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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之不详，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母河，传说中蕴含一切时空，命运，因果，轮回，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与最终归宿。
你如此高高在上，为何要阻拦一切众生窥视真灵？
为何诸多时代，无数强者，都对母河闭口不谈，忌讳莫名？
白东临双眼微合，掩去其中流转的神光，他现在还太过弱小，但未来，肯定少不了与母河之间的接触。
他最根本的追求，就是要向着强者之路，无限攀升，永不止步。
而这母河，是他所知，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是敌是友？
不知。
但等成长到了一定境界，与其之间的交际只会越来越烈，无论如何他都要着手开始落子了，他不想将来去面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东西。
无论这个东西是好是坏，是否有意识存在，都不是他避而不视的理由。
片刻之后，白东临眼中神光尽散，心中杂念被意志刀刃通通斩灭。
又恢复成了普普通通的儒雅男子。
“多想无益，话说回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宰狗崽子了，我这手啊！”
“可是痒得很呐！”
白东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眼中杀意隐现，一步跨出，遁入虚空之中。
向着遥远的无尽海域，海妖族群的汇聚之地地，全速前进！
杀意，愈演愈烈。
猩红，将侵染大海！
第三百四十八章 龟缩内域
乾元界，无尽海域。
虚空荡起波纹涟漪，一身黑袍的白东临从空间夹层中跨步而出，双脚站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身若鸿毛，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闭目感应片刻，缓缓睁开黝黑双眼。
“根据星辰方位校准，位置没错，海妖帝国就在这片海域下方了。”
他一息不停，连续赶路数日，才终于来到情报之中的位置，这鬼地方实在是太遥远太偏僻，连战碑分裂体的散布都还未涉及此地。
无尽海域面积极其广阔，呈圆环将整个乾元界的外围笼罩，这是没有任何陆地岛屿存在的区域，无人族势力踏足此地，皆是深海妖族。
海妖一族，只是诸多深海妖族的一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都是隶属于妖族三大势力之一，鳞甲之首——万龙谷。
但因为深海妖族都处于最偏僻的无尽海域，远离乾元大陆，与万龙谷之间的联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密，一直以来，都只是一种名誉上的关系而已。
轰隆隆！
无尽海域的气候极其恶劣，苍穹上黑压压的云层透不下一丝光线，无数雷龙咆哮奔腾，如同鬼狱。
“还是老规矩，先潜入进去查探一番，视情况再做打算。”
白东临目光低垂，身影一晃遁入海水之中，身融水之法则而行，速度极快，且极其隐蔽。
在行进之中，白东临体内意志之火熊熊燃烧，无穷无尽弥漫着神曦光芒的粒子分离重组，呼吸之间就化作一条通体漆黑，面孔狰狞的怪鱼，连体神魂也一般无二。
海妖一族实力不弱，是拥有老祖强者存在的强大势力，其老巢肯定少不了第九境的大能存在，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以免打草惊蛇。
随着越接近海底，无数繁杂的气息波动出现在白东临的感知之中，这是有大量生命汇聚的体修。
鱼尾甩动之间，狰狞的鱼头从水之法则中探了出来，幽黑的大鱼眼闪过诡异光芒，一座庞大的海底城池被收入白东临眼帘。
通体漆黑，高达万丈的城墙绵延数千里，巨城四四方方，每一面都有众多入口，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海妖，排成长长的队列进进出出，繁华喧闹至极。
白东临目光微闪，缓缓收回目光，他只是扫视了一眼巨城外围，并未窥视城内的景象。
因为在这座城池的正上方有一个厚重的光罩倒扣而下，将整个城池都笼罩在其中，光芒璀璨的符文层层叠叠，纠缠凝结，是一门非常强大的隔绝防御阵法。
“厉害了，一座城就是一个帝国，如此繁华，可以称得上是一方奇特的海底文明了。”
海妖一族的势力结构是帝国形式，从其拥有王子这个极具鲜明特色的衔称，就可看出来。
“可惜，再怎么繁华，站错了队也只得沦为劫灰。”
白东临身影一动，向一条队列之后潜去，修长的鱼身一晃，鱼鳍化为手脚，尾巴缩短，待落在海底之上，已经变成了一个直立行走，浑身布满漆黑鳞甲，顶着一个大鱼头，略具人形的海妖。
他刚才看了一眼，这城池之外排队的妖族，都具备人形，有一定修为在身，而没有化形的鱼怪，是不能进入城池的。
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意念一动而已。
混在妖群之中，耳中接收着四面八方嘈杂的声音，是深海妖族特有的语言，对于精通数万种语言的白东临来说，听懂不难，但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信息。
哪里有美味的鱼群出没啦，谁谁意外发现远古沉船一夜暴富啦，谁家的媳妇又产子啦，一胎五千枚卵……
白东临微微摇头，屏蔽掉这些呱噪声音，身影随着队伍慢慢移动，眼中闪过思索之色，他若是想顺利完成这个任务，有最关键的两点是必须要做到的。
他的动手时机，必须得在鬼府出手之后，只有那些大能强者被拖住，他才能肆意展开捕猎，但到时候局势必定非常混乱，所以他得确保自己能锁定海妖王子的位置，或者是其逃跑路线，这是第一点。
第二则是他需要一个身份，以免与鬼府的人碰面引起误会，他可不想被战争司这个怪物缠上。
“身份这倒是很好解决，之前接触过琳的稽查法令，可以伪造一枚出来，虽然不能做到一模一样，但骗过大能之下的修士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如何锁定海妖王子……”
在白东临思索之间，队列已经行至巨大的城门目前，两侧的黑甲守卫目光猩红，虎视眈眈的扫视着等待进入的妖族。
“快一点！动作麻利一点，磨磨蹭蹭干嘛呢？后面的都把身份凭证准备好！他奶奶的，一个个都是夯货！”
城卫官骂骂咧咧，一把夺过为首鱼妖的令牌，又接过其递上来的一小袋灵石，将令牌在一台奇特的法器上扫过。
“缴纳十块下品灵石，你可在城内待十日，十日之后凭证自动失效，明白了吗？”
“是是是，军爷！小的明白！”
“滚蛋！下一个！”
队列继续前进，后面的白东临见此目光微闪，将令牌与法器的内部构造瞬间看透，制造手法，运转机制尽入脑中。
双眼微合，手掌轻轻一握，无数金属粒子在法则的牵引之下自动汇聚，符文生成，呼吸间一枚令牌就被制造了出来。
“下一个！”
白东临伸手递上令牌，又扔过去一枚上品灵石，守城官接过灵石，狰狞鱼脸上的神色稍缓，粗暴的语气也柔和许多。
“一枚上品灵石，道友，你可在城内待满三年，若是想继续滞留，可前往城中事务所缴纳灵石。”
白东临微微点头，接过令牌大步往城内走去，三年，到也用不了这么多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这海妖一族光是收取这入城费，恐怕都赚得盆满钵满了，也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势力。
心中微微一热，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将其宝库搞到手，他的修炼资源可又快消耗干净了。
入了城池，环顾四周，宽大的街道两旁各种类型的商铺应有尽有，妖族修士熙熙攘攘，喧闹的议价声，不绝于耳。
除了建筑风格，以及把人换做了狰狞丑陋的海妖，其他方方面面，与人族的城池都差不了多少。
“按照江湖规矩，收集情报，还得去酒楼！”
白东临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伸手随意抓住一个路过的海妖，捏着其脖子，提到面前。
“唔、唔，他，他娘的，你干什么？敢动老子，你不想活了不成？”
白东临眉头一皱，本想花点灵石问路，没想到这些海妖如此暴戾，张口就骂人，令他心生不快。
双眼深处神光一闪，瞬间将手中海妖的神魂记忆读取一空，意念撤出之时随意一阵搅弄，其神魂顿时破碎消散。
“为虎作伥，修为不高恶事倒做了不少，愿你下辈子做一个好妖吧！”
扔下妖尸，白东临身影一晃向城中心遁去，周围的妖群对此视若无睹，这般景象他们每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次。
不像人族城池一样规矩森严，妖族所属的城池，一般都是不禁杀戮的，只要不对城池造成破坏，不肆意屠戮，城卫军一概不会理会。
毕竟还是妖族，骨子里的凶残难以驯服，以往也不是没有妖族城池严令禁止过，但都收效甚微，甚至还会导致城池衰败，不得已只能作罢。
……
丽晶大酒楼，此城外域最贵，最高大上的一座酒楼。
白东临依窗而坐，桌子上摆满了怪异的特色食物，他抱着尝鲜的心态，稍微动了一下筷子，随后摇头放下。
真难吃。
虽然食材品质不低，但烹饪手法极其拙劣，可能这就是种族差异吧。
端着酒杯，白东临眼神放空，无视诸多隔绝阵法，将整栋酒楼内的一切交谈尽入耳中。
不愧是最贵的酒楼，进出的妖族皆有点本事，所交谈的东西也都有点价值，不过一会儿，白东临就获取了不少信息。
这座帝国巨城，主要分为内外两个区域，外围是寻常深海妖族的活动范围，管理极为松散，至于内域就完全不一样了，戒备森严，是完全属于海妖一族，他们的整个族群核心，都汇聚在城中心。
特别是最近，内域的防御力量有加重了几分，而且海妖一族将所有族人都禁足在内域，禁止外出。
“难道是海妖一族察觉到了什么？”
白东临双眼微眯，随即微微摇头，应该不是，以稽查司的本事，这种打草惊蛇的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犯。
他能得知这个灭族行动的信息，也是通过琳从止戮手中才知道的，止戮是稽查司位高权重的强者，而琳的身份也很特殊，除此之外，其他人想要获取这个信息可不容易。
特别是海妖一族。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难道是，因为重月之夜？”
白东临心中一动，思索片刻，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重月之夜，是乾元界独有的特殊天相，乾元界非常巨大，寻常的日月星辰与之相比根本如同尘埃，普通的大日根本没办法将光芒洒满整个世界。
所以，乾元界最主要的大日以及三轮明月，都与坤末界的暗星一样，并不存在于宇宙虚空之中，而是在次元空间之内！
也只能是在次元空间，才能承载下如此强大的天体，并且将其威能通过维度空间，洒满整个乾元界。
那轮逆天的大日暂且不谈，就说明月，乾元界共有一大两小三轮，其运转轨迹无有规律，在白东临看来，这有点像“三体运动”。
而重月之夜就是这三轮明月会偶然，没有规律的重合在一起，这本来只是一个奇特的天相而已，但对海妖一族来说，就不是如此了。
只要是拥有海妖一族的血脉，在重月之夜这天晚上，实力会莫名的被压制，这种隐秘可以说是关乎族群存亡，而海妖一族一直以来也都是竭力掩饰。
但不得不说，稽查司不愧是稽查司，却不知如何窥视到这个隐秘。
“嗯，应该就是如此了，重月之夜的到来，没有谁会比海妖更清楚了，提前做好戒备，应该也是一直以来的固定操作。”
“啧，真是麻烦了，如此，我想要潜入进去的计划就泡汤了。”
白东临轻轻放下酒杯，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计划，就是潜入内域，想办法搞得一些海妖王子的身体组织。
无论是毛发、鳞甲、血液，都可以。
有了这些媒介，他就可施展爻卦推演，以锁定其重月之夜的逃亡路线。
但现在一只苍蝇都进不去，若是内域中有战碑分裂体存在，他还可以冒险一试，可惜没有，若是只凭他如今自己对维度空间的感悟，他没有丝毫把握潜入。
内域的防御屏障，毫无疑问是深入次元空间之中的，极其强大，没有任何漏洞可循。
“不急，还有时间，我不相信会找不到一丝破绽，办法都是想出来的。”
“绝对的完美，怎么可能存在……”
白东临端起酒杯，目光幽幽，从窗口眺望着远方的内域。
第三百四十九章 媒介到手
时间飞逝，五个月之后，距离重月之夜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白东临披着黑鱼怪的皮囊，无所事事的在巨城的外域瞎逛，他已经仔细地绕着内域观察了一圈，仍然没有寻找到潜入的可能。
这海妖一族确实谨慎，彻底断绝了内外的人员流动，禁制一切进出。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