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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一看,另一名执法队弟子手持金光闪闪的长鞭,脚下踏着一位衣着破旧的少年,看面孔正是那小姑娘的哥哥!
可周围的下宗人却只是沉默地看着,不敢上前一步。
左边一位执法队弟子手中持一面金锣,正接连敲动。
“我们方壶仙岛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偷盗灵植的恶劣事件了!”那位执法队弟子手持一道金光闪烁的长鞭,高声道:“今日居然有胆大包天之徒,公然盗挖天材地宝!按照蓬莱山规,今日在此将他处死,以儆效尤!”
说罢,他手腕一抖,那金鞭立刻缠住少年的脖颈,将他头颅向后一扯,少年顿时面色涨红,完全无法呼吸的样子。
“嗬……”他的喉咙里传出无声的嘶吼,眼中满是绝望。
“住手!”及时赶到的楚梁一步跃出,高声道:“他偷盗灵植是想救他的妹妹,他妹妹重伤濒死,急需灵植救命!就算不给予灵植,起码饶他一命。”
“大胆!”那手持金锣的执法弟子顿喝一声,“谁让你上前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敲了一下手中法器。
铛——
这一声锣响带着神通,顿时有涟漪样的金光扩散开来,周遭的下宗人俱是修为不高,立马全都哀嚎着痛苦倒退。
可楚梁却岿然不动。
与此同时,玉剑峰大师兄已然从天而降。
嗤——
剑气纵横间,一道寒光斩断执法弟子手中的金鞭,另一道寒光则是斩碎旁边的金锣。再一道剑指,嘭嘭两声,那两名执法弟子就已经躺倒在地动弹不得。
不过一刹那功夫,徐子阳就已经解决了那两名执法队弟子,淡然落地,将那名少年解救了出来。
时间紧迫,谈不拢,就动手。
所谓人狠话不多。
周遭的人群看着楚梁与徐子阳,有短暂片刻的呆滞,但很快就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喔——”
“诸位!”眼看着四周氛围烘托到了这里,楚梁眸光闪动,当即跃上半空,高举双手道:“诸位,我问你们,这位小哥,他只是想采摘一株灵植救他妹妹的性命,他有错吗?”
“没有!”人群大声响应。
“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照看这些灵植,我们却一丝一毫的好处也享受不到,这公平吗?”
“不公!”群情愈发激愤。
“那大家听我说,今天开始,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楚梁狠狠握拳:“我想让大家知道,我有一个梦想!”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梦想有一天,蓬莱三岛会站立起来。不是只有上宗的弟子,而是我们全部,如同传说中的圣人之世,人人如龙!”
“我梦想有一天,在蜃楼山的山顶上,下宗人的孩子和上宗人的孩子能够得到一样的资源与培养,来证明我们真正不比他们差!”
“我梦想有一天,我们可以获得自由与正义,不再经受任何人高高在上的压迫!”
“如果我们想要不再被压迫,那就必须要靠自己去争取!要让我们的声音从方壶传到蓬莱、从蓬莱传到瀛洲,要让我们的声音响彻蓬莱三岛、震颤蜃楼山巅!”
第059章 退!退!退!
“掌教师兄,大事不好。”
“蓬莱三岛的下宗人联合暴动,规模太大,执法弟子阻拦不住,已经将蜃楼山围住了。”
“上宗法阵暂时开启,已将他们挡在外面。具体该如何处置,还请掌教师兄决断。”
在蓬莱掌教洞府之内,一位留着山羊胡、肤色泛黑的瘦长道士,正带着些许难色,看向苍生道人。
此人乃是蓬莱上宗内主管蓬莱三岛事务的苍鸿道人,三岛在蜃楼山下,一向风平浪静,所以他在山门事务方面向来清闲。
不想今日突然遭了一波大的。
蓬莱掌教已经许久未曾露面,众人都以为他在闭关。苍鸿道人好歹算敲开了洞府大门,才发现掌教师兄居然少了一臂,当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苍生道人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让他说自己的事情,苍鸿道人这才讲述了下宗三岛的暴动。
“三岛向来平静,为何今日突然暴起?”苍生道人的脸上云淡风轻,倒是没有惊慌。
“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是今日早些时候发生了一些风波,有人趁机煽动……”苍鸿道人一挥手,打出一幕光影,“时间没过太久,我用明光照影重现了当时的情况。”
起初不过是一个下宗少年偷盗灵植被抓,执法队弟子准备将其当众处决,本来在三岛内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若是法度不严,那偷盗灵植之事泛滥开来,就防不胜防了。
可这时候突然有两个年轻人窜出来,打倒了执法弟子,然后其中一个开始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虽然他的脸是漆黑的,可是那清秀俊逸的五官、舌灿莲花的语言、第七境的天骄实力,除了蜀山派的楚梁,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
看到这身影出现,苍生道人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
光影结束,便是楚梁振臂高呼,号召方壶仙岛的下宗人去往其它两座仙岛,联合所有人一同暴动。
“不知道他们用谁的通行符进入的方壶岛,此刻应该已经离开了,暴动的人群中没再看到这两个人。”苍鸿道人继续道。
“楚梁……”苍生道人沉吟着念了一声。
“掌教师兄,那人是谁暂且不重要,眼下三岛之乱要如何平息才是紧要的啊!”苍鸿道人见他似乎对楚梁更感兴趣,赶紧提醒道。
“下宗之乱,以往并不是没出现过。”苍生道人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啊?”苍鸿道人对此似乎有些意外,只是有些为难道:“这要杀多少才是……”
“自然是杀那两名执法队弟子。”苍生淡淡回道,“对下宗人务必怀柔、不能镇压。”
“这……”苍鸿道人迟疑了下,“要杀上宗弟子?”
不能镇压的理由他是懂的,蓬莱本来就被诸仙门盯着,这次的事情又是外人挑动,就算暴动能被强势镇压,肯定也会被宣扬出去,到时候些许不妥都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而且那番演讲已经被下宗人听到了心里,如果杀人的话,要杀多少才足够?杀得少了恐怕只会更加激起下宗的逆反之心,平添乱象,杀得多了……去哪找那么多低阶修行者干活呢?
只是……
上宗执法队都是他的嫡系,那两名被徐子阳打倒的执法弟子,下宗人即使暴动了也没敢杀人,后来又被苍鸿派人救了出来。
现在苍生为了安抚下宗居然要杀上宗弟子,他难免有些犹豫。
“两名执法队弟子不通人情、妄下杀手,酿成如此大祸,杀之以儆效尤。”苍生接着道:“蓬莱三岛的新法度早就在商议中,此次正当推行。今后三岛下宗若急需灵植救命,可以通禀执法队摘取。在三岛劳作达到一定年限也可以为自己换取灵植,如何施行需要再商讨一番,让三岛选出几位下宗代表来谈。”
苍鸿道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听完又蹙眉道:“可这样一来,灵植损耗大大增加,会不会影响上宗的修行……”
苍生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和你手下执法队做的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这些年你们偷卖的灵植拿出来,足够供给下宗三岛了。今后你们再敢监守自盗,与下宗人同罪。”
“掌教师兄……”苍鸿道人闻言一惊,赶紧站立起来,一副心虚模样。
他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个下宗三岛这个油水大又清闲的地域,是因为他与苍生道人乃是同一师尊,算是掌教嫡系的师弟。一旦失去了苍生的信任,那他论实力可争不过其他强势的长老。
好在苍生道人并没有多加追究的意思,而是目光看向西方,略带玩味。
“我正好还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出手……”就听苍生口中喃喃,“没想到,你自己寻来了取死之道啊。”
……
“阿嚏——”
楚梁揉揉鼻子,想来可能是蓬莱的人在骂自己吧。这一番事情闹起来,必然是以上宗退让收尾,相当于变相给蓬莱上宗造成巨大损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伸张正义。
这些年来蓬莱上宗的辉煌,都是吸着整片东海的血换来的。离仙界太远,离蓬莱太近,下宗早已苦不堪言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号召起来。
这边厢楚梁已经深藏功与名,三个人带着两枚铜符,回到了钟山剑庐。
徐子阳先将渡劫神铜再度祭出,而后将已经合而为一的铜符取出,放到神铜之前。
咻——
在铜符出现的一瞬间,渡劫神铜突然发出氤氲光芒,那铜符自行飞起,没入了闪光的渡劫神铜之内。
那世间最强的三昧神火都无法熔炼的神铜,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在神铜打开的一霎之间,有一股无尽洪荒的气息泄露出来,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悲怆。
那是相爱之人分隔数万载的遗憾。
而站立在最前的徐子阳,还感受到了一股情绪……那是感激。
渡劫神铜的光芒忽然探出一条,漂浮到徐子阳的胸前,他伸出手接过,那是一道三尺余长的神铜碎片。
而剩余的神铜则是光华一转,缩成一枚小小的青铜符,来到了楚梁面前。
“我?”楚梁怔了一下,“这是要干嘛?”
“神铜有灵……”陈不厌沉吟着道:“他给徐少侠的一部分,是感谢他完成约定。而主体追随你,应该是觉得有可能寻得机缘。不止是人在修行寻超脱,器灵同样如此。历来有灵神器,都有择主之能。”
“这……”楚梁看向徐子阳。
若是旁人,他肯定乐得收下。可这渡劫神铜算是徐子阳的收获,他自然不好占为己有。
“你收下便是。”徐子阳微笑道:“九黎秘境是我们一同探索,有收获本就应该互相分享。给予我三尺神铜,对我出的力来说已经足够了。”
楚梁听他如此说,便将那枚青铜符收了起来。
这种神器级别的材料,虽然说是无比珍贵,但也确实需要等待机缘。即使留在手里,其实也没什么用。
反而是陈不厌看着徐子阳掌中那三尺青铜,出声道:“若是那完整的渡劫神铜,我肯定不敢尝试炼化。可这三尺神铜,我可以尝试为你铸剑。”
三人闻言一喜,“那便多谢陈师了。”
“只是如此极品的材料,要如何炼制,我还需要好好想想。”陈师蹙眉道:“得找找灵感才行。”
“前辈!”楚梁扯住陈不厌的衣袖,恳切道:“灵感这么难有吗?”
要是让这老头儿找起灵感来,一场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要等多久,还是得催一催他。
“古法铸剑,你们不懂……”陈不厌叹口气道,“很难的。”
楚梁塞了一枚储物玉简到他手里,坚定道:“努努力呢?”
“咳……”陈不厌灵识一探,清咳一声,“楚少侠放心,老夫保证尽力而为。”
楚梁又塞了一枚玉简过去,“灵感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了吗?”
陈不厌眉毛挑了挑,眸光转圜道:“我感觉灵感已经很近了,让我稍加思索……”
楚梁再塞最后一枚玉简,重重道:“不行咱们给灵感加加速呢?”
陈不厌双眉一竖,“我想到了!渡劫神铜,正该如此炼制,我想到了!徒儿们,开炉铸剑!”
那边一众弟子吆喝着应声,陈师炼剑,在钟山剑庐中算是难得一见的大事,整座剑庐立刻热火朝天地开工。
反倒是楚梁三人因为帮不上忙,在旁边观望,成了最闲的人。
“有神铜为材,又是陈师出手,这次至少是万宝录前五十的神剑!”林北向徐子阳问道:“大师兄,你想好要给这把剑取什么名字了吗?”
徐子阳摇头道:“还没想好。”
林北思忖道:“这既然是一把青铜城之灵赠予的宝剑,不如就叫……铜城剑?”
好么。
你怎么不叫五八剑?
楚梁正想阻止,就听徐子阳道:“若如此说,我觉得青城剑更好一点。”
……
风过战陵山,人声鼎沸。
张臣默默走上那座斑驳古朴的高台,面容平静。
战陵山作为武道宗门,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擂台。这座山门最大的擂台,名为裁律台。每当门内有矛盾仲裁不清的时候,就会用到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单挑。
拳头大的有理。
今日张臣走上这座裁律台,理由倒也差不多。俞山书院与战陵山的矛盾既然讲不清,那就单挑一场。只不过这一场战斗押的赌注很大,不止是两人的胜负,更关乎战陵山与俞山书院两家的十地名额,输的退出。
在张臣的对面,是一名身披厚重大氅的汉子,肌肉虬结、铁塔一般。宽阔的脸上豹眉环眼,一脸棕黄色的络腮胡,面容同样肃穆。
这一代战陵山主裘风烈,在西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