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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发誓绝不会让他好过。
“那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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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之主离开神国，在虚空风暴的尽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天地似乎不在，只有一片混沌，这混沌和水一样，搅成一片，奔腾着，汹涌流动之间，又有无数影像在内。
这世界内，这片河流有着自己的思想、生命、命运，形成一条浩荡长河。
这就是命运之河。
这是物质世界的命运洪流，截之不断，毁之又生，除非物质世界毁灭，否则，这长河永不枯竭。
他走到一条细小的支流前。轻轻一划。
一道半透明的灵魂自长河中被抽出，正是楚璟。
他的愿望，被夺走了灵魂。
“你是谁？”楚璟用手掩住了眼睛，只觉得这团光亮的太过分了，闭上眼睛都没有用。
“光辉之主，戴维。”
“这是哪里？”
“冥河。”
“我死了吗？”
“对。”
“那么，您找我，有什么事？”楚璟自然知道只有可能是本尼迪斯，否则自己有什么本事进入神灵的眼中。
“神灵是什么，你可知晓？”
“在我看来，就是更高等级的生物，如同人类于是蚂蚁。”
“错。神灵是一种法则，宇宙意识的具现。你向后看，看到了什么？”
“河流。”
“现在呢？”戴维在空中一点一划，一副被无限缩小的河流之图出现他他面前。
楚璟迟疑了下，“这个，是脑电波图。”受母亲影响，他对生物方面的知识还算了解。
“光速为极限的世界，地球的亿万年，不过是宇宙的一瞬间。真正的宇宙，有如大脑，拥有自己的思想，于是，有生命的物体将他的思想称为命运。”
“知道了，但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愿术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术法。他的原理是万事皆有可能。比如河中之水，有可能不作任何的干预下，上层之水都以高速飞出去，而下留在河中呢？”
“这……不可能……”楚璟摇头。
“就一般情况，却是如此。但事实上，非是绝对，只要下面的水分子刚好通过碰撞的方式把动能全部传到上面，而上面的水分子刚好运动的方向保持向上的一致，就会发生了……”
这种假设……楚璟不知道如何评价。
“只是机会较小罢了。但就算这个宇宙毁灭上天文数字般的次数，这个现象都不见得发生一次……”
楚璟木然地点了点头。
“再比如你现在，有可能没有任何外力干扰而复生？”
“不大可能吧……”
“可以，比如有一个神灵觉得你好，于是将你放入冥河转世。”
“……”
“又比如，你觉得本尼迪斯会突然爱你如痴如狂，没有你就痛不欲生吗？”
“这不大可能吧……”楚璟对这点不怎么有自信。
“可以，比如他疯了。”
“……”
“你到底感动了他，虽然对我信仰依然保持领先，但就算他舍弃你而就教会，也会非常痛苦，甚至可能达到后悔的程度。”
“您……想表达什么……”
“我理智信徒中最虔诚的一位被人撬走了，我很不爽。”
“……”
“他为你向我祈求了无数次，我未予理睬，但却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暗影力量的增加。”
“……”
“我不想看到他的堕落，所以，”戴维语气平静地把话说完，伸手一挥，“你给我滚。”
来不及做任何表达，楚璟被重新轰进了命运长河，连个泡沫也没出现，就消失了。
“戴维，你在这干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懒洋洋语调。
“与汝无关。”戴维变回了优雅古朴的腔调，径自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茉莉亲的火箭炮，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呢，呜呜呜……
对了，下章他们两个再见面要不要直接激动一点把该做的做了呢，我有点受不了他们两的磨叽了，想直接做了算了，叫你们不给力！
☆、91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我当然有楚璟的基因备份，你不是说他的灵魂已经复活过一次经不起第二次？“
“有吾主的恩赐，他的灵魂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复活。”本尼迪斯简单地回答。
“除了他的克隆体，我还准备什么？”
“不需要，有身体就足够了。”本尼迪斯准备断开对话。
“等等。”许娴还有事情。
“你说。”
“之前你说过，许愿术是靠改变事件的可能性来达成效果的，这样是不是就违背了宇宙中最基本的一个定律——熵增？”许娴盯着他。
“不错。”本尼迪斯对对方的敏锐感到惊讶。
“这些事件都是极为难于发生的低概率事件，每一次发生，都会减少这个宇宙的混乱程度。这样下去，这个宇宙可能会逐渐发生某种死寂。”许娴顿了顿，做下结论，“所以，这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法术。”
“对。”
“会影响到你吗？”
“……”本尼迪斯沉默了一下，才道，“已经，无所谓了。”
“……”
“从在虫族世界的那一战到现在，我没有及时回归神国，到中途没有与信仰之力合而为一，再到后来使用禁忌法术和公然向吾主祈求不合理要求……”本尼迪斯摊手，“用华国人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也就是说，现在那位光辉之主，没和你算账，你就是安全的，那如果他……”
“不用如果，这其中随便一条，我都足够被钉在永罪之墙上风化灵魂。”本尼迪斯淡然地道。
“那怎么行？”许娴断然挥手，“怎样防止？”
“那是无用之事。吾主任问罪，都是我的事情。”本尼迪斯在信仰上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干涉。
“好，三天之内，我会去将他的克隆体送到你面前。请注意查收。”
“好。”
“再见！”
“再见。”
挂了视频电话，本尼迪斯这才转过身，楚璟的脸就在他面前，距离他的脸不到一公分。
本尼迪斯直接按住他的脸，把他推到一边，坐到沙发上看许娴新传来的资料。
这里是许娴在京都的研究院，她在这里有绝对绝对的权威，就算本尼迪斯是没有文凭没有资历的空降兵来此，但研究院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不满。
只是好奇这位新院长有什么能力带领大家引导新课题。
毕竟，能让许院长认同的，只有和许院长一样的怪物。
“其实你不用担心。”楚璟殷勤地凑过来，“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你不是一心为国吗？”本尼迪斯斜了他一眼。
“有母亲在，哪轮得到我一心为国。”楚璟的责任心要他在岗位上才行，至于说那种吃地沟油的命，操中蓝海的心的那种蠢事，他才不去干呢。
“哼……”本尼迪斯转过头，不看他。
于是楚璟主动地坐到他身边，两手环住他，把头搁在他肩上。
本尼迪斯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倒是一边电脑主机上盘着玩尾巴的六月看不下去了，在一边嘲讽道：“你当鬼还当在这样，累不累啊你。”
楚璟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在一边道：“那个，多尔，去我家走走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你家？”本尼迪斯无法理解。
“因为，”楚璟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家人，想见见你。”
“你说什么——”本尼迪斯还没有回话，六月在一边已经炸了，不仅浑身上下的银色毛发如刺猬一样根根直立，连尾巴都竖起来了，浑身上下都是蒸腾的火焰。
“你身上的电脑，你妈妈还还把资料存盘。”楚璟面不改色地道。
六月急忙熄火滚下来，然后更怒：“这电脑根本就没开机，你存什么盘！当我白痴吗？”
楚璟点点头。
六月扑上来就要咬。
“好了。”本尼迪斯伸手把他拉到怀里顺毛，六月这才哼哼着消停下来，蹭了蹭妈妈的掌心，再
拱了拱身子，把雪白的小肚子露出来妈妈摸平。
当然，还不忘记示威地瞪楚璟一眼。
“我有说要和你在一起吗？”本尼迪斯淡淡地道。
“我只是陪着你就够了。”楚璟立刻表示从来没有想太多。
“哼！”本尼迪斯继续看资料，楚璟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现在是灵魂形态，接触的所有东西都是直接透过，只能维持一个姿态，但就算只是一个姿态，他也很满意了。
过了一会，本尼迪斯抬头道：“楚璟。”
“在。”南方基地的前负责人殷勤地答应。
“你定时间吧。”本尼迪斯又低下头。
在那一刹那，楚璟觉得眼前旭日东升，阳光灿烂，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一言蔽之，他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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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铺天盖地地苍蝇被无数食蝇草在一刻钟内搞定，而在漫天的异种植物之中，楚瑜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一片笼罩着诡浓雾的森林之中。
森林中的植物高不见顶，是地球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植物，里面弥漫着红色的迷雾，有些光亮，却很幽僻，仿佛一只吃人的怪兽，等待人自动送上门来。
楚瑜神色平静地走进去，突然间从浓雾中扑出一只灰色的如同一张布一样扁扁的东西，有一只红色的眼睛，半个人那么大，直接从他头上头上裹了下来。
楚瑜看都没多看一眼，只是径直向前，但那只怪物在半途中就已经融化成一张薄皮，仿佛内部被吸了个干净。
虚空中只有数跟银丝一闪而没。
一路之上，骷髅也好，怪鸟也罢，食人树之类的强的，不强的所有生物，在他的面前，如同草芥，真的是弹指尖灰飞烟灭，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走到尽头，他看到正在骷髅堆里找骨头拼接到自己身上的洛天月，他在基地被盐腐蚀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
对方也感觉到他的来到，缓缓抬头：“我说过，不到黄泉不相见，再见你，我会杀了你。”
楚瑜微微一笑，如同夏花，温柔绚烂，他说：“天月，把晶石给我。”
对方紧紧盯着他，怒道：“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再说一次，天月，把晶石给我。”楚瑜重复道。
对方回答是一记凶猛狂暴的巨型骨鞭，就突然恶毒地抽打下来，那呼啸轰鸣的抽击声，老远听了就让人毛骨悚然，如果这一鞭下抽到他身上，足够让他半边身子抽成碎片。
楚瑜伸出一根手指。
轰！面前的一切突然就被无数巨大的树藤淹没，它们狂暴的，毫无预兆地从地下在顷刻间涌出，大地在刹那间发出阵阵轰鸣，当然，被淹没的也包括巨大的骨堆和其中的洛天月。
楚瑜缓缓走到正在奋力挣扎的洛天月面前，抬起他的下颚，让他正对着他。
“天月，”他说，“我以前觉得，你就这样傻傻的，笨笨的陪在我身边，所有的事情我来解决，然后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后来，我发现有的事情，不是我可以改变，所以我放手，希望你可以成熟一点，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但后来我发现，你还是傻的无药可救。”
“是啊，你们这种让人恶心的聪明人，我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才会喜欢你……”
“伤害你，最痛的是我，我陪在你身边，想保护你，但现在我发现不能按着你的意思来。”楚瑜定定道，“这样会把我的智商拉到和你一个水平线上。要不是我妈打醒我，我差点就变成和那些三流小说里的平胸贱受了。”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所以，天月，你家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不再见你，但如果还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他从他身上拿出晶石，然后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将他压在身下，那个人再是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对方的最后的一句话：“下辈子，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
三天后京城
楚瑜从飞机上下来，他看了一眼掌心正在蔓延的蓝色血线，算了下时间，径直去了洛家的故地。
那里原来是一栋商贸大楼，当年那一役，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