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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芙的眼泪又一次渗了出来:“是真的啦!真的有幽灵……”
“我相信你,”修女笑眯眯的:“母神的教义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万物有灵,所以你见到了幽灵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对吧?”
“哎?确实……”
“但,我皈依母神这么久了,也没亲眼见过逝去的人还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也没人能告诉我他死后过的好不好,”奥罗拉掐起狼外婆的脸蛋:“所以,我对你说的幽灵很感兴趣,不如带我去看看吧?”
“不要!”沃芙的吼声震耳欲聋。
奥罗拉龇牙,偏了偏“嗡嗡”发震的耳朵:“不去就算了,给我讲讲你看到了什么总行吧?”
沃芙目光下垂,瞥了一眼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事情要从这里面的东西讲起。”
奥罗拉点头,放手,却没想到沃芙像条无骨的章鱼般软下。狼外婆吐了吐舌头:“哎呀,抱歉,被吓的手脚有点发软。”
修女只能亲自将手伸进沃芙的肚子里,忍受着让人不适的粘腻与蠕动,掏出了一小沓尚带着粘稠拉丝的卡片。
大概有20多张。
奥罗拉挑眉:“这些全是邀请函?”
“没错,我从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先生那里……窃来的。“
“那个影子就是你说的幽灵?”
沃芙的脸一下子带上了些许鄙夷:“嗨呀,区区一个影子,我认识的许多眷顾者都能做到类似的事情,还能吓到区区的我?!”
下一秒,这股鄙夷却被更大的恐惧洗掉:“我要说的幽灵,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直接说,少废话。”
沃芙抿抿嘴,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
十几分钟前,影子成为了沃芙选定的目标。
化身为暗影的他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棘手的难题,但对于沃芙,只是被她多观察了一阵,其弱点就暴露的明明白白。
比如怕光。
缝着猫肉垫的脚让沃芙走路近乎无声,她小小的躯体能让自己藏在各个有光的死角,让影子一路上被跟踪的浑然不觉。
影子他也盯上了一个目标,是一个满脸踌躇不安,在光亮与暗影下来回踱步的男人。
踌躇代表着他心神恍惚,不会专注于身边;在明暗边界来回跨越,则给了影子绝好的下手机会。
好到让影子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陷阱。
不过,是陷阱又怎么样?在这种环境下,不可能有团体会要求它所属的成员两手空空的身处险境。
所以,这人身上一定有着邀请函,或多或少而已。
而身为调查员的他和狮子,目前的方针就是邀请函这种东西,有多少要多少。
原因就在那个满嘴都是不着边际的调调的主持人,他卖的大多数东西对于两名调查员来说犹如垃圾,
却会在垃圾中夹杂几个可以令人惊掉下巴的吓人秘密。
调查员的职责就是阻止这些秘密的扩散,他们俩却也不能对那神秘而摸不着底的主持人直接动手。
所以,狮子和影子只能暂且遵守主持人的游戏规则,去搜集邀请函,参加拍卖,如是而已。
疑似陷阱的那个男人又一次走到了光与暗的交界,此时,影子动了。
他犹如地上移动的黑暗色块,刹那间融入阴影,在明暗交织中融进那人的影子,并找到了他身上邀请函的所在。
然后,阴影在那人身上牵扯,洁白的卡片无物而动。调查员靠拖拉邀请函的阴影,把它扯出了男人的口袋。
表面心不在焉,实际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现实中的男人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了逃之夭夭的黑影。
“是一道影子?”男人喃喃,并不懊恼于邀请函的失窃。
命和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
之后,沃芙跟上了有些得意忘形的影子。
目前,邀请函仍是在空中无风飞舞的状态。影子必须现出本体,才能将卡片收进背包。
沃芙蹑手蹑脚向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和眼前背对着她,略微放松警惕的影子一样,都是阻止可怖秘密的扩散。
然后,狼外婆在自己身上胡乱找到了几朵干花,揉碎,撒向影子周围。
影子的动作明显迟滞,沃芙趁机用猫步走近,轻轻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致幻的花香混杂着沃芙身上的野兽味道渗进了影子的身体,他缓缓跪下,沃芙趁机将嘴凑近了影子的耳朵:
“你不会只有身上这几张邀请函吧?”
“不,不是,”影子喃喃:“在我的藏身处,还有很多……”
……
“停停停停停,”奥罗拉拍手打断沃芙的叙述:“幽灵呢?该出场了吧?”
“打断别人的故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沃芙抗议,抽抽鼻子,省略了她前往影子藏身处的若干故事。
……
藏身处被洗劫了。
沃芙将邀请函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肚子,起身,满意的打了一个嗝。
等等,自己“嗝”的当量不对!
“哎?我生什么病啦?”她挠挠脑袋,把手从新伸进自己的肚子。
却发现原本接近50张的邀请函只剩下了一小半。
沃芙眯眼,有人对自己的肚子动了手脚!
是空间型的眷顾吗?还是某种自己不了解的光暗系魔法?
狼外婆开始回忆。
却发现了自己回忆也出现了问题!
她的记忆中,有一个毛茸茸的长臂类人猿,此前定定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两只没有眼白的眼睛同沃芙的双目相对静止,狼外婆走到哪,长臂猿猴就贴着她走到哪。
亦步亦趋。
直到猿猴伸出垂地的手,掏走了沃芙肚子里一半的邀请函。
并舔了舔它手上从沃芙胃中带出的黏液。
沃芙诧然抬头,现在,自己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可回忆中的上一秒,猿猴还在那里,眼睛仍然定定的看着自己,甚至因为自己之前的动作往后稍微仰了下它的头。
长臂猿好像只存在于沃芙的回忆中,但这无法解释为什么它能掏空自己的肚子。
啊,又回忆起来了。
又是上一秒,她记得猿猴翻起了它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眼睛。
沃芙抬手,眼眸湿润。
可现在,她的面前仍是空无一物。
第208章 无可触及
说完,沃芙低头,抱紧了脑袋,继续她的瑟瑟发抖。
而奥罗拉只感觉到一阵寒意。
除开一些无伤大雅的自吹自擂,修女并不怀疑沃芙描述的真实性,却也不认为那只长臂猿会是什么“幽灵”。
让奥罗拉感到寒意的只有一件事:
她看到沃芙的眼睛仍是黏答答的。
修女放手,狼外婆无助跌坐,而奥罗拉环顾了一下仍被狂欢染成橘红,却离人群相当遥远的四周:
“它还在你身边吗?”修女问道。
沃芙提了提嘴角,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你回忆一下就知道了。”
“……”奥罗拉开始了回忆。
同时感叹,人的记忆还真是件暧昧不清的东西。
就像某位大盗说过的一样,人一天会忘记数万件事情。比如随风飘扬的叶子形状,比如某位擦肩而过的路人长相。
而想要将一件事情映入脑海,就必须在它身上集中一定的注意力,才不会让眼前的实物只是在意识上轻轻拂过,就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所以,奥罗拉的回忆抓住了即将消散的记忆尾巴,她记起来了:
一只双臂极长的猿猴,将脑袋探进了她和沃芙之间,伸着长长舌头舔舐过沃芙眼睛。
猿猴的双眸贼贼的抬起,正悄然观察着奥罗拉的脸部。
然后,猿猴的舌头弹起,猩红的尖端却还恋恋不舍的在沃芙瞳孔上卷了一下。然后,像是被四溢的抬起,又好像没有头颅的红蛇,尖端又对准了奥罗拉的眸子。
可从回忆中清醒后,奥罗拉马上将身体后倾,却发现自己面前除了瑟瑟发抖的沃芙外,仍然空无一物。
修女的呼吸开始加粗,恍惚间,一阵风吹过,她觉得脸上有一小块是发凉的。
是带上了和沃芙眼睛一样的湿润。
生理性的恶心开始让奥罗拉反胃,暧昧的记忆在不断的将只能通过记忆回想起的长臂猿形象修饰的狰狞,扭曲。
她捂住嘴巴,向沃芙问道:“它在哪?”
“不知道。”沃芙摇头,伸手像抹掉奥罗拉脸上的湿润,却只将那凉凉的液体弄的到处都是,又看向艾比:“小姑娘,您能看到它吗?”
“我也只能通过记忆观测到它,唔。”艾比伸手,向着脑海中长臂猿的位置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然后,数根长满了眼球的脐带从艾比衣下的各个角落伸出,按照记忆的指示,将长臂猿所在的地方包围的严严实实。
然后,小姑娘握拳,像牢笼般的脐带直接收缩成了一个小球。
但,所有人都没有放松。
因为每个人都看到脐带形成的球直直坠地,解开后,里面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记忆中的长臂猿,甚至好奇的离开了沃芙和奥罗拉,抬起穿着鞋子的脚,去踢了踢地上脐带的球团。
脐带往远处滚落,
等等,它离开了自己?
奥罗拉马上反应过来,一把背起艾比,顺手抄起沃芙,直接采取了最后的手段:
跑!
奥罗拉知道,在平地上,人类或许不是跑的最快的动物。
但一定是耐力最强,跑的最久的。
三人朝原地远去,而在奔跑之中,奥罗拉很难集中精力,去观察只能经由记忆才能被人发现行踪的长臂猿的行踪。
但艾比尚能思考,她将脐带团收起,并在修女背上回过了头。
现在,那里仍是空无一物。却在回忆中,记起了不一样的光景。
长臂猿猴仍矗立在原地,甚至朝着奔逃的三人招了招手。
然后,记忆模糊。便再也看不清这长臂猿猴的身影了。
……
影子咬牙切齿。
他跟着维塔,同奥罗拉他们会合后,一开始只是感叹于世事的沧海桑田。原本在赫里福德轰动一时的艾比就这样混在维塔的队伍中,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并丝毫没有在意沃芙的存在。
直到从恐惧中的沃芙渐渐缓过来,又一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她和那长臂类人猿相遇的事情。在其中把影子描述的犹如一只小鸡,她自己则是神勇无比,与那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类人猿拼命周旋,最终将关键的情报给带了出来。
沃芙张牙舞爪:“所以,我带着从大猴子那里抢来的20张邀请函,就这样与修女妹妹会合……”
其实是长臂猿剩了一半给她。
“二十张?!”影子瞪大眼睛:“怎么才有20多张?!”
“这位先生,嫌少的话,你自己去搞啊。”沃芙叉腰,开始和影子对骂。
而维塔和玛丽莲则面面相觑。
然后,二人异口同声:“无可触及?!”
“无可触及的合页”,是阿比斯死前说给维塔他们的预言。本来是根本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却因为奥罗拉她们的遭遇而变得有迹可循。
维塔心念百转,而这时,玛丽莲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嘿,可别想着自杀,去见那个奇怪的老人。”
玛丽莲一直对自杀回溯心存疑虑。
“嗯,暂时不会,”无视掉搭档竖起的柳眉,维塔却是看向了沃芙:“你确定长臂猿只拿走了你一半的邀请函?”
“当然,本来有49张呢,我仔仔细细的数过啦!”
影子面色凄苦:“等等,这么短时间你就丢了这么多?!你以为我搜集这些邀请函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吗?!”
沃芙猛然转头,盯着影子,身体悄悄往维塔身后缩了缩。
却朝着这名受害者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
或许是沃芙看上去是个小女孩,影子无视了她的挑衅,摇摇头:“所以现在呢?我和狮子计算过,大概50张邀请函可以保证两道三场拍卖会秘密的垄断,并能由此形成一个循环,保证我们总能取得胜利。”
“只有20张的话,绝对不够。”
维塔思考了一阵长臂猿为什么只拿一半,却发觉毫无头绪,只能摇摇头,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的骑士现在在干什么?”
……
约瑟夫手上把玩着两张刚刚交换而来的邀请函,目光投向那间电话亭般的祷告室。
主持人说以一张卡片为代价,就能进入那间密室之中,和他进行一对一的交谈。
他将一张卡片交给守门的狒狒,并点头示意。
狒狒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主持人热情的声音:“哦!迷途的羔羊!你是来寻求我的慰藉的吗?欢迎,欢迎啊!”
骑士眯眼,尽管有一层木板阻挡住了约瑟夫的视线,但骑士还是通过些微的回声,直接勾勒出了主持人所在的具体位置。
约瑟夫的眼睛盯着木板的一点,那后面,就应该是他的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