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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然后摔死了。
宁渺萱抬起头,朝着祈羽睿嘿嘿嘿一笑,:“嗯,没什么没什么,天不早了,我困了。”
说完,拽起被子盖着自己的脸。
其实,这也赖不着宁渺萱,前世虽然后宫团一堆,然而没有一个是正宫,说不上撩人,也不可能被撩,祈羽睿的手段太过高明,宁渺萱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这么落败,也没话可说。
想到这,宁小姐捂着脑袋的被子更是紧了紧,然后死死地拽着被子,分分钟想要咬舌自尽。
祈羽睿好笑的看了眼宁渺萱,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柔声道:“有一封信。”
“不看,谁写的都不看!!!”
祈羽睿:“哦?宁致修似乎找了位美娇娥······”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
一听到这,宁渺萱那还顾得上那么许多,一把掀开被子,一个脑袋冒了出来,原本头发就被祈羽睿蹂躏的不太正经了,这么裹在被子里一通折腾,一出来,活生生一女鬼在世。
祈羽睿看着看着,然后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宁渺萱耳边的碎发拨到了耳后。
烛光摇曳,屋内本就有些昏黄,祈羽睿的那张脸近在咫尺,宁渺萱有那么瞬间,差点没有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将他扑倒。
当然,祈羽睿整理完她的头发,便在她额头轻轻的敲了下,打碎了她的这个幻想。
“稍后还要去守岁,长宁在等着。”
长宁在等着·····
那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
还跟本小姐这么磨磨唧唧的!!
这不是明摆着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么?
大晚上的关上房门孤男寡女的,难道还能在床头打架不成?
宁渺萱一口老血,上不来,下不去。
好在祈羽睿说完,就把信给了宁渺萱,看着信封上画着的一头有点像是猪的东西,宁渺萱不禁抽了抽嘴角······
国子监,按说应该是有教作画的课程,宁致修好歹也算是个重点学生,怎么就,就画成了这个德行?
拆开一看,宁渺萱才知道,没有震撼,只有更震撼。
宁致修那货,捡了只小老虎,信封上画着的,就是那只老虎。
不是,为毛一只老虎能被他给画出猪的模样?
“国子监谁画画做厉害?”
宁渺萱不禁扭头问道,祈羽睿正端着本书坐在一边,突然听见宁渺萱的问题,不禁看了眼宁渺萱手中的画,挑眉道:“宁致修。”
宁渺萱:“······你们国子监是没人了么?”
话里行间,都是平日里的琐碎事,看着很是有趣。
就比如,宁致修管他那只小老虎叫媳妇。
然后一天,他带着他媳妇去溜达,结果碰上了一壮汉,想要调戏他,结果被他媳妇一顿胖揍。
这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媳妇吧,养在山里,并没有养在营中。
看宁致修这意思,那小老虎的母亲应该是被人猎杀了,然后他救走了这只小老虎。
信中,提了句褚依冉,一切安好。
宁渺萱看到褚依冉安好,就松了口气。
其实,她是希望褚依冉能好的。
不过,这信的最后,为嘛提起的竟然是祈羽睿。
“什么叫做,大钱不言谢?”
宁渺萱并不知道,岭南艰苦,很多军营中的关系,也是需要打点的。
并非是出钱收买人心,而是,买一条命。
岭南的人中,都是那些犯了错的人,要么就是身份显赫,犯了大错,要么就是生活艰苦的苦力。
而这些人,根本不被当做人看。
经常遭到毒打。
宁致修一个人,不能硬碰硬,只能选择花钱息事宁人。
对于一个世家子弟来说,宁致修对钱财的看重,并不过。只是如今,人在低处,看清了许多的东西,你即便再厌恶这样的手段,可也难敌世事如此。
宁渺萱,眼中有些泪花,对宁致修,她其实很是不舍。
这种感情,与血缘没有关系,而仅仅是因为宁致修信中最后一句不变的话:“若有人欺负你,便用拳头告诉他,你是有大哥的人,萱儿,等大哥回来。”
她知道,岭南,也是宁致修的选择。
自古朝堂纷争就是胜者为王。
平西侯府不争,但是身处朝局,根本躲避不开。
所以这么久了,宁致修一直维持着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大司马知道,什么叫做羽翼丰满,什么叫做平西侯府。
宁渺萱不曾示弱,一个人的强大,是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她不能拖了后腿。
“你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等下便要惹哭了长宁。”
祈羽睿有些无奈的过来给宁渺萱擦了擦眼睛,他并不惊讶宁渺萱对宁致修的感情,只是觉得,宁致修的这番心思,宁渺萱能够明白,已然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的了。
宁渺萱擦了擦眼睛,红着脸梗着脖子强行解释:“我这是被辣了眼睛!!!”
说完,宁渺萱就把信收起来放进怀里了。
长宁终究是孩子心性,府中的人都给了他压岁钱之后,这才抱着自己的压岁钱献宝似的跑到暖阁,跟来的,还有本应该在自己府中的邱叶舟。
说是因为邱叶舟的父母很是恩爱,随意邱叶舟也算是不招待见的一位。
一看到宁渺萱,邱叶舟顿时捂住了嘴巴,讪讪的扭头看了眼展离:“我这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啊?”
展离淡淡的瞥了眼邱叶舟,他会告诉邱叶舟不是时候的时候已经被自己赶上了么?
哼,他才不会。
见展离这视线凉飕飕的,邱叶舟不禁打了个哆嗦,正要转身开溜,却突然被宁渺萱叫住。
“你怎么巴巴的赶来送压岁钱啊?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话落间,人已经到了邱叶舟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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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墙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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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间,人已经到了邱叶舟跟前了。
宁渺萱本就长的很是英气,浑身都带着一股痞气,就是那种你要是惹着我了我就揍你的气势,让邱叶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后察觉不太对,立马回过神来,给宁渺萱作揖,这才道:“不是,我这不是来感受过年的温暖的么。”
“你又被赶出来了?”
祈羽睿毫不犹豫的揭开邱叶舟的伤疤,其实有时候,父母太过恩爱也不是啥好事,这不,邱叶舟就是这其中的典型。
被祈羽睿这么一抢白,邱叶舟顿时有些无奈的扫了眼祈羽睿:“哼,什么叫做赶?我这是被我爹娘爱的光环逼退数里,直接来了你这。”
宁渺萱:“······额,挺有文化,丝毫看不出你是个兽医。”
祈羽睿:“以你不要脸的程度,逼退到我这,也算是为众生造福了。。”
邱叶舟:“······”
“这就已经过上了夫唱妇随的生活了?”
夫唱妇随?
这个词,祈羽睿很是受用,但是宁渺萱就觉得不对了。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再次被赶出去。”
“哎,别,别,两位祖宗,我错了,我不说了,还请收留小弟,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能成功守岁过。”
宁渺萱抬眸,有些诧异的扫了眼邱叶舟,在这个朝代,守岁还是比较认真严肃的事情,为什么·····
“他年幼的时候被传说中的夕兽吓得躲被子了,怎么可能守岁?”
祈羽睿摸了摸长宁的脑袋,然后补充了句,顿时,邱叶舟的那张年轻俊朗的老脸啊,瞬间就红了。
“你,你不要诋毁我的名声。祈羽睿,我跟你说,男人的面子,你在外头得给我留点。”
邱叶舟红着脸狡辩道,但是显然,这个狡辩很是苍白无力。
宁渺萱已经笑成了一团。
祈羽睿冷眼看了看邱叶舟,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邱叶舟:“你···你···!!!!”
宁渺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扑在祈羽睿的怀里,捂着自己的肚子。
祈羽睿皱着眉低头给宁渺萱揉肚子。
然而,这一幕,在邱叶舟看来,更是一盆狗粮,当头淋下。
他觉得自己今天来找祈羽睿,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公子,聚宝盆已经准备好了,今年可踩岁?”
门外,下人恭敬的声音响起。
祈羽睿皱了皱眉,看了眼宁渺萱,问:“好。”
“啊?什么?”
邱叶舟一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祈羽睿,模样就跟自己被祈羽睿看上了一样的惊讶。
“你不是从来不弄这些繁文缛节的么?今年怎么······”
邱叶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宁渺萱,顿时心中明了。
以往每年过年,祈羽睿都是最安静最孤僻的那个。
早前祈羽睿还在平成的时候,邱叶舟也曾在一年除夕夜,突然出现在祈羽睿府中,然后陪他一同热闹了些。
但是也只是陪着一同叙叙话,闲聊一下,对于这些踩岁之类的习俗,祈羽睿从来都是让下人去热闹,自己不参与其中。
此时祈羽睿已经起身,还顺带着拽了宁渺萱和长宁。
外面的烟火声已经消停了下来,下人们将芝麻杆贴上黄纸卷出来的聚宝盆摆在院子正中。
“公子,准备好了。”
宁渺萱对这种东西还是很陌生的,所以直接走了过去,把自己怀里的银子都洒了进去,在众人惊呆了表情中,扭头看向祈羽睿:“聚宝盆。”
邱叶舟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
卧槽,祖宗,只是用来踩岁的,不是你的聚宝盆啊。
祈羽睿淡笑,并未言语。
长宁一看宁渺萱把自己的银子都倒进去了,连忙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把自己收的压岁钱一咕噜丢了进去,然后拍拍小手,得意道:“长宁的。”
宁小姐满意之至,果然是是孺子可教。
“公子····这?”
下人哭笑不得,这东西是要用来被踩的,寓意节节高升岁岁平安。
宁小姐倒好,哗啦啦的一堆银子丢进去,太豪气了。
祈羽睿微微颔首,低声道:“踩。”
说完,自己过去,踩上了聚宝盆,然后低头瞥了眼宁渺萱:“等我抱你?”
一听这话,宁小姐一个机灵拽着长宁也踩了上去。
芝麻杆咔嚓咔嚓碎的声音很是悦耳,宁渺萱便来了兴致,拽着长宁姐弟俩踩得欢快。
而没人知道,此时的长安某角落,一间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正有人被锁在墙壁上,赤红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满身的创伤。
突然,门缓缓打开,一夫人穿着黑色的披风,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那人面前。
“你听听,外面的声音,可想出去?”
那人的头发披散下来,垂落在耳边,死死地盯着地面。
那夫人又看了眼那人,笑道:“你不愿意伤害的人,此时此刻,正在你喜欢的人府中,欢快的很,你想想,你是继续为我做事,还是就此了结。平西侯府,宁致修,宁渺萱,既然你舍不得宁渺萱,那么,宁致修,你总能替我除掉了吧?”
那人浑身一颤,抬起头,惊恐的看着那夫人,“我,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能?我告诉你,你必须靠近他,然后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平西侯的兵符,肯定在宁家兄妹二人手中!!!”
“不,不,我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已经背叛过她了,我不能再伤害她在意的人。”
那夫人狰狞的笑了起来,“是么?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不是的!!!”
“什么不是?她把你赶出府,不就是想要让你被我灭口?你想清楚,到底,是继续为我所用,还是继续,在这里暗无天日,受尽折磨?你想想,在你吃尽苦头的时候,你喜欢的人,正陪着她,宠她,对她一个人温柔,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屋子里,传来一道道不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那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给了她一个东西,笑的很是诡异,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这无声的夜淹没住,不为人知。
次日一早,宁渺萱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窝在祈羽睿的腿上,祈羽睿倒是气定神闲的抱着本书,半躺在软塌上看着。
这一夜,他竟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醒了?”
睁开眼,头顶就响起低沉磁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