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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两方人马胶战之中,场中变故又生。凤轿上方,有一人凌空持剑向下刺來,观礼的百姓们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若叫这人得逞,这怕皇后娘娘就要在此香消玉殒了。反观凤轿之前,蓝珺瑶与墨十虽有心回救,奈何却被身前几人绊住了手脚。
在上方黑衣人的剑尖离凤轿顶还有一寸的时候,一个清扬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斗归打斗,可莫要弄坏了我这顶轿子。”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已从轿中飞身而出。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软剑,长剑上灌注了内力,将其逼成笔直的一条线,莲足在轿上点过,正与黑衣人的长剑相撞。
“陆公子今日之行可不是君子所为。”蓝珺瑶一句话拆穿了他的身份,她的面上笑意更浓,仿若两人真是许久不见的故人。
“陆某惦念小姐,而今不是急急赶來了。”这黑衣人却是陆之润,他一壁与蓝珺瑶调笑,一壁与她打斗,才说了两句话,两人手中已过了上百招。
“陆公子的大礼我一直不敢忘,改日定当原数奉还。”蓝珺瑶心中杀意陡然大涨,当初若不是这人暗中作祟,只怕爹娘也不会失了性命,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得佳人挂怀,陆某岂敢?不若今日蓝小姐便随了我回去,何谈还礼一说。”陆之润说着,便朝着蓝珺瑶头顶的凤冠抓去,昔日佳人倾城又倾国,今日不知又是如何醉人的样貌,他倒要先看上一看。
头上的凤冠似有千斤重,然今日这样的日子里,未进宫之前蓝珺瑶却不能让人揭了凤冠。她有此顾忌,行动间便有些畏手畏脚,陆之润便是看准了她这点,往往下手便朝着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当真让人咬牙发恨。
两人一个红衣飘扬,一个黑衣灵动,百姓们本是來观皇后的仪容,即便是瞧见了,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能有这样的福气。望着半空中两个打斗的身影,一时时间都看呆了。
蓝珺瑶只想速战速决,手下的攻势加快,朝着陆之润要害之处刺去,身姿灵动赛过天仙,百姓们一个个眼中换上了仰慕之意,恨不得自己也懂些拳脚功夫,好与这些羽林卫一同痛揍这些抢亲的黑衣人。
蓝珺瑶在他们心中的声威,一时之间空前高涨,只怕比之他们的新皇,也差不了多少。她的种种传奇在他们脑中流过,只怕过了今日,他们会为她塑像也说不定。
陆之润与蓝珺瑶分别踏着凤轿的两个支点,为了躲避蓝珺瑶的剑,陆之润朝一侧扭了些身子,眼见脚下不稳,就要跌倒在地。蓝珺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时机,她手中的剑去势更快,直朝陆之润胸膛处的空门刺去。
谁知陆之润这动作却是做出來的,为的便是引诱蓝珺瑶上当,他脚下用力,忽然向上弹起,眼见有将蓝珺瑶抱个满怀的趋向。
蓝珺瑶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落入劣势。正待这时,旁边又蹿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向着陆之润的后背刺了过去。正是紧要关头,陆之润不得不放弃面前的佳人,转而替自己解围。
蓝珺瑶松了一口气,透过头顶上垂下來的红纱将这青衣男子的面容瞧了个十成十。他下巴处生了些青色的胡渣,应是连日赶路的缘故,眼圈下一片青黑。想來是循着陆之润的踪迹一路追赶过來,亦或是听到了她要成婚的消息。
眼前的女子极美,霜修景來不及仔细看她一眼,只这匆匆一瞥,便将她绝代风华镌刻入脑海中,两人的功夫本就同出一脉,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默契。
只消一个眼神,他们便能知道对方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他与蓝珺瑶同时朝陆之润发难,一前一后一同动手,要将这不安好心的男子刺个通心凉。
蓝珺瑶刺向陆之润的双目,霜修景便攻他的下三盘,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势必要让他今日有來无回。一旁的蓝卿月与墨家兄弟见到这人,心中也松下一口气,他们生怕这时再蹿出什么捣乱的人。
在两人的围攻之下,陆之润便有些捉襟见肘了,且他带來的那些人已渐渐露出了败落的趋势,他心中大怒。他在边疆留了一个假的陆之润与霜修景对峙,他自己则带着人前來东凌,不知哪里被他看出了破绽。
陆之润心知今日的计划恐不能成功,他口中一个呼哨,招呼属下就要退出战局。
“既然來了,哪里有轻易就走的道理,还是让我这个东道主好好招呼你一番吧。”蓝珺瑶方才差点在他手下吃了亏,哪里有轻易放他离开的道理。
“蓝小姐盛情难却,只是今日陆某却要先走一步了。”陆之润狰笑一声,手中的剑挽出一个剑花,就要从两人合围的状态下挣脱。
蓝珺瑶眼中一暗,却见她仍旧将手中的长剑朝着陆之润刺过去。
“哈哈,今日招待,陆某毕生难忘,改日定要请蓝小姐到我府上坐坐。”陆之润神色间尽是得意,她这一刺不过为了泄愤,哪里能伤得到自己。
蓝珺瑶嗤笑出声,她手中的长剑去意不减,她手下一动,按动了长剑上的某一处,之间软件的前段脱离了剑身,将将刺入陆之润的后背。
短刃入体的声音如此清晰,陆之润的身子抖了两下,终究借着方檐稳住了身形。他手下的人一见主子撤退,也不再恋战,拼着挨上两刀的后果,也要从战圈中脱身。
这一场抢亲的戏码终于停下,羽林卫将长刀入鞘,自有人从队伍中脱离出來,收拾残局。蓝卿月翻身上马,默默驱马上前,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凤轿前唯有蓝珺瑶与霜修景二人相对而立,一时静默无声。
霜修景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他向來知道她是极美的,只是却不曾见过她如今天这般,美得惊心动魄,一时之间,他竟有有些贪恋了。然这样的妆扮却不是为他,想來心间一片苦涩。
蓝珺瑶不知能与他说些什么,唯有看着他矗立在远处。然这样终究是不妥的,今日是新帝登基、一并册后的日子,他的子民在看着她,连这样的对望只怕也是损了他的颜面,蓝珺瑶当先将目光收回。
“今日蓝小姐大婚,我來得有些晚了,送上这枚玉佩作贺礼,还望蓝小姐不要嫌弃。”蓝珺瑶见到他手中的玉佩,心中有些骇然。这玉佩的來历她不是不清楚,她收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是却不得不收下。
蓝珺瑶接过玉佩,至于他又说了些什么祝福的话,她却是一句也洠闹小@冬B瑶有些木然地钻进轿子中,送亲的队伍已然重新收拾妥当,霜修景亦退到了一旁观礼的百姓中。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余下的人便跟着拜倒,转眼间,满街的百姓竟无一个站立着的。
人浪起伏中,迎亲的队伍再洠С鍪裁床畲恚宦飞铣┩ㄎ拮瑁搅斯磐猓缫延腥说群蛟谀抢铩
有宫人在轿子前放下一个金脚蹬,喜娘将她从轿子中搀扶着出來。还未从金蹬上下來,蓝卿月已到了近前,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蓝珺瑶打横抱起,温热的气息湿了蓝珺瑶的面。
从宫门到祭祀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蓝卿月一直将胞妹抱到了凌祈暄的面前,直到他将她接了过去,蓝卿月才对着新皇跪下。
蓝珺瑶重新站在地上,凌祈暄握着她的手,接受百官的跪伏。眼眶中阵阵热意传來,蓝珺瑶强忍着要将卿月哥哥从地上拉起來的冲动,随着凌祈暄一起退开。
蓝卿月最后看了胞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新皇的登基大典亦从此刻方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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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新婚当日
祭祀台上,摆着三牲六畜与一些米粮。在钦天正的引导下,凌祈暄向着天地的方向拜了三拜。一杯水酒在祭祀桌上横洒,百官亦随着新皇祭拜天地。
蓝珺瑶抬起头,正瞧见太庙前悬着的那口古朴大钟被人用力击响,悠远的钟声传开,却是新皇登基在告慰诸位祖先。三声钟声过后,又有早已准备好的司礼官员上前诵念祝祷词。
一众大臣皆跪在天坛下,文武官员分站两侧。场间一派肃穆之色。冗长的颂词蓝珺瑶一句也洠闹校锕诘闹亓考又ぞ玫墓虬荩醯谜錾碜佣加行┮∫∮埂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一段诵念才结束。蓝珺瑶心中期望着早些结束这些繁琐的礼仪,她恨不得立刻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
余下便是德全公公宣布先皇的遗诏了,听着这明显苍老却熟悉的声音,蓝珺瑶才松下一口气來,登基大典总算要告一个段落了。
日近正中,帝后已然同祭祀了祖宗,又祭拜了天地,倒是省去了不少重复的步骤,只需新帝将代表皇后的金册与金宝交与她,蓝珺瑶便能由着婢女搀扶着下去了。
紧邻皇帝的寝宫畅春殿旁便是新后的寝宫养心殿了,染仪殿的一众宫人亦被迁到此处。喜娘扶着蓝珺瑶到了寝宫内,便掩上门退出去了,屋内只留下了几个服侍的小婢女。
蓝珺瑶正要将盖在凤冠上的红纱取下,一旁立着的婢女连忙上前阻止,言明这样不合规矩,要等皇上亲自來除去才可以。蓝珺瑶隐约记得两位负责教习的嬷嬷是同自己讲过这样的规矩,只是皇上要到入夜时才会到这里來,到了那时,大约她的脖子也要断了。
在小婢女惊诧的目光下,蓝珺瑶将头上的凤冠一并取下放在身旁,她揉了揉有些酸沉的脖颈,这封后的大典不过是做给那些外人看,皇上心头的人可不是她啊。
蓝珺瑶投过去冷冷一瞥,小婢女顿时噤声,再不敢多言语一句。良辰连忙上前,替蓝珺瑶拿捏酸沉的肩膀,她稍稍用上了些力气,蓝珺瑶只觉得舒适得紧。
捏了一会儿,蓝珺瑶示意良辰到一旁守着,趁着皇帝洠恚菹⒁换岫1蝗於际谴匦碌模忻媸且欢远匪脑а欤侨缁鸢愕难丈冬B瑶向着身后倒去。
腰间突如其來的硌痛感使得她猛然从床上弹起身子,掀开锦被,床上全是些散落的花生、莲子一类的坚果。她叹了口气,将这些东西扫到一旁,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床上躺下。
今日当真是累极了,蓝珺瑶这一睡便到了傍晚时分,眼睛眨了两下,有些不适应屋子里的光亮。殿内燃着几支龙凤喜烛,凌祈暄正在她床头不远的地方坐着,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蓝珺瑶不禁拧起了眉头,良辰是越來越洠Ч婢亓耍噬蟻砹艘膊恢行阉
她从床上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凌祈暄身前,正要与他行礼,不想却被他一把掬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新后,道:“皇后不必如此多礼。”
蓝珺瑶手中蓦然多出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看,一盏盛满了清酒的酒杯被凌祈暄塞到她的怀中,醇香四散,她舔了舔嘴唇,确实是应该吃点东西了。
凌祈暄手中亦端着一杯斟满的酒,他一手扯了蓝珺瑶在自己膝上坐下,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却从她胳膊中穿了过去,双臂交错,两人同时将手中的酒满饮。
一杯酒下肚,蓝珺瑶才觉腹中空空,有些难受。她低头去到身后的桌子上寻吃食,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引得她食指大动。
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有些不妥,她朝着蓝珺瑶灿然一笑,在他晃神的一瞬间从他怀中挣脱出來,手执一双白玉筷子就着手边的菜吃了两口,这样的笑容有会有怎样的效果,她清楚得很。
凌祈暄望着她唇边狡黠的笑容,并未计较她的戏弄,反而大笑了两声。惹來她极为不满地两记白眼。
桌上的饭菜转眼便被蓝珺瑶扫荡了一遍,她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润嗓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看了一眼仍在这里坐着不动的凌祈暄,心中一个念头掠过,难道他竟要宿在这里?
这念头才起便她掐灭了,宫人人人都知晓的事实,他若宿在后宫,也只可能是宿在阿琴姑娘那里。只是两人这般坐着大眼瞪小眼毕竟不是个事,蓝珺瑶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莫非是阿琴阿琴姑娘与你使了小性子?”
凌祈暄才嘬了一口清酒,听到她这样的话,几乎呛着自己,莫非她是吃醋了?他轻轻晃动酒杯,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这般反应让她更加确定,定是这个缘故了。蓝珺瑶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这才答道:“但凡女子都是一个脾性,两人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哄一哄便好了。”
凌祈暄手中的酒盏放在桌上,她今日说话有些拐弯抹角,她这般说來是有何用意?
屋子里不知何时燃上了香,这味道不同于龙涎香的质朴与寻常熏香的清新,闻上一口便令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