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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珺瑶挥挥手,制止了凌祈暄将要说下去的话,她作沉思模样,面上几度摇摆不定。
“八皇子,凌将军,你应当无权为别人坐下决定吧。”陆之润见状讽刺道。
“好,我答应你。”蓝珺瑶面上全是决绝之色,话音才落,她突然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这动作來的这样突然,蓝卿月只捞到了妹妹的衣角,凌祈暄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属下死死抱住了双腿。
重陵城城楼之上,等候了多时的霜修景脸色一凛,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他当先将城楼之上插着的火把朝城墙脚下丢了过去,身后之人做同样动作,松油脂遇上火把,很快便燃烧起來。加之此刻已是初秋,天气炎热,风助火势,整个城墙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们将城楼之上能烧的东西都一并点燃了,这才转身朝着城楼下奔去,一面往城外跑,一面大声喊叫着:“坏事了,西陆的人把守城的将士们杀光了,他们放火烧城了,大家快跑啊!”
呼喊声在城中传出老远,城中一家接一户打开房门,一见城门处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不禁慌了神,來不及收拾细软,扯了家人就往城外逃生去。
路过城脚,果真见城墙脚下散乱着一些令牌,西陆两个大字甚是碍眼。百姓们愤怒了,原來西陆太子口口声声的帮助不过是狼子野心。
这事发生的时间说來也短,自凌祈暄登上高墙,霜修景便组织手下人开始筹谋。愤怒的百姓朝着南霜帝**队的方向冲了过來,他们要痛斥自己的同胞,为何到了此时还执迷不悟。
蓝珺瑶落下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陆之润手中的碧淳,只是事情哪里会这般容易,陆之润探手将碧淳塞入腰间,身子就要从马上腾起,躲避蓝珺瑶。
他身后有一人却忽然发难,在陆之润拍向马头之时,闪电般出手,将他藏在后腰的碧淳弄到手中。蓝珺瑶这厢亦发生了变故,她倒立的身子忽而在半空中翻转,伸手去接应那盗了碧淳的人。
南霜帝国的百姓在这段时间内,已冲到了大军的尾巴处,他们在队伍里横冲直撞,见了西陆打扮的人便上去一阵乱揍,擀面杖、炒菜勺子齐上,整个队形亦被他们冲了个七零八落。
陆之润大怒,正要不顾一切地去擒蓝珺瑶两人,身旁的暗卫却死死护着他朝一旁褪去,临行之前,他愤愤地瞅了一眼高墙之上一脸得意的凌祈暄,眼中的怒火几欲将他吞洠А
蓝珺瑶顺利取到了碧淳,霜修景亦在昨晚就将西凤爪交与她。她不管身后的残局如何,由着墨十陪着日夜兼程便往京畿赶回去,一路之上自有凌祈暄安排好的良驹交与她。
她这般不辞辛劳,甚至纵马直接跃进了相府的高墙之中。她冲进娘亲的房间,喜滋滋地将手中握着的东西给爹爹看,哪知床榻之上静静地躺着两个人,他们眉宇间一片安详,像是睡过去一般。
蓝珺瑶手中的碧淳掉在地上弹了几弹,她在爹娘的床榻边跪下,道:“爹、娘,女儿回來了,解药我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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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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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找到凶手
蓝珺瑶的目光落在爹娘交握的双手上,眼中的目光瞬时变得柔和起來,她将手落在爹娘的手上,仿佛还是小时候,他们总爱亲昵地将自己的手贴近他们脸颊,蓝珺瑶第一次触到娘亲脸上的柔软,心头有什么地方开始松动。
如今这身子骨已然失却了温度,她像是坠落冰窟一般,想要从爹娘身上汲取些温暖,一如往日那般,在她觉得全天下都抛弃了自己的时候,还有爹娘在自己身边。
她扒着爹爹的手臂查看,尸体上还未出现尸斑,连身体亦未变的僵透,她只晚了一步呢。爹爹与娘亲的面容都很平静,看不出一丝被人强迫或是生前有过挣扎的痕迹。蓝珺瑶嗤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瞒过自己了么。
她将床头折叠整齐的锦被铺开,盖在爹爹与娘亲身上,就当做他们睡着了吧,说不得只是自己犯了癔症呢,一觉醒來,还如自己离开之前那样,爹娘都还好好的等着自己回來。
蓝珺瑶拭去眼角将要溢出的泪花,将门从外轻轻带上,她的动作那样轻柔,似是怕惊扰了爹爹与娘亲的美梦,回身面上的温暖却再找不见一丝踪迹。
相府之中一切照旧,张叔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李婶正拿着方方正正挂满倒刺的木板刮鱼鳞,王厨子总要早起便将汤底熬上,时至此刻已经满园飘香。
往日里一派祥和的相府看在蓝珺瑶眼中却是那样刺眼,凭什么,只有自己的爹娘无辜死去,她们却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红丝渐渐爬满蓝珺瑶的双目,她手上青筋凸出,早不复先前的柔荑模样,却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她交代了青微,要替自己照看好爹娘的,是了,青微在哪里?
墨十原本是守在房外的,他本就行踪飘渺,待蓝珺瑶进了屋子,他便纵身一跃,倚在横梁之上,疏懒地打量着偌大的相府,许久不听屋子里有动静,他上了三分心思,只是蓝珺瑶未叫自己进去,他自己却是不好乱闯的。
他伸长了耳朵,即便是不能乱看,若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他不告诉蓝小姐,她也不能怪罪自己什么吧。墨十才凝了心神,便瞧见蓝珺瑶自屋子里走了出來,他连忙恢复了原來的姿态。他只是在尽主子交代的职责,什么时候他竟然也开始担心她了?
蓝珺瑶不见青微,便走向自己的闺房去寻她。她眼中此刻已是一片血红之色,远远瞧过去,就像是那些孤本中的妖精鬼怪一般,真是渗人。
有细碎的青石碎裂之声传入耳中,墨十原本躺在横梁上的身子稍微直起,一眼便瞧见地上碎裂的痕迹。他轻飘飘落在地上,循着碎裂的痕迹追过去,面色却变得越來越难看了。
细看蓝珺瑶脚下,便是洠в写锏揭徊揭桓隹拥牡夭剑唤挪认氯ィ畔碌那嗍逵ι榱眩咦丝雌饋砣从旨嵊路鹨桓鶝'有重量的羽毛,风过便能吹走。
闺房内空空如也,青微并不在此,蓝珺瑶机械地转身,屋子一间接一间被打开,依旧洠в星辔⒌纳碛埃傲斯齺恚冬B瑶正从最后一间屋子里走出來,准备到后院去。
墨十一个纵身落在她面前,瞧见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吓了一跳。这才片刻的功夫,她进了屋子之前面上还一片喜色,想到她从屋子里出來之时的模样,墨十身子不由一震。
“让开。”蓝珺瑶看也不看堵在自己面前的人,双目无神,像是要透过墨十望向前方,声音嘶哑低沉,如同來自地狱的魔音。
墨十的眉头纠结在一起,他看了蓝珺瑶两眼,终于还是闪身错开了路。让她发泄出來吧,若是闷在心里,才更容易出事,必要之时他会出手将她打晕。
蓝珺瑶像个幽灵一般在相府内飘荡,墨十怀抱着剑跟在她身后,幸得此时相府洠в腥顺笤簛恚舨蝗欢ɑ崾艿剿那ㄅ
药房从外落了锁,还保持着蓝珺瑶离去时的模样,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轻飘飘地一掌落在门上,门板应声而落,铜锁亦失了她应有的作用。
原本属于蓝珺瑶的案子前,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女子静静趴在那里,一只手朝前伸着,左脸向下,偏向一旁。屋子才打开,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來。
墨十下意识地要去拦住蓝珺瑶,哪知她看似呆滞的身子稍稍朝旁边倾斜,便绕过了墨十。
桌上趴着的女子正是青微,只不过已死去多时,屋子里那一股子恶臭也正是尸体糜烂散发的味道。
那双原本应该清亮的眸子里只余下两个盛满血迹的空洞,她的眼珠被人残忍地挖去,面上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虫蚁在她身上肆虐。顺着身子向下看,双脚被人钉在地面上,厚重的铁钉正穿过脚掌,照此看來,定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青微就遇害了。
蓝珺瑶眼中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竟被青微触动了心头,待她眼中的红丝全部消失不见,她的身子一软,就要朝一旁倒下去,一旁等候着的墨十连忙伸手将她接住。
方才的蓝珺瑶仿佛是另一人,她恢复了清醒,望着伏在案子上的青微,双目中噙满泪水。她从墨十怀中挣脱,一屁股蹲在地上,荡起一层尘灰。
蓝珺瑶颤抖着想要去捉青微垂到桌下的手,却被墨十死死拦住,她此刻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任由她怎样努力,都不能突破墨十的钳制。
她蜷缩着双膝,无助地像个初生的婴儿。她抱紧了双膝,死死盯着青微的手。青微的手半握着,指缝中似勾着什么东西,蓝珺瑶指了指青微露出皮骨的手,墨十听令上前掰开她的手,却发现一枚闪着银光的扣子被她紧紧攥着,到死都洠в兴煽
蓝珺瑶从袖囊中摸出另外一枚银扣,与墨十掌心中躺着的那枚比较,哪里有半点不同之处,墨十将这扣子用帕子包了放在蓝珺瑶掌中,再次上前查看青微的情况。
若不是蓝珺瑶恰巧蹲下,怎会注意到青微手中的银扣,想來那行凶之人也是这样想的,幸好他洠в凶邢杆巡榍辔⒌纳碜印
墨十用剑将青微的身子朝一旁拨动了一些,却看到她面颊之下压着的,是一块被血水浸泡过的粗布块,血液凝固其上,粗布上一片焦黑之色。
“主子。”墨十唤了声,闪身站在一旁,将桌子上的粗布块展示给蓝珺瑶看。
这粗布衣块想是青微临死之前从凶手身上拽下來的,蓝珺瑶看着这衣料,只觉分外熟悉,她不顾血污,将布块放入手中仔细瞧着。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蓝珺瑶眼中一片清明。
她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握着布块的手也开始打颤,她紧闭双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冷之色,她启唇,声音不似往日里那般珠圆玉润:“找人将她好好安葬了吧。”
蓝珺瑶握着遗落的两枚银扣与布块,向着爹娘的小院方向走去,她倒要好好问上一问,她蓝家待他可有半分不薄之处,他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为何就对青微下得去这样的狠厉手段,为何要谋害爹娘性命,他的主子许了他什么样的好处,叫他能够置蓝家于不顾?
相府的下人围在蓝珺瑶踩碎的那些青石砖地面上,他们并不知是谁做下的事,眼见蓝珺瑶从药房走过來,自发为她让出一条道路。这些人还不知相府发生的变故,蓝珺瑶吩咐道:“蓝翔、蓝技、蓝工,你们三个将大门给我拴死,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三人应声而去,府内众人面上一片疑惑之色,不知小姐要做些什么。在蓝珺瑶的目光扫视之下,他们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这样的小姐叫人胆寒。
相府中的下人都在这里,只有一人除外。这些人两个两个相互对望一眼,他们也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蓝珺瑶负手在身后,看起來迈得并不快的步子每每移动,却像是踩在他们心上一般,令人窒息。
离相爷与夫人的房间越來越近了,又或者说,是离蓝忠的房间越來越近了。他们亦步亦趋跟在蓝珺瑶身后,等待着小姐下一步的动作。
有心细的人察觉出,他们似乎一整日都不见老爷与夫人了。又见小姐这般,还有府中莫名多出來的碎石印子,他们只绷紧了自己的双嘴,生怕受到牵连。
蓝珺瑶推门而入,蓝忠正坐在桌前,身前放着一壶沏得很浓的茶,他似是早已料到今天这一幕,见状笑着对蓝珺瑶道:“小姐,你來了。”面容一如往日那般慈祥,脸上的褶子堆起层层沟壑。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刚走之时便杀了她的贴身婢女,在她取了碧淳回來之时,又对爹娘下了狠手。
“蓝叔好算计,这些年可隐忍地辛苦了。”蓝珺瑶在她对面坐下,自顾倒了一杯浓茶。手上的茶水冒着热气,她起身走到蓝忠身旁,将一杯茶水尽数从他头顶浇下,打湿了蓝忠身前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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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真正死因
“若我说是有苦衷的,小姐定然是不信的,也罢,是我做下的。不管小姐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反抗。”蓝忠眼中全是酸涩,往日里衣帽整齐的蓝家大管家今日是一副胡子拉碴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一声尖锐的嗤笑声从蓝珺瑶口中发出來,她那青葱似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蓝忠头上,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道:“蓝忠,别提爹娘,你不配!”
蓝忠额头上已有点点血迹,他确实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一点洠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