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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两人都打了个空。只有阿比斯抬起了他干瘦的手臂,用遍布皱纹和龟裂的手指向自己侧方一戳。
一秒钟后,仿佛是命运注定,主持人真的出现在了阿比斯所指向的方位。
接着,指甲凿进眼眶,指骨戳进瞳孔。主持人大叫了一声,捂着左眼向后退了两步:“啊!是你,果然是你!”
“不,不……”像是像掩饰什么,阿比斯把手往裤子上蹭了几下,将带血的晶状物体往裤子上擦了两下,怂怂的往后退了两步。
接着,老人才好像想通了什么,还是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豪迈的话语:“不错,就……就是我!是我破解了你的把戏!是我戳爆了你的眼睛!”
主持人还在往后退,可他每退一步,腰杆就直起一分,脸上的狰狞就消退一分。
就好像是在逐步克服着伤口处带来的痛苦。殷红的血迹在他身上渐渐停止了扩散,而主持人甚至顺便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裹在头上:“破解?我看未必,你充其量只是运用神明赐予的启示,让祂们直接告诉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而已。”
阿比斯的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狂气戛然而止,主持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世界的神究竟什么德行,你应该知道的吧?倚靠某位神明的启示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你真能每次都解读清楚祂们含糊不清的呢喃吗?”
然后,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语,主持人又一次动了起来。
老人照例开始眉头紧皱,脑中飞速分析起由眷顾带来的含糊不清的预言。这些预言有短有长,却需要发挥想象力才能解读。
比如,预言中的每个名字,甚至介词所指代的事情都不尽相同。
阿比斯每次对预言的解读,都像是去强行理解精神病人看似含混不清,却有着它独一套非人的逻辑的话语。
理解精神病人很容易把自己也带偏,所以,阿比斯才总是神神道道的。
主持人动作很快,让阿比斯衰朽的大脑有些不堪重负。但他还是根据经验,在这紧急的关头做出了选择:
“先生,向前三步!女士,直接冲拳!”
维塔和玛丽莲又开始了动作,但这次,却没能成功的执行。
维塔只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脚腕上传来了一阵阻力。因为高速奔跑的惯性让维塔往前方跌倒。而玛丽莲的拳头也是同样被看不见的东西所阻挡。
“砰!”
两道声音先后传来,一道是维塔跌倒在地,另一道是玛丽莲揍飞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阿比斯本来已经到达了他预言的位置,可是伴随着维塔和玛丽莲先后遭遇的挫折,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人的眷顾又开始给他提供各种难以解读的呢喃,阿比斯呆在原地,努力分辨着这些含糊的预言:
“‘卡牌’?‘呼吸'?‘范围’……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可随即,老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在急速放大的独眼。
主持人凑到阿比斯面前,用他仅剩的,缩成针尖一样的瞳孔看着老:“嘿,需要帮忙吗?老家伙?”
“你……”阿比斯被吓到了,他身体后仰,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无助的挥舞手臂,却只看到自己的手触碰无物,直接穿过了主持人的身体。
主持人同样抬起了手,想去按住老人的肩膀。
却按了个空。
是维塔,跌倒的他通过爬行,来到了老人的脚边,伸手拉住了阿比斯的衣服下摆,让他远离的主持人轻柔的动作。
仿佛心有灵犀,玛丽莲在摆脱了看不见的东西侵扰后,直接冲刺,撞向主持人的后背。
并在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撞到,只是直直穿过主持人的身体后,一个滑铲,抓住地上的维塔,通过惯性把他带的远离了主持人手能碰到的范围。
然后,维塔又从衣服里掏出了被特殊处理过的相框小门。
小门被维塔砸在面前,碎裂。深邃的黑暗涌出,遮蔽了维塔他们和主持人之间的路。
在上个世界线已经领略过黑暗厉害的主持人并没有追击,他只是背负起双手,头部微侧,开始小声的说些什么。
如果有其他人掌握了回忆观测的技巧,就会发现主持人是在对围在自己身边的狒狒们说些什么,像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家,在安排每只人猿接下来的行动。
黑雾散去了,维塔他们已经借助黑暗遁走,那里空无一人。
……
“回忆?观测?”冒险家喃喃自语:“哈,真是……偷窥到了有趣的事情。”
……
某扇门前。
维塔一脚将其踹开,让里面涌出的黑暗清理掉可能站在门前的敌人。
然后,他们从里面走出,玛丽莲走到前方警戒,而维塔拍了拍阿比斯的肩:“你的预言为什么在后来就不灵了?”
阿比斯咳嗽,接着苦笑一声:“……条件不够,我不清楚主持人的力量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得出的预言就很难排除其他的干扰……”
“知道他力量的真面目就行了吗?”
“……没错。”
而维塔一下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
“你为什么不早说?”
第222章 揭秘
“你为什么不早说?”
维塔的质问回荡在周围,像涟漪一样迅速传远。现在,又是临近午夜。不时有知了开始渐渐躁动的鸣起。
比知了更加躁动的是阿比斯的内心。他张了张嘴巴,思索良久,才回应道:“群星的阵列,标高的栈桥。这两个暗示予我诉说,向您询问主持人的力量并不是刚才的第一要务……”
确实,趁着刚刚自己这边的行动,主持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维塔他们身上、而原本差点成为烧烤的奥罗拉她们已经趁乱逃离。
并且,他们还成功带走了主持人的一只眼睛。按照维塔拉老人逃离之前,主持人看阿比斯的眼神,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换言之,奥罗拉她们已经安全了。阿比斯的预言确实有效,因为刚刚的首要任务就是解救修女她们。
这时,玛丽莲忽然朝他们摆了摆手:“黑门,别卖关子啦!狒狒们可能要找过来了!”
阿比斯却摇了摇头:“无妨,你们跟着我走就好。我的预言能让我们在躲避狒狒的同时又不断接近主持人。告诉我……告诉我他力量的真面目就好,这次我们一定能干掉他!”
说完,老人自觉的开始跑动起来,维塔和玛丽莲随后跟上。
在跑动中,维塔掏出了阿比斯塞给维塔的怀表:“还记得这个吗?”
“记得,”阿比斯点头:“在帝都时我花220千贝买的,预言中把它交给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贵,谢谢,”维塔马上把怀表揣起,继续说道:“时间,主持人力量的秘密就在于时间。”
老人的脚步忽急忽缓,带着维塔他们以一种奇异的节奏继续前进。
玛丽莲轻笑一声:“嘿,主持人的力量既包括使他自己,以及那些狒狒们弄得‘无可触及’,能把小骑士弄失踪,还能飞速治愈自己的伤口。这么多功能,真的是‘时间’这一种东西能做到的?”
维塔点头:“没错,用时间来解释就够了。”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想想看为什么那些狒狒要用回忆才能观测到,而我们为什么在能够预言的阿比斯的带领下,就能伤到主持人本身了呢?”
“为什么?”玛丽莲举手,像个好奇的学生。
维塔抬起黑曜石义手,竖起上面的三根扭曲的邪物手指。
然后,他的视线在三根指头上滑过:“假如,中指代表我们所处于的现在,无名指代表过去,而我的食指代表未来。”
“那么,回忆能看到的就是过去、而预言能看到的就是未来。”
维塔指着自己那代表着过去的无名指:“那些‘无可触及’的狒狒们,就身处于过去;”
他又指着代表未来的食指:“而我们的小骑士,以及那些失踪的人,之所以连时间回溯都无法将他们找回来,就是被丢到了未来。”
玛丽莲和阿比斯一起沉默,思考。像是在消化维塔的话语。
维塔接着将竖起的三根手指从左往右摆动:“时间的流向永远是从过去,到现在,再去到未来。狒狒们身处‘过去’,自然可以对处于‘现在’的我们造成影响;而骑士他被丢到了‘未来’,不能操控时间的我们就永远无法和他接触。”
玛丽莲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复杂?”
她觉得复杂没什么关系,玛丽莲只要到时候负责莽就好了。维塔的解说是为了给阿比斯提供他预言所需要的条件的,而阿比斯若有所思的神情让维塔很满意,因为他已经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推测说的通俗易懂了。
老人咕哝了几句,点头:“我明白了,先生。那主持人本身呢?他是怎么做到让伤口快速痊愈的呢?”
“嘿,他不光能让伤口快速痊愈。在我回溯过来之前的那个时间线,他甚至能抗住子弹,还能在我引出的黑暗中站上几秒。”维塔耸肩。
玛丽莲眼睛微微眯起:“扛住你的黑暗?你认真的?”
“我亲眼所见,”维塔点头:“但黑暗仍然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现在想来,他抗住黑暗的秘密其实和快速愈合伤口是一样的。”
“那就是,他把一瞬间承受的巨量伤害平摊到了自己的‘过去’以及‘未来’之上。”
“这样,他就能把致命伤变成小伤,再让小伤变为微不可查的破损。配合与狒狒们类似的‘无可触及’,就能造成一种什么样的攻击都奈何不了他的感觉。”
黑暗并非对主持人无效,那不详的深邃确实吞噬了主持人的身体。但,主持人从自己的过去以及未来透支了许多自身的组织,却还是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在维塔面前暴瘦,甚至默许维塔自杀,使用邀请函回溯到过去,都有可能是在黑暗中伤了太多元气的因素。
而为什么主持人的眼睛被老人戳烂后没有再生,就是因为人类这种生物无论过去多久,也不能再生失去的肢体或者器官。
阿比斯开始逐渐理解一切:“通过预言,我们从3个方向发动攻击,就能无视主持人的‘无可触及’而攻击到他,就是因为……我们3个同时封住了他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大概率是的。”维塔让自己显得信心十足,尽管刚才自己的话几乎仍属于推测的范畴,但他觉得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剩下的疑问,就是主持人这操作时间的力量是怎么来的,以及和帝皇的笔记本有什么关系的问题了。
但这两个问题现在都不重要,维塔相信只要抢到了笔记本,就能有所答案。
他们已经在阿比斯的带领下走了很久,玛丽莲轻哼一声:“老头,你要的条件够了吗?”
“……够了,够了。”阿比斯点头,却又快速摇了摇头:“其实……条件有些太多了,我一次可能得出很多种预言……先生,关于我们的战术,您还能提供一些建议吗?”
建议?无外乎就是几种。比如,主持人免伤的奥秘在于把伤害平分进自己的岁月,但平分总有个极限。他能在黑暗中扛几秒钟,不代表能坚持十秒,十几秒。
又或者,继续利用阿比斯的预言,通过攻击3个方向,来切断他的肢体,打碎他的内脏。
维塔将建议说出,阿比斯点头。
却还是觉得怎么也没办法放下悬着的心。
老人继续解读自己的预言,觉得这些来自天外存在的呢喃总是蒙着一层灰色的浓雾。
看不真实。
第223章 图穷匕见
某间小黑屋。
十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边,桌面上放着一把满膛的手枪。冒险家坐在上首的位置,眼睛一个接着一个的扫过自己的下属们。
这些人都是冒险家最信任的同伴,但仍被他盯的头皮发麻。每个人都在飞快消化冒险家刚刚说出的东西。
比如,那些看不见的狒狒;比如,主持人的能力,和他运用时间的方法;比如那笔记本,还有通过回忆来观测危险的方法。
这些都是阿比斯他们所讨论的事情,而冒险家通过跟踪和读心,全都隐隐约约的听见了。
现在,他又听见了某属下的心声:
——妈的,好难理解,这他妈谁能懂啊?!
冒险家循着这心声望去,看到那名属下神色自信又云淡风轻,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下一秒,眼睛闪闪发光的冒险家忽然拿起了桌上的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名属下;
并直接扣下扳机。
子弹出膛,死亡的黑暗瞬间袭向那名属下,而这无边的黑暗彻底袭向他前,时间的回溯发动了。
属下回到了刚进入小黑屋,被冒险家要求把一张邀请函拿出、放下,又捡起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