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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中不安定,她睡得并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來來回回醒了二三次,她索性披衣起身。瞧瞧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两个时辰。
连日的劳累使得她气色看起來很差,铜镜上映出一个双眸有些凹陷的女子,对着铜镜坐了许久,蓝珺瑶第一次对这样的样貌感到了陌生。
一只手缓缓地抚摸上了自己一侧颊骨,凸起的颊骨有些硌手,她努力回想从前的样子,却发现记忆中的那张脸逐渐和这张皮囊融合,而后竟再也想不起从前的模样。心头腾地升起一阵恐慌,她将铜镜前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
一直在殿门外守候的宸寰宫掌事太监庆安听到动静,以为主子出了什么事,慌张地拍着殿门,而后叫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蓝珺瑶并未回话,她凝视着自己的右臂,方才将那些东西扫落时,不慎被簪子的发尖划伤,臂弯正中央一点猩红的血滴渐渐变化,她却半分也洠Ц芯醯教弁础
主子未曾发话,庆安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是这样的平静让人心慌,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去请皇上过來瞧瞧时,忽然听到殿内传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若不是他耳力好,只怕也听不到这声叹息,像是沉淀了人声百味一般,连他的心也被压得往下沉了沉。
“进來吧。”蓝珺瑶换好了衣衫,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粗略处理过,拢在宽大的袖口里,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庆安在外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而进。在门口站得太久,又是那样寒冷的天气,双腿已变得酥麻一片,他打了个趔趄,在推门时扶了门框一把,这才洠米约旱弊判轮髯拥拿娴货印
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庆安面上并未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來,他将殿门重新关上,站在一旁等着主子的吩咐。
庆安打开门的间隙,殿外的寒意便争先恐后地往殿内挤,还未抵达蓝珺瑶身边,已融进了这屋内的暖意中。她信不走到窗边,而后吩咐道:“找人将这些东西收拾出去吧。”
她面朝着窗子站着,庆安看不清新主子的面容,他试探性地开口说道:“这些琐事就让奴才來做吧?”
未得到主子的答复,他便权当作主子已经同意,自顾开始动手收拾地上散落的物品。这一套是昨日皇上特地命人送过來的,金色的步摇上缀着红色的宝石,显得贵气逼人。抹额上缀着同色的流苏佩饰,这俨然是比照皇后的用度规格。
庆安压下心底的惊诧,仔细将这些东西收拾好,早在皇上大兴土木时,他们私下里便有揣测,到底这宫中住进來的是个什么样的贵人,待见到皇上为她塑的雕像,一时之间更为惊人,他曾有过猜想,是否这位就是西陆将來的国母,想不到皇上竟真的有这种意思。
庆安见这位新主子穿的肃静,她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裾裙,外边罩着一件同色的小夹袄,双臂与领口处都缀着一层细密的绒毛,青丝在脑后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却是出嫁的妇人打扮。庆安的脑子活,他赶快将自己的揣度尽数压下,埋头于手中的整理活计。
他整理得一丝不苟,连簪子发尖那一点猩红都被他收入眼中,他对此并未多言,而是用自己的衣衫将这一点猩红拭去,随后将这一阵套首饰收入新主子的妆奁中。
方才那一点猩红让他心惊,然打量新主子的身影,却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他生怕主子再做些什么想不开的事,收拾完东西后边默默站在了一旁。
站在这炭火烧的足够旺的大殿内,庆安却生不起办法睡意,他时不时抬一抬头,看到新主子还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势站在窗边,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蓝珺瑶望着绽放在窗台上的红梅,渐渐出神,想必是这宫中的奴才一大早折了放在这里。红梅开得十分娇艳,与这殿内燃着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又有一丝甘甜的气味在她身边挥发。
白色与暗红色交织的窗格像是球笼一般,将她困在这里,只是一面之隔,窗户内外赫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蓝珺瑶蓦然动了起來,她将面前的窗子打开,面前豁然开阔。
冷风顺着窗户灌进來,连桌上燃着的梅香都被吹得变了形状,不再是袅袅直上。凉意铺面,吹得人清醒了许多,蓝珺瑶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只觉四肢百骸都变得通透。
感受到这突如其來的凉意,庆安去看面前的主子,只见主子的脊背挺得僵直,双手各扶着一扇窗子,头微微往上仰着,似是在看窗外的景致。顺着主子的方向看过去,庆安却什么都洠в锌吹剑隽艘换岫痪鹾缶彼岢粒坏梦弈蔚胤牌丝印
越过高耸的宫墙,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冬日的正午,天空中一只飞鸟也不见,只有寒风偶尔卷起几片落叶,打着转飘向远方。目光所及,一切都沉寂在冬日的萧条下。
窗子的正前方有一片开得正盛的腊梅林,到近,腊梅色依次淡了下來,到了近前,已是如雪一般澄净的白梅。
蓝珺瑶朝着窗外探手,竟真的有一枝梅花被采下,花香倒是比先前放在窗边的红梅还要浓烈几分。她垂头去看,有些偏黄色的叶片微微向后蜷曲,花心是一片洁白,这是素心梅,难怪花香如此浓烈。
蓝珺瑶只嗅了一口,便将其随手置入了窗子上的花瓶中。红白相映,倒显得比先前的红梅好看了许多。
身后的窗子并未阖上,蓝珺瑶这才开始打量宫殿内的摆设。临窗的地方是一张摆着书本的案子,案头摆着基本装订精良的书籍,文房四宝皆置于案子上,案子的左上角还有一盏熏灯,楼空的金架中盛着一个圆形的灯盏,照出來的光有些昏黄,却与这殿内的整体摆设十分相配。
再往前便是书柜了,黄梨木的柜子放在一边,距离书案不过几步远的距离,走几步便能够得到。右边是供人暂时休息的地炕,火龙烧得很旺,使得人在屋里感受不到一丝严寒。
一席轻纱将这个小书房与休憩的地方隔开,再往前的一个殿内摆着一架古琴,古琴之后是一个有些矮的方案子,古琴之前是两排蒲团。
收回目光,蓝珺瑶走到古琴旁拨弄了两下,“铮铮”的琴音传出,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不散。虽不是那些世代传下來的古琴,这古琴也是用极好的木料制成。
整个大殿内摆放的尽是陆之润从整个大陆搜罗起來的奇珍异宝,比起先前她在巫族内的住处,此处是奢华得外放,而巫族中的那个洞穴,虽然表面上看起來山水不露,实则是内敛到了极致。
蓝珺瑶回到书案前,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布置,满室的金玉虽看起來富丽堂皇,却更容易让人生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概,虽然陆之润对自己一直很客气,但是她也知道,出了这个宫殿,门外的那些侍卫动起手來可一个都不会含糊。
殿外日夜都有人把守,深怕她从这里闯出去。挂念着卿月哥哥等人,她的心始终不能安定下來,书上的文字更是一个也看不进去,与其这样,不如到院子里转一转,先看一看这里的环境,她也好伺机从这里逃开。
庆安见主子要出门,连忙跟了上去,他取过一件披风快步走到主子身边,恭敬地将披风递了过去,若是这位新主子出了什么差错,皇上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蓝珺瑶将他对自己的惧意看在眼中,却并未多说什么,出了殿门确实有些寒凉,这披风是用了整张的狐皮做成,穿在身上十分暖和。
才走开几步,身后突然跟上了大批侍女,她们分作两队,一个个垂着头跟在庆安身后。蓝珺瑶对这样的阵仗十分不喜,因此她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我只在这里随处走动一会儿,你们不必跟着我,各自散了吧。”
哪知这些婢女听了她的话,却整齐地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主子若是嫌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主子说出來我们一定改正。”
“你们做得很好,只是我向來喜静,你们下去吧。”蓝珺瑶摆了摆手,眉头已爬上些不耐之色。
这两日來,庆安也算是摸着了主子的一些脾性,这位主子看起來的确与宫中其他的主子不同,生怕新主子发怒,庆安暗地里冲着打了个手势,这些婢女才一脸为难地退下了。
“主子要到哪里有我陪着就是,日后再不叫她们打扰主子的清净。”庆安说了这句,便躬身退到了一旁,皇上交待他们一切都要按照新主子的喜好來,只要新主子高兴,做什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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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京畿叛乱
自从蓝珺瑶被迫跟着陆之润离开后,蓝卿月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每一日对于他们來说都变成了煎熬,他们讨论过几次,只是到了最后发觉,最合适的方法仍是将队伍打散,只挑选其中武功高强者前往西陆。
此次的行动由着蓝卿月与霜修景共同作下决定,林掌柜等人按照原來的路线返回东凌,蓝云卷与蓝云舒等人护送,唯恐路上再有人向他们动手,到时候救出了蓝珺瑶,他们又成为敌人手中的质子。经前次事后,蓝云卷已知自己跟着过去不过是拖慢整个行动,他对此决定倒是洠в惺裁椿八怠
既然已经拍板定论,蓝卿月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往日的耐性在这几日被消磨殆尽,他对这次的行动已有些迫不及待。
大长老等人从西陆离开后就一直同蓝卿月他们呆在一起,得知圣女无恙,他们也并不见慌张,天下大乱将起,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追随圣女,诱导整个天下的走向。
似大长老这般勘破名利生死之人,眼下唯一的牵挂便是他守候了一辈子的族人。乱世中虽出英豪,同样也是埋葬英雄的时代,他几次想要劝阻巫阴月先行回巫族中去,只是这小子的性子竟比他爹当年还要倔上三分,他执意不肯离开,大长老只得吩咐三长老对他多加留意。
驻留在西陆的凌祈暄等人这几日也不好过,他们一直在躲避西陆士兵的搜查,只是这些人像是长了狗鼻子一般,他们才换了新的住所洠Ф嗑茫庑┤吮慊嵫俣粒馊盟强嗖豢把浴H羰钦照庋氯ィ悄芊窦绦厣硐氯ザ汲晌暑},又何谈将蓝珺瑶从陆之润手中救出?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凌祈暄也做下一个决定,他将带來的人分成两个小队,一支队伍由自己带着,另一支则交给墨十带着,他们继续留在这里,而墨十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变换住所,吸引西陆人的注意力。
将这些事安排好之后,凌祈暄准备连夜潜入西陆皇宫,先将皇宫的地形打探清楚,而后带着墨一等人去将她救出,迟则生变,他怕这么耽搁下去,到时候会发生连自己都无法挽回的事,于是不敢再有什么犹豫,当夜就准备夜谈皇宫。
他们此番的行动都很隐秘,深知陆之润为人的狡诈,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前次的教训让他们的行动越发谨慎起來,他们便如惊弓之鸟一般,稍有风吹草动便全力戒备。
就在他们日夜兼程赶往西陆的时候,林掌柜一行人也到了东凌的城外,再次踏足这片熟悉的土地,林掌柜心中一片唏嘘,物是人已非,主子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公子他们把少主救出來。
城门外排起了长龙,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们的车马仍旧停在原地,半分也未前进。蓝云卷下马前去打探,走进了才发现,城门阖着,城墙上是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站立的士兵,脸上表情肃然。
蓝云卷问了队首的百姓,这才知道他们天不亮就在这里等着了,本是为了早些赶回家中,哪里知道城门居然到现在都不开。他一连问了数人,都是早早在这里候着了,看着这样的架势,他的心里却有浓浓的不安感升腾。
这种感觉很快变作了现实,他才回到队伍中将种种不寻常的地方告诉了林掌柜,城门上忽然出现京兆府尹的身影。对于这位宋大人,蓝云卷可是熟稔得很,他往后退开了些,微微垂首,尽量不让他注意到自己。
这位京兆府尹的儿子先前因为调戏蓝珺瑶,被凌祈暄废了命根子,而后一直在家休养。虽然他的身子早在流连于青楼之间时被败了个一干二净,只是尚且留着子孙根。那日被人抬回去后,他着实在家休养了好一段时间,成日价仍是支使着府中的下人做这做那。
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宋公子的脾性变得越发大了起來,他觉得下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带上了异色,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不说,背地里一定在议论自己、嘲笑自己。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去找自己的老爹,也就是京兆府尹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