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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幕渐渐隆重,才缓缓收势。
“再有些日子,铁裆功也要步入第二层了。”
擦去汗珠,杨狱有了一丝笑容。
进度条的存在并不会让他练武更容易,可能够直观的感觉到自己的点滴进步,这种感觉,让人迷醉。
很有种前世痴迷游戏的感觉。
是以这几个月里,只要一练功,杨狱就忘却了时间,回回是筋疲力尽才罢休。
不过今天不成。
紧要的东西贴身藏好,不那么紧要的挖个坑藏起来,一转身,向着杨家庄园而去。
……
潜行于夜色之中,奔伏于草地之上。
远远的看到尚未熄灯的杨家庄园,杨狱才放缓脚步,寻了个方向,摸索着过去。
杨家到底只是个小乡绅,这土堡虽然修的严实,可到底没有那么多的人巡夜守备。
没多久,趁着夜色浓重之时,杨狱已翻上了土墙,打眼一扫,只有零星几处亮着灯。
略一回忆,认出那里应当是白日会客的堂屋。
“晚上宴客?”
杨狱心中一动,小心的靠近。
他的记忆很好,走过一次的地方就不会忘记,绕过此处白天发现的暗哨、明岗,从后面靠近了堂屋。
侧耳贴在墙壁上,隐隐就听到人声传来。
……
“上使驾到,真是小老儿的荣幸。”
一阵觥筹交错后,杨宝田放下酒杯,含笑恭维着坐于上首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身材魁梧,筋骨强健,宽敞的白袍生生被穿成了紧身衣。
没有回应,那白衣壮汉正在大口吃肉。
杨逑等作陪的几人眼皮都是狂跳,这大汉吃起东西来风卷残云,且无论肉、骨、刺,都只进不出。
“再来!”
一甩碗筷,那大汉似还没有满足。
杨宝田脸色微变,见此也只能拍手,让下人送来了酒肉。
如此三番,直到杨宝田的老脸都有些僵硬,那大汉才打了个饱嗝,随手在杨逑身上擦了擦手。
又将桌上的银票塞进怀里,这才心满意足道:“这一路嘴里淡出个鸟,今个,才算是活了过来。”
“上使满意就好。”
杨宝田的笑容有些勉强。
这一桌,足够寻常人家吃上俩月了。
长此以往,哪个消受得起?
“怎的?心有不满?”
那大汉冷眼一扫,嗤笑一声:“这么点酒肉金银算得什么?来日占了黑山,圣教还能少了你们好处?”
“那是,那是。”
杨宝田擦拭着额头冷汗,满脸陪笑。
“哼哼。”
那大汉又灌了几大口酒,问道:“上头交给你们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回上使,舵主他老人家归来之前,我等必然完成任务。”
杨逑忙不迭的回应。
“嗝—”
大汉打了个饱嗝:“这么说,还没办妥?”
“这,这……”
杨逑额头见汗,呐呐不得言。
还是杨宝田上前敬酒,叫苦道:“上使你却是不知,那王佛宝总领黑山内务,大狱管的极为严苛,不止我们,其余那几家,也都一筹莫展。”
“大狱?”
那大汉一愣,似没想到这个答案。
他一愣,杨宝田的面色却是大变,苍老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你,你不是?!”
铮铮铮—
杨逑几人也都听出不对,一声大叫,拔出了刀剑来。
而此时,夜幕里也想起一声恼羞成怒的大吼:
“王五,你逃不掉了!”
“哈哈哈!石开?你追上来了?那又怎样,能奈我何?”
那大汉大笑暴起,只大手一挥,可坐八人的实木八仙桌就被一下掀飞,酒菜撒了一地。
再一个横掠,将围上来的几个家丁护卫打翻在地,似只一步,就出了大门。
“拦住他!”
夜色中,暴怒的声音极速靠近。
“快,快将他拦住!”
“不能让他跑了!”
杨宝田怒火中烧,狂吼着让一众家丁、护卫全都追了出去。
看着一地狼藉,想着自己的金银酒肉,杨宝田一个摇晃,一口血吐了出来,险些栽倒在地:“气,气煞我也!”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蹲坐在地上,杨宝田浑身哆嗦。
有人递来纱巾:“擦擦吧。”
“嗯,嗯?!”
杨宝田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旋即察觉不对,猛然抬头。
就见一少年踩着倒着的椅子,肩扛腰刀,半低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老族长,再谈谈?”
第036章 杀人又放火
“是你?”
杨宝田一脸惊怒。
万没想到这个小崽子居然没有回城,半夜闯入他家。
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只怕这小子已然听到刚才的那些话了。
“真想不到,老族长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造反。”
杨狱以刀鞘拍着这老家伙的脸,‘啪啪’作响:“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杨狱心中一阵后怕。
要不是他心中存疑,猜测这老家伙与怜生教有关系,潜回来看看,真要被这老家伙坑了。
这老家伙造反,成了,不会放过自己,不成,诛的九族里,可也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我,我……”
杨宝田老脸涨红,眼中尽是愤怒憋屈,却还是低声讨好着:“小,小狱……”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狱却懒得多说什么,抓起着重都不到八十斤的老家伙,一转身,没入了夜色之中。
杨家庄园一片混乱,杨狱动作又快,很轻易的就出了庄园。
待得悻悻而归的杨逑发现老家伙不见,好一阵发狂,那却又是后话了。
……
哗啦啦—
临近小溪的灌木丛边,杨宝田悠悠醒转,刚想爬起来,就听到阵阵‘沙沙’声。
他压住呼吸,悄悄看去。
只见夜色下,杨狱在河畔细细的磨刀,月光洒在刀面上,折射出一阵让他心慌意乱的寒芒。
“小畜生……”
杨宝田心中哆嗦,咬牙切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不过十六的小乞儿,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更没想到,这小畜生如此的毒辣,前脚拿了自己的钱,后脚就敢绑票自己。
“诸般死刑,以凌迟为最,次之为剥皮,再次为俱五刑、最次者,腰斩与斩首……”
听着夜风吹来的声音,杨宝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想起,这小子是跟那老刽子手学的刀法……
沙沙—
杨宝田肝胆俱裂,只觉这磨刀声犹如催命的鬼,想逃走,却动也动不得了。
“谋反者,十恶不赦,诸刑皆可!”
杨狱突然转头:“老族长,你选哪个?!”
“啊!”
杨宝田只觉杨狱眼神犹如恶鬼,大叫一声,胯下黄汤流出,竟已失禁。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眼见杨狱持刀而来,杨宝田嘶吼起来:“我,我还有金子,我,我还有田亩,田亩,都给你,都给你!”
“我问,你答!”
杨狱脚下一顿,敛去刀锋,居高临下的冷视杨宝田:“迟疑一瞬,割你十指,迟疑十瞬,斩你五肢!”
“我,我,我答,我答!”
杨宝田险死还生,周身汗出如浆,只觉一生从未如此的狼狈、恐惧过。
杨狱走进几步,面无表情。
如杨宝田这样的小乡绅,骨头莫说与山贼比,就是比起普通人都大大不如。
平日里颐气指使,实则,遇到危险,最先跪的就是他们。
只是,这也太不经吓了。
“你何时投靠的怜生教?”
“啊—”
杨宝田刚要迟疑,就见刀锋扑面,登时胆寒大叫:“一年,一年前!”
这小子,真的敢杀我!
感受着脸上的温热与刺痛,杨宝田垂下头,好似认了命。
“怜生教主事者是谁?”
“副舵主,我,我真的只知道他是个副舵主!”
“大狱里有什么?”
“那副舵主要,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只说,只说那物并不难寻找……”
“除了你,还有那几家?”
“内城几大家,都与怜生教有过联系,但他们还在犹豫……”
“外城的病,是否与怜生教有关?”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怜生教的人,没有染病的……”
“怜生教要造反?”
“不,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或许是?”
“数月之前,有人跟踪我,那人是你派去的,是也不是?”
“这……啊!”
一声惨叫,杨宝田抱着右手满地打滚,嘶吼着回答:“是,是我,是我派的!”
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让杨宝田几乎崩溃,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见刀光又起,顿时崩溃:“是,是我!”
“是我,是我指使王六!可我没有办法,若是找不到那东西,我儿子就要死,我没有办法。”
“求,求你饶了我一条老命吧!”
杨宝田涕泪横流,一切全都招了。
“你儿子的命是命……”
杨狱望着掌中腰刀,眸光冷凝,语气低沉:“我与婆婆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不,不要!”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杨宝田连连后退,挣扎着要逃走。
却哪里及得上杨狱的刀更快?
嗤—
刀光乍现又自消失。
杨宝田仰面跌到,捂着喉管,‘嗬嗬’低吼:
“杀了我,怜生教不会放过你,不会!”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杨狱低声自语。
他只是没有经验,可并不傻。
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老东西?
杀了他或许有麻烦,可不杀他,难道就没有?
嗤嗤—
杨狱再拔出腰刀,挑起地上的枯枝碎叶将那杨宝田盖了上去。
旋即,一缕火光炸成一团,将整个尸体笼罩了进去。
“尘归尘,土归土。”
杨狱立于溪畔,望着熊熊燃起的火光,眸光闪烁。
他也想遵纪守法,可这世道,哪里允许?
一时之间,杨狱有些恍惚。
只觉这把火烧的不止是杨宝田,也是他自己,是那个寒窗十二年,立志要维法的自己。
啪啪啪—
突然,自林中传出声声响亮的掌声。
杨狱猛然回头,持刀在手。
就见阴影之中,之前被人追杀着逃走的白衣大汉,一步步走了出来,走了过来。
只是相比之前,他显得狼狈,破烂的白衣下,兀自滴血的护胸毛几乎盖住了脖子与大腿。
乍一看,活像是只脸褪了毛的黑熊。
“王五?”
杨狱如临大敌,这大汉的血气强的令人发指,两人相距好几丈,居然都感受到了热气扑面。
“呸!”
王五张口吐出一口血沫:“叫五爷!”
杨狱微微皱眉,琢磨着这大汉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
王五扫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火光,不由大笑:“杀人又放火!你这衙役做的,硬是要的!”
第037章 被动‘杀人必被发现’?
听着来人大笑,杨狱脸色木然,心情却是差到了极点。
怎么就又被人撞个正着?
这处小河边,可是他兜转了好一会才找到的背阴处,白天都少有人来,加上水声可以掩盖声响。
自忖不会轻易被发现。
除非……
杨狱心中一动:“你跟踪我!”
“你这小子,脑子倒是活泛!”
王五止住笑容,也停步不前,随手扯下身上破烂的衣衫,踏入了小溪中。
杨狱看的清晰,这虬髯大汉原是受了重伤,一道狰狞的刀痕,自其左膀斜下,几乎将其开膛破肚。
“你这小子胆子大、手也黑,只是未免太过无知,一经换血,人之五感自非常人,没有‘收气匿血’之法,怎么瞒得过高手?”
胡乱冲洗着身子,王五旁若无人的说着:“夜色遮的住你的影子,却遮不住你的心跳、气血。你在我眼里,好比夜色中的萤火虫,虽不刺目,却也显眼!”
“原来如此。”
杨狱这才有些了然。
他不过一次换血,虽然觉得耳聪目明,可也还在正常人的范畴里,全没想到有人隔着大夜数里就能发现自己。
此时想想,之前王佛宝是否也是这样才发现的自己?
当即心中警醒,以后万不可这么莽撞了。
“多谢阁下解惑。”
解了疑惑,杨狱也没有心思逗留,一拱手,提着东西就要走。
“这就走了?”
王五摇摇头,伸手自兜裆布里一掏,一面铁牌已带着‘呜呜’之声落在杨狱面前。
他嫌恶的后退一步,打眼一扫,这居然是块捕头的令牌。
“怪不得擅长追踪……”
心中腹诽了一句,杨狱忙又拱手:“不知大人是?”
“好说!”
王五似笑非笑:“不该报个名字?”
“在下朱十三,黑山城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