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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笑间不觉天色已晚,炎颜就在金府用过了晚饭,临行前,再提金兰娇上苗家登门道歉一事。
炎颜道:“二位姐姐莫急,三姐上苗家,这种事府内主人自然不便相陪,三姐一人去大家又不放心。倒不如我陪着三姐一路过去,如此你们既放了心,三姐也有个照应,你们放心,到了那边,我自然晓得如何应对。”
今日炎颜的应变能力几人都是亲眼见识,有她相陪,梅娇,凤娇自然再放心不过。
此时商议妥帖,金家三娇亲自送炎颜出府,又专门派了引路的修士护送炎颜回去了。
车轿内,炎颜正闭目养神,神池里突然传出沧华的声音:“你今日应下去苗家一事,可是为了寻那副星?”
炎颜:“嗯,你虽然有感应它就在这城中,可是你的小可爱又一点回应都没有,我只能尽可能多地走访。副星是宝物,我觉得应该被安置在比较重要的地方,像苗家这样的府邸不好进,跟着金兰娇是最稳妥的办法。”
其实入驻拍卖会场,炎颜也是抱着寻找副星的目的。
今天炎颜进了金家,沧华并没有感应到副星的气息。
那日在契府,沧华同样也没感应到副星的气息。
几大家族已经排除了两户,这偌大的繁华之城,炎颜只能尽可能多走访。
就在炎颜离开金家的时候,金家府邸旁的大云杉树顶上,端端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昨日才与炎颜分别的洪歌。
第462章 青蚨钱,动了!
洪歌此刻身上穿的是件八答晕春锦长衣,锦缎上织着弹花暗纹,明面上看只是净色,对着光,能看见类似鸢尾的精致纹饰,工艺十分精雅考究,肩上随意搭了件火狐狸肷褶子大氅。
从顶端齐耳后的头发细细编成一股一股的辫子,汇拢到脑后,用一根红绳高高扎成马尾,后面的发全松散着,指甲大的东珠从发辫一直排到前额,火红的抹额上缀着颗水润透亮的紫海珠。
虽然发饰衣着比一般男子繁琐些,倒也丝毫不见娘气,再配上他那张清纯中带着几分邪魅的白玉面,反倒添了几分异域的英勃气质。
此刻的洪歌,跟与炎颜相见那日,似完全换了个人。
洪歌身侧端立的年轻人,正是那日与斧头说话的那位锦衣少主。
眼见炎颜的车轿驶离金府,洪歌身边的少年躬身道:“刚才打斗时,此女释放的是黄金炁凌,这种炁息从未见过,十有八九就是传闻中的空间力量!”
洪歌一对漂亮的眸子如浸在水银里的黑曜石,干净的不像话,一直追随着炎颜的车轿,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邪的不像话:“不是十有八九,那分明就是!爷瞧上的小宠,果然与众不同!”
说完,微微侧首,唇角笑意收敛,就露出几分冽:“把我父亲大人的那几条尾巴割了,爷的小宠拥有空间力量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我那个爱管闲事的父亲大人知晓!”
“是,属下早有安排!”
洪歌把手伸进锦袍袖管中,从里面摸出颗橙色的糖果,剥开糖纸,将那日炎颜给的果味巧克力放进嘴巴里。刚才还带着几分鸷色的俊脸,马上浮出脉脉温情:“姐姐的滋味,真的好甜哦。”
此刻,炎颜的车轿已经彻底消失在洪歌的视线里,老云杉树顶上枝桠晃了几晃,眨眼空无一人,仿若一梦。
与此同时,须弥境。
正在垂目下棋的沧华长眉微颦,侧目看向星辰龛。
星辰龛一阵波澜扭曲,映照出空无一物的老云杉树顶……正是刚才洪歌站立的位置。
菱唇勾出一线冷弧,沧华二指间夹的一枚棋子轻轻一弹,棋子“倏——”地飞射进星辰龛。
刚刚才离开云杉树顶,正欲离开的洪歌突然感应到虚空里,有什么东西正飞速向自己击来。
他反应敏如灵猫,迅速回转身,身手也极敏捷,向着感应到的,那件向自己攻击的东西抓去,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大澎湃的力量直接贯穿手臂。
洪歌脸色骤变,额头涔涔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后背衣衫顷刻湿透。
陪伴在他身侧的少年见洪歌面色惨如金纸,紧张询问:“少主?您怎么了?”
洪歌此刻已经疼地几乎直不起身,佝偻着腰背,死死抱住自己的一只手臂,强忍住巨大的疼痛,费力将手掌展开……
等站在他身侧的少年看清楚洪歌的手掌,几乎不敢相信地瞠目愣在当地。
洪歌手掌中的,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
没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棋子,不仅完完全全镶嵌进了洪歌的掌心肉里,还入肉半寸,严丝合缝,周围连颗血珠都没渗出来,并且棋子还能保持完好无损。
这得多么恐怖的力道。
少年知道洪歌这幅身体拥有多么霸道的强横力量,并且体表拥有钢筋铁骨一般的硬度,这样一颗普通棋子,别说击入洪歌的身体,平时只需洪歌二指轻轻一捻就能碾成齑粉。
可是如今,这颗棋子竟能生生嵌进他的肉里……
如果刚才洪歌没察觉到这颗偷袭的棋子……
少年周身的衣衫瞬间被吓出的冷汗浸透,寒风一吹,牙齿禁不住地打颤。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能就是洪歌的尸体!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力量?
竟然单凭一子就险些要了少主的性命。
还有更恐怖的是,他们到现在都没弄清,这颗棋子到底打哪儿来的?!
此刻的洪歌,整只胳膊已经从先前的肉色变成恐怖的黑紫,比原来整整肿胀了一倍,完全无法弯曲,而那颗棋子,却一直死死钉在伤口里,把所有的淤血全部堵在洪歌的手臂里,一滴都没流出来。
洪歌疼地几乎晕厥,少年丝毫不敢耽搁,赶紧招来飞撵带洪歌回了契宅。
这一场暗中的较量不过数息,高下立判。
而这一切,炎颜始终毫无察觉。
车轿行进北城,有几个镖师早就在这里候着,炎颜车轿一出现,几人立刻迎了过来。
炎颜认得这几人,他们是牛能淦商队的镖师。
一问才知,原来牛能淦将路上的所遇之事尽数告知了他的拜把兄弟,然后牛能淦的拜把兄弟就连炎颜商队的住处也一并安排妥当。
牛能淦怕炎颜回来找不着,便特地让人在这里等着她。
几个镖师引着车轿,一直进入城北,越走人家越稀少,越走越静谧……渐渐地,炎颜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掀开车轿帘,炎颜问前头引路的几个镖师:“到底还要走多远?”
几个镖师恭敬回话:“不远了,就快到了。”
炎颜绣眉一拧,手臂上银光一晃,手中就多了把月牙短匕,冷刃如蛇信,悄无声息舔上一个镖师的颈。
“说实话,尔等到底何人?要把我劫往何处,不说实话,割了你的狗头喂我的宠!”炎颜语气森冷,眼中寒芒闪烁。
几个镖师全都被炎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惊了,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炎颜袖袋里突然响起一阵嗡鸣。
炎颜心头一凌。
她袖袋里有个暗袋,那袋子一直贴身相随从不离身,那暗袋中只有一物,便是与毕承联系的青蚨钱。
刚才袖袋中一阵嗡鸣,正是青蚨钱发出的响动。
炎颜只有这一对青蚨钱,当初毕承离开时送给他一枚子钱,为得便是方便毕承寻她。
行走这么多日,这枚青蚨钱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袖袋里,今日突然发出动静,炎颜心头顿时生出强烈的不安,手上扣刀的力道更紧了几分,锋利雪刃当即就在那镖师的颈子上划出细如发丝儿的一条口子。
“说!你们把毕承怎么了?”
第463章 找死!
几个镖师同时一脸懵逼。
毕承?
谁啊?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面前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门。
然后,炎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傻大个从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宅门里,一蹦子蹿出来,飞奔到自己的面前,扑过来跪在车轿前,抱住她的脚就开始放声嚎啕:“师父,师父啊,徒弟可算又见着您啦!师父啊,可想死徒弟啦……”
不远处,一大群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宅门前,全都抻着脖子往这边瞅新鲜……
静谧的巷子里,别的什么都听见不见了,充斥着男人嚎啕的哭声。
看见这一幕,牛能淦拍着肚皮哈哈大笑:“唉呀妈呀,这傻大个儿比俺还爱哭鼻子,这哭的稀里哗啦的,外人不知道还以为给他师父出殡呢这!”
沈煜云身后商队众人都斜眼看牛能淦。
会不会说人话?
眼前这傻大个比他们家那位也好不到哪儿去!
华畅摇着扇子给牛能淦解释:“毕首领是我们大东家唯一的嫡传弟子,跟儿子没差别,感情自然与旁人不同。”
牛能淦环凸大豹眼一瞪:“胡扯啥呀,你当俺傻呀?你家东家才多大个人儿,哪儿来这大个儿砸!”
说完,蒲扇大手就狠狠拍在沈煜云的肩膀上,咧着大嘴笑道:“嘿!你媳妇儿被别的男人给抱了,你还杵这儿干啥,还不赶紧过去拦着点!”
沈煜云脸顿时黑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我们东家的面说,仔细你的舌头叫她晾成腊肉口条!”
沈煜云话音刚落,就听对面传过来一句晏晏笑问:“谁的舌头要叫我凉成腊肉口条呐?”
牛能淦赶紧用两只大手死死捂在自己嘴上,从指缝里传出:“嚯嚯嚯嚯嚯……”的傻笑声。
其实刚才的话炎颜都听见了,这种玩笑话牛能淦这一路上没少说,炎颜并未放在心上。
牛能淦心直口快,跟她和沈煜云混的跟哥们儿似得,谁都知道他说话就这样,其实人一点歪心眼儿都没有,还怪可爱的。
跨步走商台阶,抬头打量眼前金碧辉煌的大宅门,炎颜忍不住问:“这就是给咱们安排的住处么?这么豪奢?牛首领的拜把兄弟看来在这钜燕堡里混得很不错呢!”
沈煜云点头,笑道:“是,连我都吃了一惊,牛首领这位仁兄,在钜燕堡确实颇有声望。”
炎颜原本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沈煜云当真这般说,好奇问:“是谁?”
沈煜云:“保管你猜不出,就是赫赫有名的,南类空家的这一任家主,空楠天!”
炎颜听得一愣,然后瞪着眼扭头看向牛能淦:“你拜把大哥当真空楠天?”
牛能淦满脸的骄傲:“昂!咋地?不行?”
炎颜呡了呡唇,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不是,你大哥这么牛逼,你咋这么菜?”
牛能淦嘚瑟的笑容瞬间全僵在脸上……
这婆娘说话咋这么占地方呢?
这是报复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呢吧!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这大东家太可爱啦,没事儿说啥大实话!
众人说说笑笑一同进了府邸,听沈煜云和牛能淦言,今日空楠天不得空闲,明日专门设酒宴接风。
这处是空家一套闲置的房产,是空楠天专门用来接待来往钜燕堡走商的朋友。
以往每次牛能淦来钜燕堡都住这地方,这次因为牛能淦的关系,炎颜他们的商队也被安排了进来。
院中还有其余几支商队,皆与空楠天有交情,众人打过招呼,回各自院中歇息。
看见毕承乖乖顺顺地跟在炎颜后头,华畅摇着扇子笑嗤:“我说东家,往后我可再不跟毕首领一起走商了,他这一路……简直了!”
炎颜回头,浅笑晏晏觑着华畅:“怎么?你嫌弃本东家的徒弟?”
众人都跟着看向华畅:华爷竟然说这种话……找屎!
华畅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完了忍不住就开始抱怨:“我不是嫌弃毕首领,主要是……他,走一路打一路,我滴个老天,我们走那条商道上的山精妖兽见了我们都躲着走,他整个一煞星!哪有这么行商的啊?幸亏我们有廖少主给的区域图,走官道没遇上大妖怪,这要是走野路,不是找死?”
炎颜回身看毕承。
毕承低着头,一点看不出商队大首领的样儿,还像在鹿吴城时跟在她屁股后头那个厨子徒弟一模一样。
炎颜没说话,转弯进了自己的居住的院子。
毕承跟在炎颜后面也走了进去。
前脚刚跨进门,炎颜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等她转回身,就看见毕承端端正正跪在门口给她磕头。
炎颜面色不渝,任由毕承跪着磕头,也不吭声,径自向屋中央的圆桌前坐下,一双濯濯清目沉沉望着跪在门前的毕承。
炎颜的脸上分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毕承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师父生气了!
磕完三个头,毕承直起身,却并没站起来,仍旧跪地端端正正,巴巴朝炎颜这边看过来:“师父……”
“临分别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