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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察猛吃完烧鸡,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角:“圈养的就是不对味儿,还得是溜达鸡。”
“……吃饱没?我还有鸡,要不来两口啊?”秦禹撩骚式地说道。
“这活儿给弟妹干吧。”
“你真他妈下流!”
“哈哈。”
二人一笑,苦中作乐的闲扯了起来。
其实细想想,陪在秦禹身边最多的还真不是林念蕾,而是察猛。这些年他跟着秦禹东奔西跑,一晃也过三十了,虽无血缘,却胜似亲兄弟。
……
街道上。
徐二已经加入了派送补给的大军,他跟着仇伍,展楠等人,先挑大户人家送礼。
有了本地很有威望的家族领头,发放物资的事儿,立马就有了质的飞跃。
一处小二楼内,徐二坐在左侧位置,轻声冲着一名中年说道:“这些物资都是秦老板从燕北调来的,跑了几千公里才运到川府的。多少就是一片心意,大家伙捧捧场吧。”
“秦老板牛气得很啊,一进城,三户绝,呵呵,我也不敢不收啊。”中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仇伍,展楠看着他,没有吭声。
徐二立马把话题接了过来:“这城头王旗变换,参与的人争的是江山,可你说咱平头老百姓,有啥存在感啊?”
中年沉默。
“说到底,咱拥护的是谁啊?咱拥护的是活着不累,吃喝不愁,上一代能养老,下一代有发展,这就是最现实的。”徐二话语简洁:“至于谁说的算,有那么重要吗?今天老皇上死了,咱还能集体跟着陪葬吗?”
中年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徐二,没有接话。
“行了,这都快天亮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徐二缓缓起身,说了一句非常关键的话:“我大哥可能要继任维持会会长,到时候还望你这边给予支持。”
中年彻底悟了,缓缓点头说道:“你们徐家大家伙还是认的。你刚才说的对,咱老百姓不关心别的,就图个安稳。”
“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好,好。”
二人正在沟通之时,展楠在旁边说了一句:“黎先生,你们聊两句,我们先走了。”
中年这回没有冷脸,但也没有太过热情,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仇伍和展楠离去后,徐二再次低声说道:“老黎,你只要明白一个事儿就行。”
“什么?”老黎问。
“不是秦禹在川府折腾,而是三大区。”徐二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懂,我懂。”老黎点头。
徐二没再多说,只拍了拍老黎的肩膀:“先走了。”
“哎,我送你,”
一番交谈,安份发的物资留在了黎家院内。
这天晚上,展楠,仇伍,徐二等人一刻不歇,只挨家乱窜,用最快的速度在维稳。
民众收了东西,其实并不代表什么。你端着枪进他们家,逼着他们拿物资,肯定也好使,但拿完了,人家的心依然不在你这边,那有个卵用?可有徐二领头,人家把你接到家里坐下,这个意义是相对深远的。
这起码表明民众不是那么抗拒了,或者说有徐家的面子在那儿,大家伙带头搞事儿的几率,直线降低了。
……
凌晨四点多钟。
熬了数天的王昌礼莫名发起了高烧,但依旧在猛抽着烟,打着电话:“你确定是徐二带头帮秦禹发放物资吗?他妈的,有人收了吗?……都有哪几家?!”
“不是几家,是北街那边的人全收了。大姓一带头,下面的人就不那么抗拒了。”对方低声回道:“徐家的立场……可能不那么坚定了。”
王昌礼憋了半天,最后回道:“你继续观察,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没问题。”
二人交流完,王昌礼挂断电话,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走,还得回林家。”
一行人刚离开房间,王昌礼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喂?”
“咱们的部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否向远山方向靠近?”对方问。
王昌礼思考了一下说道:“让两个团向远山方向移动,剩下的部队等我消息。”
“对方开火,我们还击吗?”对方又问。
远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王昌礼哪敢做这样的决定,所以只能吼着骂道:“你他妈非得让部队摆在他们可以开火的位置吗?脑袋不会活泛点吗?形成对峙局面,懂了吗?!”
对方无语。
……
早晨七点半。
秦禹洗了把脸,带着察猛去了徐家主房那边。
客厅内,徐家的人正聚在一块用餐,桌旁老老少少围了十几个人,但氛围多少有些安静。
“哎呦,秦旅来了,一块吃点啊?”徐岩起身招呼了一声。
“呵呵,这过来谈事儿,还赶上饭口了。”秦禹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拿两张椅子。”徐岩招呼了一声。
话音落,徐岩的大媳妇和儿子,立即起身让位:“坐我们这里,我去拿碗筷。”
秦禹昨天已经见过徐岩的媳妇了,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嫂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儿。”徐岩媳妇转身走向厨房那侧。
桌上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哪还有心思吃饭,纷纷找了借口,也全走了。
“徐大哥,我们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哈!”秦禹明显客套了不少,大哥也叫上了。
“秦旅长,客套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徐岩坐姿端正地看向秦禹,话语简洁地说道:“缓和民众关系,你必须先做一件事儿。”
“你说。”秦禹点头。
“在楠木,你们扣了远山不少人,”徐岩轻声说道:“想在这里暂时站住,你得把那些人放了。”
秦禹皱了皱眉头:“这不好办,他们都是端枪的,放了再端怎么办?”
“这就要看你的心胸了。”徐岩插手回道。
秦禹停顿一下:“我考虑一下。”
“时间不要太长。”徐岩回。
秦禹心里是有谱的,伸手解开军服扣子,扭头说道:“徐大哥,维持会光有个会长,你也不好展开工作啊。”
徐岩一看秦禹这个死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搞活了:“那你想怎么解决呢?”
“我就合计,远山号称有二十万常驻人口,那就没有几家,跟四大家族,两大公司不对付的人吗?”秦禹笑着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人缘那么好。”
徐岩听到这话略显惊讶。
“昨天谁跟四大家族,两大公司不对付,今天机会就来了。我不但给钱,给权利,还给他们地位。”秦禹笑着说道:“徐大哥,我准备这个好人让你当,毕竟以后你是会长嘛,多走动点人情总是没错的。”
徐岩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无奈地笑着说道:“秦旅长,是真怕重都那边不恨我啊!”
秦禹解开军服衬衣领口,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说道:“伙食真不错啊。”
徐岩无语。
二人正在说话间,徐岩的媳妇领着儿子端着碗筷,馒头,米粥走了过来。
“秦旅长,早晨我们准备了不少早餐,已经让人给你们那院送过去了。”徐岩媳妇笑着说道:“这待规划区就是穷,吃的都是这个,你们将就一下吧。”
“这都是我妈早晨起来亲自蒸的馒头,她也是北方人,怕你们吃不惯这边的。”徐岩的儿子也在旁边溜缝了一句。
“哎呦,这就不错了。”秦禹伸手接过食盘,顺嘴说道:“嫂子的馒头确实不错。”
这话一出,徐岩愣了,其他人也有点表情怪异。
秦禹说完也感觉不对,略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徐岩:“我是说……。”
“别说了,赶紧吃吧!”徐岩烦躁地摆了摆手。
第一三七六章 高楼起宴宾客
早晨九点半,徐岩带着人离开家里,亲自去了镇内拜访一些老门老户。而叶子枭,吴天胤,还有管理马里昂武装的付新浩,全部都在镇外压着场子,与已经向远山靠近过来的联保自卫军对峙着。
上午无话。
下午三点多钟,徐岩返回家里,单独见了秦禹。
“今晚六点半,我做东请客,咱们在镇里摆个酒席,叫来一些老门老户的人家,大家一块聊聊。”徐岩轻声说道。
秦禹闻声抱拳:“有劳徐会长费心了,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咱们一会见。”
“好。”徐岩点头。
这二人都是老人精了,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就能相互明白对方的意思,所以只简单聊了两句,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
指挥部的大院内。
秦禹换好衣服,冲着察猛轻声说道:“从运来的补给里,挑选一些比较贵重的礼物,一会在吃饭的时候,给大家伙分了。”
“好。”察猛点头。
“小禹,你觉得老徐这个人,到底可靠不可靠啊?”展楠问了一句。
“可不可靠,全看今天晚上。”秦禹整理着衣衫回道:“今晚局面稳定,大家就是朋友,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顿饭。可如果失控了,那他会是什么反应就不好说了。”
“要不一会吃饭的时候,让人把他家围上吧,以防他们搞事儿。”展楠谨慎地说道。
“不用,你弄得前怕狼后怕虎的,老徐明明心里想跟你抱一把,也会觉得你这边没啥底气。”秦禹摆手:“就让指挥部的人在这儿待着,不用再特意增派人手。今晚就一个任务,那就是装b,装得越淡定越好,装得越有底气,越有把握越好。”
“呵呵,那这个活儿你是相当拿手了。”仇伍笑着附和道。
“逼王。”察猛也插了一句。
“去去去,废话真多,都快点收拾去。”秦禹听到几人的话,顿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报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喊声。
察猛转过身:“说。”
“徐岩的儿子,徐景熙来了。”警卫兵站在门外回了一句。
“让他进来。”秦禹站在镜子面前吩咐了一句。
数秒后,那名早晨亲口说,馒头是他妈妈蒸的徐岩大儿子,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秦旅长好。”
其实秦禹的年纪也只比徐景熙大个六七岁,算是同龄人,但二人不管从经历还是到履历,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单从气质上看,像是两辈人一样。
“哎呦,徐兄。”秦禹脑袋也跟用坏了似的,他管老徐叫大哥,然后又称呼徐景熙为徐兄,这辈分给你算得是明明白白的。
但你要细琢磨一下,其实也没啥错误。徐岩今年四十中旬左右,而秦禹也已经三十了,那如果“硬叫”大哥的话,也能……说得过去。
“来来,坐。”秦禹笑着招呼了一声。
“一会还要吃饭,我就不坐了。”徐景熙有些拘谨地回道:“我刚才跟我爸商量了一下,来这儿是想问问秦旅长,混成旅还征兵嘛?我想参军。”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非常意外,就连仇伍和展楠都没想到徐景熙能主动要入伍。
“呵呵,真是喜事想临门,那挡都挡不住啊。”秦禹这时候也没装,立马笑着点头:“混成旅一直不是满编,我们也全力在征兵。如果徐兄能主动入伍,那我们在川府地区,也算是顺利打开局面了啊。”
“行,那我就正式跟秦旅长报个名。”徐景熙笑着说道。
秦禹只短暂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在后勤单位先当个正排副连,等编制稳定了,我再给你提干。”
“谢谢旅长!”徐景熙立即敬礼喊道。
晚宴开始之前,秦禹在川府地区征到了第一个兵,并且还是意义非凡的兵。
徐景熙自己想不想参军,那不好说,但他今天能过来,一定是徐岩安排的。
啥意思呢?
这是一种妥协,站队,和服从的信号。我儿子都交给你了,你就不用再担心徐家会不可控了,只踏踏实实地处理好远山其他人家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按照徐岩自己的意愿,他肯定不会这么早的选择表态,但秦禹这b人也没啥素质,不是杀猪,就是扯什么馒头……逼着老徐提前做出了决定。
反正就剩下一层窗户纸了,那我还不如自己先捅破,卖你个人情呢。
徐景熙站在客厅内,跟秦禹聊了一会,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秦禹目送他离开后,激动地搓了搓手掌:“奈斯,徐会长还是上道的。这么一弄,晚上我吃饭就有底气多了。”
“你都说人家徐家能在这儿混起来,”仇伍也感叹一句:“就老徐这种人精,他不好,谁能好?”
“行,出发吧。”秦禹很高兴地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