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麻烦大了。这里开什么祭典,引来四面八方很多人,来赚一笔的商贩,来碰运气的卖艺人,现在汶多瓦城里人员混杂。来看这个,”他扔过去一叠纸,“这是两天来各城门人流量,足足增加了六倍,城里多出成千上万张陌生的脸,可我们的人手不够,不可能一一排查,谁知道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图谋不轨的爪牙。”
“算上驻守西部的夜息呢?”芙蕾拉问道。
“夜息留在汶多瓦的人数不过一千多,没办法短时间内把老鼠屎从汤里挑出来。对了,威奇、怀特这两人在被捕强盗中侦问出来了,他们是落暮山强盗集团的骨干。落暮山强盗曾经被‘赤狐’强盗团赶出过西部油水最多的密鲁特区,最近得到神秘人的帮助重振旗鼓,大有东山再起的气势。不过好象很多强盗被一个野蛮女人教训过,身受酷刑,生不如死。”海因姆笑着看向芙蕾拉。
“欲望之火,我只是在他们体内埋下魔咒,一旦他们亢奋起来就会触发魔法。如果他们能洗心革面,我保证他们能脱离折磨。”
“我亲爱的芙蕾拉,你这是让他们做苦行僧呢!”海因姆夸张地叫道,声音里却满是赞许,用这种方法惩治强盗,还真是……合适。“但是完全查不到德罗加这个人,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只知道,他是个年纪不大的男性,还是个魔法师。”
“魔法师?!”
“你们一定想到袭击过芙蕾拉的那个魔法师吧?我查了当年古拉斯的亲信和跟随他离开的人,很遗憾,没有符合特征的人选。”
“如果古拉斯身边只有那一个魔法师,还不足为惧,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兵力。”兰登皱着眉说,“国王的意思呢?”
海因姆无奈地说:“陛下只给了金贵的四个字:严密注意。没有正式任命大将军前,我们谁都不能调集军队,即使我把利眼调来,恐怕人数还是处于劣势,何况还要考虑到首都的安危。”
亚尔斯四大将军虽然各自执掌强大的军队,但除了编制进龙魂、雪魄、利眼、夜息的兵力,数量更为庞大的国家护卫军和地方军队只有战时任命的大将军才有资格调用。现在,除非国王下令,否则他们只有在对战爆发后才能调用西部军队,这显然会延误了先机。
“唉,国王的态度那么暧昧,不知道是否跟当年古拉斯用来换命的秘密有关。真想知道那个秘密啊,不知道谢尔曼从提卡回来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芙蕾拉听到海因姆的感叹,脸色微变,幸好她正低头看资料,没人发现她神情的异样。她紧紧握了握手,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缓缓说道:“七勇士传说之一,狄卡德而曼捣毁牛头人驻地,就是躲在牛头人搬运东西的大箱里潜进驻地,绘出错综复杂的地图,从而让人类战士直捣腹地。”
“你想说什么,芙蕾拉?”海因姆不解地问道。
芙蕾拉莞尔一笑:“我想效仿英雄狄卡德而曼呀。他们一定还会来找我的,我就顺便跟他们走喽。”
“你在说什么!他们会对你不利的!”兰登喊道。
“如果我宣誓效忠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别把老狐狸古拉斯当成傻瓜,你那点小聪明,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芙蕾拉摇头说:“我不认为他了解我多少,我在首都抛头露面的时间并不多,很多赫格博斯人都不了解我。他也并不知道我的实力如何,不然也不会派人来试探。总之,我现在是个肤浅、虚荣又有点利用价值的人,古拉斯没有道理放弃我这么好的棋子。”
“听起来还挺可行的。”海因姆抚着下巴,思索道,“如果你‘不幸’被抓到,又在恐吓下答应合作,看上去合情合理。”
“哈,海因姆,你跟我想法一致!“
“不行,太冒险了。”兰登继续反对。
“兰登,别太担心了。”海因姆拍拍他的肩膀,“芙蕾拉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相信她,这件事上,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兰登紧紧盯着芙蕾拉,许久后才痛苦地点头答应。
第二卷 流放犯的野心 第三十四章 入瓮
(更新时间:2006…6…16 本章字数:6858)
芙蕾拉很快受到再一次袭击。在她故意落单时,黑衣人如期而至,芙蕾拉仅仅做了几下抵抗,就装做魔力不支束手就擒。可惜她为了躲避看起来凶猛的雷鸣术,将身体偏向左边,没想到魔法到了面前,却忽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景物的扭曲。这猝不及防的幻术一下子击中芙蕾拉的精神,她大脑一片空白,重重倒下去,失去意识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干吗打那么狠啊!
---------
她悠悠醒来时,正对上那双冰冷的钻石眼眸。黑衣人见她恢复了意识,嘲笑道:“你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危险两字怎么写的吗?”
芙蕾拉倔强地别转头,说:“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不动手?”
“你舍得死吗?”
“反正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这倒有几分龙魂队长的样子。”黑衣人冷笑一声,他的话里听不出一点赞扬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龙魂队长就好!”芙蕾拉倨傲地站起来仰视他,“趁早放了我,不然等到我的人赶到,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黑衣人钳住芙蕾拉的下巴,冷笑道:“看清楚你的处境,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他看着芙蕾拉努力掩盖在眼波下的恐惧,带着冷酷的微笑说,“明白了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别想用恐吓这招对付我。”
芙蕾拉愤怒地甩开他的手,挥手想施展魔法,可是掌中什么都没有,她竖起眉,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限制魔法结界,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黑衣人森森笑道,“在这笼子里老老实实当金丝雀,吵闹的猎物是很容易被杀的。”
黑衣人说完,傲慢地走出去。大锁咯啦啦的响了一通,盖过芙蕾拉的尖声诅咒。
叫喊了一阵后,芙蕾拉摸着干辣的喉咙,坐回到囚室简易的石床上。这是间独立的地下囚室,三面用大块岩石砌成牢固的墙,栅栏是粗壮的精钢条,地面同样盖着一层坚硬的岩石,四周布着结界,囚室没有窗,外面也是灰暗一片,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个绝对孤寂的囚室里,只能静数心跳的声音,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很容易一寸寸夺去囚犯清醒的意志。
可是芙蕾拉只是撇撇嘴角,她一直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休息,这里又安静又阴暗,简直是睡觉的好地方。她躺倒在石床上,嘟噜着要是床再软点就好了,慢慢熟睡过去。
迷糊中,她又一次踏到那片黑暗又诡异的土地上,雾迅速聚拢,又被风吹得摇摇摆摆,亡灵刺耳的尖叫在浓雾后面此起彼伏。她惴惴地在黑雾中站了许久,始终等不到那温暖的手的安慰,心底的期盼一点点冷却,她终于小声呼喊着泰拉王子,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亡灵尖锐的嘲笑。
她开始不停跑起来,她知道王子就在不远处等待着她。雾刺痛了她的眼,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无助的尖叫,也没有功夫抹去眼角不住滚落的泪珠。她知道只要前进,就能找到那个令人安心的怀抱。
路在前方蜿蜒进绝望的深渊,她大口呼着气,在大雾里无望地奔跑着。有个念头支撑着她不敢停下脚步。可是王子在哪里?她要找寻的东西在哪里?这片黑暗中的温暖在哪里?
她摈弃了骄傲,大声喊着,可是耳边只有冷风的哀号,只有亡灵的尖笑……
------------
深夜,德罗加再度回到牢室,问看守人:“她怎么样了?”
“吵了一通,早安静下来了。”
德罗加穿过黝黑的甬道,寂静里传来女人低声的啜泣和急促的呼吸声,他皱起眉,加快脚步来到尽头,轻挥手点燃魔法灯。光亮下的芙蕾拉在石床上左右侧转,状似痛苦。
他进去查看。只见芙蕾拉双目禁闭,两行清泪顺眼角滑落,眉头纠结在一起,冷汗密布额头,显然是受恶梦搅扰。在芙蕾拉起伏激烈的魔法波动里,德罗加发现另一丝不明显的魔法波动,不由轻声“咦”了下。
“喂,醒醒。”德罗加不够绅士地拍拍芙蕾拉的脸,可是她陷在恶梦里,根本感觉不到。
“笨蛋,什么时候有做恶梦的毛病的,快醒醒!”德罗加加重了手势,改成捏她的脸,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凝视着这张脸,眼睛交织起复杂的情绪,他叹息一声,闭上眼,俯身吻上芙蕾拉玫瑰般的嘴唇。
她终于听到有人的声音从雾后面飘来。她惊喜地转头往那里看去,可是一道阴影却快速贴上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她在窒息的恐惧里挣扎着,眼一睁,终于从恶梦里摆脱出来。
可是醒过来,她却看到更恐怖的事。她闷叫一声,使劲推开身上的人,顺手甩去一个耳光,又惊又怒道:“混蛋!”
德罗加摸了摸脸颊,完全没有歉意:“你该庆幸,我刚才没有杀了你。”
芙蕾拉狠狠抹着嘴,喝道:“你最好赶紧杀了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要我杀你,我还真下不了手,芙蕾拉,你差一点是我的新娘。”
芙蕾拉翻个白眼。这是怎么了,几个月前姑妈还在担心她嫁不出去,可现在男人们争着要娶她。
“你别告诉我,你是莱昂弗斯那小子。”
德罗加揭下斗篷的帽子,浅棕色的长发水一般泻下,柔顺地伏在肩上,钻石般的眼眸在石雕般俊俏的脸上熠熠生辉,他看住芙蕾拉,露出些许带有温度的笑容,“芙蕾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芙蕾拉怔怔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嘴角那抹微笑压去了眼眸里的冰冷,这张脸渐渐模糊起来,混进久远的记忆里……
这张脸,它曾经把她抱到她始终够不到的书架上,结果把父亲最喜爱的瓷像打翻,两人手忙脚乱试图藏起碎片,但还是被父亲发现后臭骂一顿;
这张脸,它曾经为了庆祝她的生日,放了整整一个太阳时的魔法烟火,结果因为魔力使用过度,引起防御结界的警报,被关了一星期的禁闭;
这张脸,它曾经陪着孤单在家,怕得不敢睡觉的她数星星,给她讲诸神的故事;
……
银灰的清澈的眼眸,她曾经说过,你的眼睛好像钻石哦。那双眼睛就笑眯了起来,说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的比喻。一个名字从记忆里慢慢浮现出,父亲的得意弟子,陪伴她度过童年的温柔哥哥,芙蕾拉冲口而出:“钻石哥哥!”
那抹笑容又明显了点。“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不是他。”芙蕾拉沉下脸,“钻石哥哥又温柔又善良,你怎么可能是他!”
微笑渐渐褪去,眼里的冰冷重新凝聚,德罗加冷笑道:“我当然不再是那个温柔又善良的笨蛋。十二年前,塔科泽,从被背叛的那一刻起,那个我就已经死了。”
“背叛?被谁背叛?”
德罗加冷眼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的父亲,斯普林霍尔·芬顿。”
“你胡说!”芙蕾拉跳起来,“你不是钻石哥哥,你是个骗子!快滚!我不想见到你!”
德罗加捋起袖子,现出右手上臂一道蜈蚣样的暗紫伤疤:“还记得这个吗?我还没学会飞翔术时,为了把你从树上救下来,爬到你家后院最高的那棵橡树上,结果你怕得乱动,我们一起从树上掉下,你没有事,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动弹不得。”
芙蕾拉的目光随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来回细看,她颤着声说:“不……不,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是他,你怎么会是……”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忽然消失?芙蕾拉,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想过我吗?我可无时无刻不曾忘记过你。”
“他们告诉我,他们说你跟父亲吵架,就一走了之了……”
“吵架,不,不是的,小傻瓜,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他们都欺骗了你,我来告诉你真相。”德罗加带着残酷的笑意,缓缓说道,“十三年前,唐特·古拉斯起兵叛变,居然和皇家派出的正统军对峙了十个月之久。并不是他掌握了多么强大的兵力,而是亚尔斯太过依赖龙魂的战斗力,两支皇家军队在没有魔法师协助下,竟和叛军胶着起来。当时,你的父亲,龙魂队长因为对方阵营中未出现魔法师而拒绝出战,他说,魔法是用来维护人类世界和平的,不是用来对付同类的。他总是这么坚持着,即使惹怒詹姆斯三世也在所不惜,他一直是我崇拜着的老师。
那时内战进行了十个星辰期,唐特·古拉斯指挥攻打塔科泽。我连夜赶到塔科泽协防,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跟你道别就离开的原因,塔科泽,那是我的家,我的父亲就是塔科泽郡守。攻坚战第二天,叛军阵营里忽然出现十几位魔法师,而塔科泽算上我只有四位金杖以上魔法师,局势很快向一边倒去,塔科泽被攻陷。别说话,我知道你所听到的是正统军在塔科泽全歼叛军,结果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