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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巷的阴影之中,杨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胸口起伏,汗气蒸腾,全身通红好似大虾。
体内的热流还在,但却不再滚烫,包裹着他的全身,让他好似泡在温泉之中。
但这热流不再是药力,而是他的血液。
换血,成了!
喜悦在心中流淌,筋疲力尽的杨狱却只想一觉睡过去。
也不知躺了多久,杨狱才堪堪歇了过来,酸疼的手脚也好了不少。
“终于活过来了。”
杨狱翻身坐起,正想感应一下换血成功后的身体变化,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嗯?”
杨狱退入阴影,隐隐间,就看到一道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藏身在一间小院的门口。
“这么远,我也听得到?”
杨狱正在心中惊讶,就见那小院的门被一下拉开,一瘦高的汉子从门内走出。
那人穿着白衣,走出房门之时,月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是他?”
杨狱心头一跳,这人不正是那天疑似跟踪自己的白衣人?
白衣人整了整衣衫,随手拍了怕门外那矮小汉子的肩膀,走的远了。
又过了片刻,杨狱有些按耐不住心头好奇,悄悄靠近,侧耳贴在墙壁之上,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女人哭泣声。
以及男人低沉的呜咽低语。
“肉身供奉?”
听着屋内的哭声吵闹,杨狱心中一寒。
供奉怜生教的他倒是有所耳闻,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肉身供奉。
当人夫,淫人妻。
“嗯?”
突的,杨狱自墙角跳起,回头望去。
“原来是你小子?胆子不小,敢跟踪我。”
就见那白衣人冷笑着从阴影中走出,玩味的看着杨狱,眼神阴冷且诧异:“老子放你一马,你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杨狱如临大敌,手不自觉的摸住腰间。
断刀长短如匕首,自学刀后,日夜不曾离身,这次狂奔而出,鞋都没穿,可刀还在身上。
此时虽有戒备,心中却还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刚刚换血,可他已然发觉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都比之前强上一大截。
此时体内药力还未散去,正是打架的好时候。
“想知道?”
白衣人似笑非笑的踱着步靠近。
铮—
话音未落,两人已然撞在了一起,刀剑相向,出手不分先后。
“啊呀!”
一声怪叫,白衣人后退一步,甩着手臂,血液滴答留下。
对面不远,杨狱踉跄落地,手腕发麻,心中也是一定。
这白衣人力量比他大了不少,但还没有到不可交手的地步。
“他也换了血?”
杨狱心中惊诧的同时,脚下猛踩,断刀挥舞,宣泄着体内炙热的热流。
“老子小看了你!”
那白衣人惊怒大叫,自己居然受伤了?
哪怕自己刚才很是耗费了些体力,腿脚有些酸软。
但他还记得这小子似乎是两月前才开始药浴,现下居然就能伤到自己?
“小畜生。”
白衣人眼神阴沉,见杨狱挥刀冲来,身子一拧,短剑迎上。
他料想自己只是一时大意,这小东西才多大年纪,心中发狠,短剑挥舞的凶猛。
可让他震惊的是。
这小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刀使的却比老头子还沉稳,虽然一时伤不到自己。
可自己居然一时也杀不了他。
“汪汪汪—”
两人的交手惊动了附近,狗叫声此起彼伏,有着火光亮起。
白衣人心中一急,再一次刀剑相交时,一个折返,就要逃之夭夭。
“他要逃走?还是……”
杨狱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可还是有些心急。
这要是被他跑了,事就大了。
怜生教,现在的他可惹不起。
当即加快了速度,断刀挥舞更急,却不想那白衣人突的返身,一个前探,短剑已点向他的胸口。
这一剑来的极快,杨狱耳中甚至听到“呜呜”的破风声。
心头一禀,脚下后退,断刀也自回防。
“你挡不住!”
白衣人狞笑一声,短剑更快。
“死!”
他虽然震惊于这小子居然换血成功,刀法还出奇的好。
可到底一个半大孩子,就算练的早好,只怕也没和人真个生死搏杀过。
“嗯?!”
但下一刻,他脸色大变,只觉脚下突然一滑,短剑顿时偏离,只在杨狱手臂上留下浅浅一道剑痕。
“什么东西?”
白衣人惊愕看去,才发现地上稀稀落落的撒着一地的铁珠。
夜色黑暗,他居然没有看到。
什么时候?!
他心中震怒,杨狱那本来只是劈向他手臂的一刀,此时已经向着他胸口而来。
“小畜生!”
白衣人狂吼一声,血气狂涌,周身皮肤乃至于眼珠都泛起了红光。
“这是?”
杨狱心中一惊,只见那白衣人弃剑回臂,双手十字交叉搭在胸前。
“啊!”
鲜血喷洒间,杨狱后退一步。
只见那白衣人已然从地下窜起,发狂大叫的同时,一记凶猛的头槌已经扑面而来。
这一下爆发来的太快,快到杨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后退一步。
就被这一记凶猛的头槌砸在了胸口上。
“噗!”
杨狱只觉胸腔发热,一口血喷了出来。
受此一击,杨狱心中发狠。
他的手腕一翻,反手持刀,向着身前狠狠的一个横拉,正割开了还要再撞的白衣人喉管。
继而猛的向前一推!
噗!
狰狞的头颅后仰落地,无头的胸腔中喷出,足有一丈高低。
洒了一地,洒了一身!
“死了……”
杨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胸膛一阵刺痛。
顾不得检查伤势,匆匆上前搜索,来不及去看,拾起那口短剑,就要离去。
两人刚才打斗的动静很是不小,只怕很快就会惊动巡夜的衙役。
“魏老头斩首的手段,你学的倒是不差。”
夜幕之中,一道人影拦在了身前。
杨狱握紧刀剑,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来人,脸上不禁愕然:“王捕头?!”
月光之下,来人一身灰黑色贴身短打,腰间挎刀,人高马大好似铁塔也似。
却正是本该重伤卧床的王佛宝。
王佛宝目光冷凝,扫了眼地上的无头尸体,才落在一身血迹的杨狱身上,听不出话中喜怒:“这次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好说?”
第022章 外练筋骨皮,内存一口气
钓鱼执法?
见到王捕头的第一眼,杨狱心里泛起这么一个念头。
两人打斗最多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在这深夜里,怎么可能来这么快?
但随着王佛宝走近,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闻到了极为浓重的血腥气,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深深的疲惫。
他的重伤,不是假的。
王佛宝也不在意杨狱的如临大敌,自顾自的走近,随手提起血泊中人头端详了两眼,才道:“这人也是换了血的人物,你能杀他,看来那老刽子手很看中你……”
对于杨狱,他自然是很熟悉的。
黑山城上千衙役,他亲手安排的也就这么一个而已。
只是收录他进衙门的时候,自己也曾称量过他的骨相,体虚气弱不说,筋骨也只一般偏下。
这才多久,居然到了这步?
“魏师的确很好。”
杨狱不敢放松,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跑路。
王佛宝在黑山城的名气之大可止小儿夜哭,他哪怕换了血,也不敢和他交手。
哪怕他受了重伤。
杨狱的冷静让王佛宝微微有些诧异:“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杨狱擦了擦脸上的血,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只是王捕头受了这般重的伤,不好好歇息,大晚上的还要出来巡守,也是真的辛苦了。”
“何止是今日呢?”
王佛宝放下人体,擦了擦手上的血,淡淡道:“自来黑山城,我就很少晚上睡觉了。”
“是吗?”
杨狱闻言冷笑:“只是内城吧?外城,大抵你也是不会去的。”
闻言,王佛宝沉默了少许,才道:“人力有时尽。”
两人都不善言辞,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匆匆而来,王佛宝才抬头看了杨狱一眼,道:“你随我来。”
杨狱犹豫了一瞬,也就跟了上去。
走过两道街,又转过几个小巷,王佛宝停下脚步,推门而入。
“这是他家?”
杨狱心中想着,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洗一洗,然后来屋里。”
王佛宝说着,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血色,一个闪身,进了房间。
换了血,杨狱的听力极好,隐隐听到一声极为压抑的咳嗽。
“他的伤,似乎真的很重。”
杨狱提了几桶水,将身上的血迹洗去,走进满是药味的屋子。
王佛宝盘膝坐在床榻上,调整呼吸,好一会才睁开眼,道:“歇了三个月,也是时候上工了。明后天,去衙门上工,会有人带着你去熟悉环境。”
“上工?”
杨狱一怔:“上什么工?”
衙役,根本不是正经的衙门中人,他只交了二两银子,就从名录上勾了自己的名字。
若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久不去衙门。
“老杨的抚恤已发,又歇了这三个月,还不该上工吗?”
王佛宝又说。
杨狱这才恍然,他说的是老爷子的狱卒职位。
只是,狱卒也罢,刽子手也好,都非他所愿。
下意识的,他就想拒绝。
“凡武功修行,不外乎外练筋骨,内存一气。换血之后,你还知道怎么往下走吗?”
王佛宝适时发声,止住了杨狱拒绝的话:“我可教你一些。”
“我……”
听到这个,杨狱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是没说出口。
他虽然今日才换血,但也发现了换血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般脱胎换骨的变化。
似乎,还缺了某种步骤。
“武功修行,远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唯有换血,才算是迈入了武者的行列。”
看出杨狱的纠结,王佛宝继续道:“可换血只是个开始,如何强大自身,还需要别的法子。也就是常说的‘外炼筋骨皮,内存一口气’。
你既换血,魏河当回传你‘服气’之法,可外炼之法,魏河并不擅长,而我,可以传你此法。”
“外练筋骨,内存一气。”
杨狱咀嚼着王佛宝的话,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谨慎询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可不信这位黑山城有名的酷吏真是个大善人。
“顶替老杨,去大牢。”
王佛宝并未隐瞒,坦然道:“数月以来,牢中狱卒莫名死去数人,背后似有怜生教的影子,我想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狱卒莫名死去?”
杨狱一怔,心头莫名一寒。
莫非那白衣人之前跟踪自己,也是想对自己下手,只是因为自己搬到魏老头附近才放弃?
王佛宝也不逼他,等他思量。
片刻后,杨狱又问道:“怜生教到底只是外城的一个教派,怎么敢杀狱卒?就不怕被连根拔起?”
“哼!”
王佛宝冷哼一声,似是牵动了伤口,脸色一白,才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他没有回答,杨狱才心有了然,这事,只怕摆脱不了“官匪勾结”这四个字。
如若不然,区区一个外地教派,怎么能在黑山城迅速传播。
不过,这王佛宝找上自己,只怕是因为他之前出城,死伤太多吧?
知道了缘由,杨狱权衡利弊,也只能答应下来。
不止是因为王佛宝所说的武功,也是因为他怀疑这怜生教只怕早就盯上了自己。
“好。”
王佛宝咳了几声,从枕头下取出一油布包递给杨狱:“我的服气法另有来历,教你不得。但这门外炼武功,却是我从一独行大盗手中得来。
可以传你。”
“铁裆功?”
打开包裹,扫了一眼,杨狱的嘴角就不由一抽。
真是朴实无华的名字。
“但凡外炼武功,无不从弱处着手,拳脚臂膀纵不练也是强处,可裆下,却是人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
见杨狱脸色不好,王佛宝不由的摇头:“连街上的泼皮,妇人都知晓这个道理,你莫非不明白?”
“这……”
杨狱后退几步,捡了个小马扎坐下,如豆灯火下,打量了一眼这本武功秘籍。
让他失望的是,暴食之鼎并无反应,似乎是因为这本书是后来抄录的?
“人有四肢、皮膜、内脏、筋骨,更有细微不可见之处,换血之前,纵是日夜熬炼,也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