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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
荣祥颤颤悠悠地接过良辰递过來的串珠,只一眼便能瞧得出來这串翡翠珠子的成色是极好的,凉意丝丝传入他心中,就想他此时忐忑的心情。
能做到内务府总管这个份上,荣祥懂得感恩,当初若不是皇后娘娘一句话,只怕这个位子也轮不到他來做。昨日里收到了地方上贡的雨后春茶,荣祥头一份便送到养心殿來了。
“总管不必恐慌,本宫不是不辨是非之人。”看出他的不安,蓝珺瑶开口道。
荣祥反应过來,忙跪在亭外谢了皇后娘娘赏赐的恩德,皇后娘娘这般说便是不会因着荣禄之事牵连到他了,这才敛了身子站在一旁。
“荣禄,你可知罪?”蓝珺瑶挥手,立马有侍卫上前止住了荣禄继续磕头的动作。
“奴才知罪了,奴才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荣禄看着面上无波无澜的皇后娘娘,这才感觉到一阵阵后怕,他真是瞎了狗眼,放着眼前这位不去讨好。
“哦,你错在何处?”蓝珺瑶抬了抬眼,瞥了一下地上跪着的荣禄。
“奴才不该将抽丝的布给了荣华公公。”无形之中似有一层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來,荣华的背深深佝偻下去。
“给我掌嘴。”蓝珺瑶厉声吩咐,荣华立马上前,一把揪住荣禄的衣襟,在他脸上左右开弓,抽得他一声惨嚎赛过一声。
“奴才不该藐视皇后娘娘的威严。”荣禄面上被抽得一阵阵发热,只觉头顶一圈金星环绕,嘴角已经有血迹溢出,两边脸颊这下倒是对称了,整个脸敲上去就如猪头一般。
“荣华,住手吧。”蓝珺瑶吩咐了一句,荣华这才从他身边推开,与良辰一左一右站在主子身边。
“谢皇后娘娘恩德。”荣禄说着,一壁对着蓝珺瑶磕头,他的头每次垂下,眼中都有不甘与凶狠闪过。
往日里这人便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今日若是放过他,指不定他要在背后怎么使坏。荣祥心中这样想着,到嘴的话几次欲出口却又都被他阻了回去。若是皇后娘娘心慈放过了荣禄,他心中只怕一并会将自己记恨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荣禄这样的小人就该时刻提防着。只是若不出,日后因他酿出了什么祸事,只怕自己也难脱干系。荣祥心中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看跪在地上看似已经大彻大悟的荣禄,再看看一旁面目淡然的皇后娘娘,脑海中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最后却是后者占了上风。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荣禄,猛然对着蓝珺瑶跪下。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啊,荣禄今日胆敢藐视皇后娘娘的威严,日后便能作出危害皇后娘娘的祸事,且他向來小肚鸡肠,这样的人防不胜防啊。”荣祥说完,便垂下头來,等着皇后娘娘决断。
“皇后娘娘莫要听信荣祥的谗言,奴才日后定然一心一意服侍皇后娘娘,再不敢对娘娘有二心。”荣禄并不知自己的小算计都被皇后娘娘看在了眼中,他生怕皇后听信了荣祥的话,恨恨地指着亭外的荣祥。
“总管大人,纵使往日里我曾得罪过你,你也不能这样陷害我啊,往日里你处处打压我便不必说了,今日竟然妄图置我于死地,皇后娘娘,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祸源啊。”荣禄倒打一耙,反而开始诬陷荣祥。
“皇后娘娘明鉴,素日里荣禄恶事做尽,他身旁的两个奴才亦可证明。”荣祥将话锋转到了与荣禄一并跪着的两个小太监身上。
早在内务府中荣禄被捉住之时,他便瞧出这两个小太监有与他撇清关系的想法,他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这两人只要不是愚笨之人便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果然,听到荣祥提到自己,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朝旁边爬开了些距离,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滴说道:“奴才证明,总管大人说的是实话,我二人昔日被荣禄威胁着坐下了一些错事,也亲眼瞧见了他是如何狠毒,皇后娘娘切莫放虎归山啊。”
他二人言辞恳切,仿佛忘了就在一刻钟前,他们还围在荣禄身边讨好地叫着“干爹”,这两人被荣祥选为心腹,对他往日里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心知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若不然,凭借着方才在内务府中自己二人的作为,他便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皇后娘娘,是他们串通一气想要害我,你莫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啊。”荣禄一见他们站在了一条船上,心下顿时着慌,力气之大,居然挣脱了一旁钳制着他的两个侍卫,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了蓝珺瑶脚下。
他正要去抱蓝珺瑶的腿,却被她一脚踹翻在地。跟上來的侍卫重新把他拉回了原地,眼见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荣禄反而放声大笑起來。
“哈哈,我荣禄今日落在了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你们记好了,我荣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即便是被侍卫擒着,他还在做这困兽之斗,双目之中阴狠之色尽显,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皇后娘娘自有神明护佑,就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皇后娘娘不利。”荣华听了他的话,气愤之极,脚下一脚接着一脚朝他身上狠狠地踹了过去。
蓝珺瑶信手捻起桌上放着的一支狼毫,内力朝手中涌了过去。荣华只觉得疾风擦着他的脚射了出去,定睛一看,那支狼毫正插在荣禄的心口处,半分不差。
荣华吓了一跳,往一旁跳过去,一屁股蹲在小太监身上,这小太监正是荣禄的两个心腹之一,他也被皇后娘娘这突然发作的手段吓着了,竟忘了躲避,任由荣华落在他身上。
“娘娘怎么亲自处置他了,可别脏了娘娘的手。”良辰手不抖脚不软,上前一步执起蓝珺瑶方才握着狼毫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在她手上擦拭一番。
“无碍。”蓝珺瑶任由良辰摆弄,她这双手沾过的血还少么?不在乎再多一人罢。
那两个站着的侍卫倒是有眼色,在亭中人还在发愣的间隙,一左一右拖起已然洠Я松⒌娜俾唬獾谜馊思绦粼谡饫镌嗔酥髯拥耐ぷ印
“娘娘英明,荣禄罪有应得,就该把他的尸体拖去喂狗。”两个小太监先有一人反应过來,忙不迭地拍着皇后娘娘的马屁。
另一人被荣华压着,却也不甘落于他后面,就那样半躺着附和他的话。
蓝珺瑶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她最讨厌这样的人,既然荣禄手中不干净,这两人作为他的心腹,想必往日里缺德的事也洠僮觥
两人被她的目光扫过,生生打了个冷颤,口中还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拖下去乱棍打死,尸体就如他们所说那般,丢在乱葬岗喂狗吧。”蓝珺瑶摆摆手,留他们在眼前看着着实堵得慌,又有两人上前拖着他们往亭子外走去。
两人还要挣扎,却被侍卫一人一个手刀给敲晕了过去,养心殿中顿时清净了不少。
“总管既然掌权,便不该再让这样的败类出现,本宫说的话,总管可听清楚了?”蓝珺瑶并未抬头,若是他身上那股子软弱劲再不能去,内务府总管的位子他也不必坐下去了。
“娘娘放心,此次是荣祥疏于管理,才出了这样的披露,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娘娘只管摘了我头上这顶帽子。”往日里多受他制擎,而今荣禄已除,他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洠в械娜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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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南下治灾(爆更)
侍卫才拖着两人出了养心殿的门,蓝珺瑶便听得一阵掌声传來,却是琴贵妃带着婢女來了。
养心殿的人对这位多次与皇后娘娘争宠的琴贵妃着实洠в邪敕趾酶校运牡絹聿⑽幢硐殖龆嗌倩队囊馕丁
“皇后娘娘好手段,真叫阿琴佩服。”琴贵妃踩着‘花盆底’,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凉亭外,这才对着蓝珺瑶盈盈一拜。
“与妹妹比起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妹妹这样的妙人,才当真叫我刮目相看,才到了东凌多少时日,便能说动朝中大臣与你连成一气。”蓝珺瑶吩咐良辰请她坐下,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书卷上。
“姐姐这是说得什么话,妹妹可听不懂。”琴贵妃接过婢女手中的布匹,正是先前荣禄用來讨好她的。
“荣禄那奴才确实不该,他得了姐姐惩处也是罪有应得,妹妹这不就把布匹与姐姐送來了,还望姐姐莫要再气,自己的身子要紧。”琴贵妃柔柔笑着,就要将手中的布匹递到蓝珺瑶手中。
“妹妹怕是误会了,我处置那奴才只是因着他手上不干净,做了不该做的事,既是奴才孝敬的东西,妹妹收好便是了。”蓝珺瑶看也不看,口中拒绝道。
“这匹布姐姐用來裁制新衣却是再恰当不过的,姐姐难道是瞧不上我,嫌这布匹经了我的手?”想到这种可能,琴贵妃面上染上了一丝伤心的样子,只是手中的动作却不停顿,眼见就要将这匹布放在蓝珺瑶的书卷上。
“妹妹用这料子比我合适,这匹布还是留着妹妹用罢。”蓝珺瑶手上用了巧劲,将布匹又推回琴贵妃那边,令她再不能动弹。
正待这时,却见她面上一抹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蓝珺瑶心知不好,赶忙松了手。与此同时,只听得一声饱含委屈的唤声从她口中发出:“姐姐。”
两人同时松手,这匹珍贵的布便落在了石桌上,不巧石桌一边放着一方砚台,墨色染透整匹布,这匹珍贵的布便废了。
从亭子外看,却又是另一番场景了。凌祈暄免了前來通报的宫人,带着墨一一路走來,到了这里,入目便是皇后打落了琴贵妃手中布匹的场景。
蓝珺瑶下意识朝亭外看了一眼,正对上凌祈暄变得阴沉的脸色,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书卷从布匹下抽了出來,看叶不看石桌上的布匹,这样珍贵的料子当真是让她给糟蹋了。
凌祈暄快步上前,站在琴贵妃身后,扫了一眼场中对峙一般的两人,有些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良辰正要开口答话,却被琴贵妃带來的小婢女抢了先机,只见她双唇上下开合,口中话语如连珠炮一般事情的整个经过说了出來。
她说的也是实情,只是一些该有的地方却被她刻意忽略过去,听了她的话,便如同皇后娘娘仗着手中权力在欺凌琴贵妃一般。
良辰本要开口为自己的主子辩解,却被蓝珺瑶在桌下扯了一下露在外的手,她只得双目含怒瞪了那个小婢女一眼。
凌祈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安慰似的将琴贵妃搂在怀中,望着蓝珺瑶的目光全是不满。墨一心中为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一看便知是有目的前來,若不然哪里会赶得那么凑巧。
他再看向一旁站着的小婢女,且见她面上的笑容满是挑衅,示威一般瞧了对面的良辰一眼。墨一担忧主子被蒙骗,正要开口替皇后娘娘说话,梦染发想起昨日主子的交代,伸出半步的脚不得已又迈了回來。
“皇后既掌六宫大权,日后要多加管理,莫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凌祈暄只是斥责了几句便洠Я讼挛模馊玫仍谝慌砸春孟返那俟箦髌推奈镆臁
莫说是她们,便是蓝珺瑶对他这样的决断也有些费解。就像是与人对敌一般,你将铠甲佩戴整齐,正要同他决一死战,不想敌人的马突然失蹄,敌人竟然直接从马上跌下來摔死了。
蓝珺瑶再瞧了瞧凌祈暄的面色,果见他面上无责怪之意,心中的疑问更深了。照理说他对自己厌恶到了一定程度,这样惩治自己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琴贵妃小心地感受着身旁人有力地跳动,她也能感受到阿郎对皇后的厌恶,只是阿郎为何会这般轻饶过她,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受委屈了。”凌祈暄抚了抚琴贵妃的脸颊,方才继续对着她说道:“宫里出了这样的恶奴,这事不该怪你,皇后是通情达理之人,你且安心。”
“姐姐不怪我就好。”琴贵妃倒会做戏,顺着凌祈暄的话便往上爬。
她这般放低姿态,蓝珺瑶也不好再与她针锋相对,但是要她像琴贵妃那样,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是以她只是冲着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算博了皇上的面子。
贵妃受了惊吓,皇上自然要温言软语好生安慰着才是。他们双双离去后,良辰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的情形真是吓死她了,生怕皇上怪罪娘娘。
才回到景阳宫中,琴贵妃便赌气一般到一旁去了,她背对着凌祈暄坐在床上,以帕子掩面,不一会儿便听得抽抽搭搭的声音响不停歇。
凌祈暄在她身后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琴贵妃哪里肯从,在他怀中不断挣扎着,豆大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