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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大威寺的天龙法师最近要去天池讲经?”
玄衣女子蓦然开口。
正思索如何处理这宗案情的高元淳眼睛顿时一亮,问道:“那能不能请他帮忙来抓蛇妖?”
高元淳之所以这般提议,是因为青玉县乃是大威寺和天池的必经之路。
若有这位高僧的顺手协助,自己也无需再烦心了。
儒生摇了摇头:“不见得会帮忙。”
“为何不见得,当年不是天龙法师将那蛇妖镇压在玄雷塔的吗?如今那蛇妖逃了,他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
高元淳保留着一丝期望。
文明仁嗤笑道:“这和尚自从入了‘梵虚境’,做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还提出什么‘上善而妖’的狗屁法论。
他若不想帮忙,你便是跪死在他面前也是无用。
两年前他甚至都拒绝了太后赐予的无尘袈裟,还口出不逊,气的太后她老人家差点没让天启卫去抓他。”
闻言,高元淳神情黯淡下来。
看来这路不通。
儒生见气氛凝固,笑道:“天龙大师帮不帮都无所谓,既然我们能确定蛇妖就在此地,迟早它会露出尾巴来,明天我们按照原计划分头调查。”
玄衣女子和文明仁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
“但愿三位能有所进展,我这小小的县地,可真经不起折腾了。现在穆香儿这案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公示。”
高元淳苦笑着叹气。
玄衣女子沉默片刻,淡淡道:“就说误服了毒蘑菇。”
高元淳:“……”
第六章 我们是蛇妖!
面前的僧人魁梧昂藏。
颈脖之上挂着一大串佛门念珠,合什站立的姿态犹如一杆精铁铸就的铜人。
给人以极强的心理压迫感。
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此僧一身修行艺业颇为不俗。
“这么晚了,大师是准备去逛窑子?”
陈牧问道。
僧人脸上笑容亲和,见陈牧的一只手放在了铁尺上,朗声宣了句佛号,淡淡道:
“施主不必紧张,贫僧并无恶意。”
“哦,我明白了。”
陈牧脱下鞋子,费力抠出一枚乌黑铜钱递给对方。
无奈且带着一丝惭愧的说道:“就这点了,身上没别的存货了,被媳妇榨干了。”
“施主,贫僧并非——”
“拿着吧,别嫌弃,出家人在外化缘不容易,风餐露宿的。”
“施主误会了,贫僧其实是——”
“拿着!!”
僧人麻溜的将铜钱收入衣袖中。
此时远处一队衙役巡逻听到动静走了过来,陈牧给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扭头问道:“会超度吗?”
“会一些。”
“最近死了不少人,估计她们的亡灵还在这儿游荡呢,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超度一下吧。”
陈牧指着鞠春楼的方向。
僧人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凝视了好一会儿,双手合什,面露悲悯:“好。”
“多谢了。”
陈牧笑了笑,这才将架在对方脖子上的铁尺放下来。
僧人松了口气。
见陈牧要离开,他忙道:
“施主先听贫僧一言,贫僧观你印堂发黑,元阳之气涣散,恐怕家中藏有妖孽……”
“敢问大师从何而来,在那个寺庙修行?”陈牧忽然问道。
“贫僧从无根雨而来。”
“那就滚回去。”
“施主,贫僧并非是在胡乱妄言,你家里真的有妖孽。或许……那妖孽正是您的夫人。”
僧人绷一张铁板似的紫膛脸,声线也多了几分浑厚。
听到这话,陈牧脸上残余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大师是说,我家娘子不是人?”
“阿弥陀佛,贵夫人的确不是人!”
僧人目如锋镝。
他看到了陈牧手中缓缓抬起的铁尺,却面无惧色。
一副和尚我要肛到底的表情。
陈牧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逐渐露出笑容,压低喉音说道:“你说对了,她确实不是人。”
“你……你知道了?”
僧人诧异。
陈牧将铁尺夹在腋下,语气埋汰:“每个月给自己夫君一文的零花钱,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说完,便转身离开。
陈牧并非是在开玩笑。
虽然他傍了一个白富美,但钱财都是娘子在管,而且他每月的俸禄还得如数上交。
怎一个惨字了得。
僧人沉默。
这确实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可跟我说的有屁关系!
僧人声音沉如磨铁:“施主,贫僧再提醒一次,你家娘子乃是修行千年的妖精!”
陈牧驻足,回头看着他。
“是什么?”
“妖精!”
“你说对了,她就是一个妖精!”
陈牧压低声音,“前晚折腾了半宿,腰现在还酸痛酸痛的,不是妖精是什么?看到我手里的药没?特么补肾的!”
“……”
目视着陈牧逐渐远去的背影,僧人神色淡然。
许久,轻叹一声:“妖迷心窍。”
※※※
穿过新修建的琅琊小巷,陈牧回到了家中。
小院并不大,却胜在精巧,是白纤羽从一位落魄富翁那里买来的新居,花费不少。
院内假山流水,栽满各种花卉,颇为素雅。
绕过长廊转角,陈牧远远看到一位身穿淡青色长裙的少女正端着果盘从月下走来。
姿态娉婷,脚步轻盈。
“这么晚了,这丫头还没睡?”
望着少女,陈牧遂起了恶作剧心态,退回到转角墙后静静的等待。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脚步声传近。
忍不住探头去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条青色的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竖瞳冰冷。
“艹!”
陈牧惊的一个趔趄,差点撞在身后的石桌上。
“扑哧!”
对面的少女笑的花枝乱颤,胸前晃起一片完美弧线,将手中的假蛇甩了甩。
“姐夫,你胆子也太小了,是个男人不。”
少女叫青萝,是白纤羽的妹妹。
说是妹妹,其实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准确算是贴身婢女。
青萝自小便被白家收养,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所以白纤羽一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这丫头性子古灵精怪,很招人喜欢。
被对方反耍一通的陈牧没好气的说道:“一个姑娘家家的,玩什么蛇嘛。”
“不玩蛇玩什么?”
青萝走到陈牧面前,伸出白嫩小手放在对方胸口,笑着捉狭道,“难道玩姐夫?”
陈牧被呛了一下,颇是无语。
这姑娘招人喜欢是不假,但有时候说话太肆无忌惮了,毫无羞耻心态。
“咦?你买这么多药做什么?”
青萝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药包,面色古怪的看着陈牧,“姐夫,你这身子也太虚了吧,这么年轻就要吃药,难怪姐姐最近都不回家了。”
陈牧习惯了对方的胡言乱语,将药包捡起来:“你姐呢?”
“她去隔壁老王家学做衣服去了。”
“又去?”
陈牧面色有些不好看。
最近妻子去隔壁老王裁缝店的次数愈发频繁了,有好几次回来时已是半夜三更。
甚至昨晚一夜未归。
陈牧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牛头人的剧情上演。
毕竟那位绰号叫“老王”的家伙是出了名的寡妇,论泼辣程度不逊于传闻中的河东狮吼。
只是最近青玉县命案不断,闹得人心惶惶的。
整个县地被一层阴云笼罩。
在这种氛围下,陈牧自然担忧妻子的安危,哪怕夫妻二人的感情没外人眼里那么深。
“唉,越漂亮的媳妇越是不让人省心呐。”
陈牧揉着眉心。
“姐夫,我买了一些梨子,尝尝看甜不甜。”
青萝从地上端起果盘。
因为少女弯腰的缘故,衣领略微敞开,以陈牧站立的视线正好看到了一些风景。
“尝尝看嘛。”
青萝拿起一只梨子递到陈牧面前。
陈牧喉咙滚动了一下,忍不住赞叹道:“这梨真大,真白。”
“是吧,这可是我从东衫街那里买来的。”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的青萝,听到对方的夸奖,眼眸不由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
陈牧咬了一口梨,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了,刚才遇到一和尚。”
“和尚?”
青萝纤眉轻挑。
陈牧点了点头:“不知道哪来的假和尚,说你姐姐是修行千年的妖精,你说可笑不。”
青萝微眯起好看的眼眸,似笑非笑:“那姐夫觉得呢?”
“我又不是智障。”
陈牧翻了个白眼,“如果你姐真是妖精,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至少可以体验一下人妖——”
本打算“开车”的陈牧意识到这话语太过孟浪,顿时闭上嘴巴。
“咯咯,姐夫真可爱。”
青萝抿嘴一笑,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忽然踮起脚尖凑近陈牧耳畔,小声说道:
“姐夫,摊牌了,其实……我们是蛇妖~”
第七章 我家娘子生气了!
“姐夫,我们是蛇妖~”
少女踮起脚尖凑近陈牧耳畔,幽幽的体香透出襟口,送来一股淡淡甜甜的麝兰香。
陈牧眼皮一跳,将女孩推开:
“丫头,别玩火。”
你姐夫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尊重一下我兄弟的定力好不好?
“我有那么可怕嘛。”
青萝撅起红润润的小嘴,一副委屈的怜人模样。
可啪不可啪难道你不清楚?
无视了装可怜的娇媚小姨子,陈牧回到房间。
屋子有些清冷,窗明几净、摆设简单雅致,唯一的修饰点缀便是墙壁上的一副墨画。
画中几株梅枝摇曳,墨色响亮。
出自娘子之手。
这是他和白纤羽的房间,从成亲至今便是两人一直居住。
左侧角落空间铺着的薄褥子是他的专睡之所,环境优雅,气候适宜,能清晰感知到大地的芬芳。
简单来说,就是在打地铺。
是的,没错。
刚刚还跟和尚吹嘘娘子是妖精的陈牧,从成亲到现在竟还没跟妻子洞房过。
可悲不可悲?
倒不是陈牧身体有毛病,而是对方不愿与他同床,说是家乡的一种习俗——
【成亲满三年方可洞房。】
陈牧没听过这种奇葩的习俗,但又不敢硬来,毕竟对方性子很烈。
稍有出格,恐怕就会闹出人命来。
那只能等了。
反正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期限一到,他就会嘴角一歪,冷笑着对那婆娘说:“三年之期已到,乖乖给爷爬!”
想必那时候是极威风的。
……
换过衣服,简单洗了把脸,陈牧惬意的坐在木椅上闭目休息。
药已经被青萝拿去后厨煎了。
这丫头虽然性子精怪,但处事随和,对于陈牧这个姐夫也多有亲近,平日少惹矛盾。
唯一让人无奈的便是那口无遮拦的“老司机”语录。
调戏对象还总是他。
也亏他现在较为佛系,否则定让这丫头明白,身为女司机“开车”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不只是前后碰撞那么简单。
将桌案上的油灯调暗了一些,陈牧开始思索今晚发生的事情。
从今晚县太爷的行为来看,其实当时是有意让他知道些什么的,可惜被那蓝衣人给阻拦了。
由此说明,这案子背后确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不成这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
陈牧摩挲着下巴。
身为一个常年熏陶在马列思想下的有志青年,对于这种诡异之物还是颇有兴趣的。
记得他的第三任女友就是一个户外探险主播。
明明胆子很小却极有探险瘾。
经常半夜拉着他去什么废弃的旧医院、学校、工厂……寻找所谓的怨灵来寻求刺激感。
久而久之,连他都感染上了这种情绪。
当然,在探险过程中两人有时会关掉直播进行一些有趣的小互动,这些就不细讲了。
“如果穆香儿真的是什么怨灵附体,那为何会出现在鞠春楼?她目的何在?”
“薛采青说惨叫声是在三楼出现的,可衙役们搜遍了三楼所有的房间,并没有收获,也没有姑娘受伤,说明惨叫声就是穆香儿本人发出的。”
“既然是怨灵附体,又为何要发出惨叫声,难不成真的被人追杀?”
回想起今夜在桥上的情形,陈牧眉头紧拧。
始终难以理顺头绪。
在他看来,无论是人或妖只要作案就一定有动机存在。
只要抓住线索一点一点的摸过去,哪怕是战神的女儿都能从狗窝里揪出来。
“算了,现在想也没用,明天去问问县太爷。”
苦思了许久,劳累了一天的疲惫感愈发加重,陈牧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去空想。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算小憩一会儿。
明天单独去县太爷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