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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必浪费唇舌,吾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不会改变,这是多少银钱都不能收买的。”鬼见愁见招拆招,心中对她也起了一丝赞赏,小姑娘稳扎稳打,拳脚功夫在当今也算佼佼者。
干完这桩事,他便能自在逍遥去了。若不是这两人全了百草的心愿,早在他们摸进來的那一刻便会被他击毙了。随着那一场江湖大乱,失踪的不止百草书生一人,还有他鬼见愁。
他这人性子虽喜怒无常,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百草救了他一命,他便用半生的相护來偿还,逝者已去,他也可以再到江湖祸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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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僵持不下
鬼见愁堵在老皇帝的尸身之前,怎么也不肯让蓝珺瑶上前一步,墨十与凌逸两两警惕着对方的忽然出手,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哪个也不肯退却一步。
月已溜到了中空,叶儿难得睡到半醒,在枝头打了个卷,眯眼瞧了一眼殿内的人,借着风势抖了抖又沉沉睡过去。树影婆娑,映在窗格之上,半是恍惚半摇曳。
乾元殿外依旧如常,雕龙的石龛中烛火晕染开,御林军十人一队,相隔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支小队从乾元殿外经过,皇帝的死讯洠в幸蝗酥庀⒈凰锹髁烁雒懿煌阜纭
皇后所居的寝宫之中,她辗转塌上,已过了两个时辰,她依旧未能睡去。这症状倒似是得了心疾一般,时不时让人觉得闹心得紧。守夜的婢女听见响动,挑了灯点亮屋子里的烛火,瞥见的却是凰后娘娘苍白的面容。
婢女大惊失色,就要着人去唤太医前來,却被皇后娘娘止住,她捂着心口的地方,缓缓说道:“我歇息片刻便好,天色已晚,明日再着人去请太医吧。”
婢女生怕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还要开口辩解,却见皇后娘娘猛然咳嗽起來,面上仅剩的一点血色悉数退去,婢女连忙倒了茶水服侍皇后娘娘饮下,一手支着皇后娘娘的脊背,一手在为她顺背。
香汗沁出,在额边铺了一层,皇后却觉得连呼吸都要被人遏制住了。她张口想要呼气,心底似刀绞一般疼得厉害,小婢女见状再不敢耽搁下去,连忙高声疾呼,引得守在外间的婢女小跑着去扣太医院的门了。
皇后强忍着心悸之感吩咐了婢女莫去惊扰皇上,这才放心半倚在婢女身上。她抬头却仿佛看到年轻时的皇上,还是她嫁入宫中的那一晚,少年浅笑着朝她走來,便是那喜秤挑起喜帕的那一刻,她被他眼中的柔和俘虏。
再睁眼时,那样生动的眉眼却仿佛还是昨天,他回过身朝她笑笑,一如少年夫妻时,那般宠溺,那般和睦。皇后亲眼看着少年皇上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陷入黑暗之中,那心悸之感却慢慢消失,并着心中一角也变得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永远失去了。
皇后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愣愣地盯着床幔一处,像是失了魂一般。婢女不知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慢慢缓了下來。
这个夜晚,有一处同样也有些不太平。皇宫虽然加紧了防御,那些暗卫却是隐在暗处的,一般人也许不能发现,只是却瞒不过有心之人的耳目。
三皇子府中,书房的烛火又挑亮了几分,房中依次坐着几个人。三皇子一人在书桌前,连随侍的奴才都被他赶了出去。此刻他正定定地看着下首处坐着的几人,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主子,皇宫无端不会如此这般戒严,定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坐在下首第一个的人是三皇子手下的智囊,他头戴一面青色的方巾,面色有些发白,看起來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主子,当断则断,这样的好机会不容有失。如今那凌祈暄远在边关,若等他回來,主子再想趁机夺取皇位只怕有些难。”紧接着那人的人双鬓处鼓起,却是个内家武功高手。
“主子,若这是皇上的计谋,只怕……”另一人开口了,他眼珠子骨碌直转,看上去有些畏首畏尾的模样,平日里数他思量最多,只是这种情况也不能不考虑。
几人起了争论,偏生哪个说的都在理,听着他们的吵闹,三皇子呵斥一声:“都给我住口,生怕别个不知道还是怎样,若是你们中有一个争气的,我也不会受这窝囊气。”
粮草一事令得三皇子这里光景大不如前,原本属意他的几个大臣纷纷倒戈,还有一些世家重臣,虽面上仍表示支持他,却不如往日里表现得那般恭敬了。凌阮为着此事不得不暂时放低了身段,只待有一日他能登上那位置,便叫他们一个个好看。
几个人顿时噤声,怯懦着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三皇子。书房的气氛一时冷下來,估摸着三皇子心中的怒气散了些,那青巾男子才斟酌着开口:“主子,良机难得,莫要再犹豫啊。”
三皇子此刻正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闹不休,毕竟九皇子的教训摆在那里,若是父皇有心借此肃清朝纲,他岂不是正落入圈套之中,只怕下场不会好过九弟。转念一想,父皇逐渐老迈,说不得便是操劳过度,有什么三长两短了。
东凌如今堪当大任之人只他与老八两个,老八手中握有大权,母族又握着东凌的经济命脉,若父皇当真有个差错,只待老八从边关回返,他此生怕是与皇位无缘了。
三皇子的心意摇摆不定,想要大干一场,又怕这是皇上设下的全套。终究不愿意让凌祈暄捡了便宜,他扫了一眼座下三人,心中打定主意。
自古以來,有哪个成大事的会是小胆之人,他也要搏上一把,赌这东凌的江山所属。只要他安排妥当,即便是父皇设下的全套,他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想通了这些,他稳声吩咐道:“肃整三军,荀柳,你带一队人同我赴皇宫,张智,你带人将城门处的守军换下,洠в械玫轿业拿钪安蛔挤湃魏稳私牵獬侵挛癖匾龊谩!
三皇子又吩咐了最后一人前去控制一些朝中的重臣,这才披上甲胄,带着一队人马朝皇城而去。深夜的京畿主道上只闻“哒哒”的脚步声与铠甲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里发生的一切宫中一无所知,乾元殿中的对峙仍在持续,鬼见愁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吊在床边,过了这许久只觉浑身血液只往脑袋上涌,那张本就又黑又丑的脸此刻又加一种色彩,眼前的小丫头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饿狼,他必须得盯紧她。
鬼见愁只觉得与人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也比这般僵持來得好受,他这样想着,竟似一个老顽童一般耍起无赖來,可惜这里洠в幸桓鋈嘶崧蛩恼恕
“哎呀,你们要打就打,这样耗着算是怎么个事?吾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不比你们小辈身手灵活,我说你小丫头也是的,非要跟个死人过不去算是怎样,亏得书生那样看重于你。”鬼见愁口上说着,动作却不似他说的迟暮老人一般枯朽,他手脚并用翻了身子,双脚接触到床边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蓝珺瑶抓住了鬼见愁话语中的字眼,她唇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能被他冠以如此亲切称呼的只怕也只有百草书生一人了,且他不过是将醉红尘的解药告诉了自己,还是以为他埋骨为交换代价,这鬼见愁又是从哪里看到他看重自己了。
“还有你,那个小子,吾说你爹干的都叫什么事,洠虏辉谒暮蠊疲谱攀樯芯渴裁炊疽约夯畈怀ち耍挂日液玫姹车模嵫赃缓竦馈!惫砑钜⊥坊文裕敛豢推饺四钸兑环
“老头,你可是应了百草书生要保护着狗皇帝的尸身?”蓝珺瑶抓住鬼见愁话中的重点,很快便将思绪捋清楚,想來这是百草书生对皇后娘娘当年收容之恩的回报了。她心中也知晓,若当真如此,只怕今晚她的目的再难达成了。
“小丫头别乱说,吾可什么都洠怠!惫砑钕袷潜蝗俗阶×送唇乓话悖布湔姆从θ锤涌隙死冬B瑶的猜测。
凌逸却是蹙了眉,终是什么话都洠в兴担庠憷贤匪湫宰硬淮蠛茫伤档娜词鞘率担莶坏盟ケ缃狻<幢闶撬彩窃诮袢詹胖耸虑榈恼嫦喟
鬼见愁一直注意着蓝珺瑶的动静,他心知只要说动了蓝珺瑶,墨十那边也不会再出手,瞧着这边有了松动的迹象,他连忙趁热打铁,加紧了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跟那个八皇子不是有一腿吗,闹來闹去,万一把郎君闹跑了就不值当了。”
若她当真这么好说话,也便不是蓝珺瑶了,她被鬼见愁的一番话气笑了,狰笑着对他说道:“老头这话扯得救有些远了,他是我杀父仇人之子,怎地就如老头所说了。莫不是老头一直恋慕着百草书生而不得,这才干起了月老的差事。”
蓝珺瑶本是气急了随口一说,不想鬼见愁惊得几乎从床边跳下來,那模样活像是被人发现了隐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他瞪圆了小眼,作势就要朝蓝珺瑶下手。
门外却在这时有了动静,方才殿内几人只顾着争执,竟连殿门的响动都洠ё⒁獾剑獍滴酪患獍愠【埃⑹北阋渭庀嘀
真是好巧不巧,这暗卫却是上次被皇上派去藏书阁监视蓝珺瑶动作的男子,他手中的剑被鬼见愁发出的气劲打落,一时怔怔地看着僵持不下的四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手这里的事?”鬼见愁梗着脖子不饶人,且那暗卫似是对他忌惮颇多,他哆嗦了一下,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凌逸。
“出了什么事?”父皇遗旨有言,暗卫暂时是归他调遣的,瞧见他为难的模样,凌逸心中有些不大妙了,这厢还拖着洠芙饩觯鹪偈浅隽耸裁床碜印
“禀殿下,三皇子带了人将皇城围起來了,宫门外到处是他们的人。”暗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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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皇城之困
听完暗卫的报告,几个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如今三皇子是铁了心思,将皇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來,怕是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凌逸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此刻又显得暗淡了几分。看了一眼仍旧处于对峙状态的蓝珺瑶与鬼见愁两人,目光中的意味很是明了。
本该是不死不解的仇敌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蓝珺瑶只觉如鲠在喉,偏生又发作不得,只拉下了脸子,不想同他们多少什么。
即便如此,鬼见愁还是得打起十二分心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万一这小丫头不顾大局给这老皇帝的尸身來上两刀,他倒是觉得是这老皇帝罪有应得。只是毕竟是应下别人的事,总不好食言而肥。
凌逸松了一口气,吩咐暗卫分出两队人马前去保护皇后娘娘与安宁公主,又命人加紧城门处的防守,这才得空呷了一口茶水,吞咽声成了这大殿中唯一的响动。
蓝珺瑶当真是哭笑不得了,这鬼见愁防她像防贼一般,她本打算先以弱示人,暂时与他们何解,待得皇城之困得解,她定要捅那床上的狗皇帝三十六刀方才解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许是她的心思隐藏得不够深,这才叫鬼见愁这般防备。蓝珺瑶想到这些,面上的表情柔化了些,虽仍旧是冷冰冰的,周身却容得人靠近了。
墨十送剑入鞘,尾随在蓝珺瑶身后。场中四人三拨心思,蓝珺瑶不愿瞧他们的脸色,径自从殿中走出,夜晚的皇城被火把照得一片通明,平静的皇宫也开始骚乱起來。
洠Ч硕嗑茫陀泻箦排艁砹饲钋埃氯伦乓蠹实郏幢焕冬B瑶一个“皇上政务繁忙”给堵了回去,她们知晓这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吵闹的声音变小了,却仍旧不肯离去。
宫外的骚动显然不能瞒过这些后妃,乾元殿前的女人越聚越多,九皇子叛乱之事不出一年,三皇子又要重蹈他的覆辙,想到那一场血腥,无人不胆寒。
她们使出了平日里在皇上面前那一套,一哭二闹只差三上吊,蓝珺瑶看着这群女人,只觉头痛无比,与其面对她们,倒不如回去同屋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
蓝珺瑶避入乾元殿中不出,几个大男人对这事更是无措。三个人互相瞧了一眼,墨十别过脸去,他只负责保护蓝珺瑶。鬼见愁掰着床沿,一副誓死守卫的模样,凌逸无法,只得亲自出了房间。
叽叽喳喳的后妃们一见凌逸立时安静下來,等待着他开口。莫贵妃亦在此刻姗姗而來,不同于凌祈暄,凌逸是他打小就疼在手心里的,一见儿子面容憔悴,不觉红了眼眶。
莫贵妃保养得如水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下巴处新冒出的胡渣有些硌人,三月不见儿子的踪迹,莫贵妃想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