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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中，只要能抓住那一闪而逝的动摇与恐惧发起进攻，往往就能立刻分出胜负，亦或是给予对手重创。
当然，眼下的艾伦只想要给斯摩格灌下一大碗“毒鸡汤”。
毕竟他当年也曾经被路飞的热血所感动，甚至一度认为这会是众多日式动漫中，极少数能够跳出“血统论”怪圈，讲述年轻人奋斗并取得成功的励志作品。
可谁想到，当主角身份曝光后，简直就如同当头一棒。
本着“毒鸡汤”不能我一个人喝，你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喝的恶毒想法，艾伦决定好好让对方明白一下，什么叫做“小丑竟是我自己”。
可怜的斯摩格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十分配合的追问道：“难道草帽路飞还有什么后台不成？”
“没错！草帽路飞，全名蒙奇·d·路飞！革命家龙的儿子，海军英雄卡普的孙子，与火拳艾斯和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是结拜兄弟，红发香克斯曾经为保护他丢掉了一条手臂，并亲自为其戴上了海贼王罗杰的草帽。现在告诉我，你还觉得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吗？”
艾伦把当初跟鹰眼做的那番介绍，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跟他预料中一样，斯摩格在听到这一连串令人震撼的名字后，整个人都裂开了。
不管是革命家龙，还是海军英雄卡普，亦或是红发香克斯，都无疑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点的强者。
同样，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火拳艾斯，革命军参谋总长萨博，也是在世界政府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的超新星。
再加上那顶海贼王罗杰传承下来的草帽……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草帽路飞明明只是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海贼，却能引来像艾伦这种新世界四皇的关注。
但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家庭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爷是海军的英雄，可父亲却变成了想要推翻世界政府的革命家，到了孙子辈更是直接选择做一个海贼。
全家老少压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三观受到强烈冲击的斯摩格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好不容易让混乱的大脑恢复平静，瞪着两只遍布血丝的眼睛问：“你该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草帽路飞真是卡普中将的孙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呵呵，是真是假，让我们一起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艾伦意味深长的提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一起出航？”
斯摩格瞳孔骤然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贼邀请海军同行，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情吗？
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海军高层和世界政府会对眼前这个家伙那么头疼。
因为对方不管是从思维模式，还是行为作风，都跟传统意义上的海贼有着天壤之别，完全没有办法进行预判。
“为什么不呢？你不是一直在担心，我会在东海搞出什么动静吗？假如一起行动的话，不是刚好可以顺便监视？”
艾伦微笑着给出了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
“哼！你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恶魔！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说罢，斯摩格抓起杯子将里边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跟在艾伦身后。
不用问也知道，这一次他不准备惊动驻守在罗格镇的海军，而是打算以个人的身份单独行动。
这样一来，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倒霉的人也只会是自己，而不会牵连到别人。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阴暗的小巷，很快便出现在人声鼎沸的码头。
当来到船只停靠的泊位时，艾伦惊讶的发现，朵拉正在甲板上教导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剑术。
“达斯琪？！”
斯摩格下意识叫出了手下的名字。
“斯摩格上校！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有人叫自己，达斯琪赶忙收起武器，想要从船上跳下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在跳跃过程中，突然勾到了一根缆绳，结果整个人面部朝下栽倒。
“唉……”
斯摩格无奈的叹了口气，迅速让双臂元素化变成白烟，打算接住这个有点笨手笨脚的女孩。
可还没等到他的手伸出去两米，便感觉到一抹电光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
下一秒……
达斯琪已经被艾伦以公主抱的姿态稳稳接住。
很显然，烟雾的移动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追上闪电的。
“那……那个！谢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能把我放下来吗？”达斯琪红着脸小声说道。
“当然！”
艾伦二话不说，立刻将怀里的女孩放下，同时给甲板上的朵拉打了个手势。
后者心领神会，掏出一把火枪，瞄准头顶扣下扳机。
瞬间！
一抹明亮的红色信号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同时发出刺耳的鸣响。
斯摩格看到这一幕，马上皱起眉头试探道：“你在召集船员？”
“嗯！没错！上船吧，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最多十分钟之后，应该就能出发了。”艾伦不加思索的回应道。
“出发？斯摩格上校，您要跟这位先生出海吗？”达斯琪眨着眼睛问道。
“是啊！我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镇上的治安就像交给你了。”
斯摩格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想要把女孩打发走。
可惜，他显然忘记了对方是一个标准的剑痴。
只见达斯琪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立刻两眼放光，直接大声请求道：“请务必带上我！我想要跟船上的那位女士学习剑术！”
“什么？！”斯摩格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就在他想要严词拒绝的时候，艾伦突然插嘴道：“没问题！我同意了！欢迎你上船。”
“谢谢！非常感谢！”
达斯琪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兴高采烈去找朵拉了。
“该死！你在做什么？”斯摩格压低声音质问。
“没什么，不过是满足一名剑士想要变强的愿望而已。别忘了，朵拉可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女性大剑豪。能跟她学习一段时间，对于达斯琪来绝对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艾伦便不再理会斯摩格那双出离愤怒的眼睛，直接跳上甲板准备再次出航。
第601章 真的的危险分子
“握紧你的剑！记住！身为一名剑士，尤其是女剑士，你永远不可能在力量方面超越男性剑士，所以要随时做好承受强烈冲击的准备。而这个时候，握剑时手指的力度和技巧，还有脚下的步伐就显得格外重要……”
“是！”
“注意不要低头！眼睛平视前方！”
“是！”
……
伴随着语气严肃的训斥和纠正，达斯琪站在甲板上挥汗如雨，一遍一遍的挥舞着长刀。
自从离开罗格镇之后，她几乎把所有时间与精力都花费在向朵拉学习剑术技巧上，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艘船上的乘客有多么不同寻常。
不得不说，这位年轻姑娘呆头呆脑的性格实在是有点可爱。
没认出新世界四皇海贼团的成员也就罢了，毕竟赏金过亿的大海贼通缉令，几乎也不会送到东海这种地方。
可她居然连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都没认出来！
这就有点离谱了。
毕竟连索隆那种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都能够一眼就认出米霍克，其他人没理由认不出来。
欣赏着达斯琪认真努力的样子，艾伦突然笑着问身边的白猎人：“斯摩格，告诉我，你一直在坚持的正义是什么？”
“嗯？”
斯摩格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但是很快，他便嗤笑着反问：“你这种海贼也懂正义？”
“怎么，莫非你觉得只有海军和世界政府才配谈正义吗？还是说，你跟某位海军大将一样，眼睛都瞎掉了，看不到那些天龙人贵族的所作所为？”艾伦毫不客气把“红狗”拎出来当做反面典型。
“正义必须有所取舍！天龙人的确该死，但相比起他们，海贼造成的破坏才是最可怕的。看看那些被烧杀抢掠过的村庄和城镇，再看看每年死在海贼刀下的无辜平民，所以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斯摩格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白色的烟雾，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对于正义的态度。
很显然，他并不是看不到天龙人的恶行，只是单纯从功利主义的角度出发，选择了优先处理造成破坏更大的海贼。
“呵呵，我不否认九成以上的海贼都是人渣，应该被统统吊死。但问题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好那么多海贼？世界政府建立了整整八百年！在这八百年时间里，天龙人除了满足他们病态扭曲的私欲之外，真的有想过做出改变吗？所以别自欺欺人了！你们海军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当一个修补匠，试图将已经千疮百孔的堤坝多维持几天而已。而且你们根本代表不了正义，只是在维持社会运转的基本秩序罢了。”
艾伦意味深长撕下了对方最后一块遮羞布，直指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如此混乱的根源。
“你觉得世界政府的统治会崩溃？”斯摩格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艾伦笑着耸了耸肩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海贼、革命军、离心离德的各个加盟国，还有大量因为嚼天上金而活不下去的平民。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再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掌控之下，只不过他们依靠着手中强大的武力，勉强维持着没有被推翻而已。”
“你该不会也是其中的一员吧？”斯摩格眯起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
越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了解越多，他就越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危险分子，比什么白胡子、凯多、红发、龙都可怕多了。
这种危险不是来自于海贼们经常使用的暴力，而是来自于更深层的思想和意识。
毕竟白胡子、凯多、红发、革命军龙这些人，不管实力有多强，都终有一天会衰老、死去。
但是像海贼王罗杰在临死前喊出的那句话，却让整个世界陷入了暴走时代整整二十年，并且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完全没有任何衰退的意思。
很显然，罗杰虽然被处死了，可是却通过公开处刑的机会，把自己的思想和意识散播到了全世界。
因此在斯摩格看来，思想这种东西，绝对要比纯粹的暴力可怕一万倍。
作为当年站在处刑台下的一员，他至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旧会感到记忆犹新，就好像发生在上一秒一样。
“没错！我就是其中的一员！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抛弃那些自欺欺人的可笑坚持，来拥抱真正的正义？”
图穷匕见的艾伦向白猎人发出了邀请。
斯摩格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然放大，心脏不争气的开始狂跳。
毫无疑问！
他心动了！
要知道艾伦可是普通的海贼，甚至被报纸称之为最不像海贼的海贼。
尤其是新世界才建立不久的乌托邦，已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与之前夏洛特·玲玲统治时期，简直有天壤之别。
更不用提已经被凯多祸害到民生凋敝的和之国，以及完全采取放任不管的白胡子领地。
察觉到斯摩格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后，艾伦立刻补充道：“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甚至不用离开海军，只需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你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斯摩格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好奇。
“哈哈哈哈！我可是恶魔！当然要做恶魔该做的事情！”艾伦一边大笑，一边十分隐晦的给出了答案。
恶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把自诩神明的天龙人拖进无底深渊，然后把他们全部变成最低贱的蛆虫。
“好！算我一个！”
斯摩格挣扎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入。
因为这根他想要维持秩序，保护平民不受伤害的正义没有任何冲突。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大部分海军高层，哪怕是包括赤犬在内，都恨不能让天龙人明天就全部死光光。
只可惜，他们必须依赖世界政府提供的巨额资金才能维持运转。
而世界政府则被虚空王座的主人牢牢控制。
再解决资金来源之前，海军是不可能脱离控制单独存在的。
“明智的选择！相信我，你不会对今天的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另外，海上餐厅巴拉蒂到了，就让我们一边品尝这里主厨的手艺，一边等待草帽路飞的到来吧。”
说着，艾伦抬起手示意开始降帆减速，缓缓靠近前方那艘巨大的浮船。
没过一会儿功夫，众人便来到餐厅内部，围坐在一张空着的桌子上。
第602章 “色厨子”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