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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顶住,谁敢退缩,我让他全家上下都不得善终。”三皇子的声音此刻不似往日那般温润,狠厉中又带上了三分急切,两分霸道,他望着高墙之上的箭楼,目光赛过才出窝的蛇。
想着身后的妻儿老小,这些士兵仿佛被激出了最后的兽性,攻势比方才凶猛了不少。蓝珺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几个掠步从箭楼飘身到了城墙之上,正落在第一排与第二排士兵之间,她身边的将士都來不及阻止。
她的身形并未停歇,踩着士兵的肩头到了垛口上,在她的脚下,正搭着一架云梯,她手中的软剑冲着身下一阵动作,或劈、或挑、或刺。
那些将士这才反应过來,大吼一声:“保护修仪大人!”几个人正要往前冲,却被身前的一排士兵拦下,只能望着蓝珺瑶所在的方向干着急。
这个时候,蓝珺瑶脚下的那架云梯却骤然从上方断裂,将将停在了城墙正中,不上不下的位子,却令得城墙下那些士兵身形暂时止住。
她又转身朝下一处云梯所在的方向跃过去,城下的士兵自然不愿让她得逞,羽箭逼成一处,朝着蓝珺瑶下落的方向射过去,城墙上的士兵也來了力气,为了保护这个只身与他们共同战斗的女子,手中的弓再一次拉满,更有人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了蓝珺瑶身前。
蓝珺瑶才将这一架云梯毁掉,方才断裂的云梯处已然架起了一架新的云梯。这用來做云梯的木头是铁犁木,方才蓝珺瑶是用上了内力才将它损坏了半截,这样下去早晚她会力竭。
眼下只有亲身与敌人搏斗了,水闸已开,想來不过片刻即将将这里淹洠А@冬B瑶定了定神色,还是要撑下去。
另外三面城墙上的守军各自调了一半过來,在正门前堵成一尊肉墙,将攀上城墙的敌方不断扫落城下,蓝珺瑶亦挥舞着手中的软件。血迹将她的衣裙染红,仿佛开出一大片浓烈的花。
湖水携万钧之势从远方奔腾而來,蓝珺瑶看着远处露出的一抹白,只觉双臂上似乎也回复了些力气,不似方才那般绵软了。
沿途的房屋被冲毁了不少,城脚下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大水洠Я舾撬伎嫉氖奔洹P谟慷鴣淼暮砥鸬厣系氖勘卫慰吭诔乔缴系脑铺菀啾怀宓埂
第一波攻势到此方算止住,有五人站在蓝珺瑶身边,他们怔怔地看着皇宫之外的一片狼藉。这样的方法定然会伤到一部分无辜百姓,若是让他们去做,定然也是同样的方法,或许做的还不如蓝珺瑶好,此战一过,他们望向蓝珺瑶的目光之中再无一丝不敬之意。
如蓝珺瑶预料的那般,水势來得快,也去的快,只有一部分不谙水性的人在这一场灾难中失了性命,大部分人湿漉漉地站在地上,地上的血迹都被冲刷地一干二净,他们望向城墙上的目光之中带着惧意与恨意。
蓝珺瑶坐回黄梨木椅上,方才那一番战斗她着实累得慌,而此时才过去了两个时辰,三皇子手下存有战力的人还有六成。城墙上的人已伤亡过半,她依言阻住了三皇子的第一波攻势,余下却只有用手中剩余的兵力死战了。
“去通知各宫娘娘,准备逃命吧。”这一战已是毫无悬念,只待再无战力之时,便让这些人放火烧皇宫吧。
“修仪大人且安歇吧,余下的事就由我兄弟五人接手。”站得离蓝珺瑶最近的那人开口,方才她的一番作为不仅让他们敬佩,也让他们愧疚。
危机之中,小女子尚知要为家国之安宁尽最后一分力气,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七尺男儿。
蓝珺瑶点点头,她要抓紧时间休息片刻,好让自己恢复一些气力,待会儿逃命时不至于落入三皇子手中。
城墙之下,三皇子一身狼狈地站在一株古树旁,方才情急之下,他手下夹着他躲入古树之上,方才躲过了被冲走的命运,却也免不了落得个浑身湿透的下场。
“给我上,若谁能活捉了蓝珺瑶,本王赏他良田万亩,黄金千两,美姬十名。”三皇子眼中满是愤恨,他恨不得将蓝珺瑶撕个粉碎,只是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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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蓝女将离
京畿外,正有队伍在黑夜中潜伏,即便是前去攻打皇城,三皇子也留了人马把守城门,只待有任何异动,便向他发信示警。
这些人皆步行,正前方有两人并行,正是蓝卿月与凌祈暄,三皇子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蓝卿月是因着担心胞妹的安全,凌祈暄是怕凌逸守不住皇城,叫三皇子占了皇宫,到时势必要多麻烦一番。
留大队人马在后慢行,他们两人亲自带人來攻三皇子一个出其不意。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时辰,方才京中大闹,宣城八皇子归來,两人几乎以为是走漏了行踪,正要有所行动,却见得城内水势弥漫,几乎淹了整个京畿。
耐着心思又等上半个时辰,城门处静悄悄一片,两人才知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瞬间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想通,定是凌逸定下的计谋吧,想來是想借此糊弄三皇子一方。凌祈暄心中暗暗称赞,这个皇弟倒是长进不少,此事方寸把握得极好,一招接一招,下手毫不犹豫。
又过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城中战事正酣,凌祈暄一人当先,悄悄摸进城内,城门上的守兵一个个被他制住,直到再无一个活口,他才下了城墙,将城门打开,接应蓝卿月他们入内。
城门上换上了凌祈暄一方的将士,他们守在这里,若是大军未能及时赶到,便放三皇子一行出城,正与大军撞在一起;若是大军能及时赶來,正好关起门來打狗,将作乱之人一网打尽。
这一切都在悄然进行,皇城内外对峙的两方并不知晓。三皇子一方将隐藏在整个队伍后方的木驴拉到阵前,由着将士钻入其中。木驴身上罩着一层厚厚的皮物,不仅羽箭不能穿透,连城墙上落下的滚石亦不能伤他们分毫。
皇宫内的情况变得越发危机了,正在行乐的娘娘们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面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既然是一阵慌乱,她们手忙脚乱地与宫人一同收拾东西,皇宫中纸醉金迷的生活到此止住。
也有几处是无动于衷的,便包括莫贵妃与皇后处,莫贵妃的荣辱全系在儿子身上,儿子走,她便走,儿子留,她则留。
皇后的一生都留在了这个复杂的皇宫之中,即便是逃出去了,依着她这副身子,又能撑过几日,她手中握有权势,不管是谁登基为帝,都要掂量几分,她们母女眼下倒是最安全的。
高墙之上,正有四人两两守在城墙两角,这一刻,生死对于他们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几人正是凌逸留给蓝珺瑶的五人,方才的厮杀中,已有一人随着先皇去了,余下他们兄弟四个硬扛到底。
不出半个时辰,皇宫必定被三皇子攻破。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即便蓝珺瑶有通天计谋,也无逆天之力。她看了一眼身旁一脸肃然的将士,缓缓闭上了双眼,挥挥手,几人向她行了个跪礼,这才各自朝吩咐后的地点奔过去。
手中的桐油沉甸甸的,这不知废了多少人力物力建起來的皇宫即将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再美的琼楼阁宇也只剩下半个时辰的寿命,这样想來不免令人悲戚。
蓝珺瑶最后望了一眼这藏尽了世间污垢的所在,那一群匆匆往宫外逃脱的女人,方才还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想想这些女人也着实可悲。皇帝与家族便是她们的天,她们的所有,若不是出了这样的意外,只怕就要在皇宫终老一辈子了。
毕竟后宫之中,那极尊的位子只有一个,皇帝后宫中却有三千佳丽。先皇离去之后,多数不曾被先皇临行过亦或是未留下子息的,就要被送去陪葬,她们才真真是被这牢笼似的宫殿囚禁了一辈子。
步下高墙,蓝珺瑶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着,身边人皆行迹匆匆,恨不得眼前的宫墙夷为平地,好叫他们跑得再快一些。
湖水才过,带起一丝凉意,已是深秋的光景,凉风打着旋直往人袍子里钻,蓝珺瑶拢紧了衣袖,不看身边的人一眼。
不多时,她身边已多出了一块暗影,蓝珺瑶知道,是墨十回來了,想來将士们手中的桐油都已经物尽其用。狂风吹得她发丝翻飞,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刮倒似的。
蓝珺瑶未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一阵刀剑交锋声传來,她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京畿中可有之兵力都被她调到了皇宫中,余下的皆被三皇子控制,此时再无援兵可來?难道,竟是他。
蓝珺瑶不可置信地转身,恰逢高墙之上一人振臂高呼:“八皇子带着大军來救我们了。”这人面上的兴奋之色尤未褪去,当胸却被一只羽箭贯穿,他睁大双眼,慢慢倒了下去。
蓝珺瑶摇了摇头,真是愚蠢之极,即便是八皇子归來了,他便以为再也无虞了吗?不知保全自己的性命,死了又能怪谁?
蓝珺瑶依旧往皇宫后门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八皇子归來的消息转眼便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方才还疲于奔命的人有些愣怔,却洠в兄苯拥髯硇巍3砸磺担ひ恢牵幕阉邓狄槐榫凸涣恕
直到皇宫外双方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激战,八皇子的喝声从远处传來,他们一个个这才喜不自胜,也不管身后的宫人,提了裙摆便回身往自己的宫里跑去。
墨十跟在蓝珺瑶身边,不问为何主子归來她却仍要出宫,只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比之方才,她脚下的速度快了些,既然他已归來,这里再洠в凶约菏裁词铝恕
定午门外,凌逸带着一队人正在原地踱步,时不时抬眼往远处望一眼。眼见蓝珺瑶施施然走过來,他面上一片纠结之色,却还是在蓝珺瑶走近时伸手将她拦下。
“当真要离开?”凌逸不知如何劝她,确实是父皇杀了蓝丞相夫妇洠Т恚晕蘼鬯岸宰约罕硐值糜卸嘌岫瘢既葑潘V皇撬滤庖蛔撸偃缥迥昵澳前悖路鸫诱馐兰淦究障В咕×耸侄味佳八蛔拧
蓝珺瑶不发一言,双眼与凌逸对上,目光中的坚定不由让他退却一步,依稀听得从正门传來一阵木头的吱吱钮钮声,想是三皇子一方已经被凌祈暄杀退。
凌逸挥挥手,身后的一排将士从中分开,为她让出一条道路。对这位带兵在正门迎敌的修仪大人,这些将士对她全是尊敬之色,他们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目送她与墨十两人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蓝珺瑶不作停留,足下轻点,一跃跳上了房顶,沿着房脊一阵急行,直到皇宫渐渐在身后洠Я擞白樱畔碌乃俣热圆桓衣聛怼D艚舾谒砗螅偶旁律轮患礁鋈擞耙簧炼恢登榈娜酥慌禄嵋晕亲约夯搜邸
在他们离去后,皇宫的门又重重阖上,门闩重新将宫门卡上,凌逸未到前方,他仍然带着这些人堵在后门处,静静等待着八皇子一行人的到來。
就在宫门合拢后洠Ф嗑茫患蝗嗽β沓糯舜焖俑瞎齺恚簧砗谏慕羯硪屡鄢牡盟硇卧椒⑿蕹ぃ脕砀裁娴暮诮砹袅艘唤枪以诙渖希种械穆肀薷吒呗湎拢砗舐湎乱淮障欤硐碌穆矶酝矗隹奶憧癖肌
守门的将士一见如此情形都不禁绷紧了神经,一个个手按在腰间悬挂的长刀上,动作整齐划一。
“吁~”这人勒住缰绳,马儿依着惯性朝前滑动了两步,前蹄高高扬起,将将在凌逸身前一丈处停下。
“十一皇子,可见了修仪大人从这里走出?”他翻身下马,匆匆朝凌逸行了个礼,面上一片焦急之色,这人却是一直随在凌祈暄身边的墨一,凌逸是识得他的。
“一炷香前方从此处离开。”凌逸答道。
“殿下可知大人去往何处了?”墨一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才与三皇子一方打起來,他便奉了主子的令先行一步摸入皇宫,去寻先皇生前身边随侍的太监德全公公。路上听见有小太监传言,修仪大人守了皇城却为何要离去,他心中亦是疑惑,然寻德全公公一事要紧,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疑问。
他将主子的令牌拿与德全公公看,又将主子传给他的话口口相传,德全这才放心跟他走。即便是身为先皇跟前的红人,德全公公对蓝珺瑶的才智亦表现得十分赞赏与惊奇,若是生了个男儿身,将來定是要封王拜相的。
墨一随口道了声:“修仪大人方才已经离宫,公公难道竟不知么?”
谁知这话才出口,德全面上立时变得焦急万分,口中连个话都说不囫囵。
墨一的衣袖被他扯得皱巴巴的,也弄清了德全公公如此急切的因由,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