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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维塔头也不回的用拿在手上的蒸汽手枪朝窗户开了一枪!
玻璃碎裂,混杂着蓝色的血液落到楼底。
维塔回头,看到七八根章鱼的腕足爬在自己的窗口。
其中一根腕足上有枪伤,腕足的主人似乎因为疼痛而在颤抖,然后腕足们“咻”的往后一缩。
缩进了一个人的肚脐里。
维塔这才看到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抓着维塔的窗户口。这人的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眼眶里,都有或粗或细的章鱼腕足在蠕动。
这个男人看着维塔,咧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维塔没来由的觉得这个笑容包含着男人对维塔的歉意。
然后,男人的嘴巴不正常的张大,脸颊撕裂,又被腕足拉着被撕裂的两边防止彻底脱臼。
无数腕足混杂着黑色的墨汁朝维塔喷来!
维塔被墨汁喷了一脸,暂时失明,只能凭借记忆向后翻滚,同时一把拉住艾比,将她推到前面!
如果敌人的目标是艾比,那么这个动作将为维塔赢得宝贵的恢复视力的时间。
但是那个男人没有理会艾比,而是径直朝着维塔冲来!
维塔刚刚抹掉脸上的墨汁,就被男人肚脐中喷出的腕足缠住了。
无数带着粘液的腕足朝着维塔身上缠来,但想要发力时,却又迟疑了一下。
用带着粘液的腕足缠住维塔的男人先是颤抖了一下,然后是剧烈的咳嗽。
在从嘴里咳出好几条腕足后,男人勉强抬起手来,擦了擦满是粘液的嘴,有些悲哀的笑着说:“拜托了,同是调查员,帮我解脱吧。”
维塔趁着腕足送劲的关头,从相框小门中拿出了一把短刀和短柄霰弹枪:“我明白了。”
这是个在疗养院中失控的调查员,这里本来就是安置失控危险性很高的人的地方。
“咳咳,咳,记住了!我叫巴伦!巴伦·迪克!巴伦……咳咳!”男人又从嘴里吐出了一大堆腕足。
维塔小声说道:“我是维塔·卓尔凡,很高兴成为了结你的人。”
然后,维塔举起短柄霰弹枪,朝着男人吐出的一大堆腕足连开两枪!
这是迫不得已的行为,男人的脸被腕足完全盖住了。
霰弹枪子弹轰烂了巴伦脸上的腕足,轰飞了他几颗门牙和他的鼻子。
但仅此而已。腕足的强度比一般的身体组织要高很多。
但巴伦属于人类的脸和脖子露出来了。
维塔紧紧握着手上的短刀,朝着巴伦的脖子砍去!
“嚓”的一声,短刀没入了巴伦的脖子,蓝色的血液从短刀制造出的创口处渗出。
巴伦眼眶里,嘴里,耳朵里鼻子里乃至指甲缝里忽然迸出一大堆扭动的腕足,缠绕在维塔身上的腕足也越收越紧。
维塔感受着身上越来越重的压力,他快喘不过气了。
但维塔握紧短刀的力量没有丝毫放松,维塔尽力将短刀捅得更深一些,更深一些!
然后用腰部的力量一扭,就将巴伦的头割了下来!
腕足震动,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缠绕在维塔身上的腕足松开了,维塔站起,看向巴伦。
有好几根腕足从巴伦脖子上的断口处伸出来,连接着巴伦的头颅。
巴伦脸上的痛苦表情越来越浓烈,更多的触手从他身上各个角落钻了出来。
维塔打开相框小门,从里面摸出了一颗手雷:“艾比!趴到床底下!”
一直在旁观的艾比仿佛接通了蒸汽的玩具,听话的钻下了床底。
然后,在维塔准备扔出手雷时,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和煦的声音:“抱歉,我来晚了。”
是护工!专门在疗养院中处理失控的眷顾者的人!
护工手上仍然盘着那两颗光滑的铁球,不急不躁。
浑身爆出腕足的巴伦用凸起的眼睛看见了护工。然后毫不犹豫的,用浑身的腕足朝窗户外逃跑!
护工先是拉起地上的维塔,在将拿着两颗铁球的手往前伸出。
“砰!砰!”在丝毫不亚于小型炮弹发射的动静发出后,两颗铁球以几乎突破音障的速度朝巴伦砸去!
铁球没有丝毫阻碍的砸穿了巴伦的身体,砸破了巴伦的头盖骨。
巴伦倒下了,身上冒出的腕足还在不甘的扭动。
护工朝着巴伦抬起了脚。
“等等。”维塔阻止道。
护工将脚收回,疑惑的看向维塔。
“我答应过要亲手了结他。”
护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将双手背到身后,站到一边,像一个准备见证这一切的牧师。庄严而肃穆。
维塔走到巴伦面前,手上拿着已经换好子弹的霰弹枪:“安息吧,同事。愿你在这疯狂的世界中找到宁静的港湾。”
枪声响起,无数铅弹贯穿了巴伦的头颅。
艾比趴在床下,看到了这一幕,眼睛中似乎闪过一丝情绪,然后归于沉寂。
玛丽莲也赶到了,和维塔看着死去的巴伦,心情复杂。
“我失控时一定要杀了我,我们约好的。”玛丽莲在维塔的耳边,小声的说。
之后,护工负责处理巴伦的尸体。
护工来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巴伦破烂的头取下。
护工拿出珍藏的钩子,一点一点的将巴伦碎掉的脑子取出,清理掉残留的弹头。
护工像得到了至宝,他的眼睛在微微发亮。
脑子在护工手上跳动,护工像呵护自己孩子一样捧着脑子,扛起了园艺工具。
护工来到疗养院的小林里,挖出一个洞,将跳动着的脑子小心的种下。
脑子在土里生根,发芽,不一会儿就长出了新的,在轻轻跳动的小树。
微风吹来,小林的叶子飒飒作响。
护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园艺,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
哦对了,还要安葬那个失控者来着……
第45章 来袭
奥罗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直没有动弹,哪怕是疗养院中有枪声和类似炮弹声响起也没有例外。
她曾得到过母神直入灵魂的救赎,但如今自己的行为却是对母神最彻底的背叛,以及对自己病人的最深刻的亵渎。
因为她所倒卖的尸体成为了召唤邪神的祭品。
……
囚禁奥罗拉的病房门外开始响起了人声,应该是因为发生战斗而去避难的人回来了。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混杂在外面的人声中。
是那个神秘的黑门先生。
维塔路过奥罗拉的房间,朝里面望了一眼,见到奥罗拉平安无事后,放下心来。
维塔接着和跟在他后面的玛丽莲说:“艾比就交给你照顾了,你的实力比我强,能更好的保护她,而且我是男性,一直带着她的话很不方便。”
玛丽莲有些坏笑的看着维塔:“雷德利和我悄悄说过,我们在保护好她的心脏的前提下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不如你……”
维塔驻足,叹气道:“她不是个物品。”
玛丽莲看着艾比,眼睛深处有着被压抑着的厌恶:“忘记那个胎儿啦?忘记刚刚巴伦的下场啦?我们为了干掉胎儿一起挥动了月光剑,以至于人生的结局一定是迎来失控。”玛丽莲半透明的手开始在艾比的头上抚摸:“可爱的艾比小姐你是那个胎儿的核心,我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不直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了,小姐。”
玛丽莲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艾比说的。
艾比也看着玛丽莲,但双目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感受不到害怕或者愤怒。
维塔理解玛丽莲的心情,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瞥见奥罗拉金色的头发似乎贴在病房门上,又一下子消失了。
……应该是幻觉,奥罗拉被教会用铁链囚禁在床上,不可能有能力接近病房门。更何况随着自己的眷顾进入了接近期,维塔自己正饱受无处不在的幻觉的折磨。
保险起见,维塔又走到奥罗拉的房门前,看了一眼。
奥罗拉冲他打了个招呼。
维塔回礼,转身想要离开。
但维塔还是不放心,尽管他能百分之百肯定奥罗拉是个善良的人,但如果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于被邪神污染,会做出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举动呢?
于是维塔进入了奥罗拉的病房,亲自检查了一下她的手铐。在奥罗拉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满意的离去。
玛丽莲牵着艾比,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路上,艾比回头望了一眼奥罗拉的病房,眼中有暖意闪过,却又马上被没有感情的黑洞吞噬。
维塔下楼,他的房间被安排在玛丽莲房间的正下方。
雷德利认为如果艾比身边的护卫超过一个,邪教徒就不会轻易出手,因此做出了这样的决策。
如果玛丽莲那里遭受了袭击,维塔可以用自己的眷顾直接去到玛丽莲的病房,他在玛丽莲的病房门上做了记号,不用担心在黑暗中进错房门。
虽然还是有些不保险,自己眷顾的新用法还没有练习过,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但上次进入黑暗后精神与身体上的副作用太过严重,维塔已经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去使用眷顾的“任意门”功能。
理清思路的维塔放心的躺到病床上,数着幻觉中的铁线虫。他需要抓紧一切时间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有悠哉睡觉的闲暇。
……
一直到了半夜,邪教徒都没有来袭。
第三天,邪教徒也没有来袭。
到了第四天的夜里,维塔因为长期保持警惕,已经有所疲惫。
艾比在这里的情报是通过安排报纸泄露出去的,如果邪教徒根本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该怎么办?
为了摆脱这样的胡思乱想,维塔决定去水池边洗把脸。
蒸汽管道占据了病房盥洗室的大半,因为管道需要有空间让里面的蒸汽冷凝而出水。好处是无论四季赫里福德的居民都能享受到热水,坏处是想要调节水温有些麻烦。
维塔将水龙头拧开,准备用手掬水。
然后一个扭曲的,浑身像浆液一样的人从水管里缓缓流出。
从水管里流出的人五官在渐渐恢复,他朝维塔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然后笑容就这样僵住了,因为从水管里流出的人看到了维塔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捏了一颗手雷。
维塔将手雷放进洗脸盆里:“加油,你慢慢流。”然后走出了房间,脱下左手上的半指手套,将卫生间的门连上黑暗。
“砰!”手雷爆炸的声音通过墙体传进了维塔的耳朵。维塔推开的门后黑暗连声音的震动都能吞噬。
然后,维塔摸着病房房门,通过知觉共享和楼上的玛丽莲通话:“我遇到袭击了,需要帮助吗?”
“我也是,有一个从马桶里钻出来的人,还有一大堆难搞的虫子……”
“虫子?”维塔皱眉,然后听见了礼貌的敲门声。
维塔用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是护工,这名老人手上捏着一只在抽搐的,正在发光的虫子。
发光的部位是虫子的眼睛,因为那是两颗灯泡。有机油在从虫子被护工捏出的裂口处流出,几个或大或小的齿轮在虫子腹部转动,高热的蒸汽从虫子鞘翅的缝隙中漏出。
这是一只机械的虫子。
又有无数机械虫子拍打着镂空的翅膀朝护工以及维塔飞来。
护工朝维塔点点头,将手上盘着的两颗光滑铁球朝虫群扔出,再把已经捏死的机械虫子扔下,大踏步的走向虫群。
然后就是拳击的破风声以及铜制零件散落一地的声音。
维塔觉得这里交给护工没问题,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没有戴半指手套的手打开了病房房门。
黑暗显现,维塔眼里有无数铁线虫在黑暗的门内组成了一条迎宾大道,仿佛在欢迎维塔的到来。
维塔踏上铁线虫组成的路,进入了黑暗。
铁线虫们蠕动的更欢快了。
这次维塔有足够的经历观察门内的黑暗,铁线虫们像是组成了一颗树,树的每个枝丫的尽头都被蠕动的铁线虫缠绕着一扇门。
看来要找到玛丽莲的做了记号的门要花一些功夫。
……
玛丽莲的四肢经过这么多天的恢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她发现异样时,她指挥艾比趴到床下,不要动。
液体男从她病房的马桶里恶心的完全钻出,玛丽莲直接用手捏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是从蒸汽管道中出来的,也许不怕热,所以玛丽莲就操纵自己接触到的液体的温度,将男人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冰棍。
轻轻一甩,男人就变成了几大块碎片。
然后,每一片碎片在解冻的一瞬间,都在增殖,流动,。慢慢的站起,各自变成了之前的男人。
更糟糕的是有无数机械虫子从窗户中飞了进来,虫子鞘翅内喷出的蒸汽使房间升温,让液体男得以更快的恢复。
玛丽莲抓住一只机械虫子。朝着门口扔去!
就在这时,玛丽莲病房的房门打开了,黑暗出现在门后,机械虫子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