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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与他合作,她也是迫不得已。她是巫族的巫女,原本是看不起那人的,想着他先前说过的话,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她口中溢出。
若不是为了躲避族中长老,她才不糊与他合作,即便知道是与虎谋皮,也不得不踏上他的贼船。好在他们各有所需,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皇后,而她则是要将阿郎牢牢捆在身边,因此,皇后必须得除去。
族中曾有异样,圣物应时而出,圣女亦伴随圣物而生,族中长老推算到这一点,这才将她带回族中教养,不过是想以她身上的命蛊引出圣女。
巫族有古训,圣女降世,巫族重现人间。即便族人隐居的地方非常隐秘,这些年來,仍有四大帝国的人不断前去骚扰,妄图借巫族之力控制整个大陆。
族人已在不断的躲避中折损许多,唯有圣女才能解除巫族目前的困局,是以推测出异想的那一日,长老便命人寻了合适的女子带回族中细心教养,为寻回圣女作准备。
她怎么甘心只做这样一枚棋子,圣女在她眼中又算得了什么?琴贵妃嗤笑一声,她原是北霜帝国的嫡长女,有母后与父皇疼爱。
自从被带到巫族的那一日,锦衣玉食的生活再不复,为了同命蛊磨合,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又岂是寻常人可以想到的。
不过,她还是应该感谢长老,若不是他们把她带到巫族,她又怎么能学得这样一身本事。一年之前,她才得以从巫族中脱身,长老推算得到,是时候接回圣女了,她便被这样的借口派了出來。
长老知道她此次任务的艰难,是以临行之前,除了她体内的命蛊,还另外交给她两只心蛊。作为蛊虫之中王者一般的存在,心蛊竟然被逼迫到玉石俱焚的地步,想到心蛊的示警,琴贵妃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那人帮助她躲过了长老的追查,她便答应帮他办妥三件事作为回报,她要赶在长老之前找到圣女,圣物只能为她所有。
巫族圣物千秋重锁遗失多年,此番因着圣女的出世再次重现凡间。圣物是所有谷中的克星,亦包括她身上从小种下的命蛊。琴贵妃的拳头慢慢收紧,拥有圣物的女子,又是谁呢?
琴贵妃正出神,凌祈暄却幽幽转醒了,两人的眸子对上,她一时倒不知该解释些什么了。
脑中正急速思索,不防凌祈暄开口说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伺候的事让奴才來便是了,你还亲自守在这里。”
琴贵妃心中有鬼,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这两日我忙于朝政,不想今日竟累昏过去了,果真是老了,身子不必从前。”他盯着琴贵妃的小腹,一时颇有感慨。
这样故作老成的话惹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來,笑着倚在他怀中,道:“阿郎若是说自己老了,可叫朝堂上那些老头子怎么活?”
凌祈喧双手抱住怀中的人,双臂渐渐吃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中。
感受到他的情谊,琴贵妃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怀中寻了一个让人心安的位置,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沉浸在幸福之中。若不是他认为自己是劳累过度,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
琴贵妃看不到的角度,凌祈喧面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与方才宠溺着她的模样大相庭径。她带给自己的惊喜真是越來越多了,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缘故。
夜幕初上之时,给整个皇宫都笼罩上了一层浓黑的外衣,宫中处处都燃起了烛火,尤以景阳宫中一片通亮。
正有一人站在通往景阳宫的幽静上踌躇不前,自他从太医院出來,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他身上着一身医正的衣袍,下摆处沾上了些树杈上的露水,來回走动过程中又有泥土扑上,他却洠в凶⒁獾健
这人正是为琴贵妃保胎的太医院院首秦医正,诊出喜脉之后,他得了皇上不少赏赐,老來荣光,羡煞旁人。
他在宫中兢兢业业一辈子,不管为哪个贵人出诊,都秉着大公无私的原则,是以得皇上重视,有了今天的位置。
他叹了一口气,哎,都是天意啊,若是他能像从前那样不骄不躁,只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皇上正处在得子欣喜的当口上,若是叫他知道了琴贵妃其实并未怀上皇嗣,不知自己头上这一颗人头还能不能保住。
散发着奢迷光彩的景阳宫仿佛一只张着大口的凶兽,只要他靠近巨兽的范围,便会被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吞下,尸骨不留。
………………………………
258 贵妃假孕
那日秦医正被景阳宫的宫女匆匆请了过去,他才搭上贵妃的脉,那张老脸上便溢出了欢喜的笑容。诊出喜脉后,他心中总有个地方觉得不对劲。
回到太医院后他翻阅了先辈留下來的医书与手札,直到今日才有了眉目,他当时就吓傻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到景阳宫來了。他心知即便他不说,过些日子贵妃娘娘的肚子仍然是这个模样,一样会暴露他诊脉有误的事实。
贵妃娘娘这种症状与怀孕极相似,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诊断失误。假孕乃是母体对孩子的期望太过强烈,乃至出现了怀孕的一切症状,包括孕吐,多脉等。且那日他确实诊出贵妃体内是有第二条生命的脉息,是才判定为贵妃娘娘怀了皇子。
这几日为着脑中那一个疑问,他辗转反侧不能安心,今日查明医术,他也着实吃了一惊,一番思忖之后,他仍是决定将事实告诉贵妃娘娘。
特意择了皇上离开的时刻,秦医正到了景阳宫外,守门的宫人一见是他,一个个都客气得紧,他们只当是娘娘传唤他前來,恭恭敬敬地请了他进去。
由着一人引着他直到了正殿外,殿前伺候的婢女见了他同样十分吃惊,她一直守在那里,不曾听到娘娘唤了太医前來。
“烦请姑姑为我通禀一声,秦某有要事求见娘娘。”秦医正朝那掌事婢女作了个揖,苍老的面容上一直挂着慈祥的笑容,叫人瞧不出名堂。
“秦医正稍候,我去去就來。”到底是为主子保胎的人物,掌事婢女也不敢怠慢他,请他在门外等着,自己进殿去禀告娘娘。
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琴贵妃也表现得十分尊敬,听到婢女禀报他在门外候着,连忙着人请他进來,又吩咐人为他布下椅子,她笑容满面地望着他,问道:“医正深夜前來,不知所为何事?”
“启禀娘娘。。。。。。”秦医正看了一眼在她身旁服侍的婢女,话音戛然而止。
琴贵妃立刻会意,打发了身旁的宫人到外守着,这才继续说道:“医正但说无妨。”
殿门伴随着“嘎吱”的声音从外关上,左右无人,殿内只有他们二人。秦医正却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冲着面前的琴贵妃跪下,声泪俱下道:“贵妃娘娘,老臣有罪啊。”
琴贵妃要去扶秦医正的手顿在了半空,她面上的喜色一点点淡去,心中忽而有浓重的不安涌上。
不待她开口询问,就听得秦医正继续说道:“老臣罪该万死,贵妃娘娘并未怀上皇嗣,而是假孕啊。”他说完,自知对不起琴贵妃,双手贴在地面上,不敢起身。
心头的不安得到印证,她如遭雷击一般,怔怔地后退开两步,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你是阿郎最信任的太医,又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医正,你的诊断怎么会出错呢?”
就在方才,阿郎还向他许诺,等他们的儿子出世后,便赐予他无上的荣耀,她怎么可能是假孕呢,一定是秦太医骗她的。
“秦医正,你若有什么苦衷,大可说出來,我与阿郎自会给你做主,你不要拿这样的消息來糊弄我。”琴贵妃双目之中已有迷茫之色,她寻到了秦医正这样做的理由。
“娘娘恕罪,臣并未受任何人胁迫,这一切都是老臣的罪过啊。”秦医正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此事却是他一人的责任,说出來之后,他心头也轻松了许多,不管皇上与贵妃娘娘如何处置他,他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嫉妒我比她先怀上皇嗣,这才威胁你來糊弄我,你不要演了,这样拙劣的计谋怎么能入我的眼呢?”琴贵妃却像是洠в刑角匾秸幕耙话悖槐诨ぷ抛约旱男「梗槐谟滞笸丝思覆健
“你们这样歹毒的用心,阿郎不会放过你们的。”琴贵妃眼中的迷离之色更重,已有入魔的趋势,她的身子开始颤栗,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的秦医正。
“贵妃娘娘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老臣百死不足以谢罪,愿意听凭贵妃娘娘处置。”秦医正不停地冲她磕头。在宫中活了这些年,他深知子息对一个嫔妃是多么重要,何况这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身后便是桌椅,琴贵妃再无地方可退,她一手撑着身后的桌子,忽而放声大笑,面上却有血红色的泪流出。
殿外的人隐约听到殿内的动静,然洠в兄髯拥姆愿溃侨床桓彝郧叭ァ
秦医正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他不敢去看面前的女子。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不仅他会受到惩罚,连琴贵妃亦会牵连其中。
过了许久,琴贵妃的笑声才慢慢止住,她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靠背椅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将面上血红色的痕迹冲刷殆尽。
秦医正的身子开始麻木,长时间地伏拜使得他双目中隐隐有星星环绕,眩晕感涌上心头。
“这件事你可还对他人提起过?”不知过了多久,琴贵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來,目所能及的是一双坠着宝珠的绣鞋。
“老臣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秦医正努力保存着心头最后一丝清明,他恭谨地回道。
“甚好,你记得,今夜你到景阳宫不过是为本宫送安胎的药,从來不曾有什么假孕的事。”琴贵妃居高临下,声音清冷,她俯视着身下之人,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
“贵妃娘娘!”秦医正猛然太后,撞进琴贵妃深不见底的瞳眸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秦医正,据本宫所知,你家中还有老母与妻儿吧。”琴贵妃绕着他慢慢踱步,声声似催命的鬼差一般,忽而绕到他身侧,弯下身子在他耳边问道:“你有洠в邢牍咀虐⒗傻钠⑵羲滥阍诨仕靡皇律掀勐饔谒恢阋患依闲】苫鼓芷桨泊婊睿俊
幽幽的声音带着些女子的香味扫在秦医正脖颈上,他却觉得脖子上仿佛架着一把锋利的刀刃,只要他偏一偏头,便会被那凶器立刻夺去性命。
他铸成这样的打错,即便是五马分尸他也死不足惜。只是,他一家老小又何辜,竟要跟着他受这样的牵连?想到年迈的老母与正考功名的孩子,两行浊泪顺着他的眼角潸然而下。
“秦医正是聪明人,如何定夺相信你一定会作出最恰当的选择,夜将深,我这里就不留秦医正了。”琴贵妃身上华美的长袍曳地,衣裙拖地的声音仿佛毒蛇爬过秦医正心头,他望着面前看不情面目的琴贵妃,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娘娘,即便老臣将这件事烂在心底,若是再过两个月,娘娘的身子却不显怀,却如何是好?”來之前秦医正已想到了这种可能。
“只要秦医正补说出去,余下的事便不劳秦医正操心了,我自由办法,绝对不会牵连到秦医正身上,相反,您安胎有功劳,还会得到一大笔赏赐。”琴贵妃心中已有了计较,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怀上龙子,假孕的事绝对不能让阿郎知晓。
“良念,送秦医正。”琴贵妃拔高声音,门外一直候着的婢女应声而入,却见主子面上蕴着笑,缓声对她吩咐道:“劳烦秦医正深夜还要來一趟,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良念,将阿郎昨日赏下的那对镯子给秦夫人吧。”
良念拿过來一对通体透亮的玉镯放在秦医正手上,含笑看了他一眼。
秦医正原本就佝偻的身子又矮下去几分,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琴贵妃的赏赐,道:“老臣替内子谢过贵妃娘娘。”
“秦医正,这只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皇上平日也总在娘娘面前夸您呢,说是有您看护着,娘娘一定能平安诞下小皇子。”良念不知殿内发生的事,只当是秦医正得了赏赐太过激动。
她无心的话却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砸在秦医正心头,他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良念将秦医正一直送出景阳宫,这才转身回去,她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秦医正越走越快地身影,不知方才究竟是什么事,娘娘竟将她们都打发出來。
这念头才起,便被她从脑海中摒除,晃了晃脑袋,她面上重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