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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质是上好的锦缎，确定没有灵性……绣工很细致，针脚是江南那边的风格……还有些许脏，应该脱下来还没洗过……”
闻玉龙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一边分析一边怀疑自己。看来他和楚梁一样，不明白堂堂一介魔头为何把这玩意当宝贝似的收着。
“还是不确定，我再看一眼……”
第060章 开坛讲法
两个少年对着一件肚兜细致入微地观察了好一阵子，最终一致得出结论。
这就是一件肚兜。
“赶紧拿下一个吧。”楚梁将肚兜揣起来，不想再提。
之所以没丢掉，是还怀着一丝丝希望。觉得这东西被南路接引珍藏着，说不定就真有什么用呢？
说罢，他自己动手又取出一物来。
这东西很重，放到桌案上哐当一声，是一尊人头大小的铜炉，炉身浮凸鎏金，雕刻着许多狰狞的画面。
闻玉龙掀开盖子，检查了一下，道：“这是炼魂炉。”
“对于想要掌控的魂魄，可以放在这炉子中不停的炼化折磨，直到将其彻底控制为止。”
“也是一尊极为邪恶的法器。”
楚梁将这炼魂炉也放到一边，这东西他肯定是用不上的。
再轮到闻玉龙，他抬手就抽出半根黑色蜡烛，蜡烛中央还有一条金线，看上去十分古怪。
“这是……”这次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结论：“这是映心烛。”
“映心烛？”
“是古时候冥王宗审判犯人的法器，现今原材料稀少，已经不多见了。引燃映心烛，如果一个人在烛火中说谎的话，他的影子就会抖动。”闻玉龙道。
“这倒是挺好用的。”楚梁小心收起来，“可惜只有半根了。”
然后他又去取出一物，发现是一叠符箓，大概有四张。
“这是起尸符！”闻玉龙惊奇一声，拿过来看了几眼，“也是古物，这玩意已经失传几百年了。”
“我只听说过镇尸符。”楚梁道。
“镇尸符是镇压僵尸的，起尸符与其相反，就是能令尸体复起，在一定时间内成为听你命令的僵尸。”闻玉龙道。
“原来如此。”
收起这叠符箓，储物空间里面的东西似乎所剩也已不多，闻玉龙又抽了一手。
抽出一枚玉简。
“是冥王宗的传承功法。”这次他兴趣缺缺，“这东西护法堂应该已经有了。”
楚梁一听，也没有了兴趣。他们已经修炼蜀山的功法，自然不可能再去专修天星异术。又拿不到奖励，那就没什么用了。
他搓了搓手，里面已经只剩一件物品，希望能抽个大的。
只可惜锦鲤不在这，要不然今天的收获说不定能大不少……他心里小小的遗憾了一下。
接着伸出手去。
取出一枚刻着诡异铭纹的半圆形铁牌。
“这又是什么？”他不解。
闻玉龙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好像是某物的一半，应该两半凑在一起才能看出来有什么用。”
一半啊……
楚梁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四分之一的藏宝图，也不知道何时能凑齐。道具收集多了，就容易攒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物品。
这居然就是压箱底的东西了吗……
神识扫了扫，储物空间里空空如也了，楚梁才怅然若失地收回手：“唉，也没个像样的法器。”
吐槽归吐槽。
楚梁也知道，也不能怪南路接引。起码这恶地藏、冥府灵剑、炼魂炉都是极为强力的法器，是自己用不了而已。
他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将映心烛、五颗玄煞阴雷、四张起尸符、铭纹半圆牌、弥罗青叶和黑莲肚兜挑了出来。
至于恶地藏、冥府灵剑、拘魂令、炼魂炉、冥王宗传承直接留下来。
“这些东西虽然值钱，但是对咱们蜀山来说也没什么用，也只能把冥府灵剑里的怨魂度化。”闻玉龙道：“你干脆把弥罗青叶也留下来卖了，最后给到你的奖励，我猜加在一起应该能有接近五千剑币。”
五千……
绝对是个大数目了。
上次师徒俩敲诈一峰之主也就拿到这么多。
不过楚梁现在有结丹材料的压力在这里，还得至少准备两份……光是上品金丹的基础材料就要达到四千剑币。但凡两次里失败一次，那就不够了。
寻常神意境弟子通常在这个阶段停留几年时间，这几年里要一直攒钱，最后才能凑齐金丹材料。
而楚梁在神意境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没太多时间攒钱，还好有横财入账。
最后，他将几样物品收起，支付了闻玉龙应得的报酬，然后笑着起身。
“这次又麻烦你啦。”他微笑道谢，“我就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闻玉龙也起身道。
“咦，你不是当值还没结束？”楚梁问道。
“我旷半天没事的，反正除了你也没什么找我炼器。”闻玉龙笑道：“今天有不得不去的事情。”
“什么事？”楚梁问。
“姜月白的讲法啊。”闻玉龙一脸奇怪地看着楚梁：“蜀山弟子怎么可以错过？”
……
讲法的位置定在碧落古木下，姜月白可以站在古木的枝杈上，正对着下方开阔的半山空地。诸峰弟子自备蒲团，坐在地上。
楚梁和闻玉龙一起赶过来的时候，起码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可是已经排出了数十排，快被挤到山顶了。
很难想象第一排的兄弟是什么时间来到这的……
楚梁眼光一扫，看见前排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林北。他正想过去问问能不能蹭个前排的座位，林北也发现了他。
然后朝他挤眉弄眼，轻轻指了指前边的一个背影。
楚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前面那挺拔的背影、方正的后脑，应该就是玉剑峰大师兄，徐子阳。而玉剑峰所有人坐在一起，自己肯定不方便挤过去。
那不妥妥地成羊入虎群了。
似乎感应到了视线，徐子阳忽一回头。林北立刻收回指指点点的手，假装乖巧。
徐子阳和楚梁对视了一眼。
目光凌厉似剑，很刺人。
但楚梁也没有避让，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接着双方各自收回目光，也没有互相问一句你看什么。
无奈，也只能和闻玉龙坐在后面。
陆陆续续又有很多人来，楚梁先前都没发现过蜀山还有这么多人。
因为除了一些前四境的弟子之外，还有许多第五境、第六境的蜀山门下出现。
这些人都是已经不太在蜀山上活跃的师兄师姐了，平日里在外面游历的时间远大于留在蜀山上的时间，竟然都来了，看来也是对这件事极为好奇。
诸峰主之类的长辈，自持身份自然是不好到场的，但想来应该也会有人在远处偷偷关注。
等到了时间临近的时候，人群涌动，也到得差不多了。
“来了！”
随着一声喊，前方的碧落古木上突然窜出一朵硕大白花来，随即一道身影踩着这朵花，飘然而上。她每一步踏下，都有一朵花冒出来，接住她的身形。
下方的交谈声全部停止，静静看着这一幕。姜月白虽然在蜀山名气很大，平日里在人前出现都会引起注视。但在如此多人之前正式登场，还是头一回。
可她看不出丝毫局促，仍旧清冷淡然，飞落到了一根树杈上，转过身来。
眸光似月，衣袂飘飘，在风与花的簇拥下，真恰似仙子临凡。
第061章 当众私聊
“所谓完美周天，其实就是功法运行的最极致状态。”
“我虽然是凭借自身体质的独特才触及到了这一领域，但是当我了解其中路径之后，发觉即使没有体质的加持，应该也可以达到完美周天。”
姜月白没有多说废话，简短的开场之后直接就开始了她的讲法。对于她身怀仙灵体一事并没有太多的避讳，这一点殊为难得。
毕竟她有仙灵体这件事尽管在蜀山不算特别大的秘密，但传扬出去还是可能会引起有心人觊觎的……或者说是有心妖。
她声音清脆，温柔且细致。
楚梁看着碧落古木上清冷如仙的姜月白，忽然觉得有些幻灭。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抱着腿嗦粉的样子，还真是令人难以联想到一起啊。
莫名还有些骄傲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些人都在台下看着她光芒万丈，却只有我看过她嗦粉？
这心理让楚梁感到有些奇妙。
但听着姜月白的讲述，他很快就沉浸其中。因为她讲的东西，还真是挺能引人深思的。
在她的理解中，运行功法就像是在创造一个漩涡，需要形成一个吸引的力，要将天地中的灵气纳入自身漩涡中并且留住。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人体关窍宛若漫天星辰，周天行进路程千变万化，当然不会是单纯的旋转那么简单。
而所谓的完美周天，就是将这个漩涡的吸引力施展到了极致。
之所以能做到，根本原因是它运行得足够快、运行的力度足够大，所以在平时的修行中，修行者应该尽量挑战自己的极限。不要怕危险，逐渐突破极限之后，说不定就能触碰到完美周天的边缘。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式，仙灵体获天地钟爱，自然能够达到一个更理想的状态。寻常体质即使再努力，能不能触碰到这个边缘，是要打个问号的。
但可以相信，这样做绝对可以增加修行的速度。
其实这样的理论她不算是首创了，尽量加速运行周天有利于修为增长，这种类似的说法在修仙界流传已久。
但她也还是讲出了一些新东西。
譬如延长单次修行时间。
因为既然说是旋涡，那这个吸力的增加就是越来越强的。运行过一次大周天，就像是旋涡转完了一圈。当再运行第二个大周天的时候，真气的纳入速度会有显著增加。假如接连运行数个大周天，那最后一次大周天时，修为增长的速度会达到顶峰。
这样假如单次修行运行五个大周天，那么将比一次一次间隔完成的五个大周天效果强上许多。
这令人眼前一亮。
楚梁琢磨了一下，如果这个切实有效的话，那姜月白今日就足以借此这一战成名。这种发现不说是一大定理的产生，起码也相当于年纪轻轻发了一篇震惊业界的论文。
但再细想一下，之所以在她之前没人发现，是不是因为这种方式对于修为增长的幅度不算大？毕竟谈任何规律都不能脱离强度，如果强度不足那一切都是没意义的。
因为修行者也是人，不可能昼夜不停地去运行功法，通常能连续修行的时间最多是一天或者一夜，如果是超出这个时间段的增幅那就意义不大……
或者说得知这个理论之后，可以特地延长修行时间？
等等。
楚梁脑中好似有一道闪电劈过。
人不能全年无休，但是大头娃娃可以啊！
这些天自己好像确实有感觉到真气有增长得越来越快的趋势，几乎是逆境界的提速，会不会有这个原因在？
如果说修行一个周天就是旋涡转一次，那大头娃娃的旋涡应该已经转成龙卷风了！
正巧此时，姜月白已经完成了自己并不算太长的讲述，道：“接下来如果有什么这方面的疑问，诸位同门也可以向我提问，知晓的我会尽量解答。”
下方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这可是向姜仙子提问的机会，能够与姜仙子面对面对谈！
没有人急于举手，因为这个机会极为珍贵，若是随便提一个言之无物的问题，会立刻招来众人鄙视，也没法让姜仙子对自己留下印象。
最重要这个问题也不能很刁钻，否则姜月白第一次讲法的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不上来，岂不是很掉面子？
得提一个独特而且高端、简单又有内涵的问题才行！
就在人群短暂的沉默之中，一位后排的靓仔高高举起了手，面对笑容。
姜月白一眼看到了这位举手的弟子，也露出了仙女微笑。
“这位同门，你有什么问题？”姜月白点到那个人。
楚梁站起身来，朗声问道：“姜师姐，我想问如果已经达到完美周天的境界，那按照你这个旋涡的理论，是否还能够继续提升修为增长的速度？还是说完美周天的状态，已经是极限？”
人群哗然。
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白眼，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你一个区区第三境弟子，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触碰到完美周天的边缘，现在来这里问达到完美周天之后的事情？
摆明了就是不切实际的空想。
浪费姜师姐的时间和我们宝贵的提问机会，真可恶啊。
但姜月白看着楚梁，似乎并没有把这当成一个不切实际的空谈，而是仔细思忖了一下才回答。
“我触及完美周天的时间还短，而且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达到完美，所以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