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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赫连秋作为七玄门两大副门主之一,也曾是有名的江湖名宿,谁知就这般被人一刀枭首。
他倒不是可怜此人,而是想起了自己……
反倒是秦姒的心思很单一,见得尘埃落定,就缓步上前,见杨狱身上无伤,方才松了口气,见礼。
杨狱正要回礼,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是了!”
大老板一拍大腿,似有些恍然大悟。
一众人纷纷侧目,谢七暗暗皱眉,他距离最近,当然听得到自家大老板的呢喃声。
他居然觉得,自己算的对……
“老夫算卦无有不准,卦象显示其大败其敌,此时想来,应当是‘大败于其敌手’?这样说来,此人的下场,完美与老夫的卦象吻合……”
大老板越想越觉得可能,掌中的铜板越转越快,末了,望向四周的一干酒客:“诸位可有谁想要老夫给算一卦的?分文不收,若有不准的话……没有不准!哪位想算的?”
算卦?
除却谢七,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偏移,望向了缓步而至的杨狱,皆按着刀剑缓步后退。
“三剑老叟、铜山双凶、独行刀乌正、独臂银剑陆光……都是六扇门缉凶榜上有名的凶人。”
目光扫过,一一念出众人的名字,杨狱冷笑:“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这般多牛鬼蛇神都汇聚一窝来了,很好,很好……”
六扇门的缉凶榜,是极厚的,其上罗列着近几十年里犯禁的凶徒、邪人,每一个加入六扇门的捕头,第一件事就是要默记缉凶榜。
以杨狱的记忆力,自然早就熟记于心。
此时在场的几十人,足有三分之一榜上有名,尤其是投钱几个面目可憎的,更是记忆犹新。
呼!
杨狱目光所及,众人无不生出感应,被念出名字的更是脸色煞白,三剑老叟更是忍不住拔出双剑来。
“杨,杨爷。”
三剑老叟如临大敌,躬着身子,活像是炸了毛的狸猫:“咱虽然犯了事,可缉凶拿人是六扇门的职责,您也要来掺和一手吗?”
他虽然不知这位传言中的六扇门后起之秀为何穿着飞鱼服,但很显然,飞鱼服仅有锦衣卫可穿。
传言或许有误,此人只怕根本不是捕头,而是锦衣卫千户。
“不错!杨爷,缉凶拿人本也非您职司所在,何必要与我等为难?”
“是极,是极!我等素来仰慕杨爷大名,对于您可是万般敬佩,没敢有丝毫得罪!”
“之前嫂夫人在此,我等可是秋毫未犯,只是那赫连秋武功太高,我等不是对手,方才来不及援手……”
“杨爷今日放我等一马,来日必将结草衔环以抱……”
……
有人开口,被杨狱点到名字的所有人也都回过神来,一个个如临大敌,或退、或避、或闪,口中则不断说着各种恭维的话。
赫连秋的尸骨仍温,亲见了其人的惨状,绝无人想与其交手。
可又不敢率先逃跑,恭维、后退的同时,不住的打量着其余人,等有人绷不住率先有动作。
“说完了?”
杨狱驻足,按刀,环顾众人,语气沉凝:“你们说了这么多,有求饶的,有恭维,也有暗含威逼的,却独独没有一个说一句‘冤枉’……”
绣春刀拔出半寸,杨狱眸锋如刀:“看来,都死有余辜了!”
轰!
杨狱的话音未落,一众人已尽皆暴起,气鸣嘶吼声一时响彻云霄。
“并肩上,挑了他!”
三剑老叟发出一声厉喝,双剑齐齐一震,将身侧两人踢飞了出去,自己则足尖一点,极速暴退。
却哪里有丝毫想与之搏命的想法?
然而,他余光扫过,却发现之前叫嚣的厉害的,包括铜山双凶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爆发了内息、血气。
夺路而逃!
嗤!
刀光闪烁,犹如匹练。
杨狱只一步踏出,身后已有三颗头颅被气浪吹飞,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在这座小镇的废墟之上扩散开来。
“啊!”
一人退无可退,咆哮着迎击,被一刀斩碎兵刃手臂。
枭首。
“与之拼了!”
一人怒目圆睁,狂吼着挥舞铜锤,却被连同流星锤一并被砸进了地面。
身死。
“杨爷,饶……”
一人被骇破了胆子,却仍比不过绚烂刀光,被斩断脖颈,血洒当场。
嗤嗤嗤—
杨狱足踏连环,随风而动,身形数次闪烁,已斩十人首级,血腥气大作间,三剑老叟已终于暴起。
“欺人太甚!”
这侏儒凶相毕露,眼见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彻底催发了血气,双剑震起,欲要搏命。
砰!
然而,刀剑相交的瞬间,他的双眼已被血色染红,无可形容的巨力倒灌之下,甚至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已是气绝身亡。
“杨狱!你胜之不武,以大欺小!”
铜山双凶面色狰狞,暴退闪避,可他们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杨狱,逃不过百丈,已被匹练也似的刀光斩成四截。
“啊!”
“饶命!”
眼见得武功最高的几人都被轻松斩杀,正自逃遁的几人全都被吓破了胆子,一个个汗出如浆,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
当啷—
杨狱收刀归鞘,瞥了几人一眼。
几人身躯一颤,忙抛下了刀剑,跌跪在地,望着一地残尸断臂,脸色惨白。
到此时方知什么叫,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差的名号。
“没有念到你们名字,跑个什么?”
杨狱微微摇头:“杨某缉拿者皆为作奸犯科之辈,尔等不在榜上,岂会乱杀?不过,你们几个似乎有些心虚……”
“冤,冤枉啊!”
那几人听到前半句,吓丢的魂才回魂,听到后半句,心肝都是一颤,忙不迭的否认,摆手。
他们几个距离三剑老叟等人太近,眼见杨狱持刀而来,下意识得救跑了,此时知晓原因,悔的肠子都青了。
“回去镇子,等待盘查。”
随口说了一句,不再看几人,杨狱回身小镇。
他这一番杀戮,用时不过片刻,百多丈外的一众武林人士也都有逃跑的。
但被其目光一扫,也全都触电也似颤了一下,下意识的丢掉了刀剑,尤其是那几个偷跑的,更是脸色煞白。
“呼!”
被杨狱煞气未散的眼神扫过,哪怕明知他不会对自己出手,赵坤都不由的一颤,差点拔剑出鞘。
他都是如此,其余人就不必说了。
见得杨狱回来,一个个鹌鹑似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那几个偷跑的更是呼吸一滞。
不过见杨狱好似全不在乎他们的气流,方才悄然离的远了些,才自觉稍稍安全些。
“杨大人真真是威风,霸气。”
大老板神色如常,见得杨狱不由的抚掌而叹,眼神越发的亮了。
谢七则是全身绷紧,如遇猛兽般受惊不小,哪怕这位似乎没有恶意,可还是止不住心头压抑。
“大老板不在木林府发财,怎么有闲心跑到德阳府来给人算命?”
杨狱不咸不淡的说着。
来到此间的第一时间,他就催动通幽欲窥其命数,果然,其也如徐文纪、聂文洞一般身怀异宝。
以他通幽如今的层级,却是无法窥见。
不过,即便看不到,他也不敢小瞧这老胖子,因为哪怕是此时的他,都无法在其身上察觉到丝毫异样。
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
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世道,莫说积累万贯家私,即便是活下去,都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而根据他翻阅的一些卷宗来看,这位的生意,可不局限于青州、整个龙渊道,乃至于附近三道九州都有着他的买卖。
“实不相瞒,老夫此番,是为你而来。”
大老板微微一笑,坦然相告。
自得知萧战被杀,他就惊觉,自己只怕错过了投资面前之人最好的时机,不过,为时未晚。
“为我而来?”
杨狱挑眉欲言,秦姒却提前一步开口了:“以杨兄如今的武功、地位,什么也不缺,大老板再想当一回散财童子,只怕也不容易了。”
“万事万物皆有价码,老夫做了这般久的生意,心中岂能没有衡量?”
大老板瞧出秦姒心中的忌惮,却也不以为意:“我做生意,从来不占人便宜。如今的杨大人奇货可居,要做买卖,自然就要舍得本钱。”
杨狱轻按秦姒肩头,示意她自己知晓轻重,才望向大老板,眼神中带着探究:“说来听听。”
秦姒略有些担忧,却还是顺从点头。
“杨千户果非凡人。”
见他没有拒绝,大老板环顾四周,声音压低,只几人可闻听:“许你一枚道果,如何?”
第284章 山是什么山?
道果?
杨狱的眸光微动,其余几人也皆有些惊诧。
“大老板!”
谢七更是下意识扫向四周,眼见一干武林人士距离都不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道果?”
赵坤差点看向秦姒,好在反应极快,压住冲动望向大老板,语气中有些惊疑不定:“你是神通者?”
身怀道果者,历朝历代都受到武人的排斥与敌视,因此,绝大多数的神通者,都会隐藏自己,尽可能的和光同尘。
上下三千年,因道果产生的厮杀不知几多,虽然理论上道果是无法被抢夺和继承的。
可总有人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是以,对于大老板自泄底牌的动机,他有些怀疑。
怀疑这老胖子怕是知道了什么……
大老板微微一笑:“谁不是?哦,你不是。”
“……”
赵坤一口闷血差点喷出来,但旋即反应过来,看向了杨狱:“你,你也是?”
杨狱不置可否。
大老板已好整以暇的看向杨狱、秦姒,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两位,换个地方聊,如何?”
秦姒微微皱眉,看向杨狱,见其点头,方才应下。
随即,在一众武林人士如蒙大赦的目光之中,几人离去,只有那几个惊魂未定的武林人士两两相顾,不敢离开。
有钱不一定能让鬼推磨,但必然会有着莫大的便利。
在这一座废弃了有些时候的小镇,大老板也有着一处庄园,虽然占地不大,可其中的各类设施也是应有尽有。
“泉眼?”
望着面前几眼不住涌水的泉眼,杨狱吃惊非小。
两年大旱,德阳府的各路水眼都干涸了,再无之前千川环绕的盛景,但大老板这处庄园中,却有着九处泉眼。
“大旱两年有余,德阳府地表几乎无水可用,但地下水脉,却并非消失,而是遭人肆意破坏,修补之后,此方泉眼自然复涌。”
大老板一摆手,自有人搬来桌椅、酒菜,招呼两人坐下,赵坤自然不在此间,被请到了偏院生闷气。
“肆意破坏?”
杨狱皱眉。
“湖中无水,江河断流,这或许是因常年无雨,可再大的灾旱也影响不到地下水脉,因为德阳府下,有这一条龙渊道最大的水脉,汇聚三州水脉于一身。”
大老板自倒一杯酒水,微微一笑:“之前你问我为何来此,事实上,是徐大人请我来开凿水脉,算算时间,第一批的七百八十口水井应该已然打出来了。”
“原来徐老大人所说之人,就是你。”
杨狱了然。
德阳府水脉遭人破坏他早就知道,以德阳府的底蕴,若无人干涉,大旱不至于如此到了如今的地步。
徐文纪坐镇德阳府,清洗吏治,安抚灾民之外,最为重要的,是看顾水脉不让人二次破坏。
“凭此,可请杨大人饮一杯水酒吗?”
大老板轻笑举杯。
“若真是如此,莫说一杯,七百杯杨某也得喝了。”
杨狱正色,落座,轻轻一嗅,饮尽杯中酒。
秦姒随之也喝了一杯酒。
谢七立于一旁伺候,见三人杯空则倒酒,一言不发,只是以余光打量杨狱两人。
大老板除却卜卦不靠谱之外,其余事情上几乎没有过错漏,他认为这两人是神通者,那就必然是了。
“大灾大旱之年,不好铺张,两位不要嫌弃酒菜寒酸就好。”
大老板始终带着笑容,不似假笑,让人望之心生好感。
“大老板有话直说吧。”
杨狱放下酒杯。
这世上,但凡出头者,无不有着过人之处,或是人脉、或是天赋背景、名师传承。
他几样都不占,快速出头被人猜疑那是自然。
事实上,猜测他身怀神通的不在少数,丘斩鱼明里暗里都试探了好些次了。
多一个大老板也不稀奇,但他自己自然不会承认。
你猜任你猜,承认算我输。
“杨大人快人快语。”
大老板喝了杯酒润了润喉咙,方才道:“不知两位可听说过数百年前,一位名唤三笑散人的有道真修?”
“三笑散人?”
秦姒眸光