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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杨狱,余凉很诚恳。
不止是昨日并肩作战,也是看重其潜力。
此时的他,或许还只是六扇门的铜章捕头,但不日必将名动青州,而他,此时尚且不足弱冠。
这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多谢余兄。”
杨狱心中虽然有着主意,也不大相信余凉能求来人元大丹,却还是点头谢过。
毕竟,昨日他与赵惊龙,都是为他而来,虽然是奉命而来。
交谈几句后,余凉道出来意:“对了,不止师祖密信……”
“师祖?”
杨狱心中微动,掏出了徐文纪的信件。
“家师王牧之,又号万象山人,少年时曾在徐老门下求学。”
接过信件,余凉笑道:“昨夜为镇压萧家余党,去的匆忙,今日有闲暇,正要请杨兄赴宴,关内的诸多将校,期待已久,还请杨兄不要拒绝。”
杨狱自无不可,坐了这半月的囚牢,他嘴里也着实没味,昨夜又鏖战一场,此时也饿的紧了。
两人交谈着出门,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一夜的铁血镇压后,天狼关再度热闹了起来。
天狼关的居民,往日里是不怕军官将校的,因为他们之中不少都与将校、老卒有着关系。
但此时见得杨狱,却避之如虎,远远就避了开来,有正在议论昨日之事的,见到他,更是吓的面色惨白。
“杨兄如今在天狼关的名头,只怕仅次于大将军了。”
余凉笑笑。
流言自来都有夸大,在这些小民的口中,杨狱就像是金翅大鹏转世,乃是吞吃龙蛇的天神,足可止小儿夜哭。
“余兄怎么也来打趣我?”
杨狱摇头,却也没有去纠正流言的意思,转而询问起昨夜的事情。
说起此事,余凉的神色有些变化,说的也轻描淡写:“抓了一批,杀了一批,吓住了一批。”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铁血楼。
然后,本还热闹喧哗的铁血楼,瞬间静了下来,两人从大堂走到七楼,则诸音皆没。
自大堂到七楼,一时落针可闻,数百客人都噤声不敢言,只是仍小心的,以余光打量着杨狱。
敬畏、惊惧、崇拜、感激……
诸多情绪不一而足,敏锐的五感让杨狱不由皱眉。
流言往往比事实要夸张不少,他的五感强大,未上楼时,就听到了诸多人的讨论。
在这些口中,他简直神魔也似……
好在类似的场景,他在木林府就经历过,很快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往日喧闹的铁血楼,着实静了好一阵子。
上到八层,却又一变。
偌大的一层,只有一方大圆桌,上有珍馐美味,各类美酒,其中不少都带着塞外气息。
“余先生,杨捕头!”
见得两人,原还在议论的十数个将校齐齐起身见礼,或隐晦,或大方的打量着杨狱。
身为军中将校,自然知晓流言虚假,外面传言的什么大鹏转世,天星降世不可信,可面前这少年,杀了萧战,却是事实。
无论他是以什么法子杀的,都说明其人的手段,已非是自己所能及。
“杨狱见过各位。”
杨狱自不怯场,抬手见礼。
一众人的敬酒也来者不拒,一时气氛就热烈了起来,陌生感,在觥筹交错间,渐渐消失。
余凉为杨狱一一介绍,而杨狱眼中,这些将校的命数词条,也随之变化,也从‘军中将校’变化为各自的名字。
窥探命数词条,是杨狱前来赴宴,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十几日里,通过活死人的眼睛,他也记录了不少词条,但身负通缉,自然不比今日这般从容正大,收获更多。
突然,杨狱的眼神一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是个看上去比他还年轻一些的少年,其着武袍,坐立有度,可见出身于将校之家。
其人身材修长却不壮硕,眉宇间带有些许生涩,五官端正,可算俊秀。
似是察觉到杨狱的目光,那少年笑着起身,躬身敬酒:“小弟吴长白,因在家排行老三,同僚皆称呼一声吴三。”
“吴长白?”
杨狱眸光微微一动,与其碰杯,转而不去看他。
“喝酒!”
“杨兄,今日不醉不归!”
“萧战匹夫……”
觥筹交错,酒气升腾,杨狱垂眸遮住心中异样。
自通幽入体到得此时,他不知看过了多少人的命数,可绝大多数的人,不过三两条命数,且多以灰白为主。
稍好些的,也不过有那么一二绿色。
哪怕是余凉这样的大儒弟子,命数垂青不过一二而已。
眼前这看上去有些腼腆、清秀的少年,词条不但多达九条,与方其道等同,且还要更为豪华的多。
不但有着命数垂青,如火大运,更有着他首次见到的淡金之色!
【吴长白】
【将门世家(淡绿)、军中将校(淡绿)天赋异禀(深绿)、血气如虎(白)、贵人扶持(淡青)、勇冠三军(淡红)、冲冠一怒(深红)、位极人臣(淡金)、列土封疆(淡金)】
第236章 逆天夺命!
接下来的宴会,乏善可陈。
两条金色的命数让杨狱心中波澜泛起。
位极人臣也就罢了,这样的命数固然极贵,可‘裂土封疆’可就不一样了。
聂文洞这样的一州之主,可称一声封疆大吏,然而,裂土的意义,与之绝不相同。
“乱世英雄起四方……”
一杯杯的喝着酒,杨狱眸光幽幽。
乱世的气息,在许久之前他就嗅到了,不止是他,许多有识之士从种种迹象上,也可看出一些东西来。
可那终归只是猜测。
大明立国四百载,虽见衰败,可仍有百战之军,仍有中心之臣,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这样的庞然大物,哪怕要倒,只怕也不知要到许久之后。
在之前,杨狱也是如此认为的。
青州虽有乱象,可大明养士四百年,如徐文纪这般心向朝廷的臣子,不在少数,仍有挽大厦于将倾的可能。
可如今看来……
“萧战于军中勾结党羽,排除异己,这些年里,军中将校多受其害。杨兄为我等除去此害,实在是大恩!”
酒宴过半,吴长白已有三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
杨狱瞧的分明,在场的将校,以他年岁最幼,武功最浅,但隐隐间,却似都在附和他,虽不是以他为首,却也足可见其在这些将校中的地位不敌。
须知,能被余凉请来作陪,这些将校无不手握实权。
“敬杨兄!不醉不归!”
“好!”
酒意上涌,一众将校起哄,一杯杯的敬着。
杨狱有些心不在焉。
通幽所见虽尽是命数,可细细琢磨,也可从中看到其人的些微命运。
比如此时,他脑海中萦绕着的,皆是吴长白的命数词条。
勇冠三军、冲关一怒、位极人臣、裂土封疆……等等词条汇聚,在以其地位、环境推敲,他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这浓眉大眼的,难不成会通敌叛国?’这一念动,杨狱有些不淡定了。
仔细想想,越发觉得有可能……
“此番军中清洗,以萧家为首的一干人等皆被剔除,诸位皆有望更进一步。”
便是余凉,也有了几分醉意,笑着迎合,末了,还露出口风。
有意举荐一些年轻将校,去龙渊道求学,顺道,也可参加武举。
听得这话,酒宴的气氛更是高涨。
“武举?”
吴长白的眼前一亮,更是频频敬酒。
余凉虽身有书生气,可酒量却是极好,来者不拒,到得后来,大半人都醉倒在桌上,酒量稍好的吴长白,也有些坐立不稳了。
“杨兄,借着酒意,咱也不说什么交浅言深了。”
余凉打了个酒嗝,道:“六扇门虽是极好,不过,那方其道非是良善,与其在其手下,倒不如,加入我青州军!”
“以你的武功与功绩,必深受大将军器重……”
看似随口一句,余凉却很认真。
昨日一战,他所遭受的震撼远比其他人更大的多,其他人不知以弱胜强击杀萧战的难度。
可他却知道。
以三关之身,逆杀五关高手,这样的战绩,莫说青州、龙渊道,放眼天下,都不多!
这话出口,杨狱的目光突转,就见得吴飞白脸上闪过惊愕,虽只是一闪而过,心中却是哑然一笑。
“杨某是个懒散的性子,只怕耐不住军中严苛,大将军麾下人才济济,也不缺杨狱一个。”
杨狱婉言拒绝。
余凉说的不假,方其道的确非是良善,只是军中未必好多少。
萧战能到今日的地步,或有其本身的原因,未必就没有那位魏大将军刻意纵容的原因在内。
更不必说,此时的六扇门,应当是比锦衣卫更适合他的去处了。
毕竟总捕可是‘自己人’。
“也罢。”
余凉不无可惜,却也不再多劝,笑着敬酒。
杨狱微笑与其碰杯,余光扫着吴长白,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通幽再动。
拨弄、改易命数,并非没有限制。
十数日里,不知几千几百次尝试,杨狱对于这门神通的利弊也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命数不可自观,无论以什么法子,他都看不到自己的命数。
其次,命数有高低贵贱,上等命数可覆盖下等命数,反之则不可。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任何命数的吸纳,都会遭到反噬,或者说,反冲。
欲改易命数,就要承受命运之重。
“试试?”
酒气遮掩,杨狱蠢蠢欲动。
金色命数之稀缺,仅从位极人臣四字就可看出,放眼天下,都未必有多少。
要知道,两朝元老,官至兵部尚书,太子太师的徐文纪,称一句位极人臣,都有些勉强。
错过这个机会,可未必还有了。
呼!
心念一动间,暴食之鼎中,紫金吞煞宝葫芦就为之震颤嗡鸣起来。
“哎?”
几乎是同时,醉醺醺的吴长白身子一颤,紧了紧衣衫,摇晃着站起,去关窗户,嘴里嘀咕着‘这风邪门’。
话未说完,已是醉倒在窗边,噗通一声。
另一边,余凉听到异响,回头一看,杨狱也已醉倒在桌上,似已不省人事,不由的笑了:“一个人喝倒了我一大桌人,我还道你千杯不醉呢……”
……
……
扑棱棱—
气流呼啸间,一只只翎鹰飞离天狼关,去往四面八方。
翎鹰,属于异鸟,其个头很小,比之鸽子还要小不少,可速度远超鹰隼,且飞的极高,动辄千丈,很难被人发现、拦截。
只是因为这类异鸟的寿命短,蓄养不易,若非重大情报,等闲根本不会动用。
而在那一夜过去,却有数十只翎鹰破空离去。
其中一只出了关,一路北去,天色蒙蒙亮之时,就自云中俯冲而下,落在了绵延十数里的军营之中。
未多时,一封密信已被送往了大将军账内。
高足一丈,长达数丈的行军堪舆图前,魏正先负手而立,身前,几个幕僚在指指点点,道出自己的想法。
一位位军中大将皆立于一旁,或是垂手聆听,或也打量着行军图,更多的,则在观察大将军的脸色。
“报,天狼关密信!”
突然,有探子来报,奉上密信。
“咦?”
接过密信打开,魏正先眸光微凝,略有些讶异。
“敢问大将军,可是关内有大事发生?”
几个将领起身询问。
“大事,的确是大事。”
魏正先的神情微妙,说话间,一一环视在场众将:“萧战,死了。”
嗯?
大帐内微微一静,一众将领似没回过神,还在想萧战是谁,待到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
“萧统领?!他死了?!”
“以他的武功,又在天狼关,哪个能杀他?!”
“谁敢杀我军中大将?!青州有此本领者,不过十指之数,难道是其他州府来人?”
……
大帐内一片哗然。
萧战,何许人也?
在这边疆之地,其名头之大仅次于魏正先,甚至于,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这样的人,居然死了?!
还死在大军驻扎的天狼关?
“杀人者,杨狱。”
听得魏正先口中,很是陌生又有些耳熟的名字,大帐内的众将都有些发懵,未多时,才有人想起:“六扇门铜章捕头,绰号‘斩首刀’,人称‘杨砍头’的那个杨狱?”
“是他?”
“六扇门的捕头,有这么大的本事?区区铜章捕头?”
听得有人叫破杨狱来历,有人恍然,更多的却是惊诧,疑惑。
六扇门的晋升,虽是依靠功绩,可武功强弱也是重要衡量,铜章捕头,多是筑基二三关的修持而已。
魏正先默然而立,任由众将喧哗,良久后,才道:“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