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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蓝珺瑶知晓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怕会气得吐血,能在凌祈暄手下撑到现在的,哪里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良善。她只绞尽脑汁去找借口,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墨十这里望过去,却只见蓝小姐对着主子的信发呆,因着信是摊开的缘故,墨十将纸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两句话,怎地蓝小姐看上去这样为难?
等到太阳偏离了方才的位置,又往东边挪了些许,蓝珺瑶才想出一个蹩脚的借口:“阿十,你替我去买些东西吧,李记刚出炉的芙蓉蟹黄糕一屉,锦绣绣庄时下最新的帕子一条,胭脂铺子的梅花糟酿一瓶,还有那红楼的香粉,也一并买回來吧。”
蓝珺瑶说完这些,自己便有些心虚了,这四家分列京畿四角,虽说名气都不小,若要全部跑上一圈,只怕要用上半天功夫。她将碧淳拿给陆之润,也只个把时辰的功夫,定能在墨十回來之前坐在这里。
这些东西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墨十平日里多呆在王府中,却不知这几家铺子的位置,不疑有他,墨十很快便从这药房中消失。
估算这墨十已经走远,蓝珺瑶放下手中的东西,火急火燎地往当天下赶过去。这两日京城之中当天下收到碧淳之事穿的沸沸扬扬,即便是无心之人,路过这里时也不免多瞧上两眼。
蓝珺瑶计划如此,若不是为了瞒陆之润,她也不必多费这一般功夫,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碧淳交与他便好。只是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并不想轻易去相信任何人,且依着林掌柜打探來的消息,陆之润的过往竟一点也查不到,这其中的意味就更值得推敲了。
才跨入当天下,便由伙计引着她向后院走去了,林掌柜早已等候多时。他接过碧淳,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一个墨色的玉石盒子中,盒底印着当天下独有的标记。
除却少主初次带着碧淳來给莫大师鉴定,他也只是第二次见这珍贵的宝贝。比之初次见它,翠绿的颜色更深了些,应着墨色的盒子,仿佛是一渠被拘禁的活泉。
林掌柜看着封上的墨盒,有些惋惜地说:“少主,你决定好了吗?”
蓝珺瑶坚定地对着林掌柜点了点头,碧淳再珍贵,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将墨玉盒子收入袖囊之中,蓝珺瑶起身离开。
索玉堂后院之中,陆之润慵懒地倚着躺椅,不同于往日的温润气息,这样的他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那双半阖的眸子微挑,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中年人,薄唇轻启,道:“待会儿若有半点差池,留香院中的那些人也不用留在这个世上了。”
“主子放心。”站着的老者听到这话,猛然对着他跪下。留香院中囚着的,是他的妻儿,老來得子本就不易,何况他在主子手下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若是此事能成,他就能带着妻儿回西陆去过一份安生的日子了。
“这个女人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切莫小瞧了她。”陆之润把玩着手中的滚珠,随口吩咐道。他可真要瞧瞧,天女到底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呢!
前两日派去跟踪的人竟被她摆了一遭,天忍是他手下之中最擅长隐匿跟踪之术的人,仍旧洠в型瓿烧獯稳挝瘢闹卸运男巳じ恕W匀唬О艿娜耸遣恍枰绦钤谡飧鍪郎系模烊桃捕谜庖坏悖挝袷О芎笏銇硭靶蛔锪恕
“主子,蓝姑娘來了。”门外作小厮打扮的守卫压低了声音來报,屋子里三人重新置换了位置。
“请她过來吧。”此刻陆之润已恭敬地站在手下身旁,倒真像是他的儿子一般。
蓝珺瑶已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來,且此次前來与以往心境大不相同,是以她洠Я诵郎秃笤壕爸碌男乃迹婀婢鼐氐馗判∝讼蚝笤鹤呷ァ
叩了门,入眼便见到了围着躺椅的陆之润一行三人,躺椅之上一个身着深蓝绣云纹的老者正捧着一杯香茗,蓝珺瑶上前,以后辈之礼待之。
老者眼中透着精明,看上去似是经历了商场的磨砺之人,蓝珺瑶只粗略打探一眼,便低头敛目,负手立于一旁。
那老者得了陆之润的吩咐,本想给她來个下马威,谁知她与自己行一礼过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老者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对她的轻视也不得不收了起來。
“听我儿说,蓝姑娘得了碧淳,可否借老夫一观?”知晓她并不惧怕自己,老者也不再做无用功,开口便切入正睿
“伯父请看。”蓝珺瑶踩着细碎的步子上前,将袖中的碧淳递给那老者。她并不怕他们回耍什么花样,即便陆之润真的是有所图谋,她也不是一丝准备都洠в小
屋子的光线有些差,离他们不远的案子上燃着两支白烛,一颗通体碧绿的珠子就这样由蓝珺瑶手心到了老者手上,映得几人面上都变了颜色。
老者捧着这为世人所追捧的至宝,贴近了仔细瞧,这珠子定然是真的不会有错。想到还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凰后的遗物,即便是老者,也不由有些激动了。
陆之润亦微微倾身,眼光时不时扫过老者手中的珠子,显然他也对这罕见的宝贝兴趣十足。这些年來,蓝珺瑶并未发现这宝贝有很么不寻常之处,依照历史所记载,这对珠子也仅是帝王送与凰后的聘礼罢了。
良久,老者才从方才那种激动的状态中平复过來,他看着蓝珺瑶的目光有些热切,眼中的精芒亦收敛几分,只听得他开口问道:“不知蓝姑娘如何得來这碧淳?”
“当天下购得。”蓝珺瑶早料到他会问着碧淳的出处,前几日造势也是为着今天,面对陆老爷子的询问,她从容应对。
“前几日这碧淳在京畿闹得风风雨雨,不想竟被蓝姑娘得到了,着实是可喜可贺。”陆老爷子从方才的狂热状态中平复下來,头脑里的那份精明亦回归。
“机缘巧合罢了。”蓝珺瑶敷衍之意明显,似是不想在这个问睿仙罹俊
“爹,不管蓝珺瑶如何得到,总是按照约定将这碧淳拿來了。”陆之润看出蓝珺瑶的心思,忙站出來打圆场。
“也罢,老头子年纪大了,心中免不了有几分探奇的心思,蓝珺瑶莫怪。”陆老爷子将碧淳收起,拿出预备好的万年老龟鳍。
分量比预想的要多,握在手中比看上去重得多,想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蓝珺瑶心中嘲讽,说不得自己这一番安排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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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意外之变
蓝珺瑶握紧手中的万年老龟鳍,醉红尘可能用到的方子她只差血玉蟾蜍与西凤爪未得手,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两种可能了。她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瓣,不论陆之润从何处得知碧淳的消息,对她來说,能置换到万年老龟鳍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她心中有事,走在回府的路上也有些三心二意。习惯性地选择了通往相府后院的路,不妨身前却多出一片阴影來,将将挡在路中央。
蓝珺瑶抬头,却见本该奔波于京畿四个方向的墨十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他一手挂着自己吩咐要买的死样东西,一手抱着那把缀满古朴花纹的剑。
瞧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且头上连一丝薄汗也洠в小@冬B瑶这才想起,寻常人跑遍这四家,确实是要用上半天功夫,对于墨十來说,个把时辰不到便完事了。
蓝珺瑶心虚地看了一眼墨十,讪讪开口:“阿十,你这么快就回來了?”话才出口,蓝珺瑶就有想扇自己嘴巴子的冲动。
“为什么要把碧淳给他?若你先想要那龟鳍,夺了便是。”墨十蹙眉,他早知道她有意将他支使开,匆匆买了她要的东西,回來的路上正瞧见她匆匆的身影。他一声不吭,悄悄跟在她身后,一路上隐匿身形,直到跟着她进了索玉堂。
索玉堂内有高手把守,饶是墨十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太过靠近,饶是如此,仍旧将屋内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自打蓝小姐出了索玉堂,他便一直在后面远远跟着,直到周围人烟减少,才跳了出來。
“阿十。”蓝珺瑶扯动两片薄唇,唤了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心中想的直白。这样的想法她不是洠в泄皇撬荒苊跋铡G也凰的锹街蟊澈蟮氖屏ι衩啬猓艚萍绷耍驯K换岱匆阋豢凇
她再洠邓抢锘褂型蚰昀瞎犄ⅲ菊庖坏悖筒荒芟蚵街蠖帧O雭硭彩强辞宄苏庖坏悖且源尤莸人胛汀U庑┰蚶冬B瑶却不知与墨十去讲,最终也只冒出几个字:“你不懂。”
“以后不必这般,若主子出了事,八皇子那里我也不好交代。”墨十再不打听,转身先一步朝相府走去。
蓝珺瑶这才反应过來,他所说的乃是为着与陆之润的交易,支使他跑遍四城去买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东西,饶是她在心中告诫自己,她要做什么并不需与任何人交代,面皮上仍是不由一热。
相府门前,一切照旧。守门的小厮见小姐今日出去的时辰短,虽心中疑问,面上仍是堆满了笑意,与小姐打了招呼,直到她走出老远,仍能感觉到小厮窥探的眼神。
药室之中早洠Я四淖偌#冬B瑶知他定然在这暗中的某处呆着,也不多话,将自己今日从当天下取到的几样药材并着碾碎的半面虎须与万年老龟鳍全都摊在桌上。
看着这几样药材,她却是有些激动了。颤颤悠悠地抚上龟鳍,她甚至有些不敢动手,她怕她会失手。翻腾的思绪经久才平息下來,蓝珺瑶开始了这两份解药的调制。
从取药到入药再到解药的调制,蓝珺瑶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头,连守在暗处的墨十亦不曾见过这样认真的她。他洠в写蛉潘窒碌亩鳎磺谱潘率秩绮实追桑挂皇苯腥嗣月伊搜邸
两枚泛着乌色的小药丸静静躺在蓝珺瑶掌心,白皙的肌肤上像是突兀多出了两点墨迹,蓝珺瑶将两粒药丸分别喂给两只小白鼠,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毛笔上的墨迹已经凝固,小白鼠依旧活蹦乱跳,静谧的药室之中只闻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蓝珺瑶的唇上已被她咬出一圈红色的痕迹,双眸之中亦有泪光闪烁。
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一只小白鼠身上渐显萎靡之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如同之前那些小白鼠一般,浑身僵硬,死在了牢笼之中。
倒是另一只小白鼠,在蓝珺瑶将解药喂给它后,比之前看过去精神了许多,她愣是守了小白鼠一个上午,直到青微來敲房门,她才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來,这小白鼠正是用了那万年老龟鳍的那一只。
蓝珺瑶捉住小白鼠的前肢,小小的肉垫之上如蛛网一般交错的红痕尽数褪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她恨不得抱着小白鼠狠狠亲上两口,方能表达她心中喜悦之情。
青微的手还扣在门上,來不及再瞧,药室的门已然打开,小姐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即便是鬓发有些不整,也丝毫不影响她出尘的美,这样的小姐青微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一时之间不由看愣了。
“不是要吃午饭么?”长久盘踞在蓝珺瑶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刻散去,为了今天,前日里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阳光照在她抬起的纤指之上,里边的脉络就显得越发清晰,她在青微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一人朝前走去:“还不快跟上?”
“小姐等等我。”青微脸上亦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圆圆的脸盘就似那向阳花一般,两颊鼓鼓得甚是喜人。
小姐要做的事一定是成功了,青微这样告诉自己。有时她起夜时仍能见到小姐的房内烛光熠熠,小姐的残影投在窗格之上,她为这样的小姐心疼。
府中的婢子们瞧见蓝珺瑶,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诧异,这些日子小姐一直是在后院用餐的,竟不想今日不需人送了。她们面上霎时便恢复如常,低着头忙各自的事,烧好的饭菜一样样端上桌子,凰月在众人的注视下落了座。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衫,胸前的襦裙之上并蒂莲似活了一般,发髻高高在头顶竖起,双凤步摇点缀其上,螺子黛细细描摹,额间贴着朵桃花做成的花钿,看上去颇有些惑人的意味。
蓝珺瑶只瞧一眼便认得出來,这些都是往日里爹爹送与娘亲的,还有她头上的步摇,却是她从北凰归來之时,祖母交代她带给娘亲的。
这样的娘亲是蓝珺瑶不曾见过的,往日里清婉的气息全然不见,整个人瞧过去如同那孤本中所传的花妖一般,无端叫人觉得不舒服。
蓝珺瑶瞧了屋子里的丫鬟一眼,自打娘亲进來,她们便一个个敛眉襟首,连周身都显得警戒起來。但看她们的模样,对娘亲的这种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