色,这身你就拿去穿吧,别花冤枉钱了。”
自从没有了斗气,曾经在大陆上红极一时的战士、格斗家等职业纷纷销声匿迹。除去不守规矩的黑樱桃,现如今召唤师之间的对决,十有八九都是由使魔来战斗,渐渐也就让曾经不擅近战的魔法师门的装扮行起来。所以,在萨梅恩大陆上,好的长袍其实比名牌西装和礼服更加贵重,这也算是近两百年来兴起的一股潮流了。
李鲨心里清楚,苏泽未必知道这件长袍的价格,但是不论贵贱,他就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于是,李鲨借着自己的好奇心,故意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你要是不好意思收下,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身上这些伤,怎么搞的”
说实话,李鲨虽然看过几次苏泽的果体,但前两次都只是看见了一个光滑紧实的后背,哪想他的身体就跟金币的正反面似的,居然一边一种图案那密集到堪比刺青的疤痕,就算不在自己身上,李鲨也能感觉到隐藏在它们之后的疼痛。
看着自己绝对称得上丑陋的胸腹,苏泽连忙转身背朝李鲨,然后略有些自卑地说:“三年,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你不用藏着掖着,我家老头子常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奖章,你应该自豪的。”李鲨安慰了苏泽两句,又问:“可你背上为什么又是干干净净的乍一看见,我还以为前面的伤疤都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呢。”
听到李鲨将疤痕比作奖章,苏泽第一次感觉到这些丑陋的伤疤也有某种存在的意义。于是,他缓缓转身,侧对李鲨,说:“师尊说,人,如果想生存,就一定不能逃。对手越强,就越不能把后背亮给对方,唯有死战才是唯一的活路。”
洗了个热水澡,球球都困了。可是当它听到苏泽聊起那三年,它又猛地睁开了那对大眼睛,埋在苏泽怀里哭喊:“不可以苏泽,不要受伤,不要死”
“嗯,球球乖,我不会死的。”苏泽温柔地安抚着球球,直到将它哄睡着了,才对李鲨说:“第一次跟老虎搏斗的时候,我整个肚子都被它撕开了,你能想象,自己看着自己的肠子在蠕动,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那次球球吓得不轻,守在我枕边没日没夜地哭了好几天。如果没有师尊,我早就死了,所以不管他怎么坏,我都认他是我的师尊。”
“啊,没想到小村里的生活这么艰辛啊”光是听到苏泽的口述,李鲨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真的很难想象,苏泽究竟是怎么从数十次那样的重伤中活下来的
“行了,时候不早了,不说这些了。”苏泽抱着球球蜷缩在墙角,将白袍当被子盖了身上,然后对李鲨说:“你身上还湿着,赶紧洗个澡暖和暖和吧。万一你生了病,岂不是让狄暮雨白钻了空子”
见苏泽睡在了墙角,李鲨下意识地就想让他上床睡,可是话到口边又有点不好意思,再看苏泽时,他都已经合上了眼,这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待苏泽睡下,李鲨也终于带着毛巾、衣物,轻手轻脚地钻进了浴室。
不一会,水声停了。当浴室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踩着热气走出来的,竟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而是一个明眸皓齿、红发披肩的妙龄少女
只见她用浴巾裹住曲线初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苏泽面前。她弯下腰,用那双笑成两弯新月的红包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苏泽那张略显冷漠的睡脸,不知不觉,便有两朵红云爬上了她娇嫩的脸蛋,“就算让你拿到第一,应该也不错吧”
世界就是一台机器,每个人都是这台机器内部的齿轮。即便某些齿轮在整个机器架构中显得微不足道,一个齿轮的增减也足以影响整台机器的运行。
一座不知名的地下宫殿里,摆放着一座长长的灯架。灯架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整齐陈列着数百盏冒着白色冷火的油灯。每一盏油灯下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上有字,看着应该是一些人名,不过更像是这些油灯的序号。
就在今夜,那盏名为屠娇娇的油灯,熄灭了。
“首领,屠娇娇死了。”看守灯架的黑袍侍女,面向一座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高台,发牢骚似的说:“寿禄和张喜死在同一晚,这都过了四日,熊猫城分部还没有任何回信,真是胆大包天。哪想今夜醋娘子屠娇娇也死了,一死死一窝,他们未免死得太着急了点吧莫不是这夺魂灯的黑魔法维持的时间太久,失效了”
“休得胡说”隐藏于黑暗的高台上,传出了一道垂暮老妇的喝骂:“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发动黑魔法,需要的是法阵、是鲜血、是怨灵,只要法阵不破、鲜血不断、怨念不绝,我的黑魔法就能延续到时间尽头”
见首领发怒,侍女连忙道歉:“属下知错可是,一名祭祀和两名队长相继死去,这事未免也太蹊跷了吧”
“若老身记得不错,半月之内,屠娇娇好像递交过一封暂离黄蜂城的请愿信吧”
“是的。”听到这话,侍女连忙走到灯架一边的大书桌旁,从数十个摆放整齐的档案盒中,找到了那封署名为屠娇娇的信函。展开一看,她立马冲高台惊叫:“首领,大事不妙,屠娇娇离开黄蜂城后,去的竟是熊猫城”
“哦”得知这个消息,高台上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传出了颇为玩味的声音:“包括一名祭祀在内,三名骨干相继死于熊猫城岂有此理,看样子,老身得亲自出马了”:
第122章 平定天下的仓鼠
第二天一早,刚到六点,苏泽和李鲨就被钟鸣吵醒。
看着趴在床上装尸体的李鲨,苏泽好笑地问:“李兄弟,你昨晚洗澡了吗我怎么感觉你的脸比昨晚还脏”
“哼,我就是喜欢脏,你管我”李鲨也不知是因为起床气,还是故意的,怼完苏泽才百般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拍拍脸说:“不能再睡了,不能再睡了,再过半小时,仆人们就要开工了。”
“咦”苏泽和李鲨的对话吵醒了球球,这个小捣蛋挤着五官用力闻了闻,然后又跳到李鲨怀里闻了闻,这才回头兴奋地叫道:“苏泽,鲨鱼好香呀,比那个可怕的女人还香呢”
趁此天赐良机,李鲨一把抓住了球球,一边揉它一边笑,“嘿嘿小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下跑不掉了吧虐哈哈哈”
相处几天,球球也算和李鲨建立起了友谊,这次格外赏脸地陪他演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苦情戏码,眼含泪光地朝苏泽叫道:“哦,不,我亲爱的苏泽就算我被这个大魔王抓走,就算我会被他百般蹂躏,你也依然是我的最爱”
“你们两个戏真足啊”苏泽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穿上宽松的白袍、白裤,先起身动了动手脚,然后才走到了床边。
苏泽知道,球球口中那个“可怕的女人”,指的正是已经死去的花店老板娘。但是,花店老板娘已经死去数日,可李鲨身上的香味却能越变越浓,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于是他站在李鲨面前,俯身在他耳畔闻了闻,这才看着脸蛋红成了大苹果的李鲨,皱眉问:“你身上的香味,不是从花店老板娘那沾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李鲨愣住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指着苏泽说:“哦,原来你所谓的我是凶手的证据,就是我身上的香味啊苍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