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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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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意念,一个最初与最后,他并不会因为人类的作为改变自己的行迹,无论他是在作恶还是在行善。”
  就算是邦唐,听了这些话,也不由得站在原地怔忡了好一会儿,接下来,他才慢慢地说道:“马丁·路德只是走了一小步,这位先生却想要飞翔。”
  “嗯,所以他是所有教会和信徒的敌人。”路易说,所以犹大教会还敢驱逐他,罗马教会却不敢公开审判他,因为他的想法,就像是一剂猛烈的毒药,就算是稀释在大海里,也能毒死所有的人——马丁·路德只是想要剪除教会的冗枝枯叶,就已经差点成为教会的祭品,如果不是当时教权与王权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马丁·路德的变革正是那些大公与国王需要的,得到了诸多诸侯的保护,他也没法安然地寿终正寝。
  斯宾诺莎呢,他对上帝的诠释,如果被人相信了,那么现有的三大教会,它们的基座就会在一夜之间坍塌到无法重建的地步——别看着三个教会(暂且将新教囊括在基督教内)彼此称对方为异教徒,还爆发了数次宗教战争,绵延近千年,但它们的源头却在一个地方,都在耶路撒冷,上帝在他们的经书里有着不同的名字,但归根结底,其躯干与肢体并无太大不同。
  现在斯宾诺莎的行为,就是要掘走他们的根,让枝叶枯萎,让果实掉落,让无数以此为生,甚至攫取权力和财富的人一夜之间双手空空,从最辉煌的宝座上落在最肮脏的泥沼里。
  “您想用什么办法来说服斯宾诺莎呢?”邦唐问。
  “如果我说不能,您会怎么做呢?”
  “我只会遵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您。”邦唐也不是什么虔诚的人,不然他早就离开路易了——无论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正如路易所说,他是他的朋友与亲人,“但我想他会给您带来很多烦恼。”教会就算不能公开审判斯宾诺莎,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他永远地沉默下去。
  路易举起手,邦唐会意地俯下身体,国王陛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不由得让这个忠诚的宫廷总管发笑:“您可真是太坏了。”邦唐说。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拿这个来说服斯宾诺莎,不过可以试一试。”路易说,又拈了一枚梅干,梅干的表皮是甜的,但里面还是很酸,他享受地皱起嘴巴和眉毛:“再拿点梅干来。”味道厚重的梅干配着红茶味道真是太好了。
  “差不多了,”邦唐瞥了一眼盘子:“三小时后晚宴开始。”
  “好吧。”
  “那么,陛下,我可以再提一个问题吗?”
  “请说。”
  “您一再说您任性了一次,是因为斯宾诺莎先生并不能带来什么利益,反而会造成一些麻烦,是吗?”
  “是的。”
  “但您不愿意看着他去死,是因为您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是吗?”
  “是的,邦唐。”
  “那么说您不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我曾经是,”路易说:“但自从我成为路易十四,我就不那么认为了。”
  邦唐一鞠躬,就不再说话了。
  路易没有对他说谎,他确实曾是一个无神论者,直到他成为了路易十四,但他的想法与斯宾诺莎无形地契合了,如果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明,无论他以什么名字出现在人类的历史里,那么他对于人类,岂不是如同人类对于蝼蚁吗?一个人会在乎蝼蚁是不是崇拜他,是不是爱戴他,他会披上蝼蚁搜集的草叶,会吃蝼蚁奉上的果实吗?他会命令蝼蚁,组建一个教会来宣扬他的伟大吗?
  就算那个神明足够仁慈,他也只会多撒一点糖粒罢了。
  他不会,上帝也不会。
  ……
  晚宴前,巴鲁赫·斯宾诺莎得到了觐见国王的机会,这让蒙特斯潘夫人不太高兴,她以为自己可以占据晚宴前国王所有的时间,但她确实还没到能够让国王改变自己想法的程度,一切如常进行,只是在走进待见的小房间时,就算是面对国王也还能平静如常的斯宾诺莎也有点头晕目眩。
  这里是法兰西权势金字塔的最高处。
  斯宾诺莎只认得几个人,他们曾陪伴着国王一起去到佛罗伦萨,还有一个人,无论从任何一方面,都高于任何人,虽然斯宾诺莎没有见过他,但也猜得出这个所有人都要向他鞠躬行礼的人正是王弟菲利普,也是奥尔良公爵,国王最信任的弟弟,也是一个将军,他在身上披着深红色的肩带,穿着森林绿底色,银线绣花的外套,乳黄色的紧身长裤,这样对比强烈而且鲜艳的颜色,贵女们也未必敢轻易采用,但在这位公爵身上,人们之能说人与衣服相得益彰。
  他与路易十四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也有一些不太相似——主要是轮廓柔和的眼睛与嘴唇,这可能继承于他们的母亲,哈布斯堡仅有的不会令人太过诟病的部分,他和大部分法国男性那样不留胡须,看上去十分年轻,精神奕奕。
  说到胡须,这里可能只有斯宾诺莎留着胡须,无论是犹大人,还是崇尚古希腊的学者,都喜好留一把大胡子,加上生活与教会对他的折磨,他早早双鬓灰白,胡须也是犹如鹌鹑羽毛般斑驳,事实上他不比奥尔良公爵大上几岁,但看起来就像是两代人。
  奥尔良公爵也不应该说是待在候见室里,他一路径直走进来,和几个他看得顺眼的人说几句话,就往觐见厅去了,斯宾诺莎敏锐地发觉对方看了他一眼,不过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要看他一眼,因为他从穿着打扮到容貌形态,都和他们常见的人不同。
  候见室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少下去,斯宾诺莎毫无疑问地,总应该是最后一个,但路易十四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给人无谓的希望,邦唐是那个大略估算时间与人数的人——他了解国王,知道他会在什么人身上耗费多长时间,他看看钟,觉得差不多了,就走了出来,询问候见室里的人是否需要茶水,这句话让国王的贴身侍从来说,就是委婉地告诉他们,今天国王没时间接受他们的觐见了,他们要改日再来。
  等到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斯宾诺莎终于得到了国王的召见。
  路易十三的时候,晚宴还在晚上十点开始,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结束(一般国王会在十二点前就寝),但我们都知道,晚餐过于饱足,吃的太晚对身体不利,但这个时代的传统就是如此,于是路易十四在凡尔赛宫落成后,才将晚宴时间改到八点,在晚上十二点前结束。
  如果之前那些有幸觐见国王的人,亲眼目睹斯宾诺莎被引入觐见室,一定会嫉妒的两眼流血,因为国王竟然留给这位学者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与他们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觐见时间简直就有着天壤之别。
  斯宾诺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路易十四了,他向这位陛下鞠躬——意外地发现房间里只有他,国王和一个侍从,也就是邦唐先生,这位先生据说是人们被允许进入凡尔赛宫后应该首先认识的第一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热闹滚滚的叛乱活动(6)
  没有别人让斯宾诺莎略微放松了一点,他得到了一个座位,与国王环绕着哲学与历史交谈的时候,邦唐还送上了滚热的茶和甜蜜的点心,众所周知,甜味是能够让人放松的,他们的谈话是何时深入到政治方面的,斯宾诺莎一点也不知道,等他突然警醒,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危险的话了。
  邦唐在一旁听着,也总算知道路易十四为什么要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将这人带回法兰西了。
  他的一些理念让邦唐想起了柏拉图的乌托邦,又让他想起了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他仿佛糅合了这两种理念,又隐约凌驾于它们之上,他一边支持人们在思想上的开放与自由,一边又支持政府或是君王对躯体的限制与掌握,他不像是大部分崇尚古希腊哲学的学者那样,一味地要求人类摆脱社会与个人责任所赋予的枷锁;也不像一些法律人士,认为严法峻刑才是整个世界稳固的根基,他认为,最好的政治体制莫过于仅将国家所能干涉的权力范围限制在人的行动,而非人的思想上。
  国家,或是国王,不应当是个独裁者,他们更应该如同一个协调者,不断地协调各种方面,各种形态的事物和事件,让他们变得和谐,统一,以增强整体的力量——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有活力的政府是必须的,是绝对必要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如何善用自己的力量与思想。
  但同时,他严肃地指出,他这么说,并不是要让政府如同对待一个孩童般地对每个人进行制约与控制,它应当相信,人性终究是趋向于良善与光明的,它们应当承认人类必然所有的弱点与黑暗面,引导他们去学习,让他们去思想,与内心对话,提升自己的品德而不是野蛮地否认或是拒绝。
  如以往的教会那样,垄断教育,不允许民众拥有智慧是一种奴隶主对奴隶的行为,只会引来极端的悲剧。
  ……
  之后更加大逆不道的言辞,邦唐就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巴鲁赫·斯宾诺莎是个如何疯狂,如何邪恶,又如何珍贵的人物了,甚至在他的话语中,他隐约可以找寻到国王的行为与之契合的部分,斯宾诺莎的思想,就和路易十四一些暗藏的想法一样,远超过现在的人类数百年,甚至更多。
  他的理念如同一柄匕首,直指人心深处,能够轻而易举地挑起他们的本能——对自由,对秩序的两重追求,不必奇怪他在海牙,在佛罗伦萨,在那样窘迫的环境中,用假名也能招揽到学生,只要听过他的讲学,很难有人不为之心悦诚服,同时,邦唐也感到了一阵寒意——之前路易十四说斯宾诺莎是宗教的敌人,现在看来,从深处说,他也是君王的敌人——如果那是个昏聩,或是守旧的国王,一定会对他所传播的那些危险思想恨之入骨。
  一个聪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够教导出一群聪明人的人。
  邦唐甚至可以说,斯宾诺莎的遗毒将会危害到数代之后的波旁,毕竟路易十四还是一个人类,他可以保证他的儿子是个好国王,他的孙子是个好国王,但还能掌控百年之后的事情吗?
  让斯宾诺莎陡然清醒过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咳呛——他按住了嘴,免得在国王面前失礼,一边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也许是路易十四的一些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比他的朋友和亲人还要了解,不,应该说,和他在思想上无比契合的人,他不知不觉就畅所欲言起来,几乎将心中所有的一切倾倒而出。
  “现在。”路易耐心地等他忍过这一阵子——三位学者一来到巴黎就做了体检,虽然现在的医学科技还不能完全地解析人体,但有了巫师的帮助,像是一些明显的病症都能得到发现和治疗——托里拆利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在站笼里留下的一些后遗症只要适当的休养就能痊愈,主要是他的妻子与还未断奶的孩子,因为受了惊吓和不得不长途跋涉而变得身体虚弱,疾病缠身,但有国王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惠更斯则是有着一些贵人们的通病,因为喜爱饮酒所以肝脏肿大,因为喜欢吃海鲜而有痛风症,这两种偏偏是巫师们也无法一举解决的病症,只能从限制饮食入手;最危险的是斯宾诺莎,之前我们提到过,他二十几岁就被驱逐出阿姆斯特丹,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他以磨制镜片为生,无论是水晶还是玻璃,在砂轮上被削磨的时候都会扬起大量的细小灰尘,这些灰尘会被磨制镜片的工匠吸入肺部,他们通常会在中年因为肺部疼痛,无法呼吸而死,斯宾诺莎也不例外,他还有颈椎,脊椎和腰椎上的一些疾病。
  巫师们在国王的要求下正在为他治疗,采用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洗肺术,过程痛苦而艰难,时间漫长,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现在斯宾诺莎只会在心情激荡或是激烈运动的时候猛烈地咳嗽,但没有之前那种无论如何也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我有一个想法,斯宾诺莎先生,”路易十四说:“不过首先我要问问你,您看向了无限的远方,那么您有看过您的脚下吗?”
  “如果您是指我现在的处境,”斯宾诺莎说:“我看到了。”
  “那么您现在可以有两个选择,”路易十四说:“您在我的庇护下,继续您的研究和教学,您会教导出一些合意的学生,写出一些凝聚了心血的文章,您一定会希望看到您的理念被他们扩散出去,”他举起手,示意斯宾诺莎不要打断他的话,“但只要他们,人,或是书,一离开法国就会立刻被封禁,被拘捕,在我死后,您和您的学说也一定会迎来覆灭的结局,”他笑了笑:“我了解我的孩子,小路易不会接受您所要传达给人们的东西。”
  “不过也有可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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