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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时刹那间被投进五彩缤纷的颜色,于是,在大自然的感召力前我顿悟了。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听天由命吧!
近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我来说真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脑中充满各种恐怖想象的我简直和快上刑场的死刑犯没什么区别:既想快点解脱,以逃离恐惧,又满怀着对生命的眷恋,依依不舍。在这样的矛盾挣扎中,我迎来了最终判决。
“咦……”
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美铃社长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用尚睡意朦胧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厅后露出疑惑的表情。美铃社长赤着脚走进卫生间,接着很快又退了出来。在走向书房的时候她路过了沙发,于是便发现了我。
“原来在这里呀。”
美铃社长慢慢抬起手,于是我双手抱头准备承受冲击。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个最适合与拳脚棍棒交谈的姿势。不过美铃社长并没有像我预想中的那样发动攻击,她用手将长发甩到肩后,奇怪的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
“啊?”
我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不知所措的坐起来。于是单手插腰,抬着脸,以玛丽连·;梦露惯用Pose俯视着我的美铃社长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早啊~”
“早。”
不知道前景是凶是吉,不过当时我的眼睛有点发直倒是真的。美铃社长的睡衣胸襟也未免敞得太开了些,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原本就白腻的肌肤隐隐约约的显露着,在黑色蕾丝质地的睡衣映衬下更显得诱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理上也没有什么障碍。所以明明知道眼前形势凶险,还是忍不住用眼睛偷吃冰激凌。
“要不要……再来一次?”
美铃社长弯下腰,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出这句话。暗示得相当充分,听不懂的一定是智障。于是正在欣赏山峦起伏的我便惊醒了过来,接着发出惨叫声。
“哇啊——!!!”
难道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吗?!我的头脑刹那间一片混乱。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齐藤先生挥舞双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了。不如趁这最后的机会,为死后能敲诈保险公司做点准备吧。
“呵呵呵呵!”
看到我目光呆滞,神游物外的样子,美铃社长便前仰后合的大笑了起来。过了半天她才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出真相。
“骗你的啦。昨天晚上你醉得连路都不能走,又不忍心让你睡在马路上,所以我才把你带回家。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连衣服都是我帮你脱的,更别说要做什么了。”
啊~被戏弄了!不过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错过一亲芳泽的机会固然可惜,但如果为了贪图一时快乐而搭上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千古以来为美色而身败名裂的人数不胜数,没必要把我自己也放进这个行列。性爱固然诱人,但那是只有在成熟后才能摘取的甜美果实。如果迫不及待的就想尝试,轻则被酸掉满口牙齿,重则被毒毙当场。从时机,对象来看,眼前的女人显然不适合我。远远的欣赏才是最合适的,我可没有要和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们一起兴风作浪,妄图用爱琴(情)海的滔滔之水淹没名叫天野美铃的岛屿的野心。
既然澄清了误会,我的思路便回到了正常的途径上。获得美铃社长的许可后我向家里打了个电话,想报一下平安。但是铃声响了好几下却没有人接,大概丽丝汀出门去了。这时洗完晨浴的美铃社长命令我去刷牙洗脸,等到我梳洗完毕走出卫生间,大厅中的桌子上已经放着丰盛的早点了。
“先吃饭,等会我送你回去。”
听到这样的命令后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大致的扫视了一下台面,我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社长的动作好快啊……”
我这样感叹的原因是眼前居然有面包,色拉,浓汤等好几种食物。杯子里刚冲的咖啡还在冒着轻烟,一边的藤箩里摆满了各种水果。台面上光餐具就有好几套,能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把一切都安排好,看来我要重新评价美铃社长了。
“什么啊,打个电话让人送上来就可以了。我虽然对料理也有兴趣,但也不是八只手的章鱼呀。”
这番话让我差点一头栽下去,果然我只会用穷人的眼光看待事情。等等,送上来?这里不是高级公寓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正好望见放在桌上的广告纸,它被折成三角形,以方便立起来。我用眼角的余光读到了这行字:‘T宾馆诚挚欢迎您的光临,希望我们的服务能令您满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T宾馆应该是五星级的宾馆。开宝马,住高级宾馆,还真是……算了,人比人会气死人的,反正自己过得也不坏。不想影响到食欲的我决定满足于自己的小小幸福,于是便好好享受了一顿西式的早餐。
饭后稍事休息,我就提出要回去了。只顾着自己而让妹妹担心我做不到,或许就像以前那些同学评价的那样,我是个爱家的男人吧?听到我的要求后美铃社长换了套普通的休闲装,然后便带着我出了大门。一路上遇到的服务生都对我投以羡慕混合着嫉妒的眼光,也难怪他们会误会。当时我没带领带,身上只穿着皱折的衬衫,西装随意挎在肩膀上,脸色则因为宿醉加睡眠不足而很差。怎么看都是昨晚运动过量的样子,看来小白脸的嫌疑是逃不掉了。既然百口莫辩,我也干脆就坦然了。目不斜视的跟着美铃社长走过长廊,我跨进了刚好到达楼层的电梯里。
三分钟后站在宾馆的大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又成熟了一点。所谓的阅历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吧?在生命中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与他们之间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渐渐学会处理问题的正确方法,亦一点一滴的磨去自己的锐气。直到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生存于这个社会中,控制好复杂的人际关系,那就是成熟了。
没来由的感悟着,正等待美铃社长开车过来的我抬头向远处望去。只有高楼大厦,无法望到地平线。人类的城市,城市中的人类,这是他们自己建造起来的牢笼,得到了一切的便利就开始仰赖它们,再也离不开……扯太远了。发现自己的思绪正向悲观而空洞的方向滑去后,我便拍拍额头提醒自己要现实点。坐上美铃社长的红色宝马后车子便慢慢向前开去,周围仍然不断有嫉恨的目光朝我飞射而来。美女香车,坐在副驾驶座的人被误会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我心虚的看着玻璃窗外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有一丝快意。自己好像也摆脱不了人类的劣根性,难怪在《魔鬼辩护人》一片中扮演撒旦的阿尔·;帕西诺会说出‘虚荣,我最爱的原罪’这样的话来。不过再怎么得意也就到此为止了,否则一旦忘形的话多半便会有苦头吃。爬得高,摔得惨。现在虽然可以趾高气昂,但明天却还有齐藤先生的双刀在等候着我。聪明点的话,至少先去买份意外伤害保险吧。
下了车,告别美铃社长后,我便彻底回归了普通人的身份。带着宿醉的头痛,走进陈旧的老式公房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安心感。大概就和刘姥姥在大观园里会手足无措一样,我也无法习惯那种太过奢华放纵的感觉吧?人果然要本分才行啊。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后推开房门时我不禁有这样的感慨。既然没有齐藤先生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放得开的本事,就乖乖的当个居家的男人吧。反正人各有志,只要自己喜欢,那么就算别人会在背后嘀咕些什么,也大可不必在意了。
“丽?”
妹妹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迎出来,我不禁有点奇怪。从美铃社长居住的宾馆到我家花费了三十分钟,就算她出去买菜也该回来了。一瞬间有点慌张的我快步向妹妹的房间走去,连拖鞋都忘了换。在新安装才不久的电话机旁我找到了背靠着墙壁,卷曲着双腿,坐在地上打盹的丽丝汀。
“唔……”
当我无意识的松开手,让西装掉落到地上时,妹妹慢慢抬起了头来。她脸色憔悴,眼圈黑黑的,显然一晚上没睡。原本显得活泼明亮的眼睛中没有光泽,只剩下孤单,不安,和期待。
“哥哥?”
看到我后丽丝汀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直接投进了我的怀里。阳光在狭窄的空间里狂乱的飞散着,从四面八方将飘洒在空气中的泪水映照得晶莹剔透。
“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当妹妹哭出声的时候我也不禁哽咽了。我紧紧的将她抱住,惟恐失去般的用力箍紧了手臂。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香,还有这么多年来,未曾有一天不见的容颜。我可以输掉一切,但,只有她是绝不能失去的。
“对不起!”
这一天一夜我到底做了什么?最重要的人,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能幸福吗?自以为是的轻狂,在灯红酒绿中忘记了回家的道路。相依为命的走到今天,却被世俗迷乱了眼睛。我们总是不知道别人有多重视自己,自私自利的恣意妄为会对她们伤害有多深。一夜无眠等待我的妹妹曾经做出多少不祥的猜测,承受了多少的恐惧,我无法想象。但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彻夜不归,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失去了丽,我将无家可归。轻抚着妹妹的头发,对我来说,整个世界都已经抱在了怀里。
这是真正的觉悟,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真正学会了珍惜。
正文 第十九章 圣者雷蒙德
四月本来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再加上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所以无论是植物园里傲然挺立的参天大树,还是墙缝里挣扎求生的小草,在从东海吹拂而来的潮湿海风中,个个都显得生机盎然。遗憾的是,人类和只靠水和阳光就能精神焕发的植物不同。所以现在我正拖着腿,垂头丧气的走在前往美铃事务所的路上。
明明是艳阳高照下的繁忙都市,在我看来却是寒风萧萧的悲惨世界。让妹妹苦等一夜后随之而来的惩罚是巨大的——从现在起,我的口袋里只能存在三位数以下的现金,余下的则由妹妹代为保管。理由是防止我出去花天酒地……当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啊……于是我便多少体谅到了岳飞在最后一刻的心情。身为兄长居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脸上的指甲印还在隐隐生疼,被踹伤的小腿走起路来也是一跛一跛的。如果衣服再破烂点,我看起来就会像是个偷情时被妻子抓住的丈夫了吧?真是的,比起全智贤扮演的野蛮女友,说不定还是我家的野蛮妹妹更可怕。
“……算了,看起来已经有人挥出了怒之铁拳。今天还有任务要做,我的那份就暂时寄下吧。”
走进健身房时,迎上来的齐藤先生看到我的凄惨样子便摇摇头,松懈了原本逼人的气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原本正愁天惨地的我多少由此感到点安慰。连续遭受了两天的无妄之灾,看来总算挨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候。
“还有多久出发?”
“大概是午饭后吧。中午是不死生物力量最弱的时候,这可是基本常识啊。”
看来自己又问了蠢问题,从现在起应该多花点时间补补专业知识才是。这时候齐藤先生左右张望了一下,忽然带着神秘的表情把脸凑了过来。
“呐,兰,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
“听说因为高阶祭祀脱不开身,这次跑来帮忙的居然是圣者雷蒙德啊!”
齐藤先生好像在等着看我吃惊的样子,但他恐怕是要失望了。这就像足球爱好者眉飞色舞的说出某大牌球星秘密转会的内部消息一样,如果听众不是同道中人,那只是在对牛弹琴而已。于是我抓抓头发,心虚的问:
“那是谁啊?”
“是至今修行期最短纪录的保持者,雷蒙德·;安塔尼先生(Mr。 Raymond Anthony)。”
这句话不是齐藤先生说的。我回过头,发现健身房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少女。大大的眼睛,水蓝色的瞳孔,一头纯金般仿佛会发光的金发,再加上那身修女服,简直像是圣枪修女里的萝塞特跳进现实世界里来一样。
或许是因为没有随机应变的才能吧,于是我糊里糊涂的问:
“你就是圣者?”
英文的初学者都应该能够听出那个名字的拥有者是男性。所以当齐藤先生转身暴笑的时候,面前的少女涨红了脸。她害羞的低下头,把手指绞在身前。
“不,不是的。我是雷蒙德圣者的学生,我叫爱丽丝(Alice)。”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遭遇吧?昨天受到不良上司的戏弄,又惨遭凶暴妹妹修理的我一下子对面前的少女有了好感。轻声细气的说话方式,温和内向的性格,这才是在我的印象中女性应该拥有的特质啊。
“你好,我是齐藤孝。”
“你好,爱丽丝小姐,我叫兰卡迪那。叫我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