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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亲口告诉我的。”
男人用力点头。
他叫穆二河,是穆香儿的亲叔父,今年四十三岁,尚无子嗣。
“大概是什么时间。”
“申时三刻,我刚拉完客回来就看到她要出门,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去云村朋友家作客,明天就回来。当时我还提醒她路上小心一些,没想到……”
穆二河流出了眼泪,身子随着啜泣抖动着。
陈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鳄鱼会流眼泪吗?”
第十八章 人间残渣!
“大人在说什么?小民听……听不懂。”
穆二河一脸的茫然。
眼神里流露出的无辜情绪像个孩子似的。
陈牧挥手招来张阿伟,附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匆匆离开小院。
“穆二河,你跟你的侄女多久见一次面。”
陈牧问道。
穆二河怔了一下,喏喏回答道:“很少见面,上次也是在年前才见过,毕竟做我这行的很忙,平日里与大哥他们的交往也是比较少的。”
“平日你跟你大哥家的关系如何?”
“这个……”穆二河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不瞒大人说,其实我跟大哥他们家关系很一般。”
“结仇了没。”陈牧盯着他。
森森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给了对方极大的压迫感。
穆二河忙摆手:“这倒没有,好歹也是亲兄弟嘛,怎么可能结仇呢。”
“你跟你夫人的感情如何?”
“挺……挺好的。”
“挺好的?”
陈牧看到他脸上、脖颈上以及胸前的一些旧伤痕,明显是被指甲挠的,冷哼道,“是挺好的。”
很显然,夫妻二人经常吵架,感情并不和睦。
而且穆二河还处于弱势一方。
陈牧又随意问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先前离开的张阿伟赶了回来,将一张简易笔录递给他。
“班头,基本上属实。”
“辛苦你了。”
陈牧将所记笔录接过。
看完后,他再次死死盯住穆二河,语气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寒冷如刀:
“六月初二,你什么时候回的家!”
感受到逼人的凶势,穆二河身子颤了一下,强行挤出难看的笑容:“大人,小民刚才已经说了,是申时三刻回的家。”
男人因为紧张,双手紧攥着的衣服似乎随时撕破。
额头更是沁出密汗。
陈牧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甩动手中的笔录:“可有邻居看到你的马车在申时一刻就出现在了家门口。”
穆二河身子一颤:
“可能……可能是小民记错了。”
“哦,记错了。那为什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你又架着马车出去了呢?”
穆二河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他哆嗦着嘴唇,结巴道:“我……我……对了,我是来家里取东西。”
“取什么东西?”
“轮……车轮出现了毛病,我来找工具修一修,对,对,我来修车的。”
穆二河语速开始加快,声音也重了几分。
似乎是刻意强调真实性。
“不对啊,身为赁车夫,经常会遇到车子出现毛病,所以都会带上工具,你为何把工具放在家里。”
“我……我……我……”
“是不是那天正好忘了。”陈牧给了个理由。
“对,对,对……”
此时情绪已经混乱的穆二河连忙点头,干笑着解释,“年纪大了,有时候经常忘东西。”
汗水如雨般唰唰而落。
在汉子黝黑的脸颊上划出污痕。
虽然他极力保持镇定,但在场的人都看出他内心的恐慌。
旁边的李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点一点发白。
“好,姑且相信你是真的来修车,那么修好车后你又去了哪儿?有谁坐了你的车。”
陈牧步步逼问。
穆二河用手背擦了擦汗水,说道:“我去东山岗那边找点生意,可……可惜没人,后来我就回来了。”
东山岗在青玉县是极偏僻之地,少有人经过那里。
陈牧伸出大拇指:“不错,不错,短时间内能编出这条路线,也是难为你了。”
“大人,我……”
“六月初一,东山岗发生了山体落石事件,将主路给堵了,只能走京西小道和翠云山后面的旧道,你走的哪一条道!”
陈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穆二河张了张嘴,咬着牙说道:“翠云山后面的旧道。”
“你确定?”
“我发誓,当时确实走的是旧道,还差点崴脚了。”
望着如此笃定的穆二河,陈牧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别硬撑了,你现在脑子彻底乱了。”
“什……什么?”
“东山岗压根就没发生过山体落石,你身为赁车夫,主道有没有堵都不知道?呵呵,太失职了吧。”
陈牧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穆二河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可最终喉咙里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此时的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双目空洞一片。
“第一次杀人吧。”
陈牧说道。
“杀……杀人?”
原本如僵木一般的穆二河被这个词给或许给刺激到了。
他疯了似的喊道:
“我没杀人!我没杀她!我没有!”
众人看着陷入癫狂的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便是杀害穆香儿的真正凶手!
“走,带你去案发现场回忆一下。”
陈牧一把提起穆二河的后领,几乎拖拽着他来到了放有浴桶的屋子里。
“六月初二巳时左右,穆香儿来到了你们家。
未时三刻,李氏外出去碧青苑交付刺绣。申时一刻,你回到家里,看到了正在沐浴的穆香儿……
不,当时的穆香儿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毕,可能在擦身子。
因为长期夫妻关系不和,再加上工作以及自身原因,看到侄女沐浴的那一刻,雄心荷尔蒙占据了你的理智。”
众人听不懂这个“雄性荷尔蒙”,但不妨可以理解其中意思。
陈牧继续说道:
“于是……你对穆香儿生出了窥觑之心,一时冲动之下进入屋子,欲要强行侮辱!”
陈牧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桌腿下的槽痕:
“穆香儿在挣扎过程中倒在了地上,无意间还拉动了这个桌子。
或许是她的求救声太大,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使得你恢复了一些理智,却也激起了你的杀心。
为了防止被邻居听到,慌乱之中你拿起穆香儿的衣带朝后勒住她的脖子……
最终导致她死亡!
毕竟当时现场也没有绳子之类的,根据穆香儿脖颈上的伤痕,唯有散落在地上的衣带了。
我说的对吗?”
陈牧用冷漠的眼神望着倚在门口的男人,声寒如九幽,令人不寒而栗。
扑通!
穆二河如一瘫烂泥般跪在地上。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的身子缓缓弯沉,额头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嘶哑的嚎啕大哭声随之响起。
这个男人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第十九章 又领盒饭!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
“她是你的侄女啊!你这个畜生!”
“你不是人!”
“……”
得知真相的李氏发了疯似的扑上来殴打自己的丈夫,用指甲挠,用牙齿咬,扇着耳光……
直到被张阿伟强行拉开,穆二河的脸上已抓出了道道血痕。
血迹顺着伤口渗出。
似乎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刺下了罪恶印章。
陈牧蹲下身子,俊朗如玉的脸颊此刻显得格外阴暗:“你将穆香儿勒死后,为了毁尸灭迹,于是给她穿上衣服,放在马车里。
然后找了个地方把她给埋了,还编造了一个去云村看望朋友的借口。
可没想到两天后她竟然“复活”了。
你给我说实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害怕不害怕?白天看到棺材里的侄女,怕不怕?”
“啪!啪!”
穆二河用力扇着自己的耳光,哭喊着:
“我是畜生!我是畜生!我色迷心窍对自己的侄女起了贪心,我是畜生啊!!”
“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早就瞥了一肚子火的张阿伟也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脚。
如果不是这个禽兽叔父,或许他早就……
想到这里,张阿伟愈发愤怒,又连续几脚踹过去。
陈牧也没拦着。
见穆二河趴在地上咳出鲜血才阻止了张阿伟,沉声问道:“穆香儿家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穆二河哭着摇头。
陈牧盯了他一会儿,相信了对方。
毕竟这家伙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没必要再说谎。
“阿伟,带几个兄弟来。”
陈牧吩咐道。
张阿伟恨恨的盯了穆二河一眼,又忍不住踹了两脚,才转身离开。
很快,几名捕快进入小院。
给穆二河戴上镣铐后,将其押回衙门去审讯。
李氏也一并带去审问。
在这期间,穆二河也老实交待了自己的犯罪经过。
与陈牧推测的基本一致:
因为拉不到客人,穆二河便提前回家,正好发现了正在沐浴的侄女穆香儿,遂起了邪念。
在施暴过程中,穆二河生怕被邻居们听到,于慌乱中将穆香儿活活勒死。
之后他将尸体放入马车,拉到一处极偏僻之地给埋了。
回家后穆二河将犯罪痕迹全部清洗干净,并编造了穆香儿要去云村看望朋友的借口。
原以为能掩盖犯罪,不曾想穆香儿竟“活了”。
最终导致他的丑恶行径暴露。
……
“人不可貌相啊,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下得去手。”
诸葛凤雏摇头叹息。
望着院内棺材里的少女,陈牧同样怅然道:“谁能想到简单的一次相亲,却遭如此厄运。”
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本应该有美好的人生。
那畜生真是该死啊!
“或许这就是命里的劫数。”
诸葛凤雏说道。
看着身旁的陈牧,又忍不住赞叹道:
“你小子确实厉害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一桩案子,难怪高大人这般信任你。”
“也是凑巧而已,我一开始也以为穆香儿是被蛇妖杀的。”
陈牧淡淡一笑。
能迅速破此案,除了凑巧以外,也是因为穆二河第一次杀人,心理素质不行。
若换成一些狠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而且他的这些办案经验,还是从一位当重案刑警的前女友那里学来的,后者荣获不少省市荣誉。
至于这位前女友是第几任,陈牧一时想不起了。
陈牧拉回思绪,看向对方:
“现在穆香儿的死亡第一现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个屁,当时我以为她是被蛇精杀的,现场肯定会留下痕迹,可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叔父所杀,那我还查个锤子。”
诸葛凤雏郁闷至极。
不过话音刚落,诸葛凤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了:
“不对啊。”
“什么不对?”陈牧面露诧异。
诸葛凤雏紧蹙眉头:“如果穆香儿已经死了,那妖物是如何附身的,毕竟元魂附体的前提是……对方必须活着!”
活着?
陈牧也愣住了。
渐渐的,一个更为残酷的结论浮现在他的心头。
若蛇妖必须附身到活人身上,那么……说明当时穆香儿并没有被她的叔父勒死!
或许只是昏死过去。
结果穆二河在极度恐惧和紧张之下,误以为侄女已经死了,将其野外抛尸……
这才被蛇妖给盯上!
“走,去抛尸地点!”陈牧沉声道。
※※※
狮山岭。
这里原来是一片乱坟岗。
陈牧与诸葛凤雏、张阿伟来到此地后,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明显感受到丝丝寒意侵体。
“这里有残余的阴儡煞气,应该是很久之前有人在这里炼过尸儡。”
诸葛凤雏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穆二河所交待的地点。
约莫盏茶的工夫,三人便找到了抛尸地点,是一处周围长满杂草的凹土坑。
而有一片区域明显是被翻过的。
陈牧望着眼前填满大半土壤的坑,淡淡道:“看来穆二河将穆香儿埋在这里不久,便被蛇妖给发现了。”
“你们且退后,我来搜查妖物痕迹。”
诸葛凤雏取出一个布袋。
布袋黑乎乎的,似乎几年没洗过,上面还沾有一些发霉的污渍,透着一股馊味。
陈牧捏住鼻子,拉着张阿伟退开三丈之远。
原以为诸葛凤雏又要玩捆绑那一套,没想到对方只是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细碎的米粒扬天洒去。
米粒落在土坑周围,立即化为水珠渗入地下。
旋即,诸葛凤雏双手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