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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算小憩一会儿。
明天单独去县太爷卧室问,应该能套出些秘密。
在即将入睡的时候,陈牧脑中莫名浮现出那和尚的身影,唇角一撇,喃喃轻语:
“我家娘子……才不是妖呢。”
※※※
“夫君……”
不知何时,身上压来一阵轻微的冰凉,陈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抓住盖在身上的毯子。
面前是一位气质温婉的白裙女子,正温柔的注视着他。
女子五官极为精致。
蕴含古典韵味的瓜子脸儿,肤如凝脂,身形纤细秀美,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婉约动人。
此时女人眸子里染着丝丝疲倦,还有几分歉意。
是娘子。
她从老王家回来了。
陈牧坐起身来,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打着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
白纤羽倒了一杯温茶,放在陈牧手旁。
陈牧看着她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想要伸手去抚,却被后者避开,转而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我还以为今晚你又不回来了呢。”
白纤羽歉声道:“夫君不必专门等我的,这样会累坏身子。”
“我没等你,本来是想些事情,结果一不小心给睡着了……咦?药已经煎好了?”
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药碗,陈牧佯装惊讶。
白纤羽轻拂过耳畔的青丝:“那丫头手笨,把药熬过了,要不我重新去熬一副吧。”
“不用,看你也挺累的,去休息吧。”
陈牧摆了摆手,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喝着,烫倒是不烫,苦味倒确实很浓。
这些养身药是县太爷花费大价钱从段神医那里求来的。
寻常人还尝不到。
女人坐在一侧椅子上,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陈牧被盯的怪异,问道:“怎么了?”
白纤羽抿了抿红唇,犹豫了一下,柔声说道:“夫君……似乎虚的很厉害。”
“咳咳咳——”
陈牧被药汤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虚你大爷虚!
你们全家才虚呢!
女人忙起身轻拍着男人的后背,自责道:“也怪妾身没考虑到夫君的身子,让你一直睡地上,以后夫君还是睡床上吧。”
嗯?
陈牧突然不咳嗽了。
他抬头望着夫人红润光泽的唇瓣,以为自己听错了耳:“夫人是说……让我睡床上?”
“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
陈牧无语了,没好气的说道,“算了,还是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吧。”
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委屈自己老婆呢。
“可是……”
“没事,我的身子不虚!不信我当场做三百个俯卧撑?”
白纤羽也不多劝,转移了话题:“最近我在王姐那里学会了一款新样式,改天我给你做一件,正好你的衣服也都旧了。”
“那就多谢娘子了。”陈牧点了点头。
眼前这位夫人除了不同床睡觉外,其他的都很完美了。
无论是对待他的态度,或是日常的言行举止,都将一个妻子很完美的展现出来。
得妻如此,夫复……心态要崩。
简单吃了些宵夜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日常。
更多的是白纤羽在说。
比如张家铺子转卖给了别人,比如某位地主家的小妾得了怪病,比如谁家的媳妇难产了……
这些八卦琐事听着无聊,却也是夫妻二人的调味剂。
聊到三更,两人才熄灯睡下。
陈牧依旧睡地铺,只不过白纤羽特意多添了一张软被垫在身下,睡得舒服些。
听着夫人在黑暗中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陈牧暗叹了口气。
点灯就是福利。
可他不敢呐……说不定就会“吃”了他。
“夫君?”
过了良久,黑暗中蓦然响起女人柔媚温婉的声音。
刚准备进入梦乡的陈牧睁开眼睛。
虽然房中漆黑一片,但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现在正侧着身子,那双明亮的眸子正看着他。
“听青萝说,有个和尚在纠缠你。”
女人问道。
陈牧愣了一下,笑道:“一个假和尚,估计是骗钱的,现在这种坑蒙拐骗的太多了。”
“他怎么说。”
“他说你不是人,是修行千年的妖精。”
“哦。”
女人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待陈牧快要睡着时,她忽然又问道:“夫君,你生气了吗?”
“啥?”
“那人如此谤言你的娘子,你没生气吗?”
陈牧一时哑口,想了想说道:“娘子,明天我就去找那和尚,好好揍他丫的一顿!”
“你身子这么虚,打不过他的。”
“……”
陈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夫君?”
“嗯?”
“下次若是他再纠缠你,你就告诉他……我家娘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呃,好的。”
“夫君?”
“嗯?”
“要不你来床上睡吧。”
“不用。”
“我跟你一起睡。”
“真的?”
“开玩笑的。”
“……”陈牧唇角微微翘起。那就好。
第八章 得妻如此!
清晨醒来,天蒙蒙亮,窗外还笼罩在一片幽蓝灰翳中。
床榻上却已经没有了白纤羽的身影。
洗脸桌盆上是特意备好的毛巾、热水、猪鬃牙刷和漱口水,以及润喉温茶。
可见贴心程度。
成亲后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如此。
家业虽然大,但除了他们三人便没有其他婢女下人,顶多偶尔雇一些人清理院子。
洗衣做饭扫除之类的杂活,都是青萝来做。
其他的一些家庭收支等管理,便由白纤羽来负责,一切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
而陈牧更像是一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洗漱结束后,陈牧来到正厅,果然餐桌上已经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一袭绿裙的青萝正在摆放碗筷,嘴里哼唱着小曲。
纤细窈窕的身子款摆曼妙。
不禁让陈牧想起昨晚小丫头说自己是蛇妖的话语,这么一看还真像一条蛇精啊。
看到陈牧,女孩美眸微微弯起。
“姐夫,喝了药精神果然好了很多,看着也不虚了。要不今晚去鞠春楼乐呵乐呵?我请客。”
“青萝!”
坐在角落的白纤羽轻轻合上手中的账本,嗔责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
“我就开个玩笑嘛。”
青萝皱了皱可爱的小琼鼻。
“玩笑也要分场合。”白纤羽有意无意看了陈牧一眼,“更何况,他是你姐夫。”
“姐夫才好玩。”
青萝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再说什么。
陈牧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清淡美食,赞叹道:“青萝的厨艺越来越厉害了,怕是天上神仙尝了也不愿回仙界去了。”
“姐夫,你嘴巴还是那么甜。”
女孩笑眯眯道。
她拿起筷子夹来一块白嫩的豆腐,递到陈牧嘴边:“姐夫,尝尝我的豆腐?”
身侧少女体香幽香沁人。
陈牧却想咳嗽。
看了眼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的妻子,迅速用自己的筷子将豆腐夹过来,放在嘴里。
“切,胆小鬼。”
青萝给了陈牧一个鄙视的眼神,又扮了个鬼脸。
而白纤羽唇角却勾起一抹小弧度。
“好吃。”
陈牧伸出大拇指。
有一说一,这丫头的厨艺真的给赞,每一道菜都有它独特的口感,令舌尖流连忘返。
尤其是此刻尝在嘴里的蓬莲豆腐。
初入口时有几分痛热,但紧接着却有一种无形之力直入脑髓,教人通体舒泰,不忍停筷。
很难想象到这样的厨艺出自一个小丫头之手。
以后谁娶了,定是祖坟冒烟。
清算完账目的白纤羽坐在陈牧的身侧,柔声问道:“这些日子衙门那边还好吧。”
“昨晚鞠春楼那里又发生命案了”
陈牧随口说道。
白纤羽柳眉轻蹙:“怎么又发生命案了,你没受伤吧。”
“没事。”
陈牧没说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叹了口气,“这鞠春楼的老板也是闲的没事找事,非得这么早营业,现在又出了命案,我看这青楼还怎么开下去。”
白纤羽默默注视着桌上的饭菜,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姐夫,你以前没去过鞠春楼?”
青萝随口问道。
陈牧很坦然的摇头。
青萝轻哼道:“我才不信呢,越是正经的人花花肠子越多,况且那次掉水池后,你的记忆都有些混乱。”
陈牧笑了笑没说话。
很聪明的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免得言多必失。
“姐夫……”
“吃饭!”
青萝欲要再问,白纤羽忽然轻敲了下筷子,目光泛冷。
少女立即低头吃饭。
乖得像一只被驯怯的小猫咪。
“我去衙门了。”
生怕小姨子继续探讨危险话题,陈牧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粥,便要离开。
“等等……”
白纤羽叫住他,取出手帕拭去丈夫嘴角的一粒米渣,举止尽显温柔:“路上小心一些。”
说话间,递给了对方一个小钱袋。
里面装有几粒碎银。
“这是?”
陈牧面露不解。
平日里抠门的老婆竟然善良起来了?
白纤羽整理着后者的衣领:“听青萝说你在酒馆赊了不少酒钱,以后若是想喝酒,提前跟我要便是。”
“没事,都是熟人。”陈牧不以为然。
白纤羽淡淡道:“今日赊财,明日就会赊命,人心难测,运来印转,自律一些终归是好的。另外我给你一枚铜币,你认真戴好,别给弄丢了。”
白纤羽取出一枚破损铜币,用红线穿过,系在陈牧的左手腕处。
“这铜钱都损坏了,有什么用?”
陈牧疑惑不解。
“方圆有残,才会守住命脉。”
白纤羽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目光揶揄。“对了,如果你缺钱的话,茅房左侧的第三颗槐树下面不知道被谁挖了一个坑,里面或许埋有宝藏,要不你去找找?”
陈牧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吧。
这么隐蔽的私房钱位置,竟然都能找出来?
你属狗的?
“夫君,要不今天妾身就给你做件新衣服吧,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料子?”
不想让丈夫尴尬的白纤羽转移了话题。
陈牧回过神来,随口说道:“随便,反正只要不是绿的就行。”
“好。”
女人温柔一笑。
目送着丈夫身影逐渐远去,白纤羽唇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一双翦水明眸浮现难言的情绪。
青萝很不雅观的将一条腿屈压在臀部下边,一边吃着豆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姐,你啥时候吃了姐夫啊,我看的都急死了。”
白纤羽蓦然转身。
刚刚还在丈夫面前一副柔婉温和的面孔,此刻却冰冷至极。
散发出的寒冷气息连周遭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
青萝吐了吐舌头,乖乖坐端身子。
良久,凝滞的气氛散去,白纤羽淡淡道:“我们都被人盯上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听到这话,青萝眼眸里迸出寒月般的利光。
“姐,我去会会那和尚,我倒要瞧瞧,是哪路货色敢惹我们!非剥了他皮不可!”
“别冒然惹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白纤羽蹙眉。
青萝撇了撇粉润的红唇,默默的吃起了菜。
白纤羽拿起算盘和账本走出屋门,说道:“一会儿去拿些布料来,我给夫君做几件衣服。”
“嗯?你今天不去老王那里了吗?”
“不去了。”
“哦。”
青萝应了声,忽又冲着门外离开的白纤羽喊道:“拿什么颜色的啊。”
许久,白纤羽清冷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绿。”
第九章 妇人之美!
晨风吹拂,略有些沁寒。
街道两旁已经摆置了不少小摊,初晨的曙光洒落而下,勾勒出一副浓郁的生活画卷。
陈牧一路走过石板街道,与一些早起的商贩打过招呼。
遇到热情的,还会招呼吃早茶。
当然,百姓们如此热情除了陈牧平日里人缘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差服。
从古至今,老百姓的畏官心态始终不曾改变。
人之本性,环境造就。
哪怕内心如何憎恨讨厌或嫉妒你,只要你披着那层官皮,便会带着笑脸用卑微的姿态示好。
“陈捕头,听说鞠春楼又死人了?”一位商户壮着胆子询问。
“嗯。”
“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说那些青楼女子是误服了毒蘑菇吗?难道现在又误服了一个?”
“是另一起案件,放心,会尽快破案的。”
“……”
这不是第一个跟陈牧打问案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