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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一直像今天这样轻松悠闲的过日子,倒也不错。”
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想法的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但关键的问题是钱。作为其中一分子的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发现至少要到四十岁,我才有可能坐拥二百万以上的银行存款。如果那时候我还侥幸没死的话,就大可辞掉工作,做一个大隐隐于市,靠吃银行利息过活的闲云野鹤了。
在我把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的时候招来了齐藤先生的耻笑。果然对他来说,安定,平和就是无聊和懦弱的同义词。
“兰,你还真是个没有野心的家伙啊。”
齐藤先生笑着将自己的杯子倒满,和我干了一杯。
“既然这样,不如加把劲,早日当上白家的驸马,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言之有理,但是……要入赘吗?我不禁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恐怕我是会被千夫所指的吧?不说会受到‘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评论,光一句‘吃软饭的小白脸’我就消受不起。想到在那以后就要在人们的指指戳戳中过日子,我便不禁意气全消。
“再说吧。”
我本来想带过这个话题就算了,但齐藤先生却带着严肃的表情开始帮我分析形势。简单概括他的意思,那就是要我抓紧机会,一鼓作气带着白碧德冲进教堂。齐藤先生认为,现在我只是在恰好的时机成为白碧德的朋友,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陪伴她而已。但凭借本身无可挑剔的条件,在不久的将来白碧德注定会成为社交场中最耀眼的明星。到了那时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眼里还会有我吗?所以目前的形势虽然一片大好,却不会永远的继续下去。如果我再磨磨蹭蹭,恐怕煮熟的鸭子都会飞掉。
齐藤先生平时看起来虽然又轻浮又浅薄,但露出真面目的他却有极强悍的理性。对于他的分析我打心底的认同,不过并不打算按部就班的实施。
“我并不是为了钱才接近白碧德的……”
我慢慢的抿了一口酒,在醇和的暖流穿过食道时,提醒了站在身边的前辈这一事实。
“而且我也是兄长,在妹妹得到幸福前,我是不会结婚的。”
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似乎有点不给齐藤先生面子,但对我来说,在这两点上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齐藤先生带着少许尴尬的意味笑了笑,他从衣服里掏出烟,然后抽出一支点上。
“我好像变成坏人了哪……对于你这个家伙,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齐藤先生抓抓头发,从口中吐出了一片淡淡的轻烟。
“贫穷过的人会对金钱有强烈的渴望,落魄过的人也会拼命想获得地位。但你这小子虽然曾经又穷又落魄,却还是不把名利放在眼里。实在是个少见的家伙啊。”
“嗯,大概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认同了齐藤先生的说法。或许在价值观贫乏的中国,我确实能算个异数吧。
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一瓶茅台见了底。既然连齐藤先生那么厚脸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去另拿一瓶,那么今天也该到此为止了。在我们返回室内,想向白碧德告辞时,丽丝汀却抢先迎了上来。
“哥哥,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好吗?白碧德答应明天带我们去钓鱼,还可以顺便野餐。”
该说什么好?对妹妹的要求感到措手不及的我愣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投向白碧德寻求证实。
“嗯。”
不知为什么,一瞬间白碧德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片潮红。她轻轻的点点头,算是表明了立场。我看看齐藤先生,那个家伙却立刻将双手互握,放在脑后,吹着口哨走去了阳台。这算什么……我回过头,立刻发现丽丝汀和爱丽丝正睁大满是星光的眼睛注视着我。嗯……钓鱼,野餐,对她们来说应该是很有趣的活动吧?
人非草木,焉能无情?自认和盖世太保是两种生物的我只好举手投降,随她们去了。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将时针指向了九的位置。但明明剧烈运动了一下午的少女众们却还精神抖擞,凑在一起吱吱喳喳个没完。不久后丽丝汀决定亲自教授白碧德和爱丽丝打牌的技巧,于是苦命的齐藤先生便被强行踢出白公馆,受命飞车去买纸牌。左右没我的事,于是我便在打了招呼后去佣人用的浴室洗澡。当洗去汗臭,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时,我却看到三个女孩子已经从佣人那里拿到了纸牌开始游戏了。三十分钟后,奄奄一息的齐藤先生刚推门进来就仆倒在地。我同情的看着灵魂已经飞升九天的他,好心的问了一句:
“要和我打牌吗?”
十时整,我抗着已经壮烈牺牲的齐藤先生走进了原方正明的卧室,把他丢到了大床上。这里的摆设仍然如我们上次来访时一般的豪华,但家具上却已经积有了薄薄了灰尘。我在广阔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一本由叔本华撰写的《人生的智慧》。
‘最幸福的人生,是能拥有一比足够丰厚的遗产,因而不必去辛苦的工作。同时,还要有一项高尚的兴趣,以逃避无聊的侵扰。’
随手翻开书本后,我看到了这行字。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把书放回了原处。对我来说,理想的生活确实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距离现在的自己还有多遥远。在内心感到倦怠的一瞬间,肉体所积累的疲劳也爆发了。于是我打了个呵欠,然后将已经不省人事的齐藤先生推到床的另一侧,准备关灯睡觉。
在躺上床铺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无法说出具体的原因。突然从心底冒出的强烈不安感让我猛的坐了起来,但我几乎又立刻躺倒了下去。因为被我坐在身下的席梦思产生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使我失去了维持平衡的支点。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很快的侧翻一周,滚下了床铺。在脚接触到地毯的时候,我再次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脚掌不断的下沉,好像在被什么吸附一般。当这个现象停止的同时,我总算明白了过来。之所以我会有这种不协调感,是因为地毯失去了弹性。我转头望向床铺,果然上面也有一个人形的凹陷。
“深夜来访,打扰了。”
在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不过我并不是很紧张,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大致能猜出是谁把我拖进远离常识的世界。果然,在我回过身后,我看到一个有着蓝紫色长发,穿着怪异服装的青年正站在可以俯视前院的窗户旁。他用淡漠的眼神注视着我,从那对深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几近无机质的光芒。
“不,没关系。非常感谢你上次的帮忙。”
我无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同时说出谨慎的措辞。这并不是违心的话,事实上,我对这个曾经救了丽丝汀一命的神秘人物确实深怀感激之情。
“没什么。”
对方漠然的摇了摇头,使得及地的长发被甩到了腿的一侧。
“我并不是为了帮你才介入的,驱使我行动的理由和道德没关系,你的感谢是多余的。”
在他说话的语调里缺乏基本的感情,几乎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和一座由冰晶雕琢成的塑像交谈。既然如此,那么这个被神秘光环所笼罩的人是为何而来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希望能打破面前的僵局。
“不管怎么样,你确实帮了我的大忙。如果需要我效劳什么,请尽管说。”
“呵呵……”
听到我不自量力的许诺后,青年轻笑了两声。在能轻松杀死血族长老,甚至能操控时间的他面前,我算得上什么?想明白这点的我不禁脸红起来。
“虽然力量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性格倒还真是相似。”
青年仿佛是在感叹似的说到。他用缓慢的动作靠上墙壁,将双手抱在胸前,接着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嗯……应该没有找错人。那么我简单的说吧,确实有些事情要麻烦你。”
“请说。”
“我受人之托,要测试一下你的极限。过程或许会显得有少许暴力,不过,希望你能给予配合。”
“呃?!”
我惊讶的看着对方,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路,然后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题。
“测试?极限?”
“对。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知道你的力量到底有多少。为了得到正确的答案,我会安排一些特殊的场景给你。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你所能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你全部的价值所在。尽力而为,否则会死。”
对方的话让我倒抽一口冷气,但在他的面前,恐怕我玩什么花样都没有用。
“那个……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换种温和点的方法不可以吗?”
从我那干涩的喉咙中能挤出来的也只有这种话了。青年摇摇头,用冰冷的声音打碎了我最后的抵抗。
“我并不喜欢草菅人命,不过决定这件事情的人也确实有恰当的理由。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和他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作为关键之一的你,有义务将全部的力量展现给我们看。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对我们来说,没有价值的东西即使损毁了也无妨。反正就算你抵抗也没有用,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还真是强人所难啊。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但我明白自己算是在劫难逃了。当我想询问能不能先让我好好休息一番,把测试推迟到明天时,青年对着我伸出了右手。以为会有惊人的冲击力扑面而来的我自然而然的交叉双臂,做出防御的动作。但没有战斗,没有抵抗,只有深沉到无法抵挡的睡意在我的脑中扩散开来,然后剥夺了所有的感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梦妖
当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异国他乡了。
天空流着血,大地覆盖着岩浆。空气中充满了硫磺味,足以致人死命的巨毒混杂其中,以烟雾的形态徘徊于无垠的大地之上。
如果能够获得允许在这里拍摄一部‘冰风谷三部曲——半身人的魔坠’的话,想必会让负责的导演雀跃不已吧?不过遗憾的是,眼前这奢华的一幕并不是某部好莱坞大片的场景。
对身为普通人的说我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于是我飞快的伏到地上,脱下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口鼻。这么做似乎有失体面,但为了避免被烟熏死,眼下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咳咳!这是哪里啊?!”
透过全棉质地的衣物,我发出了近乎责问的愤怒声音。如果不是脚下总算还踩着陆地,恐怕在被熏死前我就被烧成飞灰了。不过即使如此,我也没有信心在满是毒气和二氧化碳的空间里坚持个半小时。
“这里是深渊的某层,我的领土。以东道主的身份,我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兰卡迪那。”
“咳咳!可以的话,现在我就想回去。我不是吸血鬼也不是外星人,只是个脆弱的人类啊!”
我匍匐在地上,仰望着漂浮在空中的青年男子的动作虽然不雅观,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近乎怒吼的提出抗议,对方却只是摇摇头,用冷漠的声音做出回答。
“站起来,兰卡迪那。你可以的,不要辜负了被赐予的名字。真正的你能够随意来去这里,以对等的姿态和我交谈。即使现在的你只是影子,也不应该如此狼狈!”
太阳……看来面前的狂人决心不管我的死活了。我衡量了一下形势,最后深吸一口气,趁着体内的氧气循环还没出问题,勉勉强强的站来起来。
“可以了吧?快送我出去吧。”
我一边说话一边拼命节省空气的消耗,结果使得声音听起来特别嘶哑。几秒间有强烈刺激性的气体飘进了我的眼睛,于是我便泪流满面。综合以上两点,相信任何人看到现在的我都会以为这是个刚刚被人欺负,却无力反抗,只好以泪洗面的可怜人。飘在空中的青年俯视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很好,你踏出了第一步。”
听到这句话,肺中的空气已经存量不多的我险些晕倒。还有几步要做?如果花费的时间超过三十秒,恐怕我就真的要埋骨他乡了。反正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发言,于是我用衣服捂住口鼻,拼命想在对方说话的期间吸进点空气。无视重力,始终和地面保持七,八米距离的青年微微摇头,在将我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后,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乎颇为失望。
“真不知道选择你来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但我只是配角,如果那个人下了决心,也只好随他去了。不过站在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么做未免也太莽然和草率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来说,时间又算得上什么……啊,抱歉,我似乎应该先向你解释才对。”
青年做出少许后仰的姿势,同时慢慢从空中落了下来。随着他的靠近,某种强大的气氛开始将环绕我的有毒烟雾推开。那种无形的压力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