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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强悍意志，是完全可以左右自己想法的。但人数多了，那个人的强悍意志，就没有用了，因为它不可能左右所有人的想法。
喜悦，快乐，悲伤，恐惧，这些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一个人崩溃，其他人是很难守住心里的防线的。
枭哥走到17组组长身前，抓着他的头发就要往楼体外面扔，因为他是个比较犟的人，就想试验一下人性。
“等一下！”
就在这时，展楠突然走上来，冲着枭哥喊道：“俊哥来了，喊你下去一趟。”
枭哥沉吟半晌，扭头看着那名已经答应吐口的男子说道：“把他带走。”
……
几分钟后。
烂尾楼楼外，陈俊穿着风衣站在入口处，背手冲着那名被按在地上的男子问道：“五区57号院派出来的？”
男子抬起头：“是。”
“为什么要动展楠？”陈俊又问。
“……因为我们接到命令，要查一个叫林成栋的人。”男子喘息着回道。
展楠愣了一下，非常惊愕地问道：“谁，查谁？！”
第一二六六章 什么是命令
藏原待规划区，一处农房内。
姚敬忠穿着便装冲马老二说道：“你们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我一会回来。”
“好。”马老二点头。
“有事儿跟东屋的人说，他们会安排。”
“可以。”
二人沟通完毕后，姚敬忠迈步离开房间，乘车离去。
室内，刘子叔坐在椅子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活儿还没干，其中一个点子就惊了，你们说，这事儿还能进行下去吗？”
“我觉得够呛。”关琦穿着军大衣，双手插在袖管里说道：“听姚长官说，这次名单上的人不少，而且全是在五区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其中一个被枪击了，又是发生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剩下的目标肯定会加强防范啊。”
“是啊。”刘子叔赞同地点了点头：“五区和三大区闹的这么僵，哪怕就是不发生枪击事件，人家肯定也会加强防范。更何况，我听说这次枪击事件闹的动静还挺大，连当地市长都惊动了。”
马老二抽出一根烟：“我别的不担心，就是觉得这活儿干的有点急。既然是要报复，那就要有五年不长，十年不晚的准备。可上层意思还非要让这帮人，跟被枪决的浦明一天死……整出点仪式感，我觉得这挺没必要的。”
“这你还不明白吗。”关琦笑着说道：“报复是为了要脸，为了给民众一个交代，因为五区侵犯了我们三大区在西北线的权益，而且让我们的部队减员了近万人……那你要等个五年十年再报复，这还有意义吗？”
“唉，是呗。”马老二吸着烟点头。
“不要想那么多了，来都来了，看看上面怎么安排吧。”宝军也插了一句。
众人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
南沪，烂尾楼院内。
展楠言语急迫地看着17组成员问道：“你们是要查林成栋？为什么查他？！”
男子有些犹豫。
陈俊在一旁思考了半天，突然问了一句：“不会是因为五区发生的枪击事件吧？”
男子闻声抬头。
陈俊一看他这个表情，顿时有些无语地骂道：“还他妈真是驴唇接到了马嘴上，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枭哥有些疑惑。
“这个回头说。”陈俊摆了摆手，弯腰又问：“是57号给你下令，让你查的林成栋？”
“对的。”
“直系发令人是谁？”
“这个我不清楚，是组长对接的。”男子缓缓摇了摇头。
陈俊眯着眼睛思考了半天：“那你们查林成栋，为什么要搞展楠呢？”
“资料上显示，林成栋有当过警员的经历，并且受过高级培训，在消失前又突然把老婆孩子送走，所以上层判断他是七区的高级情报人员，去五区的目的就是刺杀金。”男子知无不言地说道：“而在林成栋消失的四年多里，展楠曾经给予过他家庭很多帮助，有钱上的，也有人上的，所以……。”
“所以，你们怀疑展楠是林成栋的上线？想抓了他，弄清楚枪击事件原委，再抓住潜伏在五区内的人？”陈俊接着问道。
“是的，上层是这样推测的。”男子点头。
“哈哈哈！”
陈俊忍不住大笑，伸手指着对方说道：“你们的上层，是真他妈有才啊！哈哈！”
男子愣了一下：“不是吗？”
陈俊背手看着对方：“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们是怎么判断林成栋就是七区派去的枪手呢？！根据什么呢？”
“这我不清楚。”男子摇头。
陈俊目光极其阴沉的盯着对方，也不再说话。
男子有些慌神，赶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清楚，因为我没有权利直接对接57号！”
陈俊也是个老特务了，他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男子撒没撒谎。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听越懵呢？”展楠在一旁问。
“这几个人交给我吧！”陈俊思考一下，低声冲展楠说道：“你尽快联系一下林成栋，要快！”
“好的。”展楠点头。
……
藏原，一间民房内。
姚敬忠皱眉冲着八区的人，以及一战区军监局的人说道：“我个人建议放弃这次行动！”
“为什么？”八区人的反问。
“很明显啊，金泰洙已经遭受到了枪击，其余跟他性质一样的目标，肯定全惊了，任务难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我们贸然继续行动，可能会付出很大损失。”姚敬忠话语简洁的说道：“这次为了确保任务能执行的顺利，三大区选上来的人，都是生脸，经验也少，所以……我建议向上报告，请求取消行动！”
“扯淡，人都拉倒西北来了，我们这边的人有的甚至已经渗透到五区了，说取消就取消，那怎么跟上面交代？”八区的人喝问。
“实话实说啊，把情况阐述清楚就完了呗。”姚敬忠面无表情的回道。
“小姚，我觉得你考虑的过于简单，也没有弄清楚上层领导的真正意图。”旁边一名中年，笑呵呵的说道：“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干这样的事儿？！因为我们拿出行动，给战死的战死，受灾的民众一个交代，要反击，明白吗？”
“面子上的事儿？”姚敬忠问。
“呵呵。”中年没有正面回答：“命令已经下达了，人也出来，你现在不干，上层领导会认为这是畏战，我们这些不好交代啊！”
姚敬忠脸上没有习惯性的笑容，只看着他问道：“执行任务，你去不去？你在不在现场？你开不开枪？”
中年被怼的怔住。
“咱们不能因为自己不好交代，就让下面的人硬上去做这个事儿。”姚敬忠伸手敲着桌面说道：“什么是命令？！是令的前面，有人命在啊！决策要慎重！”
众人看向姚敬忠，集体沉默，屋内的气氛也压抑了起来。
……
松江。
秦禹拿着手机，脸色凝重的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成栋能去五区干出这事儿？图什么呢？”
“我不清楚，俊哥的意思是让你联系他一下！”
秦禹斟酌半晌：“好，我给他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秦禹拨通了林成栋的手机，但对方却处于关机状态。
……
五区。
林成栋看着被绑来的老周，目光有些犹豫。
第一二六七章 继续干还是跑
近几日。
秦禹一直在忙着部队上的事儿，因为独立混成急需续补充兵员，所以他才没有马上返回西北，但却没想到南沪那边会出事情。
展楠遭遇绑架的事儿，还牵扯到林成栋，这让秦禹十分意外，他坐在酒店包房内，思考许久后，立马又给陈俊回了一个电话。
数秒后，电话接通：“喂？！”
“俊哥，能确定五区的事儿，是成栋干的吗？”秦禹问。
“可以确定。”陈俊轻声应道：“在南沪搞展楠的人，就是奔着林成栋来的，他们已经有人吐了。”
秦禹皱起眉头：“那他们说了成栋这么干的动机吗？”
“这帮人以为，林成栋是七区特殊部门的“战士”，所以才会有这么大反应。”陈俊停顿一下说道：“但我个人感觉，林成栋去五区应该是自己的诉求，跟其他人没关系。或者是他消失这四年多，认识了什么人，他在给我们不知道的部门干活。”
“这事儿好复杂啊。”
“你还没有联系上他吗？”陈俊问。
“没有啊。”秦禹缓缓摇头：“他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打不通，只给他发了个简讯。”
“最好想办法联系上他，我有一些事儿，想问他。”
“好，我知道了。”
“一有他消息，你马上给我打电话。”陈俊嘱咐了一句。
“没问题。”
“嗯，就这样！”
二人聊完，结束了通话。
秦禹缓缓起身，低头在屋内走了一圈嘀咕道：“他妈的，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到老二他们呢？”
……
五区，伊市北侧的一处废弃的水利厂内。
林成栋，小亮，阿威，肖波等四个人凑在了一块，商量起了对策。
“你们怎么看这事儿？”阿威吸着烟问道。
林成栋搓了搓手掌：“我听听你们的意思。”
“到了嘴上的肉，不吃对不起祖师爷啊。”阿威抬起头，眯着眼睛说道：“我看咱手里抓住的这个不像是撒谎，五十根金条，值得在干一把。”
肖波眉头紧皱：“价码确实很有吸引力，但人到咱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想都不用想，市区那边肯定全面布控了，肉票说自己的钱放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可谁他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啊？万一回去掉进了坑里怎么办？”
阿威抬起头：“让肉票先去趟雷。”
林成栋掏出烟盒：“他趟雷，你也得跟着，拿钱的地点如果真被布控了，一样难走。”
“艹！”阿威听到这话，撇嘴说道：“干这活儿，哪有不危险的，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搞到大钱吗？”
三人闻声沉默。
“绑金胖子，原本看着是很稳的事儿吧？准备了一个多月，最后一动手，不还是没成吗？”阿威并不知道第一回行动他们是因为啥出事儿的，更不知道金胖子那边为啥有了准备：“咱干的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我就是觉得，五十根金条，值得在做一把了。”
林成栋狠狠吸了口烟，扭头看向小亮：“你看呢？”
“钱谁都想要。”小亮抬起头：“但我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了，咱们抢公司能成，那是因为提前准备了一个月，心里早想好了怎么跑，而且对方被枪击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现在也可以想啊，先想好怎么脱身，在带他回去呗。”阿威插了一句。
“这不一样的，你手里有肉票，这是警员和金泰洙已经知道了的事儿，他们肯定有防备。”小亮皱眉回道：“可我们现在并不清楚，肉票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万一就想带我们往坑里跳，找机会逃跑怎么办？！”
“我干的活儿也不少了，我觉得这个肉票不太一样。”阿威低声回道：“他想保命，这是很明显的，我感觉他愿意舍财，不会撒谎。”
“阿威，钱已经点出来了，四八百十多万，我觉得可以了。”小亮轻声劝说道：“咱们现在一分，每个人都不少拿的。”
“怎么分？”阿威抬头看着小亮：“我他妈有个兄弟被抓了，他要在里面吐了，咱回南沪能消停得了吗？即使官方不找，人家雇地面上的人弄咱们怎么办？”
小亮沉默。
“这事儿办的很操蛋，咱回到南沪，也是得躲很长一段时间。”阿威阴着脸说道：“四百多万，这么多人，分到手里就几十个，还他妈要跑路……真jb不值！”
林成栋抬头看了阿威一眼，没有吭声。
四人相互沉默一会，阿威突然抬头说道：“要不这样，大家既然谈不拢，那就在这儿散伙，你们把肉票给我处理，剩下的就甭管了。”
“别扯淡了。”肖波面无表情的回道：“事儿是一起干的，要回去一起回去，要走一块走，半道分开算怎么事儿？”
“呵呵，你怕我把肉票带走，会牵连你们是吗？”阿威冷笑着问道。
肖波也没否认：“你怎么理解都行！”
“你俩别阴阳怪气的，行吗？”小亮很烦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