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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绷紧的头皮后，天空之神咬紧牙关死盯着威廉不放，试图在他身上找到“难以承受”的模样，或者死亡女士暗中出手护持的证据。
但威廉在将【稍纵即逝】叠加到第六层后，虽然移动起来“滞涩”了很多，远没有之前那么“流畅顺滑”，但这明显只是控制力跟不上，无法掌控超过极限的速度，并不意味着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他的身上也并没有死亡神力的痕迹，纯粹是在靠身体素质硬抗……
所以……他还能往上加一点儿？甚至一口气叠满七层？该死的！这还是普通人能够拥有身体素质么？
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天空之神开始拼命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这只是一个副职业，他的主职业应该已经十阶巅峰了，所以身体强度才能抗得住！
等他这个副职业晋升九阶后，身体素质如果没有大幅强化，到时候最多也就是叠加到六七层的水平……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他绝对快不过我！
然而越是安慰自己，天空之神的心头就越是没底。
可是……这个家伙现在还是个普通人啊！如果等他晋升真神之后，再弄到一个有体质强化效果的神职……那……那到时候我和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空之神？
“轰！”
就在天空之神心乱如麻之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个刚刚还能勉强控制前进方向和距离，在附近走走停停地试验新能力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一道纵贯三十余里的人形白色“细线”，笔直地划过天空之神神国的上空，在将神力凝结成的蔚蓝穹顶彻底剖开后，又直接搅碎了一大片黑沉沉的积雨云，方才开始主动降速，歪歪斜斜地撞进了远处天空之神的巨大塑像当中。
“……”
第七层……居然是第七层！
少顷，被男死神拽着断掉的脚脖子，笑嘻嘻地从废墟里拖了出来后，皮肤大面积渗血、肌肉断裂无数，浑身骨头少说折断了七成以上的威廉勉力抬起头，恶狠狠地朝天空之神瞪了过去。
该杀千刀的天空之神！你狗日的说话不算数！
……
当将【稍纵即逝】的层数叠到第四层时，威廉的速度便得到了大幅提升，虽然依旧比不过借助【秘神之力】能够达到的巅峰速度，但也只差了数筹而已。
等【稍纵即逝】叠到第五层后，算是稍微小超一点，到了第六层时，已经能把【秘神之力】状态下的极限速度远远甩在身后了。
然而叠到第六层后，威廉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的压力，还有大量的容错空间，便仗着有女死神在场，以及天空之神会出手护持，试着将【稍纵即逝】直接叠到了满层。
但这一叠可就坏了事儿。
当额外速度从三十二倍暴涨到六十四倍时，威廉虽然仅仅试探着向前迈出了两步，但却仿佛回到了时间之轮里一样，感觉整个世界都“流动”了起来。
在完全无法控制的极致速度下，距离、速度、方向……一切的一切瞬间便失去了控制。
威廉连抱头蹲防的姿势都做不出来，直接站着撞开了前方的一切，并扶摇而上划破长空，直挺挺地楔进了天空之神的雕塑里，一口气把自己的血条浪没了八成还多。
而“说好了”会救自己一把的天空之神，全程就站在一边干看着，尼玛连手都没往出伸一下！
（这样居然都没死吗……早知道这样的话，倒不如伸手救他一下了）
看了眼虽然遍体鳞伤但仍旧气息强盛的威廉，又瞥了眼攥紧死神长镰，悄然拦在了自己身前的女死神，神色有些懊恼的天空之神只得收起眼中的杀意，深吸了一口气后强颜欢笑道：
“恭……”
“别恭喜了！一点儿都不诚心！”
抬手给自己丢了几个治疗后，威廉找了块石料一屁股坐了上去，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龇牙咧嘴地催促道：
“我还要你做一件事，我需要你回忆一下参加前任海神婚宴那天，再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我！”
“放心！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如实把事情讲完，我们仨立刻就走！”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原来如此
只要我把那天的事情讲一下，这三个煞星就会立刻滚蛋？
听到威廉的话，天空之神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隐蔽的喜意，点了点头后一脸认真地回忆道：
“事情说来话长，那天的事还要从我接到上代海神的请柬开始说起……”
接到请柬开始……你特么咋不从创世神那儿开始讲呢？生怕魔法女神追不到我是吧？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接下来我问你答！”
担心天空之神扯太多有的没的，威廉连忙开口勒住了他过剩的倾诉欲，立刻单刀直入地道：
“我想知道的是，婚宴那天伴郎到底有几个？里面有没有我？”
“……”
被威廉古怪的问题弄得有些发懵，天空之神咂了咂嘴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家伙……你是不是伴郎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还有，你小子虽然确实潜力强得可怕，但眼下连真神都不是好么？你也不看看剩下其它几个伴郎都是什么水平……
“说话！”
“额……”
看了眼面带愠色的威廉，以及旁边手执死亡长镰，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女死神后，天空之神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量不伤害威廉自尊心的方式提醒道：
“那场婚宴到场的宾客……全部都是真神，被邀请成为伴郎的几位都是十三阶水平……当然，我不是说你不配去做伴郎，只不过还是……”
“好了我知道了！”
开口截住了天空之神的废话，又问了一遍他有没有在伴娘中看到女死神，并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后，威廉忍不住深深地皱了皱眉。
如果在天空之神的记忆中，那场婚宴中并没有自己和女死神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和渣男海神切磋的时候，一脚爆蛋飞踢下去，可是直接帮他彻底戒了色。而当时狗系统也给出了提示，说未来的渣男海神已经同步了这个伤势，所以自己应该改变了未来才对啊！怎么到了天空之神嘴里又什么都没发生呢？难道借助时间之轮抵达的并不是……
嗯？等等，时间之轮？
仔细回忆了一下有关时间之轮的已知情报后，威廉的脑海中猛地出现了一种离谱的可能性。
按照魔法女神的说法，时间之轮是一个锚点，上面记录了它被创造出来之后，这个世界上每一枚魔法元素在每一个瞬间的位置，但她貌似并没有说过，这个记录会“实时更新”！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过去”发生的那一刻，它就已经被时间之轮彻底记录了下来，并且很有可能是无法再被改变的！
……
蹙眉琢磨了一下后，威廉越想越觉得真相很可能就是这样。
毕竟单纯记录下整个世界的状态所需要的“算力”，就已经可怕得惊人了。而如果这种记录并不“固定”，还会随着一些细枝末节的改变，不断“演算”出可能的影响和变化，那需要的“算力”简直会是个天文数字。
所以魔法女神手中的时间之轮，估计并不能进行无止境的“实时演算”然后自由推进，而是只能回到被其记录下来的，已经“固定”的历史当中！
那么时间之轮的本质，实际上就是一个会自动即时“存档”，并能自由“读取”到过去任一时间点，无限次进行“回档”的记录器！
呼……
大致确定了时间之轮的运作模式后，威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讲真，虽然按照远古海神的判断，魔法女神制作时间之轮时，应该借助了某些“超规格”的材料，方才达到了这么离谱的效果。
但不管是不是用了“超规格”的材料，能够弄出这玩意的她，估计也达到了一般真神的“极限”，应该没有比她更猛的科学……额……魔法学家了。
另外，自己对时间之轮的猜测和使用方式，其实应该是错误的，最起码也是片面的，甚至连魔法女神自身的使用方式，都不能说完全正确。
毕竟如果非要较真的话，这玩意其实不应该被叫做时间之轮，应该被叫做“耍赖之轮”才对。
一旦发生了什么不愿接受的事情，或者对眼下的“现实”感到不满的话，只要借助这东西的效果，把一切都回档到过去的状态，就能直接“抹掉”自己并不喜欢的“现实”，并无限次地反复重来，直到未来朝自己认可的方向前进为止。
唔……仔细想想的话，倒也不能说魔法女神的“使用方式”就是错的，她想要得到的答案不在未来而在过去，所以时间之轮对她来说就是回到过去，并借以寻求答案的工具。
而对自己和魔法女神之外的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东西的意义在改变未来。
譬如自己想要救下远古海神的话，那就可以回到这个时间点，改变她陨落的过去，接着再想办法抹掉时间之轮上的记录，开始记录眼下新的“现实”，控制着未来向自己期望的可能前进。
只不过作为代价，自己也要留在这个时间点，原本已经延伸出去的未来便会彻底消失。
至于为什么明明并没有“时间”被改变，但自己那一记爆蛋飞踢，却会同步到未来的渣男海神身上……那就只可能是【无界之民】的缘由了。
被那一脚改变的东西，其实不是时间而是“物质”。
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在一脚踢爆渣男海神的吉尔时，多半是永久性地影响了组成他吉尔的某些东西，进而把这次剧烈的“接触”保留了下来，即便时间之轮也不可能完美还原。
而远古海神和爱神对自己的熟悉，恐怕也并不是什么残留气息的缘故，而是因为她们都在未来与自己反复“接触”过，组成她们的某些东西也有一部分被永久改变了，因此她们才会对自己产生莫名的熟悉感……
……
借助已知的情报反复思考，终于大致理清了有关时间之轮的问题后，威廉不由得遗憾地看了眼面前的天空之神，随即钻进时间之轮的空腔里，把刚刚塞进去的翅膀又丢了出来。
如果时间之轮“记录”的东西都是固定的话，那这玩意怕是拿不走了……嗯……就算能拿走的话，估计也要额外消耗掉时间之轮里储存的“燃料”，多少有点不值当了。
毕竟自己可不是魔法女神，没有推动整个世界产生变化的力量，在离开魔法女神之后，时间之轮之所以还能够运作，多半就是在消耗里面储存着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眼下魔法女神随时可能追上来，自己还要靠时间之轮逃跑，万一半途“没油”了的话，估计就只能用自己来“加油”了。
如果只是剁点儿胳膊腿什么的填进去就能加上油倒也罢了，毕竟对于眼下的自己来说，这些东西并不是长不回来，但万一需要填进去的东西不是肉体，而是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的话……
咝……这个可真填不起！灵魂受损的话最差也要失去部分记忆，要是受损太严重的话，备不住人格都要受到剧烈的影响，搞不好会成为涩情变态狂的！
……
“威廉？”
见到威廉把天空之神的翅膀扔了下来后，居然又从时间之轮里跳了下来，正准备跟进去的女死神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已经快到一个小时了，我们不离开吗？”
“现在不用急了。”
时刻警惕着周围环境的威廉摇摇头道：
“我已经大致弄明白了时间之轮的用法，而且从咱们能当着魔法女神的面逃走来看，这东西一旦开启的话，她似乎也没有办法强行停下时间之轮的运转。
所以我刚刚想了下，发现咱们其实可以稍微多逗留一会儿，甚至后续到达其它时间点后，也可以再试着逗留几次，顺便稍微摸一摸魔法女神的底。”
女死神闻言忍不住困惑地眨了眨眼。
“摸底？”
“就是看看每次开启时间之轮后，她大概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咱们的位置，大致计算一下她的反应时间。”
解释完自己的打算后，威廉看了眼捧着两个翅膀，一脸欲言又止的天空之神，随即开口道：
“放心，我们说话算话，说离开肯定就会离开，不过我现在伤得这么重，需要稍微养一养再动身。
再说了，要不是你的序列有问题，我也不至于受伤，所以我们借你的地方休息休息，你总不会还有意见吧？”
“……”
天空之神闻言忍不住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不仅有意见，而且是非常之有意见！但看了眼威廉身边杀气腾腾的女死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