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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坐在车上，穿着羽绒服说道：“把车停在路边，我打个电话。”
“好。”司机闻声点头。
秦禹推开车门，迈步走到室外，就拨通了马老二的电话。
“喂？”
“松长关卡这边，你打过招呼了吗？”秦禹问。
“打过了。”马老二点头：“我一会把对方电话号给你发过去，你到了，直接联系他就行。”
“好勒。”秦禹点头。
“嗯，就这样。”马老二打了声招呼，就挂断了手机。
秦禹站在路边点了根烟，抬头喊了一声：“小豪。”
第二辆车内，付小豪推门走下来问道：“咋了，禹哥？”
付小豪之所以会跟着大家去奉北，那是自己要求的。因为他老家在那边，并且来松江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回去过，所以这次想跟着回去看看，秦禹也同意了。
“小豪，一会你的车先走，”秦禹吸着烟，轻声冲小豪吩咐道：“先过去跟关卡那边的人接触一下，把该打点的打点一下。”
“好。”付小豪闻声点头。
……
宣传署内。
三公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老猫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在这种场合里你要交不到几个朋友，那参加它还有啥意义？呵呵，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老猫闻声扭头，刚想张嘴拒绝，就见到三公子已经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呵呵，叔，我咋没看到你呢？啊，你在楼上呢。嗯嗯，我刚到，在楼下大厅呢……。”三公子拿着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老猫瞄了三公子一眼后，就继续看着舞台上的那个美女。
过了大概也就不到两三分钟，左侧的走廊内，突然走过来几个人。
“来了。”三公子提醒了一句。
老猫原本以为对方要给他介绍的是什么富家子弟，官家之后啥的，但一看见来的人后，登时就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黑街警司的李富贵吗，你也在这儿呢？”领头中年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老猫说道。
“汪署长好。”老猫回过神来后，站起身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汪署长看了三公子一眼后，脸上也就没了往日在单位内的威严表情，只笑呵呵的拍着老猫肩膀说道：“挺好的。坐坐，别拘谨，今天是聚会，不是开会，呵呵。”
“汪叔，你这身材可是越来越走样了，比我家老头还夸张。”三公子笑吟吟的调侃了一句。
“哎呦，我这都算保持的不错了，一周还去两次单位的健身馆呢，不然这体重估计就突破一百八了。”汪署长一笑，领着其他几人就坐在了沙发上。
老猫瞄了三公子一眼，见他体态放松，侃侃而谈，双眼略有些复杂。
……
松长收费关卡外。
付小豪一下车，就看到旁边空地上停了三台军用卡车，并且有数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聚在一块聊天。（未完待续）
第四零二章 圈子
“车先别动哈，我打个电话！”付小豪抬头看着士兵的方向，低声冲司机交代了一句，就拿出电话，拨通了秦禹给他的号码。
过了大概能有六七分钟，关卡右侧的二楼内走出来一位中年壮汉，嘴上叼着烟，来到越野车旁边问道：“老二的朋友！？”
“对，对！”付小豪立马点头。
“不是三台车吗？”壮汉轻声问了一句。
“呵呵，另外两台车在后面呢。”付小豪笑着解释道：“他们刚才停下上厕所了。”
“啊。”壮汉点头后，指了指右手边的空地：“你把车停在那边等会吧，一会人到齐了，直接出关就行。”
“好勒，麻烦了。”付小豪从兜里掏出几张现金，动作隐晦的塞了过去：“一点心意！”
壮汉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侧身就将衣服兜对准了小豪，顺利让他将钱塞到自己兜里后，才张嘴继续说道：“你们一会跟军车走！”
付小豪一愣：“跟军车走？”
“对。”壮汉点头应道：“这台军车也去奉北，你们跟着它走，到长奉交界的那道关，他们就能直接带你们过去。”
“二哥安排的吗？”付小豪皱眉问道。
“这还用他安排啥，我顺手就办了的事儿，这样你们不也方便嘛？”壮汉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儿，军车那边我都打完招呼了，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
付小豪心理是不太愿意，跟着军车一块走的，但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头回道：“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壮汉摆手招呼道：“把车开空地那边去吧。”
“嗯。”付小豪应了一声后，伸手就拽开了汽车车门，冲着司机喊道：“动一下车！”
……
宣传署内。
老猫虽然性格比较自由洒脱，平时在警司办事儿也无所顾忌，但他在见到汪署长后，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点紧张的，不过这也不是老猫虚他，主要是今天的场合比较私人，他又不知道该跟对方聊什么，所以整个人略显局促。
但老猫没想到的是，汪署长坐下之后，却是不停的跟自己找话题硬唠，从警司内部人员变化，到什么吴文胜和裴德勇的案件，他都主动问了不少，并且一再表扬老猫，说他在本市两个重大的案件上，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还因此而英勇负伤过……
老猫越听越难受，因为他虽然表面上脸皮后，但却是一个心里极度有数，有底线的人，所以他很反感这种场面上的客套，心里更加清楚，那两个大案自己虽然用了不少劲儿，可那却是全警司一二三队一起拿下来的，但放在汪署长嘴里一说，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一样，再加上在场有好几个人，都是警署那边的高级干部，他们很清楚这俩案子是咋回事儿，所以老猫觉得对方捧的他略微有点尴尬。
汪署长等人坐下跟老猫和三公子，聊了能有足足二十几分钟后，才被两个熟悉的朋友叫走，并且临离开前，还冲老猫说了两句意味深长的话。
“富贵啊，好好干，警署那边是能看见你这样的优秀干部的。”
“富贵啊，你跟三公子好好处，呵呵，前途无量啊！”
两句话说完后，汪署长才拍了拍老猫的肩膀离开，而跟随他的几个高级干部，甚至还主动跟老猫互留了联系方式。
等众人走了之后，老猫松了松领口，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卧槽，这样唠嗑，可太累了。”
“呵呵。”三公子一笑，轻声说道：“也累，也不累。”
老猫闻声看向了他，斜眼问道：“你肯定不累，但我们这样的人累啊。”
“不。”三公子摇头：“你累不累，完全取决于，你在那个圈子里。”
老猫闻声沉默。
“你要就是个普通警员，那你肯定累。今晚在场三四十号人，你挨个敬一口酒，那都得吐个几回。”三公子笑吟吟的说道：“可今晚李叔要坐你身边，那在场起码有一半的人，你都不用主动交流，对吧？”
老猫闻声端起水杯，没有回话。
“在进一步，今天你恰巧坐我身边了，那你信不信，你不但不用去跟他们主动交流，反而还会有很多人主动过来跟你搭话。”三公子吃着干果，话语随意的说道：“你身边就换了两个人，你就可以从敬酒的，变成被敬酒的。”
“这就是圈子呗？呵呵。”老猫笑着问道。
“对。”三公子点头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
“拉倒吧，你们这种圈子，我可混不了。”老猫大刺刺的回应道：“分量不够的呀。”
“不，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三公子扔掉干果皮，摇头看着老猫说道：“融入其实很简单，大家兴趣相投，对脾气就行呗。”
老猫撇了撇嘴：“你知道我是啥脾气，啥兴趣吗？”
“哈哈！”
三公子一笑，伸手指着那个已经弹完琴，坐在舞台旁边正在休息的美女说道：“她是不是你的兴趣？”
老猫一愣，厚颜无耻的回道：“她不应该是所有男人的兴趣吗？”
“那你看，咱们这不是马上就找到了共同兴趣吗？”三公子冲着老猫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想干她……！”
“下流！”老猫斜眼看着对方半晌骂道。
“呵呵。”
三公子伸手给老猫倒了杯水，话语轻飘的说道：“李叔这些年在体制内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自己太单了，什么事儿都要亲力亲为。”
老猫闻声陷入沉思。
“但你要能帮一帮他，他就会轻松很多的。”三公子说完，伸手就将水杯，推给了老猫。
老猫瞄了三公子一眼，伸手拿起水杯附和道：“也是！”
……
长吉地区内的公路上。
秦禹眯眼看着前方的三台军用卡车，眉头轻皱的说道：“过了关之后，咱们马上跟他们分开！”
“嗯。”付小豪点头：“……这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多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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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有加更。
第四零三章 一瞬间的心态变化
深夜，宣传署的欢迎活动结束，工作人员将会场重新收拾了一下，摆放了餐桌和丰盛的美食自取区。
三公子等人带着老猫到了二层，挑了一张相对安静的桌子坐下，随即就开始闹哄哄的应酬。因为不少人发现三公子他们坐在这儿，都纷纷出来敬酒。但这帮人都是老油条，有的酒少喝，有的酒则是干脆就抿一口，所以他们喝到最后，也根本不见醉意，都是非常清醒的。
唯独老猫比较惨，折腾一圈下来，他起码喝了得有将近八两的白酒，外带着一些红酒。所以搞到最后，他的状态基本就跟快要断片了差不多，目光迷离，脑袋嗡嗡作响。
吴迪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看着老猫说道：“不用谁敬你酒，你都要喝，你得学会拒绝。”
老猫摆了摆手，摇头回应道：“我……我这人跟你们不一样，别人敬我，我就得敬他。”
三公子听完一笑：“这也是一种做人哲学，挺好的。”
吴迪扫了一眼老猫，没再吭声。
“兄弟，酒喝完了，有啥想法没？”三公子凑到老猫旁边，轻声问了一句。
“咋地，晚上你有安排啊？”老猫龇着牙，目光渴望的问道。
“安排不算个事儿，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坐在这儿感觉到了什么吗？”三公子话语委婉的问着。
“我就感觉累。”老猫扶着脑袋，呼吸浓重的回应着。
三公子插着手张，沉吟半晌后问道：“你猜李叔累不累呢？”
老猫听到这话，瞬间怔在原地。
“他从基层，到进警司，到当队长，再到司长，最后又坐在了江南区首席议员的位置上……你算算，他要经历过多少这样的场合，喝比你多多少的酒？”三公子满面笑意的问着。
老猫呆滞的沉默半晌，突然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向楼下看去。
他见到有的中年已经过了四十奔五十，可还要疲惫的游走在各样人群中央。
他见到有的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坐在某个角落内，低着头，发呆。
他还见到那些舍命陪君子的人，在喝完酒之后，狼狈不堪的去厕所呕吐。
是啊，这些人都好像老李啊，好像谁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三公子盯着老猫，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你在警司内的一切特权和任性，都是李叔在这种场合下拼出来的……可你想过吗，谁又能帮他呢？对于你们警司的人来说，李叔可能是天，是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风云人物，可他在这种场合里，或许是要向很多人弯腰的。”
老猫沉默。
“你是能帮上李叔的。”三公子感叹着说道。
“我能帮上他什么？怎么帮？”老猫有些疑惑的问着。
“你在警司内如果干好了，有位置了，有话语权了，也有自己玩的圈子了，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能帮上他啊。”三公子言语轻松的回应着。
老猫沉默。
“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靠着家里关系，在松江混饭吃的啊？”三公子突然问了一句。
老猫或许是喝多了，或许是根本没多想，直接就冲三公子点头问道：“你难道不是靠家里吗？”
“你知道这个采风活动是谁赞助的吗？”三公子笑吟吟的问着。
“不会是……？”老猫迟疑了一下，目光略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众人。
“对，就是我们几个赞助的。”三公子点着头，伸手指着楼下的那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